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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東哄西遮難填充 文 / 傻兒孽緣

    一天凌晨,秋雨衝破天空滾滾翻騰的層層烏雲,伴隨著大風淅淅瀝瀝地飄落在大地上,章家洋早起便穿上衣服驚歎:「哎呀,秋老虎發威這麼多天,把我們熱慘了,終於盼來了涼快的天氣,今天也可以休息一天了。」

    還在睡覺的任四季聽到外面颳風下雨,她有些不耐煩地駁斥章家洋:「你一天就曉得耍,那個都曉得耍安逸,都想耍,就是家裡有三張嘴要吃飯,女兒長大還要讀書要錢,還莫說其他的來樣樣離不開錢,天上不落,地上不生,錢從那裡來。」

    章家洋給妻子解釋:「四季,你說的事我都明白,你這話就有點冤枉我了,不是我想耍,每天車子拉什麼,多少錢這是老闆定的,下雨天不動車是老闆的規定,是為了道路交通安全採取的措施,我總不能盡義務嘛。」

    任四季毫不客氣地打啞謎:「章家洋,你心裡想的啥我不全明白,也不糊塗,最好不要讓我查到你的真憑實據,否則,對你不客氣,至於想賺錢還是想歪門邪道,我不想跟你多說廢話,有話吃早飯後才說。」

    章家洋知道她想說什麼,故意繞圈子,他想試探她的觀點,沒想到她依然如故,能不能渡過這一難關,只好硬著頭皮闖,送出去的東西是不能收回,更不能因為一己私利,丟掉對兒子的承諾,他把米淘在高壓鍋裡,打開天然氣灶,一邊煮早飯,一邊思考,刮黃瓜皮,做涼菜,飯煮熟後才去買饅頭,無論如何,在沒有得出結論之前,心裡始終不踏實,思想上一定要有充分準備,麻過去了,要挨多少罵才能過上輕鬆日子,麻不過去她要是發起脾氣來,一下子就不好收場,既然想好了退路,就沒有猶豫的機會,只能走一步計劃一步,眼前的事好比坐在火爐上烘烤,不壓於當初選擇承認是重婚坐牢之艱難,面臨幾重壓力,一是麗麗催見面幽會的事不敢接受,母老虎一直跟在身邊,想去見她沒有機會,和她套近乎涉及到兩個子女賺錢,學手藝的事,這是一重壓力?二是德財學會駕駛摩托車技術後,一直忙著接送貨,生意雖然好,這裡面有沒有不能見天的秘密?這層壓力也不輕鬆!至於想找借口跟她說摩托車丟失的事,其他不擔心,只擔心她去報警就麻煩事來了,弄巧成拙,簡直就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條路走不通,最好的辦法是用得摩托車的方式弄丟了摩托車,她要是追問得摩托車的人如何辦呢?和誰一起打牌呢?打牌的錢又是那裡來的?這一切都不好編,不好解釋,如果說她認識的人,她肯定會去跟這些人對質,誰肯幫這樣的忙?只好編一些不認識的人,她到底會不會相信呢?先要想辦法用私房錢給她買點東西,把她哄開心之後再跟她說摩托車的事,也許她的感覺會好些,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為了讓兒子走上正路,多賺錢和他媽他們一起過好日子,做點昧良心的事,反正這輛摩托車也不是掏腰包買的,要用一些牌桌上的話做通她的工作,無論用什麼方式,都會產生難以預料的結果,雙方會有一場感情上的冷戰!走出這一步,沒有辦法,就像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次一定要施展渾身的懈術把她哄過去。當他把飯煮熟,煮了兩個雞蛋,用黃瓜拌好涼菜,悄悄地把藏好的私房錢取了三百元放在身-上,輕輕關上門出去買饅頭,剛走出門就看另外一部手機,有幾條短信息是於麗麗質問他的:「章哥,你一天到底在忙什麼,我給你打電話,電話提示你的手機關機,你也知道,成天和瞎子在一起生活,多麼想和你說幾句話啊,我安排你的子女上班,他們什麼都不懂,我既要安排他們學業務,還要給他們發工資,如果換了別人能享受這種待遇嗎,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是一個重情重誼的男人嗎?還是一個口是心非之人,我想請你給我一個說法!你如果耍小聰明,別怪我翻臉不幫忙哦。」他從她發的短信息看出,如果斷絕跟她聯繫,兩個子女的工作就要丟棄,德寶和德菊都沒有什麼文化,要是他們沒事做,且不說眼下吃住都莫法解決,德財如果知道這個結局,他真的要把我打得滿地找牙,千萬要穩住她。他小心翼翼地回過頭看任四季跟來沒有,就到一個視野開闊,很容易發現外人的公路邊,撥通於麗麗的電話:「麗麗,我是章哥。」

