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芳聽到兒子在接另外一個姑娘的電話,有些疑的目光:「兒子,啥事?」
寧玲主動接過話題:「這是我的一位同學,她在義工聯合會上班,掌握著他偵察當事人的重要線索,及時通報情況。據我瞭解的情況,她是一位十分善良、樸實、勤勞的婦女,因為她太固執,離婚後,她閉關自守,不接受別人的感情,兒子也不爭氣,用錢大手大腳,鬱悶成疾,這是自己逼出來的絕路。」
圓誠實概括性地感歎:「她啊,是太注重傳統美德,忽略了現實生活,現實生活中有這種奇女子太少了,包括我們家老徐,她比她還封建,都是這把年紀了,從來都不會男人開玩笑,除了她父母、我、她這兒子,沒有摸個別人的手。」
徐世芳從寧玲的解釋終於瞭解到兩個年青人之間配合得非常默契,沒有其他多角戀方面有因素,表示理解與支持:「好吧,只要是工作上的事,我們絕對會積極支持。」聽到老公揭自己的老底,臉色緋紅,仍然有些靦腆,反問道:「幾十年我都是這個習慣,難道錯了嗎?老圓。」
圓誠實樂呵呵地笑道:「這種品質很好啊,比金銀財寶都值錢,我們這一代人保持這種方式很正常,年青人就難說喲。」他提醒圓森:「兒子,你辦案也不能趁人之危,盡量不要打攪搶救病人,做事還是要人性化。」
寧玲嬉笑他:「圓大偵探,下午你是去醫院嗎還是寫調研文章?是獨自去醫院哩還是要我配合啊?」
圓森憨笑道:「你啊,真能抓我的痛腳,明知故問。」
寧玲樂得合不上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如果不是我激你下午你還是需要我的配合,只有我才最適應你的調遣。」
圓森借題發揮:「好啊,吃了一會菜了還沒喝酒,嘗一下我媽的手藝如何,你那麼任勞任怨地幫助我,敬你!」
寧玲趾高氣揚地笑道:「我幫你還是在幫自己,這個案子不破你就始終有理由,案子早破早輕鬆。你要敬酒也該先敬老人,先敬我不應該吧。」
徐世芳給他們打了一個折中的主意:「為了節省時間讓你們多吃菜,我們今天破個例,四個人同時舉杯,把一切都善良的誠意都放入杯中,免得你敬我敬的耽擱時間。」
圓誠實也端起酒杯叮囑他們兩句:「你們兩個的事我從來沒有發表過什麼意見,因為你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有自己的選擇性,我們從來都是表裡如一地支持你們,沒有提出過任何要求。我借喝酒這個機會得提醒一下你們,我發現你們兩個這次回來吃飯,說話沒有以前那麼純樸,說出來的話總是帶著一些唇槍舌劍的味道,從你們兩個的眼神看出也沒有以前那麼純樸,這中不是好事,時間短還無所謂,時間長了會影響感情質量,我和老徐這麼多年相濡以沫地生活,一種保持著高質量地感情,永遠不會變色,感情上的事不能掛在嘴上,而是用心靈去感觸,更不能讓表面現象蒙蔽了雙眼,現在這個年代,不少人都看不清這一點,很容易被金錢和利慾攪亂心智。」
