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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巧遇難訴苦衷情 文 / 傻兒孽緣

    在僖百年酒樓二樓大廳,人聲鼎沸,男女老少穿上嶄新的服裝,圍坐在餐桌邊期待舉辦婚禮,也有人站在不同的角度評價議論著肖林和小柳的婚事,他們兩個一個衛生局的正式職工,一個是打工仔,結婚前小柳父母堅決反對,曾經找親友們勸導阻止他們結婚,勸導無果,只好順從他們年青人的意見,小柳的親友站到小柳父母的角度指責小柳:「小柳真是鬼迷心竅,一個國家單位的工作人員嫁給一個打工的娃兒,莫難得她父母繳學費喲!看嘛,弄不好他們將來要扯皮。」

    肖林的親戚曾經聽說過小柳父母反對的事,不想讓肖林家人丟面子,強詞奪理地與他們爭辯:「你這麼說一點都不對,他們兩個心甘情願走到一起,現在都正式辦酒席了,還有什麼好議論的嘛,如果說嫁給肖林虧,我看不見得,人家肖林是本科生,他想考公務員輕而易舉的事,只是不想在國家單位上班,國家單位只是得死工資,沒有對口的專業,他應聘在果城房地產開發集團上班,一個月的收入不比小柳少,一年得的獎金都比小柳的工資都高,你說說,肖林那點配不上小柳,這次結婚,老闆獎勵了他一輛奧托車。」

    小柳的親戚據理力爭:「算了,你千萬莫吹公司之類的東西,廣蜀建設集團的老闆徐凱當時多行市,他得意時走到哪裡衣袖刮的風都像颱風一樣,他和冷木匠的女兒離婚後,一個四十多歲的人和一個管銀行的人一個高中剛畢業的徐蔓蔓,他把這個女人爭到手了,現在如何,為了接一個大項目,遭銀行整了他的寶器,他的公司遭冷木匠的公司接管了,他窮得打屁都不成個數,他公司的人也是東奔西跑地重新找事做,說一千到一萬,只有國家的錢最穩當,私人的錢,就像水上的浮漂,漂起的,說消失就消失。」

    兩個人爭得面紅耳赤的,互不相讓,肖林的親戚還想和他爭辯,與他的同路人站在他的角度說話,小柳的親戚站在相反的角度爭辯,這堆客人嘰嘰喳喳的爭吵。當他們看到肖林、小柳在伴郎、伴娘的陪同下,步入大廳,有些介於二者之間的人勸他們:「你們不要在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了,我們都是新郎、新娘的親戚,他們都辦了手續,今天請我們來吃喜酒,如果聽到他們家人聽到爭這些事不好嘛,一個少說兩句。他們無論如何都是我們的親戚,別人會認為你們是故意來搗蛋,你們看,新郎新婚都過來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肖林和小柳在新婚主持人的安排下,進入準備好的婚禮台,按照預先商量好的步驟,請韓董事長當他們的證婚人,新婚夫妻二人的父母上台後,主持人把他們的結婚證交給韓玉華,婚禮按照程序他步進行著。

    魏局長按照小柳事先的安排,一號雅間能擺四張餐桌,實際上是一、二號雅間中間用折疊式隔離帷幕隔開,如果客人只用一間就用帷幕隔開,如果用兩個包間就把隔離帷幕收疊起來,兩個雅間便成為一個雅間,第一桌安排的新郎、新娘,伴郎、伴娘及雙方的父母第二桌安排的韓玉華及其駕駛人,市、區局領導,留了兩個機動名額讓方琳、田娟娟碰上了,男、女方最重要的客人安排在第三、四桌,魏局長看到方琳和田娟娟靦腆、羞澀的表情,沒有心思湊婚禮的熱鬧,她便帶著她們二人來到包間,在第二桌選擇了一個位置坐下,餐桌上擺了些涼菜,西瓜、糖果盤,餐桌中間擺了白酒、啤酒、葡萄酒、鮮橙多、雪碧,每個座位面前擺放著碗筷、盤子、茶杯、酒杯、飲料杯,先把桌上水果盤裡的西瓜用牙籤插上一小塊分別遞到他們手裡:「兩個小朋友先吃點水果。」

