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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絞盡腦汁鑽空子 文 / 傻兒孽緣

    小陽閉上雙眼佯睡,心裡一直在思索,從最近工作配合中看得出他這人是一根筋,腦子裡不會轉彎,根本沒有從全方位考慮問題,一心只想工作,難度越大的工作他搞起來越有勁,根本沒有想過如何過好日子,就憑一塊碎片想破案,真是有些異想天開,不知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腦子裡進了水,非要鑽牛角尖把這個幾乎沒有破案希望的事搞得這麼認真,甚至懷疑是他父親把他的名字取錯了,圓森就像原始森林的人一樣,腦筋不會轉彎,前段時間他跑得腳板起泡,抓到一個騙色騙錢的傢伙,這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一個賭博鬼,他又想咬住一個人,不知查清後又是一個什麼角色,自己和他這種人做搭檔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十分懊悔當初答應和他做搭檔,一時半會想不出辦法替換搭檔,眼前領導十分欣賞他,如果此時強烈要求換搭檔,會遭到領導拒絕,只有在時機成熟時想法調到秩序中隊去,讓他一個人去當英雄吧,我才沒有時間陪他搞無用功。

    圓森從反光鏡看到小陽瞇著雙眼,以為他睡了,一心駕駛著警車保持著相對穩定的速度行駛,此時,寧玲撥打他的手機,圓森接後只跟她說了一句:「我在開車去查案,明天有時間跟你細說。」

    寧玲簡單地告訴她:「我和姜局長他們吃飯後,他們提出要去唱歌,我沒有同意,已經回家了,他們願什麼去幹吧,我才懶得管他們這些當官的喲。」

    圓森讚揚她:「你做得很對,我相信你能把握自己,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學習,休息不好會影響學習。」

    寧玲接受他的意見:「好吧,你不要把馬列主義裝在電筒裡,只看得到別人,看不到自己,也要注意身體,不能長時間熬夜,你也在參加培訓,好了,我不多說了,你自己把握,開車注意安全,我耐心等待著你的好消息。」

    圓森掛機後,專心致志地駕駛警車。寧玲一句句溫馨的提示在耳邊響起,特別是最後一句,等等好消息,她的心裡已經沉浸在這個案子即將破獲,辛苦追蹤的逃逸人又只是一個過路線索人,讓他心潮起伏,內心十分矛盾,眼見同齡的同學、同事下班後與妻子兒女一起相濡以沫的漫步在林蔭道上,是多麼浪漫愜意啊,而自己一天都把精力放在破案上了,好友擔心,父母牽掛,寧玲不停地在耳邊嘮叨,甚至還有些譏諷自己身體有問題不談戀愛結婚,年青人誰不渴望有一份真情,有時在夢裡還沉浸在與寧玲相親相愛,當看到她提出要與自己分手時,心裡像刀子割似的疼痛,醒後才知道是做夢。自己一個人的幸福還是小事,為了一個人的事業,犧牲了多麼人的幸福啊!也許中讓她挑選重新選擇情愛關的最好時候,沒有寧玲有感情壓力,心裡壓力會更小些,思想上沒有更多的顧慮,更不會抽時間去陪她,對雙方都是一個最好的解脫,從行為上,他沒有給她沾上污點,不影響她談情說愛,只是把她的年齡拖大了點,這也不是自己主觀原因造成的,而是客觀原因導致,拿定主意後,他感到輕鬆多了,他對情誼的理解比別人更深透,他固然愛親人和朋友,更想通過這種愛向社會延伸,形成一種博大精深的愛,讓法律調劑這種愛,讓一些受到傷害的人得到公正的補償,讓一些傷害別人的犯罪分子受到法律的懲治!為了心裡的大愛,不得不犧牲小愛,偵破「9。11」案件即使有千難萬險,也要攻克,揪出這個交通肇事逃逸人,他用這種愛的理念武裝頭腦,心裡更明朗,腳下的路更堅實,手裡的方向盤更麻利。