圓森從父親的眼神已經看出他在懷疑自己和寧玲的關係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沒想到他會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他與寧玲眉來眼去用眼神傳遞信息,示意要寧玲出面解釋一下,打個圓場,寧玲眼裡閃爍著不樂意的態度,他又用求助的含意,寧玲回敬他一個眼神,意思是你欠我一個人情,他表示同意,她才趾高氣揚地笑道:「圓叔,您多心了,我們這一代人雖然沒有您們那麼古板,但也不是隨意地接受和放棄一份情感,如果我要放棄與圓森哥這份情,早在讀大學時就會接受別人的感情不會等到今天,不少風流倜儻的官宦子弟,富豪子嗣,他們都沒有打動我,至今仍然沒有人能夠打動我,相信我們一定會珍惜這二十多年澆灌出來的感情之花會越開越香,不會變味。」
圓森也跟著下結論:「爸,放心吧,我最不喜歡和姑娘打交道,就是過不了寧玲這一關,到手的幸福我會珍惜,即將到手的幸福我會努力爭取,我的心裡,除了事業就是父母及長輩,朋友裡只有把寧玲當成知音,正因為是我們太相信對方,才毫無顧慮地隨便相處,沒有私心雜念。」
圓誠實仍然有些疑惑的眼神,嘴上不想多辯解:「但願你們能表裡如一,我只是給你們打個預防針,我們沒有多的子女,希望事業和感情都能同步,不要顧此失彼,好了,不要耽擱時間,喝點酒祝你們兩個年青人比翼雙飛,事業和感情同步發展。」
徐世芳也跟著提要求:「寧玲,從小到大,我都把你當成女兒,過去,現在和未來都是這個觀點,現在社會經濟比起原來發生了一些變化,要靠自己用心靈去感觸,應該如何把握全靠自己,事業上的事包涵多種因素,外公、外婆經常教育我有幾句名言,我想把這個觀點傳給你們,有糧千擔,也是一日三餐;有錢萬貫,也是黑白一天;洋房十座,也是睡榻一間;寶車百乘,也是有愁有煩;高官厚祿,也是每天上班;妻妾成群,也是一夜之歡;山珍海味,也是一副肚腩;榮華富貴,也是過眼雲煙;錢多錢少,夠吃就好。人醜人美,順眼就好。人老人少,健康就好。我和老圓就是以鍛煉身體為主,他還為破案的事跑跑,我就是以搞後勤為主,你們需要我們搞後勤就說,想吃什麼就開口,我弄的菜不說味道如何,至少比館子裡整得乾淨。」
寧玲聽到二位老人純樸的教誨,真是坦率、真誠、親切、善良,完全是以一個好朋友的身份在交流,確實感到無比欣慰,:「我總覺得,進了這個家就像進了一個最善良的溫床一樣,或許是人們夢寐以求的世外桃源,沒有一點私心雜念,完全是回歸到人類最善良的世界,這是多少奇珍異寶都換不來的珍貴家風。圓叔,徐姨,我誠心地敬您們,同時,也感謝圓森哥,如果沒有他,我做夢都感受不到這種純樸的親情。」
圓森爽直地跟著舉杯:「爸、媽,寧玲,我們得抓緊時間吃飯,下午還得到醫院去。」
圓誠實也舉杯贊同:「要得,我們就不要過多浪費時間了,該吃就抓緊吃,該喝抓緊喝。」他們四人碰杯後就根據自己的酒量喝著杯中的葡萄酒。
寧玲雖然在這個家很隨便,但是,畢竟身份仍然處於朦朧階段,還是十分矜持地揀菜吃,圓森給她碗裡揀菜,他揀了幾點菜,寧玲用手摀住碗:「別給我揀菜,你也要吃嘛,我曉得揀。」
徐世芳用激將法的效果比較靈驗:「寧玲,如果你不喜歡我炒的菜,下次你來時我們出去吃,你想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寧玲立即迅速地回答:「徐姨,您可別多心,我最喜歡吃您炒的菜,主要是從小到大,媽就教我姑娘吃菜要細嚼慢咽,吃飯時動作不能太粗獷,否則,別人會說沒有家教!心裡想隨便大口大口地吃,行動上忙不起來。」
圓誠實補充:「老一輩都是這麼教子女,男人吃飯如虎吃食,姑娘吃飯如針挑土,看來你們是中毒了,隨便嘛,我們就沒有那麼具體講究這些陳規陋習,喜歡什麼吃什麼。方便的時候,請你們全家來耍。」
