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睿智的馮帥經魏局提示,他認真梳理了一下思路,已經明白寧玲刻意疏遠自己的根本原因是祝林冷落常娥而導致,同時,十分慶幸,說明自己已經動搖了她感情根基,對自己的感情攻擊產生了作用,任何人都不是鐵板一塊,他深記荀子的勸學名言,精誠所致,金石為開,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也是一樣,只要真心實意地付出就一定會有收穫,她冷漠自己的行為表明,在自己採取與眾不同的方式付出的感情,在她心裡萌生了基礎,否則,就體現不出愛之深恨之深。他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父母的涵養也有直接影響,經過工作的磨礪,一些思想基礎通過社會實踐的檢驗,促使他對人生有了清晰的認識,培養他築牢思想上的城府空間,掌握著處理應對難題的主動權,拋開一些表面現象,找準癥結,有的放矢的破解這些難題,始終掌握主動權。
馮帥與魏局長交流後,保持平和的心態,行若無事地來到辦公室查看現代信息化辦公系統運行情況,寧玲保持著理智的頭腦,提出一些常規問題和特殊難題,他百挑不厭的態度進行解答,並對各科室與局領導之間文件報批流程進行測試,指出一些薄弱環節,使局機關現代流程自動化辦公流程得到提升,中午吃飯時,魏局長徵求他的意見,本著吃工作餐的標準,他們選擇了在濱河邊吃家常便飯,節儉實在,他在工作和生活上沒有一點花架子,沒有把自己領導位置當成下屬單位的負擔,而是當成一個業務指導員,他的樸實無華的作風得到基層單位人員的好評,不知他是嘗試新官上任夾著尾巴做人還是他只有這點能耐,一些有心計的職工反而把他這種謙和看成是不可告人的掩飾。
寧玲經過魏局長啟迪後,在接待的過程中,態度十分平淡,既沒有原來的熱情,也不像原來那麼生硬,始終保持著下級單位的工作人員對上級領導不冷不熱的神情,言談舉止格外謹小慎微,馮帥也不就順其自然,只對工作上的事有些觀點,除此之外,他很難暴露心思,魏局知道他們的內情,看到他們相互之間的表情,對寧玲細微進步表示滿意,對他們之間開展的心理戰,只能裝聾作啞,淡然地開始意味著還有漫長的好戲要登台,她沉著應對隨時發生的新動態。
魏局和寧玲送走馮帥,局裡其他陪同人員各自回家,她們兩個走在濱江路上,魏局投擲讚許的目光:「寧主任,你們這一代年青人的確非同凡響,敢想敢干、敢愛敢恨,轉彎快。」
寧玲明白,她說這句話意味深長:「魏局,你們那個年代的人,雖然沒有現在這麼直率,還是相當封建,重感情些,現在社會上有幾個人真正懂感情,有幾個講感情,不是什麼別的,從離婚率就能看到人們對情感是什麼輕率,年青人還有情可原,一些上了年歲的人還在離婚,提起感情的事我的確有些害怕,讓人寒心。」
魏局本來想跟她說自己感情悲劇的事,她對社會風尚主動闡明觀點,自己就不好對她說,原來她在感情上是飽經滄桑,她是老牌大學生,畢業參加工作後,經人介紹認識這個老公,他也是比自己早畢業幾年的大學生,雙方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組合一個家庭,自己分配在科技局上班,他在財政局上班,應該說他們之間是學當人對的好姻緣,是十分幸福的家庭,二人結婚之後,雙方相敬如賓,小日子過得十分甜蜜,隨著大學生在單位受到重視,兩個人先後都擔任局裡的副職,社會也慢慢走上開放之路,企業改制、市場經濟、歌舞廳、以打牌為主的茶樓相繼問世,吃喝風盛行一時,他就陶醉在花天酒地之中,開始是偶爾喝得酩酊大醉深夜才歸家,後來慢慢發展到習以為常,隨著酒精的作用,他的脾氣越來越暴戾恣睢,忘記了勤耕苦讀獲得的知識,把開始戀愛到結婚的誓言拋棄到九霄雲外,二人的夫妻關係從相濡以沫中慢慢降溫,開始夫妻倆睡在一鋪床是同床共枕,第一次老公喝得酩酊大醉歸家時,她用熱毛巾給他溥頭,擦身子,熬醒酒湯他喝,酒醒後心平氣和地給他講解醉酒傷身體的道理,採取各睡一頭,想用這種方式警示他。
