周邦彥言罷,便腳步踉蹌的轉身離去了,他這一趟是想跟李師師親熱到腳軟的,卻不想讓胡言的兩句酸詞兒給弄的腳軟了,雖然結果差不多,但心情可是大為不同了。,
「他就這樣走了?」燕青還是不明所以,原本挺機靈的小伙兒為情所困,弄的跟二愣子似的,思維明顯停滯。
「你還想再打他一頓不成。」李師師橫了燕青一眼道。
燕青搖頭道「那周邦彥就因為一首詞被嚇破膽了。」
「可不是。」李師師看了一眼胡言,對燕青道「小乙,你還不快謝謝胡大人,若是今日沒有胡大人出手相助,恐怕不只是你,就是你家員外恐怕也要被那周邦彥記恨上了,小乙啊,姐姐不值得你那麼做。」李師師神情有些黯然。
聽李師師這般言語,燕青立馬板起臉來道「姐你怎麼又說這種話,小乙的心姐你還不明白嗎,等過些日子小乙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便與你離開汴京,管他什麼皇帝高官,咱們都不去理會,我就不信,這天下間便沒有你我二人的容身之處。」
「小乙……」李師師癡癡的望著燕青,哽咽無語,軟軟的依偎在了燕青的懷中,嚮往著燕青口中那種浪跡天涯的二人生活。
「嘿嘿,先別忙著**,這還有一人呢。」胡言咳嗽了一聲,可這倆人的模樣自己要不弄出點動靜了,說不定她倆就得給自己演個愛情動作片。
「呀……」李師師驚叫了一聲,慌忙和燕青分開。
而燕青也是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沖胡言抱拳道「胡兄大恩,在下永世難忘……不過小乙還是沒明白那周邦彥怎麼會被胡兄的一首詞下跑了。」
胡言拍了拍燕青的肩膀道「小乙兄弟的智商還沒恢復正常啊……小乙兄弟,剛才我所作之詞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燕青點頭「小乙雖然讀書不多,但卻也識得文詞,胡兄剛才那首《少年游》所寫之事不就是今日那趙佶跟師師姐的事情嗎。」燕青的語氣有點酸,跟放在床頭邊的橙子一個味兒。
胡言打了響指道「恭喜你答對了,我這詞就是寫的今日之事,宋徽宗可是當皇帝來的,即便他這皇帝當的不怎麼靠譜,但卻也是極為愛惜名聲的,而且今天的日子特殊,乃是我大明使節到訪之日,但那宋徽宗卻非但裝病不與接見,反而到青樓尋樂,若是這種事情傳了出去,饒是那趙佶臉皮夠厚,恐怕也是不好掛住面子的,所以,這首《少年游》便更見不得人了。」
「可這與那周邦彥的有什麼關係。」燕青問道。
胡言呵呵一笑,並不回答,反問燕青「小乙兄弟覺得這般華美的詞作可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即便在韻律上可以達到這種程度,但詞風上……」
胡言話沒說完,燕青便茅塞頓開,搶先道「胡兄是說這《少年游》一旦傳出,那世人便會都會以為是周邦彥所做。」
周邦彥的酸詞兒格律嚴謹,詞風華麗,即便胡言不太喜歡這個人,但還是不得不承認此人所做之詞乃是宋詞中的精品,既然此人能達到大家的水平,想要模仿自然不易,若是模仿到別的人都看不出來的程度那更是難上加難,全天下的文人怕是無人能夠做到那種程度,而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胡言抄襲的那個由周邦彥本人自己所作的《少年游》才成了那小子褲襠裡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根本無法辯駁。
「恭喜你都會搶答了!」胡言一把抓住燕青的手,可勁兒搖啊,不賣輛輪椅給他真是可惜了。
燕青顯然還有疑問「可今日的之事在趙佶看來便只有胡兄一人知道,此事若是傳出的話胡兄不也要受到牽連。」
胡言點頭道「沒錯,這事兒真要弄的人盡皆知了那宋徽宗估計還真會遷怒與我,不過我的身份比較特殊,即便那宋徽宗遷怒的話也不敢怎麼樣我的,反而那周邦彥的麻煩就大了,趙佶一準兒拿他出氣。」胡言說著又看向了李師師「此事傳出的話我想師師姑娘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枕邊風一吹起來威力可不小,況且那宋徽宗又是個軟耳根的皇帝
李師師笑笑並沒有過多的言語,真要出了什麼事兒,以李師師的機靈勁兒自然知道如何去做的。
經這宋徽宗和周邦彥這麼一鬧,胡言也沒什麼逛青樓的興趣了,奔著李師師來的,現在人家燕青在跟前了,自己還能幹什麼,趁早走吧,崩等著人家攆人了。
跟燕青二人告辭,胡言就去尋趙雲了,那小子剛才幫自己大家的時候紅光滿面了,估計是跟那樊璃兒整出什麼事兒來了。
胡言小心翼翼的蹲在了那樊璃兒的房門口,打算先聽聽聲。不過這偷聽之下胡言卻大為失望,倆人居然正坐在床頭談心了。
「老子花錢讓你來話聊了……」胡言是恨鐵不成鋼啊,一把就將房門推開了。
兩人嚇了一跳,趙雲依舊紅光滿面,跳下床來,蹦到胡言跟前,沖樊璃兒道「這是我苟少哥,你贖身的事兒就包在他身上了。」
胡言一看趙雲純淨透徹的倆眼珠子,就知道自己的懷裡的銀票要少幾張了,今兒非但沒和李師師弄出什麼事兒來,倒是花了不少的冤枉錢,但誰叫趙雲是咱兄弟呢,況且那樊璃兒的身世也極為可憐,胡言也只能忍痛掏錢了。
按理說這樊璃兒是樊樓的頭牌,老鴇子是不會放人的,但有李師師作為說客的話,多花點銀子拿下那這樊樓頭牌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給樊璃兒贖了身,那趙雲自然高興的不得了,路上圍著胡言是一個勁兒的轉圈。
「你別得瑟,好好走路。」胡言捏住趙雲的脖子道「古人云成家立業,這家我給你成了,但要立業的話可得靠你自己,溫柔鄉是英雄塚這話別怪我沒提醒你……哎呦,誰他媽扔的垃圾,砸著我了知道嗎。」
胡言剛把趙雲教訓了一半,也不知哪個缺德的扔了個竹竿兒下來,正好砸到胡言腦袋上,疼的胡言四處找人,一抬頭,正發現那街邊那二層小樓窗戶口正有個貌美婦人往下張望。
一見那少婦貌美,胡言早把腦袋疼這事兒給忘乾淨了,抬頭笑吟吟的看了過去「閨女長的挺俊啊,今兒咱是要碰上艷遇了。」
那少婦見竹竿打了人,慌忙賠禮「奴家一時失手,官人疼了?」
胡言整了整衣服,呵呵一笑「不妨事,娘子閃了手?」
二人這話讓隔壁一個賣茶的婆子聽了去,那婆子笑道「兀,誰叫大官人打著屋簷邊過?打的正好!」
胡言笑道「這是小人不是,衝撞娘子,休怪……我怎麼覺得這詞兒這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