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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癡心烈女遭劫難 文 / 傻兒孽緣

    寧玲與圓森一起騎著自行車來到圓森家住的向陽小區,走到小區前的互惠超市門口,寧玲找了一個借口:「圓森哥下車,你在外面看一下車乖乖地等到,我去買點女人用的東西,你去就不方便。」

    圓森本來就是一位忠誠老實之人,聽說她要買女人用的物品,更不好跟進去,只好老老實實地呆在超市門邊看著自行車:「好吧,你這個小精靈去看吧,我在門口等你。」

    寧玲提著隨身攜帶的白色坤包進去了半個多小時後就走出來,趾高氣揚地吩咐圓森:「走吧,事情已經辦妥。」

    圓森有些驚悸地問她:「你說去買東西,怎麼沒看到你提東西,是不是你把買的東西搞忘了拿走喲。」

    寧玲神秘兮兮地甜笑:「我像丟三落四的人嗎,早就招呼你我買女人用的東西叫你別管,你還不信,走,別讓人看到我們在城裡,到時候在單位上不好處關係,以前我從來不說假話,為了陪你,其他人都不重要。」

    圓森看她篤信的眼神,只好騎著車跟在她後面朝家走去,來到樓下鎖好自行車,便一起朝家走去,到了門邊他摁了一下門鈴,聽到父親在屋內問:「找那個?」

    圓森回答道:「爸,是我們回來了。」

    圓誠實開門後,態度和藹地指責他:「有鑰匙不曉得開門,還摁門鈴,我還以為是剛才幾個走錯門的人在摁門鈴喲,你們喝咖啡去了,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寧玲解釋:「圓叔叔,您不曉得,有人要請我去吃飯,被我撒謊給推辭了,只好到家裡來。」

    徐世芳聽到門鈴聲,立即從廚房走出來,從鞋架上把拖鞋取下來放到防盜門前:「是啊,在外面吃飯用錢多,就是吃個排場,吃不到什麼名堂,又不乾淨,說不定吃地溝油都曉不得,在家裡吃飯菜都洗得乾淨些,有些菜還要在水裡浸泡,寧玲快進屋,圓森,去舀熱水給寧玲洗臉。」

    寧玲看到徐世芳熱情地神色,內心十分喜悅,能夠與這麼賢惠的婆婆娘一起相處,生活得一定幸福:「徐姨,您別太客氣,隨便弄點菜就行了,弄太多吃不了難得收剩菜。」

    徐世芳取筆她:「呵呵,長大了就是不一樣,小時候每次到家裡來就喊,徐媽媽,有啥子好吃的,現在曉得省吃儉用了。」

    圓誠實指責妻子:「吃了老南瓜翻舊話,走,我們去煮飯,他們兩個年青自行安排,莫在這裡礙事。」老兩口談笑風生地到廚房去了。圓森慇勤地接過她手裡的包:「我去接一盆熱水給你洗臉,然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寧玲鬼精鬼精地用右手的食指指著笑他:「你怕我到你住的寢室裡去,是不是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圓森窘得滿面緋紅,連忙解釋:「你看我像有秘密的人嗎?」

    寧玲看他的表情,懷疑他的寢室藏了怕讓自己看到的東西,越是堅持要到他寢室去:「我先在客廳坐一會,再到我們圓大公子的臥室裡去參觀一下,看你是不是金屋藏嬌!」說完後,她就坐在沙發上休息,用迷惑不解地眼神注視著他。