    圓森隨時在反光鏡觀察小陽的表情,分析他未能承受這種沒有多在希望的偵破,彷彿他對跟自己做搭檔十分反感,是啊,他本來就是一個喜歡過簡單幸福生活之人,他的心裡只有上班、下班回家,享受溫馨和幸福的生活,沒有真正潛心研究更高遠的目標,自己選擇的道路該由自己承擔,不應該把同事牽扯進來,適當的時候,打他談一下,瞭解他的真實想法,如果他心甘情願跟著破這個案子就成全他,如果他真的感到此事是一個無頭案,就向領導提議,讓他跟別人當搭檔,選擇一個新手當搭檔,只有這樣才能不拖累他,讓他輕鬆地過上幸福而簡單的快樂生活。

    從廣蜀城裡到臥龍鎮只有二十多公里的公路,此時是晚上,路上沒有多少車輛,更沒有幾個行人,他腦海裡一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搏鬥,一邊嫻熟地駕駛著警車來到臥龍鎮派出所,他只好喊醒小陽:「小陽,到臥龍鎮派出所了,下車吧。」

    小陽懶洋洋地回答他:「你去聯繫吧,我在車上等你,聯繫好了就來通知我一起。」

    圓森明顯看出他不願意配合,暫時不和他計較:「好吧,我去跟他們聯繫好後才通知你一起行動。」他只好一個人提著公文包朝派出所走去。他來到值班室就看到一位警官院校的同學:「田鑫,你這位副所長親自值班啊?」

    田鑫正在電腦上寫資料抬頭看到圓森進到所裡,立即起身和他握手,驚愕地笑道:「我聽到是警車的聲音,原來是交警戰線的大偵探,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圓森穿著一身警服,客氣地和他握手後解釋:「你啊,當了副所長還是這麼不正經,見面就洗我們這些辦事員的腦殼,夥計,我來是麻煩你配合我們找文化站的朱二娃取一份證實材料,這個案子涉及到一件交通肇事逃逸案。」

    田鑫爽快地答應:「這件事好辦,我們掌握著他們娛樂場所承包者的電話,打電話通知他到派出所來你們問就是,問完材料我安排吃了宵夜才走。」

    圓森喜出望外:「呵呵,今天運氣好,真是出門處處遇貴人,那就麻煩你通知他來,我把同事從車上請下來。」

    田鑫連忙從飲水機下面的小儲藏櫃裡取出一次性用的紙杯給他泡茶:「慌啥嘛,我先你們把茶泡好,你們一邊喝茶一邊問材料。」

    圓森十分客氣地拒絕:「同學之間用不著這麼客氣,你通知人,我去叫同事,萬一他不來我們還得登門拜訪。」

    田鑫看他如此著急,只好撥電話:「好吧,我立即通知他。」他撥了一個手機號碼,對方接電話後便笑呵呵地問他:「哪位,有啥事?」

    田鑫便自報名字:「我是田鑫,你馬上到派出所來一下。」

    朱二娃一聽是他,客氣地問:「田所,有什麼事嗎?」

    田鑫以命令的口氣回答他:「你怎麼這麼囉嗦,叫你來就來嘛,未必要我來接你嗎。」

    朱二娃小心翼翼地回答:「田所,你說那裡話喲,只要你所長一聲令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稍等一下,我安排一個人來接我這一角,幾分鐘就過來。」