    於麗麗接到他的電話就劈頭蓋臉地發一氣牢騷:「章大哥,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在你面前說一不二,把兩個子女的事安排得這麼好,一天給你打個電話都這麼費勁,讓我有些寒心。」

    章家洋笑著給她解釋:「這半個月有兩個原因,一是手機進了水,我在工地上忙,沒有時間去買手機補卡,所以沒有接聽你的電話;第二個原因就是任四季來了,她一直跟我踩起的,沒有時間和機會給你打電話,今天早上如果不是下雨,又到工地上去了,她也會跟著去,仍然沒有機會給你聯繫,妹妹一定要寬宏大度,只要有機會,我會主動給你打電話,就是天下人都得罪完,都忘記完,也不會忘記小妹啊!」

    果然,於麗麗經不起他甜言蜜語地幾句話,說得心裡樂滋滋的,立即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彎:「就是說嘛,哥哥怎麼會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嘛,你也明白,我不要你的錢,不要你給我買任何東西,只需要你幾句貼心的話,我也倒貼技術和錢給你子女,像我這樣的人你在天下去找,有幾個人對你這麼貼心!」

    章家洋繼續給她灌**湯,哄她開心:「妹妹,說句實話,我這一輩子活了幾十年,只有妹妹對我最好,能為我分憂,如果我還年青二十歲,就是不要天下也要你,只是我這把年紀,只有領會妹妹這份情誼,下輩子才還這份情,本來如果沒有和你認親,我還可以來看你,即使她一起也無所謂,我們既然認成表姊妹,如果陽大林聽出聲音,如果我的兩個子女認識任四季產生矛盾鬧起來就不好收場,委屈一下吧,只要母老虎回去,我就會來看你!」

    於麗麗招呼他:「章大哥,你千萬莫把母老虎帶到我這裡來鬧事,陽大林雖然眼睛看不見,心裡明白得很,要是我們是假姊妹的關係穿了邦,受害的人是你的子女,我想幫你也幫不成,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人要的是一張臉,樹要的是一張皮。」

    章家洋想從她的嘴裡瞭解子女們的情況:「妹妹,這兩個子女在你那裡聽話不,他們學技術進度如何?沒有給你增加麻煩嘛?」

    麗麗透露他們的情況:「他們兩個還比較守規矩,文化不高學秘有些慢,就是有些農村的舊習慣一下子改不過來,不太講究衛生,你老大看樣子很得意,偶爾騎著摩托車來看一下他們,他和你這兩個子女講幾句話,你老大好像忙得很,每次來最多不超過十分鐘,他來的時候總是有人一起,這個人身-上繡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花紋,有時看到他臉上,手上有些明顯的傷痕,他來沒有和我們說話,我更不好問他的事。」

    章家洋提醒她:「妹妹,麻煩你讓我女兒間接打聽一下她大哥的事,他的事一句半句說不清,讓他多磨礪一下也好,長得記性,請多指點一下老二和老三,他們在農村生活,沒有見過多少世面,我會教他們一輩子都別忘記你的這份情。」

    於麗麗暗示他:「你讓我做的事我會做好,我想得到什麼你懂,不需要我挑明,我這人就是這種性格,你對我好一寸,我回敬你一尺,我最恨說人話,不做人做的事,最討厭欺騙我的人。」

    毛毛細雨不停地飄灑在他的身-上,章家洋樂呵呵地安慰她:「妹妹是一位敢愛敢恨的性情,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不說了,她在打電話催我回家了。」章家洋掛斷電話,把這部秘密手機關機藏好,掛斷公開與任四季通話的手機,提著一包饅頭,加快腳步朝家裡跑去。走到門邊用鑰匙打開門,身穿睡衣的任四季就劈頭蓋臉地罵他:「你是到外面買饅頭嗎還是找狐狸精去了,這麼長江時間都不回來,也不接我的電話?」