    圓森更是窘迫不堪:「好吧,一會你到我寢室去看後千萬別取笑哈。」

    正在這時,有人摁門鈴,圓森去問:「請問你找誰?」

    門外一個姑娘的聲音:「請問這是圓森的家嗎?」

    圓森把防盜門打開:「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

    一位身穿互惠超市職業服裝的姑娘提著一箱牛奶:「這是你朋友送給你父母的牛奶,請你收下。」

    圓森只好收下這件牛奶:「謝謝。」他關上門後指責寧玲:「寧玲,你現在板眼越來越多哈。」

    寧玲笑道:「我是你的徒弟,上次你到我家也是用的這種方式,呵呵,謝師了嘛。現在去揭開你寢室的秘密。」

    圓森用鑰匙打開寢室門,只見他的寢室裡,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書桌擺滿了關於道路交通管理方面的書籍,教案,監控錄像的調取、解碼(播放)及視頻格式轉換,還有一些試題,交通肇事案件取證指引等資料,亂得不像寢室,就像一個研究室,惟一清晰的是床頭擺放著一張他用笑繪製寧玲的圖畫栩栩如生,就像自己站在床頭一樣。霎時,讓寧玲真心感受到這個表面冷若冰霜,內心像火一樣情感的男人,自己在他心目中是多麼重要。

    寧玲轉身把寢室門關上,像一頭溫馴的小綿羊,緊緊地擁抱著他,沒有一點思想準備的圓森慌了手腳,聽到她一顆跳動得十分激烈的心,只好讓她依偎在懷裡,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今天你看到了我心裡的秘密,千萬別笑話我喲。」

    寧玲此時的心蕩漾起愛情的花朵,雖然她不是花季少女,仍然是含苞欲放的成熟青年女,她真誠地渴望能得到圓森的一份真愛,沒想到,他表面上冷若冰霜,心裡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似的,能夠用這種方式表達感情才是任何方式都不可取代的情感,金城湯池也換不來這種深情厚誼,她期待著這個榆木腦袋開竅,能給自己一份更實在的愛,並不需要這種精神寄托。雖然感動,也不能過分強求,他為何不讓自己知道這份情呢,讓她靈魂深處蕩漾激情漣漪中掀動一朵朵疑惑的浪花。

    圓森從寧玲跳動的脈博感受到,她的情願在誠意、激進、冷卻、徘徊、惆悵的幾個複雜變化,只好輕輕地傾訴:「二十多年凝結的這種情誼我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並不是我無動於衷,對感情麻木不仁,原因已經陳述清楚,不需要再解釋,只是選擇決定了現在我們的處境,無論將來我們的感情是什麼結局,我會十分珍惜我們曾經擁有過的這份情誼,我都接受任何難以想像的未來,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埋怨,你放心走好自己的感情之路吧,只要你過得幸福、開心我就滿足了。」

    寧玲用篤信的目光注視著他,渴望他給自己實實在在的愛,而不是精神上的愛,從觀察中看出,他思想上沒有絲毫準備,只好把燃燒中的感情用客觀現實去澆滅,鬆開擁抱他的手:「圓森哥,你的人品我已經領教過,好了,我們不談感情方面的事,把你這屋子裡的資料解釋一下吧,讓我增長一下見識。」

    圓森如釋重負:「我去把寢室門打開,免得讓老人懷疑,我會給你介紹我不成熟地一些觀點。」

    寧玲點頭表示同意,她整理了一下頭髮,整理了一下心情,選擇坐在辦公桌前的一把皮椅上,仔細地看他搜集的資料,圓森把寢室門打開後,便興致勃勃地介紹他的一些構想:「要想減少一些交通肇事逃逸偵破難度,最重要的是要提高科技含量,增添一些具有高科技含量的監控設備,如果在城區主要路口,鄉鎮、分岔的路口實行清晰度高的監控設備,對各類過往車輛的紀實監控,就會減少交通肇事逃逸案的偵破難度,我準備撰寫一篇調研文章,針對『淺析增加科技投入與減少交通逃逸案偵破難度』發表一下自己的觀點。」

    寧玲聽他侃侃而談,描繪如何增加科技投入,減少交通肇事逃逸案的一些觀點,佩服他能把一個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把一個普通的問題提升到高科技方面去分析,論證,從而彰顯他赤誠為民的心境,她總是覺得,他有一種別人不具有的心胸,別人不具有的眼光,別人不具有的品貌,此生能與這種高素質的人交往的確是一件十分榮幸的事,既然現在只是最好的朋友,只好站在這個角度,保持最純潔的情誼,用真誠去締結這份難能可貴的情誼,用心靈澆灌這株友誼之花。