沒想到他慢慢演變到習以為常,成天浸泡在花天酒地裡,他們之間矛盾加劇,夫妻便各睡一床,相互之間的語言也越來越少,兒子看到父母之間感情發生微妙的變化,分別勸過他們,沉溺於花天酒地的老公沒有把兒子的忠告當回事,仍然是自以為是,除非在子女跟前,他們才裝模作樣地說話,只要沒有別人,他們的冷戰升級,如果不是雙方都顧顏面,他們之相的感情已經到了離婚的邊緣。她本想用自己經歷感情的悲劇警示寧玲,當聽到她對社會和感情的觀點已經產生恐懼感時,只好委婉地警示她:「哎呀,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管好自己,已經很了不起,為啥要去管男人呢?聽話的男人不用管他就知道如何做,不聽話的男人,要管也管不到,了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對你好的男人不用管,對你不好的男人,不會讓你管,愛你的男人不用管,不愛你的男人,輪不到你管。」
寧玲聽魏局長對女人與男人的關係講得這麼樸實、真誠,她告訴自己這番話並非空穴來風,一定是結合自己的感情成敗發出的感慨,她在公開場合從來沒有闡述過這些觀點,她是在暗示自己要擦亮眼睛選擇男朋友,把對方的人品看清楚,免得婚後難以收場,落得終生遺憾:「謝謝魏局的金玉良言。」
送局裡其他陪餐人員的轎車開回來後,魏局長和寧玲上了車:「寧主任,回家午休吧,下午準時上班,把馮局提出的整改意見落到實處。」
寧玲對駕駛員提出:「王師傅,你先送魏局回家,我回局裡去騎自行車,下午上班方便些。」
駕駛員把魏局送回家後又送寧玲回到局裡,寧玲騎上自行車洋洋得意地蹬著自行車回家。
馮帥駕駛著轎車回到宿舍,洗漱午休,把手機調好中午的鬧鐘,沾沾自喜地進入夢鄉,隨著鬧鐘響聲,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給祝書記通電話:「祝叔叔,晚上有時間嗎?」
祝書記樂呵呵地回答:「我們真是有緣,春節期間請你幾回,你都沒有時間,比我還忙,怎麼啦,馮公子,今晚你有時間了啊,我請你吃飯。」
馮帥立即謙虛地道歉:「祝叔,春節期間的確在忙工作,晚上我請您們全家吃飯,給您們拜個晚年,如果不接受就是看不起我哦。」
祝書記有些猶豫不決,擔心兒子和兒媳走到一起尷尬相對有損顏面:「你單獨請我們就沒有必要嘛,抽個星期天,我和你阿姨到果城去請你全家。」
遭到拒絕是馮帥預料之中的事:「祝叔,我也沒有什麼事要求助於您,就是我和您全家吃一餐便飯,未必這點面子也不給我啊?是不是有點不對吧!」
祝書記原來曾經是馮帥父親的秘書,正是有他父親的鼎力活動才有他的今天,只好答應他:「你說啥喲,好吧,你把地方安排好後告訴我。」
馮帥駕駛著轎車來到世紀大酒店的吧檯,預定晚餐包間:「晚上我有一桌人吃飯,預定一個包間。」
巴台服務員有些猶豫:「我們的包間是留給市上的領導用沒有多餘的,一般人就餐只能用大廳。」
馮帥沒想到還訂了這些怪規矩,坦率地預定:「就定祝書記常用的包間。」