    田鑫放下電話,主動把辦公桌抽屜裡的竹葉青拿出來,給他泡茶:「如何,大偵探,現在可以安心喝茶了,我打電話安排一下吃宵夜的事。」

    圓森取笑他:「早知是你值班,我就不該吃盒飯,到你這裡來蹭一餐巴適的飯。當所長是不錯啊,喝這麼好的茶。」

    田鑫遺憾地表情:「我們辦公經費緊得很,不像你們交警老大哥,喝得起好茶,這是我自己買的茶,辦公接待只有花茶和綠茶,要不是你難得來,我才捨不得用哦。」

    圓森驚愕地歎惜:「沒想到你還把我當上賓接待,少放點茶押到水腥味就行了,我不習慣喝濃茶。我去叫同事進來。」

    田鑫逗他:「是男同事嗎,女同事,這麼大的架子,還要你親自去請。」

    圓森神秘兮兮地表情:「進來你就知道了,我去喊他。」他出門後,來到警車上,聽到小陽睡得鼾聲如雷,輕輕搖醒他:「小陽下車,我們要問的人通知到派出所來問材料。」

    小陽揉了揉眼睛,漫不經心地提著公文包走下車:「忙了一天,睡覺真舒服。」小陽淡然無味地下車使勁關上車門,用這種方式發洩心裡的怨氣。

    圓森心裡明白他是借題發揮,表示心裡不情願,為了尋找到一份重要的證詞,假裝沒有看到,揣著明白裝糊塗,忍著性子安慰他:「小陽,所裡是田鑫副所長值班,我們曾經是同學,別著急,我們抓緊時間把材料問完就回去。」

    小陽聽到這種情況,只好跟在他身後來到派出所值班室,圓森主動介紹二位認識,田鑫主動與小陽握手:「歡迎小陽,這麼不辭辛勞,請坐,你們要詢問的證人一會就到。」

    小陽看在田鑫的面子,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田所長,打攪你了,給你增加麻煩了。」

    田鑫樂呵呵地笑道:「天下公安是一家,不要這麼客氣嘛,請坐。問完材料吃完夜宵才走。」他安排他們坐下後,便把泡好的茶端到他們的座位跟前。

    圓森這時才關注這間值班備勤室,一面牆上掛著警務公開照片,介紹所裡人員、職務,警號,報警電話,接處警流程,警務公開制度,張貼了一張宣傳條幅「有困難找警察」。另一面牆上掛著一排小鏡框,鏡框裡裝著,所長職責,副所長職責,指導員職責,外勤民警、內勤民警、戶籍民警職責。進門的對面擺放著一張辦公室,辦公桌上擺放著電話、電腦、打印機、檯曆、裝文件夾的塑料夾,桌前擺著一把可放靠背的黑色皮椅,椅子後面有一個文件櫃,文件櫃裡面裝著一些文件盒,進門的右邊有一把三人坐的沙發,沙發前有茶几,左邊有道門,裡面是一間備勤人員睡覺的寢室,靠近文件櫃的角落左邊有一台飲水機,旁邊還有一個報夾,擺放著不少報刊雜誌,右邊的上方,掛著一台牆掛空調,空調機上方屋角安裝了監控攝像頭,辦公室屋頂安裝的日光燈。辦公室雖然簡樸,還十分整潔。

    正在圓森專心致志環顧備勤室環境時,一個個頭不高,稍有點胖的中年人穿著一件花色t恤,一條淺藍色褲子,走進備勤室,樂呵呵地問:「田所長,通知我到所裡來有什麼指示?」

    田鑫嚴肅地告訴他:「朱二娃,有兩位交警要找你取一份證詞,你要如實證實,不能有半點虛假喲。要是你敢撒謊,小心我收拾你。」

    朱二娃圓潤的臉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轉動後,仍然保持著進屋時的笑貌:「田所長,放心吧,誰都曉得,我是一個心裡藏不住話的人,只要我參與了的事都會真實提供,沒有隱瞞的必要。」

    田所長拿了一夾報紙跟圓森他們商量:「圓警官,你和小陽就用這間值班室問材料嘛,我到裡面去看一下今天的報紙,你們把材料問完後跟我說一聲,安排你們吃宵夜。」

    圓森婉言謝絕:「謝謝田所長的美意,看情況嘛,小陽,我問你記行了?」

    小陽不好駁他的面子,來到辦公桌前的座位:「好吧。」他從隨身攜帶的挎包裡取出材料紙,做好記錄。

    田鑫拿著報紙走進值班備勤休息室,並搬了一把皮椅出來,圓森接過椅子,與小陽相鄰坐下,開始提問:「朱二娃,我先跟你說一下我們我們的意圖,請你回憶一下,我們主要是瞭解去年九月十日汪鳴全是否在文化館茶館打牌?他們是幾個人打牌,有沒有一個叫章家洋的人,你參加打牌過沒有?」