    圓森提起破案方面的事,便津津樂道地給她講解自己收集的相關資料和數據。

    圓誠實夫妻在廚房把飯菜煮好後,便端上桌,擺好碗筷,前來招呼兩個年青人:「吃飯了,圓森。」

    圓森如釋重負,吃飯之後就能夠各自辦各自的事了:「寧玲。餓壞了吧,走去吃飯。」

    寧玲來到餐桌前,聞到芳香撲鼻而來,情不自禁地感歎:「啊,好香的菜喲,簡直讓我垂涎三尺。」

    徐世芳捆著一根圍裙,樂不思蜀地笑道:「呵呵,寧玲,我再次跟你說哈,往後來耍就空起手來,不要買東西,你和我圓森這麼多年的感情,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我們家喝牛奶都是訂送,不喜歡喝什麼廠裡的東西。你別吹捧我了,我只會整些家常便飯,你叔叔和圓森特別喜歡吃,現在你叔都會弄這些菜了,喜歡吃就經常來嘛,週末有時間就來吃飯,我們退了休沒有多少事,就是弄點吃的,喜歡吃什麼直接跟我說,我這個兒子和他爸一個味道,嘴上不愛說,有話始終藏到心裡。」

    寧玲嬉笑道:「徐姨,您累了這麼大半天也來吃嘛,菜冷了就吃不出這種鮮味了。」

    圓誠實吩咐圓森:「兒子,去把你媽釀的葡萄酒打點出來我們喝,讓寧玲嘗一下你媽的手藝,少喝點葡萄酒有好處。」

    圓森立即到廚房去取碗和打酒的提子,從釀製葡萄酒的罐子裡舀出一碗葡萄酒,徐世芳脫掉圍裙,洗完手之後,來到餐桌坐在丈夫的身邊,一個勁地勸寧玲:「喜歡吃就多吃點,別客氣。」

    寧玲拿著筷子挑點菜細嚼慢咽,體現一個大姑娘矜持的一面,同時,她還在等圓森,不時用眼睛的餘光看廚房,圓誠實看得出她的心思,催圓森:「兒子,動作快點嘛,又不是拿錢去買酒,動作這麼慢騰騰的。」

    圓森已經端著酒碗出來:「來了,來了,主要是珍惜媽媽的勞動成果,怕灑落葡萄酒,我給你們斟酒。」酒碗裡放了一把小調羹,他就用調羹朝酒杯裡舀酒,寧玲把兩位老人的酒杯送到他跟前。

    徐世芳暗示圓森:「兒子,我們一家人經常在一起吃飯喝酒,你還是先給客人斟酒。」

    寧玲立即解釋:「從小到大,我經常在你們家,算不上客人,還是給老人先斟酒才對。」

    圓森只好順從寧玲的意思:「爸、媽,寧玲說得有道理,早晚也就是差一分鐘時間,先給老人斟酒吧,寧玲畢竟是晚輩。」

    徐世芳採取哲中方式:「老圓,兒大不由娘,隨他們年青人吧,生活上隨便些,不要過分拘禁,更不要太生分生活才協調,如果過分生分反而顯得緊張,寧玲,如果主嫌我的菜炒得孬就多吃菜,邊吃邊喝。不過,我還要重申一下,寧玲,以後你們兩互相來往都莫提東西,要是真有孝心,工作上互相幫助,支持圓森早點破案,你們好早點結婚,趁我們兩個精力充沛,好跟你們帶子女。」

    寧玲聽說生兒育女的事,臉上泛起紅暈,心裡樂滋滋的,她矜持地一邊細嚼慢咽一邊誇讚:「謝謝徐姨關心,我現在是全力配合他,關鍵還是看他心裡是怎麼想的,能吃上您炒的菜真是有口福,吃這麼一回就要管好久,回家吃飯菜就不合胃。」

    徐世芳勸她:「只要你喜歡,可以天天來,添人添碗筷。」

    寧玲間接表態:「我到無所謂,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圓森哥的事業和談情說愛!」

    圓森用調羹給她碗裡舀魚,立刻駁斥她:「我有幾斤幾兩你還不清楚嗎?說這些無根無底的話。」

    圓誠實看得出他們之間的感情相當深厚,即使從表面看去他們之間存在著猜忌,這些都是掩人耳目,無情中想到「三木」的事需要有一個明確的說法:「兒子,前次我讓你查『三木』,這人是否與案子有關係?」