    田娟娟不認識魏局長,仍然矜持地表達感謝之情:「謝謝您,阿姨,你也吃啊。」方琳和她吃過一次飯,對她有極其深刻的印象,她對人有一種慈愛之心,正是有了她們的倡議才辦起服飾加工廠,家裡的經濟才一天比一天鬆動,她本來就是一個善良懂事的好姑娘,更是彬彬有禮地感恩她的關心與體貼:「謝謝魏姨,你也吃啊!」

    魏局長像待小朋友似的對她們:「如果餓了可以吃涼菜,熱菜要等婚禮舉行結束後才會上,現在吃了涼菜,一會少吃點其他菜是一樣的。」

    田娟娟一邊吃水果,一邊跟著方琳稱呼,羞怯好奇地問魏局長:「魏姨,今天是我表姐結婚,怎麼旁邊還有一對新郎和新娘?」

    魏局長給她們解釋:「不對,今天結婚的人只有一對,就是小柳和肖林,和新郎走一起的叫伴郎,和新娘走到一起的叫伴娘。」

    田娟娟不知他們之間與方琳錯綜複雜的關係,言不由衷地議論他們:「我表姐嫁這個表姐夫,從外表看他們,幾乎都差不多,只是聽說我表姐是單位的職工,表姐夫沒有正式工作,在打工,為這事親戚們爭吵得很厲害!」

    魏局長很風趣地問她:「小朋友,你認為,他們之間一個是單位職工。一個是打工仔該不該結婚,你是支持他們結婚嗎還是反對他們結婚?」

    方琳給她們介紹,不想聽到新郎新娘及伴郎方面的事,想故意把話題岔開:「魏姨,她叫田娟娟,今天結婚的女方是她表姐,我是她的陪同人,真有些不好意思,娟娟,這位是你表姐的領導,她對人可好了!」

    田娟娟漫不經心地笑道:「我們現在是學生,沒有思考這個問題,沒有發言權,我爸爸和媽媽的意見都不統一,媽媽說他們這種結-合,將來要扯皮,爸爸說他們雖然一個有正式工作,一個沒有正式工作,他們的收入恰恰相反,沒有正式工作的收入還比有正式工作的收入高些,世上沒有什麼鐵飯碗。」

    魏局長觀察方琳的表情,她低著頭慢騰騰地吃這一小塊西瓜,不想和田娟娟談小柳和肖林婚姻上的事,只是策略地提示方琳:「你們還小,不要過分涉足此事,快點吃水果,吃了水果吃涼菜。」

    方琳矜持地笑道:「我們還沒餓,等同桌的人到齊後才吃,一桌人吃的菜就我們倆個人吃,多不好意思。」

    魏局長從她們的言談舉止看出,十分有教養,不想破壞她們的良好習慣,便挑她們喜歡的話題和她們交流:「方琳,你們二位的學習成績如何?」

    方琳才羞羞答答地回答:「一般。」

    田娟娟為她辯解:「魏姨,方琳的成績可好了,在我們年級都是前十名。」

    方琳同時給魏局長介紹:「你的成績也和我在伯仲之間。」

    魏局長好奇地問:「難怪你們倆關係這麼好啊,原來你們都是學校的高才生喲,你們學校同年級有多少人?」

    方琳勉為其難地告訴她:「只有一千多點。」

    魏局長語重心長的囑咐她:「能考進這所學校的學生成績都不錯,能在一千優秀生中進前十名,更可佳,一定要戒驕戒躁,堅持不懈地抓好學習,才能取得優異成績考入好的大學,只有多學知識,進入社會後才能適應日益發展的社會需要,當然,我也不是說非要讀書才有出息,即使不讀書也能為社會做事,也能生存,只是生存生活的質量存在差別。」

    田娟娟輕鬆愉快地點頭:「嗯,謝謝魏姨教誨,記住了。」

    魏局長看到方琳心事重重的表情,想化解她心中的鬱積:「方琳,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是不是誰給你氣受了,這麼心事重重的樣子?」

    田娟娟給她做證:「魏姨,自從她爸爸逝世後,她就是這付面孔,很難看到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絲笑顏,你別介意,她不是對您不尊敬。」

    方琳羞澀得滿面緋紅,只好淡然地笑了笑,算是對她的回敬。

    魏局長開導她:「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時間了,方琳,我是過來人,給你提點小小的建議,你不能對這件事耿耿於懷,更不能讓一位死者壓得你喘不過氣來,你現在是長知識,長身體的關鍵時刻,不能生活得那麼疲憊,也許我說這話不正確,請作參考吧!」