寧玲一邊吃一邊爽快地回答:「要得,只要您們有空,圓森哥和我一起去請他們,否則,他們不一定來。」
徐世芳吩咐圓森:「兒子,我就把請寧叔叔他們的任務交給你,請他們過來耍,你不去請就顯示不出我們的誠意。」
圓森明白父母的心意:「好吧,感謝您們二位老人的好意,要等我把手裡的事忙得差不多才去請,如果請他們來,我又匆匆忙忙去辦事就顯得不誠懇。」
圓誠實他們幾個十分融洽地一邊交流一邊吃飯。
呈玲又撥打圓森的電話:「圓警官,我們已經從醫院出來了,剛才看到幸開玲的父母和姐弟都在湊錢搶救,她還在重症室,她兒子已經撥打了汪鳴全的電話,他接到電話後答應最遲下午就能趕回來,你可得抓緊時間。」
圓森得到這個準確的信息,十分高興:「謝謝你,呈玲,我立即和同事聯繫。」
呈玲樂呵呵地告訴:「我到不是看你的面子,主要是為我的老同學著想,為這個破案子把她的青春都耽擱了,我是等你破案後吃你們的喜酒!」
圓森立即答應她:「嗯,只要破了案就辦我們的事,請你敞開量喝,不能耍賴喲。」
呈玲急促地告訴他:「我的同事和居委的幹部出來了,我們還沒吃午飯嘍,我要說的都跟你說了,掛機了。」
圓森敏捷地接受:「明白你的意思,謝謝。」掛機後,他便撥通句歡的手機:「句中隊,汪鳴全下午要回家,請你安排一名值班人員陪同我去搞詢問材料。」
句歡徵求他的意見:「你看常指導和小陽誰配合比較合適?」
圓森停頓了一下:「汪鳴全這次出現是為了前妻服了除草劑在市人民醫院搶救的事,我和小陽都是男同志找汪鳴全詢問故當然不錯,最好是安排小陽做好準備,一旦鎖定他是重要嫌疑人,估計常指導配合聯繫你們採取綜合措施要方便些,讓她也接觸一些實質性的工作,由於我們詢問材料在市人民醫院,場合比較特殊,我們帶上警官證,穿便服,要根據當時情況選擇時機,估計汪鳴全趕車回來的時間不會很早。」
句歡當即表態:「好吧,你在那裡?她在值班,我跟常指導聯繫後,讓她開車來接你。小陽和值班備勤人員做好接應準備工作,但願這次有意外收穫。這次詢問材料你掌握時機,我讓常指導全力配合你。」
圓森贊同句中隊的安排:「好吧,我現在在家裡吃飯,吃飯後先送寧玲回家,讓常指導到寧玲家的小區接我們,我朋友寧玲也要配合這次行動,他在衛生局工作,對醫院比我們熟悉些,爭取醫院配合一下,給我們提供一個適合的辦公室我們好搞詢問,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騷亂以及採取必要的控制措施。」
句歡提醒他:「行,我通知她把車子的油加上,需要接時你再跟她聯繫,今天辦案的事一定要嚴格注意搞好保密工作,預防洩密而當事人逃離,無論發生什麼盡量及時跟我聯繫,我便請示大隊領導,配合你們的工作。如果他真的是這個交通肇事逃逸嫌疑人,我會給你請功!」
圓森保持著十分平和的心態:「正面接觸汪鳴全之後,對這階段的工作至少可以劃一個句號,理出一條清晰的線索,尋找到新的有價值的線索,我不想也不貪功,只想告慰死者及家人,證明我們交通警察沒有放棄任何一個疑難案件。」他掛斷電話後把手機放到挎包裡,抓緊時間吃飯菜,寧玲也到廚房去舀飯。