    章家洋嬉皮笑臉地哄她開心:「四季,你清晨八早地說些啥子話嘛,像我這把年紀有誰看得起,我買饅頭也要選一家嘛,好吃的饅頭買的人多,你打電話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節約話費嘛。」

    任四季用食指朝他點了幾下:「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曉得嗦,看到漂亮的女人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似的,你這人賺錢的本事一般,騙女人的話說一籮筐也不覺得累!」

    章家洋掩飾內心的焦慮,裝成行若無事的神態:「我年青是做過一些拈花惹草的事,自從跟你認識以來就改邪歸正了,你這麼年青,我們擁有一個乖巧的女兒,我可是死心塌地地跟你過一輩子,沒有非分之想,生活上的事你最清楚。」

    任四季對著鏡子塗脂抹粉,一邊問他:「你想好沒有,今天不上班如何安排?」

    章家洋把饅頭放在餐桌上,用洗臉毛巾擦頭上的雨水,把剛用鹽巴、辣椒油、蒜粒拌好的鹹菜端上桌,將煮熟的花生米稀飯端上桌,故弄玄虛:「四季,天大的事也要先吃飯,吃飯後我才跟你說今天的安排行不?」

    任四季洗完手,不屑一顧的態度:「吃就吃,我就不相信吃飯後你能搞出什麼新花樣,豬八戒有三十六變,孫悟空有七十二變,我今天就要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章家洋千方百計地討好她:「小寶貝,今天我煮的稀飯多甜啊,我拌的黃瓜多香啊,吃飽後,我把廚房收拾好才給你說今天的安排,保證讓你滿意嘛!」

    任四季從章家洋嬉皮笑臉的表情看出,他今天不對勁,以往買饅頭不到十分鐘就回來了,今天比往天買饅頭的時間多一半,一定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否則,沒有這麼簡單,他這人詭計多端,不得不防,他要是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一定要鬧得他人仰馬翻,到時候莫說一個章家洋,就是十個八個章家洋也不是對手,她再也沒有和他多說,走到餐桌邊端碗吃飯,觀察他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章家洋從任四季嚴肅的表情看出,這是她即將暴發不可估量脾氣前的表情,走到這一步沒有辦法,只有面對現實,她發脾氣讓她發,千萬不能讓她報警,只要應付過了這一關之後,才慢慢哄她開心,他慇勤地給她舀飯,揀鹹菜:「前段時間天氣悶熱,你沒有吃好睡好,好不容易有這麼涼爽的天氣,多吃點,你莫愁嘛,只要我身體健康,開車賺錢不會餓著你和女兒。」

    任四季毫不留情地駁斥他:「你以為開車這點錢就了不起哦,現在搞房地產的老闆手裡有多少錢,隨便修一幢樓房就要賺一大筆,你就是開一輩子的車不如別人修一幢樓房,你翻開家庭看一看,我們有多少存款,你再看看現在的物價漲得多快,城裡的房子原來是幾百塊錢一個平方米,現在是多少?如果不是我堅決要買一套舊房子,我們連窩都沒有,你想讓我跟你到農村去住哦,門都沒有,現在你都是五十幾歲的人了,還有幾年就是六十歲,你開車的本本還能管多少年,你除了開車還會做什麼,手裡這點老本能吃多久?更莫說女兒長大用錢,她現在有我老爸管,他有退休費,我們老了有什麼?社會太現實了。早知現在和你過得這麼累,當時還是該聽老人的話,不該嫁給你。為了你,我丟了工作,一天就守你開車這點錢,有家不能安安靜靜地居住,還要跟你東奔西跑,這都是我強出來的苦水。」

    章家洋厚顏無恥地笑道:「雖然我比你大些歲數,我對你可是一心一意,要是我不坐三年牢,至少要多賺二十萬,還是前些年包車開安逸,一年能落十多萬,現在跟老闆開車跑工地,雖然沒有以前賺錢多,總比農民和普通工人錢多,我們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還賺幾年,存的錢夠我們吃喝一輩子,不吃好的,吃一般的沒有問題。」