    此時方琳真是有苦難言,本來她的心裡帶著父親逝世未查出真兇的陰影,看到圓森與寧玲一人伴郎,一人當伴娘,心裡十分委屈,認為圓森把心思放在耍女朋友上,沒有把心思放在破案上,尋思用什麼方法對他們進行報復,發洩一下心中的怨氣,心裡亂如麻,沒有多少心思和魏局長溝通與交流,此時,她心裡一直惦記著一位無名英雄「三木」,他能堅持不懈地在經濟上支持自己,要是他能理直氣壯地站出來多好啊,像他思想境界這麼高,一定能給自己提好的建議,能幫自己收拾這個陽奉陰違的傢伙,眼裡閃爍出理智的心聲:「魏局長啊,您的心意我明白,換位思考,如果您遇到這種情況如何處理呢?」

    魏局長一邊和她們聊天一邊注意著舉行婚禮程序,她從方琳的眼神裡看懂了一件事,這個小姑娘城府有點深,涵養相當好,彷彿接受了自己的觀點,同時看出她的心裡還裝著一些難解之迷,要化解這些迷津,需要時間,只要能達到此目的就行,只能給她們講解一些學習方法:「讀書看上去很複雜,其實很簡單,就是理解書本上的知識,用好用活,融會貫通,平常該掌握的知識基礎打牢了,考試時也就不愁沒有好成績,對一時做不起的題盡量用排除法,減少考試盲點,這是我讀書的體會,也許能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果然,這位菩薩心腸的女局長有的放矢地做方琳她們二人的工作,使方琳順著學習與考試的思路調整心態,精神壓力輕多了,緊鎖的雙眉也緩慢地舒展開,凝重的目光也增添自然與隨和,食慾增加,本就單純的田娟娟更是感覺到受益匪淺,她們二人不知不覺地靠近魏局長的左右邊,魏局長一邊給她們講學習、考試的要領,一邊用牙籤插上小塊西瓜送給她們吃,服務員在一邊看到她們三人喜歡吃水果,特地從備食廳給她們坐這一桌端了一盤。

    婚禮舉辦結束時,送菜餐車的服務生按照分工,推著熱菜進入各個吃飯的餐桌,服務員將菜端送到餐桌上,婚禮台上的人也按照預定的餐桌陸續進入安排吃飯的餐桌。肖林和小柳在圓森、寧玲及男女雙方家長的陪同下,韓玉華在馮帥的陪同及市、區局衛生系統領導的陪同下來到雅間,魏局長客氣地站起來跟他們打招呼:「馮局,我在陪二位小客人,沒有陪你們,請多諒解。」

    韓玉華看到眉清目秀的方琳和田娟娟,小臉蛋長得像紅蘋果似的,特別讓人喜歡,立即來到這一桌,十分驚愕地讚歎:「啊,這兩位小妹妹長得水靈靈的,躲在這裡喲。」

    馮帥主動給媽媽介紹:「這位是魏局長,這位是高中生方琳,魏局,她是我媽。」魏局長主動來與韓玉華握手:「歡迎韓董事長來參加我們單位職工小柳的婚慶,您能來我們感到十分榮幸!」

    韓玉華幽默地笑道:「今天是你們嫁女,我們單位娶兒媳,這是沒有什麼董事長和局長,只有同事、朋友、父母、親友,請坐。我就坐這位小妹妹身邊,讓我享受一下與小姑娘一起吃飯的感覺,別讓你這位妹妹把好事都搶走完了,你們隨便坐。」

    魏局長樂呵呵地接受韓玉華的意見:「對,今天是我們兩個單位的大喜日子,值得慶賀,各位隨便坐,不要顯得太生疏,大家得抓緊吃飯,別耽誤了兩個同學上學。」

    馮帥一直跟在母親身邊,駕駛員相鄰而坐,其他四人就在幾位主要領導和佳賓坐定後,各自選擇一個位置坐定。

    服務員見他們坐好後,便來到餐桌把餐桌中間擺放的白酒、葡萄酒、啤酒徵求意見:「各位喝什麼酒?」

    韓玉華帶頭表態:「我不喝酒,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少喝點葡萄酒,魏局長,你們呢?兩位小妹妹,你們喝點什麼飲料?」