    圓森坦然自若地告訴他:「爸,我們已經通過存錢的監控渠道查過,這人與案子沒有關聯,詳細情況我不好跟您多說,公安保密工作您比我清楚,這件事弄巧成拙會影響到方琳讀書,這事您就別插手了。」

    徐世芳看他們父子倆又要談破案的事,故意把話題引到吃飯的事情上:「老圓,是不是我上輩子欠你們父子倆的情,吃飯這點時間你們都不放過,三言兩語又往案子上扯,寧玲好不容易到我們家事吃一餐飯,她聽到會是什麼感覺?還有心思吃飯嗎?」

    寧玲寬宏大度地笑道:「沒關係,他們畢竟是為了早破案,商討一下也沒有關係,徐阿姨,我經歷這樣的場面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讓他們探討吧,我不會介意。」

    圓誠實城府相當深,聽到妻子的提醒,立即轉移話題:「是啊,老徐為我們這個家付出太多,寧玲為了我家這個傻小子,耽誤了幾年的青春,好了,我們現在只說吃飯的事,與吃飯無關的事一律不提,小寧,你難得來,多吃菜。」

    圓森隱約地暗示:「現在的寧玲正在走紅運,這次安排她進黨校學習,結業後就調到市衛生局去當辦公室主任。」

    寧玲聽出他話裡有話,立即解釋:「這次主要是原來市局的鍾主任對電腦的使用跟不上形勢,才會想到我們這些人,在區局也吧,在市局也吧,就是一樣的上班領工資吃飯,沒有多大區別,更不值得弦躍。像你隔三差五就在接受培訓,不斷提升你的辦案技能,運氣來時指不定一下子就能嶄露頭角,不像我們這平凡的工作,沒有多大出息,只是按部就班的材料。」

    圓誠實站在公平的立場鼓勵他們:「你們這一代人學的專業知識多,正是社會發展需要的時候,各自在自己的崗位上加把油,爭取把所學知識奉獻給社會,我們那個年代,社會科學技術沒有這麼發達,只是憑著滿腔熱忱在搞工作,社會需要你們,你們就要有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不要計較個人得失,也別跟別人爭長道短,據我的眼光,你們將來都會陸續走上領導崗位,無論你們地位發生了多大變化,一定要做到勤政、廉政,工作要兢兢業業。」

    徐世芳有些懊喪,他們這幾個人繞過去講過來,就是離不開工作,她只好借到廚房端菜離開飯桌。

    寧玲十分理解一個女人需要親人的理解和諒解,需要溫馨的家庭,不需要過多地談工作,只想過舒心的日子,看到徐阿姨不高興,馬上跟他們二人溝通:「圓叔,您的教誨我記住了,在往後的日子裡,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教誨,吃飯別談工作上的事了,徐阿姨辛苦地把菜炒出來,飯煮出來,我們理解一下她的苦衷吧。」

    圓誠實體諒她們:「放心吧,我們家大事是我說了算,小事都是徐姨做主,但是,我們家從來沒有大事,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徐世芳端著菜從廚房出來,聽到丈夫在讚揚自己,她畢竟是書香門第家的姑娘,涵養相當好:「那個不想吃現成的,為家事操勞,我早就想把家交給你當。」

    圓誠實呵呵大笑:「我在這個家習慣當三把手,圓森結婚後我就當四把手,你這麼優秀的一把手千萬別辭職,否則,我們只有喝西北風。」

    此時,圓森的手機響起鈴聲,他拿起手機:「這是呈玲的電話。」

    寧玲毫無顧慮地叫他:「接電話啊,還磨蹭什麼。」

    圓森摁一下接聽的鍵:「呈玲你好,什麼事?」

    呈玲告訴他:「終於打通一回你的電話,剛才我接到居委的電話,幸開玲服除草劑準備自尋短路,已經送到市人民醫院去搶救了,不知這件事對你破案有沒有幫助。」

    圓森十分重視:「謝謝你,下午我就抽時間到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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