圓誠實聽到兒子和中隊長的對話,眼裡釋放出篤信的目光,沒想到這些年青人辦案如此條理分明,細節問題者考慮得這麼周詳,比原來辦了幾十年案件的老公安的辦法都多,不得不佩服現代警官學校教出來的學員,分系統進行管理,不像原來的老公安,鬍子眉毛一把抓,完全是蠻幹破案,沒有一點科學性,如果不是國家採用退休政策,所有的上班族都不退讓,還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完全憑經驗辦案,會嚴重阻礙社會的進步,影響國家的經濟發展。
徐世芳沒有明顯的感覺,只是把他們兩個年青人喜歡吃的菜盤子移動到他們跟前,估計他下午會去找一個十分重要的辦案對象,鼓勵他:「抓緊把這個案子辦了好辦你們的婚事。」
圓森間接解釋:「我們要尋找這個人不一定是肇事逃逸人,至少我們的偵察方向是正確的,您們瞭解後別外傳,一旦落空不能讓受傷害的家人失望。」
圓誠實再也不想提醒他什麼,只是勸他們:「你們兩個年青人多吃點,抓舉吃飯,進入辦案程序之後吃飯的時間這不是你們能掌握,如果晚上需要回來吃飯提前打電話。」
寧玲立即解釋:「圓叔,晚上我來不成,中午姜局長就安排訂好了,我要和局裡的幾個領導吃飯,他們請了圓森哥也一起參加,不知案子辦理的情況。」
圓森狼吞虎嚥地吃著飯菜,他放下碗筷,把裝葡萄酒的杯子端起:「爸、媽,感謝您們這份盛情,我都是成年人了,生活上的事您們就不要過多的操心,要回來吃飯我會打電話,不回來吃飯您們別等,今天的事訂不下來,寧玲會準時參加和局裡幾個領導吃飯,我要看這個案子辦理的情況,他現在人還沒有回來,他搭車回來後畢竟有一位在重症室搶救的病人,他將全力以赴鼓勵服藥者配合醫生搶救,至少要讓汪鳴全有時間配合我們才行,如果今天他沒有時間,我們會把他暗中監視起,等他有時間我們才問材料,也許今晚上能不能睡覺都是一個問號。」
圓誠實也舉起酒杯,十分理解他的想法:「當然,工作上的事你們很有頭緒,我沒有多少發言權,在忙工作的時候還是要注意身體,過分疲勞不利於參加培訓,好吧,需要我們搞後勤服務就打電話,不方便回家也要按時吃飯,在城裡辦案不比在鄉里,回食堂和家裡吃飯不方便就吃快餐盒飯,不能餓起肚子辦案。」
寧玲也跟著舉起酒杯:「一切最誠摯的感謝之意都在杯中酒。」
徐世芳也端起酒杯:「你們吃飯後就去辦事,別在耽誤時間。」
圓森和他們碰杯後喝完杯中酒,十分理解父母的心意:「嗯,記住了。」圓森把碗裡的飯吃完後,舀了一碗湯喝,放下碗筷就回到寢室去收拾辦案要用的紙筆放到挎包裡。
寧玲也喝完杯中酒,用最快的速度吃飯、喝湯。
圓誠實安慰寧玲:「寧玲,選擇警察做朋友,準備成為警察家屬,就要在心理上有所準備,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守得住、忍得住,要具有較高的涵養和修養,很多案件都具有突發性的特點,你可要在思想上做好充分準備喲。」
寧玲放下碗筷等圓森時,坦然自若地笑道:「付出與收穫不一定成正比,一個人關鍵是人品,一個家關鍵是家風,開始我還的確不習慣,我們讀書考上工作單位後,他沒有輕鬆地陪過我一天,沒有山盟海誓,更沒有甜言蜜語,至少我和他有一明白的底線,相互的心裡都一個聖潔位置,問心無愧的期待十分有意義。」
圓森提著挎包從寢室走出來,寧玲便來到沙發前提著坤包道謝:「叔叔,阿姨,我們走了,二位老人多保重。」
徐世芳代表夫妻表態:「嗯,你們喝了點葡萄酒,騎車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