    田娟娟十分喜歡這位慈眉善目的魏局長:「我喝一杯鮮橙多。」

    方琳嗓音很低:「我喝白開水。」

    韓玉華聽到方琳喝白開水,立即吩咐服務員:「服務員,給這位小妹妹倒一杯雪碧,雪碧和白開水差不多。」

    馮帥表態:「我少喝點葡萄酒,表示一下意思。」

    魏局長想勸馮帥喝酒:「馮局,聽說你的酒量不錯,為啥不喝白酒?今天是特殊情況,能喝就盡量喝嘛。」

    馮帥微笑著解釋:「魏局,這可是誤傳吧,我從來不喝酒,再好的酒都沒有興趣,喝了後嗓子感到特別辣,再說,我要開車更不敢喝,學喝酒的機會都沒有,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只能破例少喝點葡萄酒。」

    魏局長再徵求其他人的意見後吩咐服務員:「服務員,我們這桌只開葡萄酒,鮮橙多、雪碧,其他的酒水放到一邊。」她主動拿起筷子:「隨便吃菜,先吃點菜再喝,喝急了傷胃。」

    馮帥用湯匙給母親的碗裡舀湯,韓玉華給他們解釋:「我習慣了,吃飯之前喝一碗湯,養胃。」

    魏局長從馮帥的手裡去搶湯匙,準備給各位的碗裡舀湯,服務員熱情地從她手裡接過湯匙:「我給你們舀湯。」她便從魏局長,馮帥,兩個學生及同桌人的碗裡舀湯,韓玉華慢慢品味:「這個湯是骨頭熬後,摻的開水,有點生薑、小蔥,還有點疏肉的味道,味道不錯。」

    魏局長品嚐後取笑她:「韓姐是美食家喲。」

    韓玉華淡笑道:「我有時間喜歡在家裡熬菜湯喝,對喝湯有點淺顯的見識。」同桌人都端起碗喝湯。因為他們知道,同桌人吃飯,論權、錢,韓玉華第一,魏局長雖然官小,是實權派,其他人幾乎沒有多少發言權。

    韓玉華一邊喝湯,一邊關注另一桌的伴郎和伴娘,並想瞭解他們的底細和關係:「這位伴娘我好眼熟,這位伴郎是誰。」

    馮帥立即接過她的話題:「媽,您今天是來吃肖林的喜酒,多關注一下新郎和新娘,不要管別的事好不好?」

    魏局長察顏觀色,從他們母子的對話,隱約地感覺到,馮帥有意掩護寧玲,不想讓母親知道她與圓森的關係,覺察出這位公子哥調到本市的目的,同時,為寧玲捏把汗,面對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一個有錢、有權、人才標誌,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她面臨著巨-大的壓力,選擇正確會幸福一輩子,選擇錯誤會傷心一輩子,做這樣的決斷十分艱難,只能二者選一,不能同時選擇,不知道她會選擇誰,這是檢驗她人生觀,價值觀的關鍵時刻。

    方琳有點驚詫,她怎麼會如此關注寧玲,馮帥為啥要為寧玲和圓森的關係打掩護,他們之間到底存在什麼關係呢?心裡浮現出團團疑惑!

    韓玉華知道兒子不想說的事無論如何都不會說,有些不太高興,只有在安排姜助理查這件事,她端起酒杯,主動倡議:「走,我到那一桌去敬一下新婚夫婦。」

    魏局長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敬新婦夫婦的酒是情理之中的事,當然得陪同:「要得,我們大家跟著一起去敬他們的酒,能喝酒喝酒,不能喝酒喝飲料。」

    方琳極不願意去敬酒,又不想得罪同桌的人,她也端著飲料杯子跟著一起來到肖林、小柳他們用餐這一桌。

    韓玉華帶領全桌人來到肖林、小柳他們吃飯這一桌:「肖林,小柳,祝你們百頭到老!」

    魏局長也說出祝詞:「祝快樂與幸福與你們同隨。能喝酒就喝酒,不能喝酒喝飲料。」

    肖林和小柳他們都站起來,端酒杯和茶杯,肖林代表夫妻二人:「謝謝韓總,馮局、魏局和各位,多喝一杯喜酒。」

    韓玉華和他們碰杯後,喝了一口紅酒,掏出手機拍下他們的伴郎、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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