巴台服務員更有難言之隱:「不好意思,帥哥,領導用包間是市接待辦來預定,不是任何人都能預訂。」
馮帥立即撥通祝書記的電話:「祝叔,我們私人就餐能用你常用的包間嗎?」
祝書記呵呵大笑:「這是我們為預防用公款吃喝**現象做出的決定,我估計你娃娃要去訂,已經跟他們的總經理打招呼了,你讓巴台服務員給他們老總打電話,我已經知道就餐地方了,你就別再打電話,晚上六點我帶著家人來吃飯。」
馮帥心領神會:「好的,不見不散。」他掛斷手機,把手機在手中轉了一個圈放在隨身攜帶的包裡:「服務員,請你跟你們老總請示一下。」
服務員彬彬有禮地答應:「好的,請您稍等。」
服務員用巴台電話撥了一個電話號碼:「甄總您好,今晚有人要用祝書記常用的包間吃飯。」
對方答覆她:「此人是衛生局副局長,給他發一張金卡,列入特別優惠對象。」
服務員爽快答應:「好的,我立即就辦理。」她掛斷電話,拿出一份金卡持有人表冊交給他:「帥哥,麻煩你填寫一張金卡登記表,往後您要預定包間就按表上填寫的聯繫電話打電話預定就行,不用親自來。」
馮帥便按表上的內容填寫後交給服務員:「晚餐我們六個人就餐,菜餚要有特色,要正宗的皇家龍堡干紅葡萄酒,吃飯後刷卡行不?價錢多少無所謂。」
服務員把一張金卡交給他,耐心給他介紹:「好吧,我們一定精心安排,晚上就在三樓清風包間,您們來有人帶去,凡是持金卡者享受八折優惠,記賬刷卡都行。」同時叮囑他:「帥哥,金卡只能持卡人使用,不能借給他人。」
馮帥接過金卡放到隨身攜帶的挎包裡呵呵大笑:「我有好幾個金卡,這是通行的規定,能刷卡就不用背一大坨現鈔,ok。」他便回到停靠轎車的公路便,停靠在此處公路邊的紅旗、奧迪、路虎等都是檔次高的轎車,守候在路口的交警,城管工作人員都全神貫注地監管著車輛不受損傷。
馮帥剛進駕駛室,有一位弓背砣腰的中老年婦女拿著一張收費票走到駕駛室前交給他,他立即從包裡取出錢交給她,便搖上轎車玻璃,駕駛著轎車駛向局機關。他回到局裡,便打開辦公室門,從挎包裡取出手機放在辦公桌上,將挎包放進文件櫃裡,把絳色陶瓷茶杯拿到水管邊沖洗後,接飲水機裡的純淨水泡了一杯茶水,浸泡一會的第一會茶水到後,將茶杯放到辦公桌上,打開電腦處理與分管業務相關的文件。
姜局長端著一個茶杯來到他辦公室:「喲,馮局,在忙啥?」
馮帥見姜局長來到辦公室,立即禮節性的起身招呼:「姜局請坐,上午到縣局去看了一下網絡系統辦公情況,正在處理一些業務文件,我處理之後才報給您審批。」
姜局長興致勃勃地試探:「馮局,你客氣地給我拜了年,幾次請你吃飯,你都抽不出時間,今天晚上能不能擠點時間,我請你吃飯。」
馮帥心裡一驚,立即沉著應對,編了一個善良的謊言:「哎呀姜局,您就別客氣,給您拜年是年青人尊重老領導,吃飯的事就免了,今晚『天歌服飾加工廠』要談一筆重要業務,這筆業務有半年的生產任務,他們一定要我去表態,這可關係到幾十個人的生計。」
姜局聽說他要談廠裡的業務,便只好借題發揮:「哎呀,馮局太客氣了,你就安排一個合適的時機,我私人請你喝杯酒。」
馮帥文質彬彬地推辭:「姜局,不是我不領情,您的盛情厚誼我接受,飯局就免了,沒有必要,您知道我要開車不喝酒,在這裡以茶代酒敬您就表示我已經接受您的情誼了,請多幫助指教,我們年青人有些不懂的地方您要多包涵。」
姜局端著茶杯和他輕輕碰了一下樂滋滋地誇他:「我們退居二線時把權交給你這樣的年青人放心,謝謝你的敬意。」
睿智的馮帥立即表明觀點:「姜局,像您這麼年富力強的領導才能擔此重任,千萬別打退堂鼓,您繼續當好舵手哇,我管一下業務還行,沒有能力擔任一把手。」