    任四季責問他:「你光說我們吃喝,穿戴要不要錢?女兒讀書要錢不?走情送禮用錢不?生病要錢不?你不開車做什麼?」

    章家洋胸有成竹地策劃:「這個不用你擔心,我不能開車可以修車,憑我修車的技術一樣能賺錢,隨著買車人增多,我們不如搞個修理廠,專門修車,比現在開車賺錢多!」

    任四季堅決反對:「算了吧,憑你這點破技術還想搞修理廠,你沒有到修理廠去過嗎?現在修理廠都是用的年青人,有的修理技師還是大學生,現在一些有錢人都是買的進口車,零配件都是寫的洋文,你搞得懂嗎?你修這些老鴨殼的車還行,修洋車門都沒有,還是老老實實開車吧,要是不准你開車了,就去幫別人修一下老鴨殼的車,或者花幾萬搞個補胎、加氣、加水的還差不多,不要亂想湯圓吃。」

    章家洋看到她吃完飯,立即把碗收到廚房去洗,將沒吃完的飯和鹹菜,饅頭收到碗櫃裡,主支邀請任四季:「四季,走,我們到紅旗連鎖店去看一下!」

    任四季瞪眼譏諷他:「章家洋,你是不是稀飯喝醉了喲,錢沒賺到還要操氣質,你的衣服還有那麼多沒穿,想啥子?」

    章家洋忍耐著性子,裝腔作勢地勸她:「今天涼快,我們去看一下嘛,如果你認為該買的東西才買,你認為不該買的東西就不買,走嘛,反正今天有點空時間!」

    任四季心裡暗思,他現在開車賺錢,不能開車修車也不會失業,去就去,反正錢在自己手裡,不掏腰包看你搞啥子名堂,終於被他說動:「等一下,我去換衣服,我看你今天能搞啥子名堂。」

    章家洋提醒她:「我發現你穿旗袍最漂亮,穿玫瑰色的旗袍嘛。」

    任四季無意之中說了一句譏諷她的話:「你剛才還在吹如何對我好,你認為我穿玫瑰色旗袍好看,你有能幹給我買一件啊!光說空話頂屁用!」

    章家洋仍然穩如泰山地笑道:「快換衣服,換起衣服就走嘛,現在是換季節之際,有的旗袍在打特價,去看一下再說!」

    任四季立即回到寢室去換了一件舊旗袍,有些歎惜:「我都有好些年沒買衣服了,走嘛。」出門時,她突然問他:「你的摩托車呢?你騎摩托車的技術那麼好,為啥不利用這種天氣跑摩的賺錢?」

    章家洋避開此事不談:「走,我們坐公交車去,來回只要四元錢。摩托車的事一會跟你說,先到紅旗連鎖店去辦事。」

    任四季提著自己的坤包半推半就地跟章家洋去趕公交車到紅旗連鎖店,直接到賣女士服裝的貨架前,的確,幾乎所有的旗袍都在打折,章家洋領她來到後,勸她去試穿一件白的藍色花的旗袍:「你看,現在的旗袍和原來的旗袍比起來,樣式好看多了,你去試穿一件,原來要七百多元,現在打折後才三百元,原來買一件的錢現在可以買兩件。」

    服務員熱情地勸她:「姐,現在買這種款式旗袍的人特別多,像你這身段,穿上這件旗袍,看上去更有氣質!」

    任四季經不住勸,她提著旗袍到更衣室去換上後,果然像訂做的一樣,章家洋誇她:「這件旗袍穿上去的確靚麗。」

    任四季仍然故意譏諷他:「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認為好看出錢買啊!」

    服務員也勸他:「大哥,你太太這麼年青,漂亮,有氣質,給她買一件啊!」

    章家洋掏出原來準備好的錢:「四季,穿上就別脫,就要這一件。服務員,走,去繳錢,就買這件旗袍。」服務員欣然帶著他到收銀台去繳款。

    任四季一下瞪眼,他那來的這筆錢?

    當章家洋把旗袍的錢繳後,跟著任四季走出紅旗連鎖店,任四季立即嚴肅地問他:「章家洋,你這錢是從那裡來的?沒想到你還藏私房錢哈!」

    章家洋便像犯錯誤的孩子:「四季,對-不-起,我這次遭整狗兒了,摩托車打牌輸了,就剩下這件旗袍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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