    朱二娃坐在對面沙發上沉默地陷入回憶狀態:「過了這麼長時間的事,我要慢慢回憶一下。」

    圓森從他的眼神判斷,他與這幾個人有某些特殊關係,便給他時間讓他介紹情況:「這樣行不,把你的基本情況說一下,再細緻地回憶去年九月十日晚上發生的事情。」

    朱二娃便介紹自己的基本情況,小陽記錄後,圓森商量田鑫:「田所長,借用一下你的茶杯我給朱二娃泡一杯茶。」

    田鑫慷慨表態:「茶杯隨便用,不用客氣。」

    朱二娃十分謹慎地推辭:「算了,警官,我就是開茶館的卻不喝茶,喝的時候我自己泡。」

    朱二娃打開了回憶的閘門,終於清晰地記起了發生在去年九月份的一件事情:「哦,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那麼一次,汪鳴全原來在街上做了生意的,本街上的大家互相都認識,他有時間就到我們茶館來打牌,他這人比較和群,牌風好,輸得再多都不會發脾氣,結識了不少的朋友,其中,章家洋,李開純,唐仕明他們幾個關係最好,誰贏了錢就會慷慨的請客毫不吝嗇,有時候他們請客把我也喊去。」

    圓森怕他把話題扯遠了,有意挑明主題:「朱老闆,你能不能把九月十日晚上他們打牌的事說詳細些。」

    朱二娃比較細緻地跟他們解釋:「我們茶館打牌,一般情況是分上午、下午、夜場,每場就是到吃飯為止,夜場一般都是只打到晚上十二點,人熟了就是多打一個小時我們都不會加錢。記得九月十日,汪鳴全住到我們場鎮便於第二天一早買雞、鴨,晚上他就到我們茶館來打牌耍,當天就是和章家洋,李開純,唐仕明他們三個人打牌,當夜場結束的時候,所有的客人都走了,我把茶錢收後關上門準備睡覺,只有汪鳴全他們這一桌還在打,我就把開水提過去之後,也沒有管他們,想打多久就讓他們打多久,晚上十二點多,我就到茶館安的臨時床鋪上睡了,接近晚上一點鐘,突然章家洋有事要走,他們三個還想打,汪鳴全就來敲門喊我起床湊角子,我問明原因後便起床去參加打牌,章家洋便騎著摩托車走了。」

    圓森抓住關鍵話題問他:「他騎摩托車走後回茶館沒有,什麼時候回來的?摩托車撞壞沒有?」

    朱二娃繼續回憶:「當天晚上,汪鳴全的手氣還不錯,他贏了錢請我們幾個喝夜啤酒,喝了之後接著又打牌,大概是早上七點鐘左右,章家洋騎著摩托車回茶館,把鑰匙交給汪鳴全時,汪鳴全發現被撞落了一塊,章家洋一個勁地道歉,要賠錢給汪鳴全,汪鳴全沒要。」

    圓森抓住一個十分重要的話題:「你知道章家洋駕駛摩托車到那裡去了嗎?這幾個小時他都在幹什麼?」

    朱二娃搖頭:「不曉得他騎摩托車到那裡去了。」

    圓森有些失望,此時想瞭解章家洋更多的情況:「你認識瞭解章家洋這個人嗎?」

    朱二娃點頭回答:「說起這個人哪,真是一言難盡,他是一個道德敗壞的傢伙,最喜歡勾搭女人。」

    圓森饒有風趣地挖掘他的情況:「哦,看來你們關係還不錯嘛,麻煩你把他的事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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