姜局聽到馮帥的話,心裡樂滋滋的:「其實表面上看起來一把手風光,責任重大喲,方方面面的事都得想到,要把政府領導的意圖領會落實好,業務主管部門安排的工作也不能忽視,是個不好當的差事,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馮帥微笑著把姜局送到辦公室門邊,轉身回到辦公桌前辦理公事,心裡盤算著如何勸解祝林與常娥修復感情的創傷。
下班時間,馮帥把轎車開到宿舍樓下停靠後,他把挎包裡的錢包取出來放在衣服包裡,回宿舍把背的挎包鎖到衣櫃裡,出門時將門反鎖上,便去打的士車來到世紀大酒店,果然,巴台服務員立即安排服務員將他領到清風包間,當他進屋後,一名服務員跟進便陸續上菜,這個包間果然十分靚麗,一張可供十幾人坐的餐桌,餐桌中間是一個玻璃圓桌,服務員上菜後,這張玻璃圓桌在慢慢地轉動,整個房間開著中央空調,溫度保持著春季的常溫,離餐桌靠近窗戶前的六座沙發的色澤很素淨,每處沙發前都有不同樣式的茶几,茶具特別講究,擺放在角落處的消毒櫃中,只有客人來時才拿出來使用,牆上有一台大的純平電視,屋角消毒櫃旁有一台飲水機,有一個花籃擺放著鮮花,還有報夾,上面層層列隊擺放著從中央到地方的報刊雜誌。
馮帥坐在三人坐沙發的中間,一名服務員從消毒櫃裡取出一個玻璃杯給他泡茶,他品茶時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到六點鐘了。
一陣敲門聲後,服務員領著祝書記夫妻、祝林、常娥進入包間,馮帥立即上前迎接他們,與他們握手。
祝書記仍然幽默地稱呼:「馮公子還是那麼客氣。」
馮帥樂呵呵地回答:「祝叔叔一直是那麼幽默。」
祝林與他擁抱:「兄弟成了一位名副其實的帥哥了!你中那一位為何沒來?」
馮帥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朋友都沒搞定,哪來那一位。」
馮帥和常娥握手時,讚不絕口:「祝兄艷-福不淺哦,取了這麼一位天仙般的嫂夫人,真讓人羨慕!」
常娥冷漠的臉上沒有笑意,聽到馮帥的讚美只是木然地回答:「算了吧,我可算不上美女,只是一個普通女子。」
馮帥看得出她心事重重,祝林沒有理會她,為了不讓他們感情糾葛影響吃飯招呼他們:「大家請坐,哎呀,春節期間沒有時間登門拜年,今天有點時間請你們吃便飯就算補上。」
在祝書記及夫人,常娥臨近祝夫人,祝林和馮帥相臨入座後,馮帥吩咐服務員:「把皇家龍堡干紅拿來。」
服務員把酒拿來後送到馮帥跟前:「先生請驗證,這是正宗的法國貨。」
馮帥驗證後吩咐她:「開嘛。」
祝書記感歎:「當年我跟你爸當秘書時看到你出世的,沒想到轉眼就長成了帥哥,今天沒有外人,說說你的那一位在哪裡?」
馮帥主動安排:「祝叔,真的沒有,我們一邊吃菜一邊聊。」
祝書記從馮帥的語氣中聽得出,他是想化解祝林夫妻的矛盾,心裡暗喜,拿起筷子招呼家人:「別浪費了小公子的感情,吃菜。只有常娥不知道,這位小帥哥是我老領導的少爺,是我的恩人就是我們全家的恩人。」
祝家人都拿起筷子吃菜準備吃飯。
馮帥樂呵呵地笑著勸他們:「我只是吩咐他們整些可口的菜,不知現在祝叔叔及家人的味口,爸、媽一提起祝叔就要我做人做事者要向您多學習,把您當成我的楷模。」
祝書記感慨萬端:「你爸是一位秉公正直的好領導,我在他身上學到了光明磊落做人,踏踏實實做事,沒有他這盞指路明燈就沒有我的今天。」
馮帥還是客氣地托詞:「我聽爸說過,您能得到組織的重用,完全是自己努力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