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秀翠坦然自若地承諾:「我不想考慮婚事,就是不想讓其他人摻雜到教育我女兒的事情上,更不會把她推入火坑,放心吧,嚴守這道關口我一定會堅持到底。」
圓森提示寧玲:「你走是不是跟他們打個招呼?」
寧玲沒有好氣地發洩:「我去跟誰說,我們本來就是來捧人場,該吃、喝、唱、跳的義務盡完了,除了你證實我來得清去得白,我還跟誰說。」她把黑手套取下來交給他:「你這小半仙測算一個准一個,如果不是你這小半仙測算,我擔心砸場子會喪失揚廠長的面子,這個廠是我倡導辦的,我心裡的委屈天下人誰知曉嘛。」
圓森安慰她:「你參加健康娛樂活動我又沒有說你什麼,別生氣,別影響小妹妹的情緒,我們把她送回家有話再慢慢說哈!」
寧玲覺得十分委屈地撒潑:「就是你什麼不說才反常,從小到大,以往有男孩多看我一眼,你就要陰陽怪氣地發脾氣,有男孩和我多說句話,你就要生悶氣,男孩子罵我,你就像對待敵人似的想把這個人吃下去,今天,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邀請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檯子上跳舞,你還行若無事,屁都不放一個,你心裡是不是認為我是一個下賤的女人,快說啊!」
圓森接過她還的手套,暗示方琳拖著她朝警車邊走去,他招呼後就跟著她們走出去,嚴肅地批評她:「你今天怎麼這麼沒有涵養,有什麼話到車子裡頭說不行嗎,非要在人多的地方罵街?」
方琳像大人哄孩子似的哄她:「寧玲姐,你的心情我明白,看到喜歡的人這個樣子誰都受不了,你想過沒有,剛才那種情況,換了是你如何對待?讓他去還是不讓他去?這麼多雙眼睛盯住的,稍有不慎,別人會認為你是小肚雞腸的人,這次跳舞事小,既是正大光明的跳舞,又是健康娛樂活動,跳了就跳了,關鍵是你們思想上莫開小差,你和黑面警官要溝通思想,珍惜二十多年建立的朋友感情,不要做出分道揚鑣之事才是正理。」
寧玲終於找到出氣的理由:「如果我想嫁給富二代,官二代,在讀大學就跟別人走了,不會為你這塊木頭等到今天差點成了剩女,反正這裡沒有外人,乾脆就把話說穿,免得藏到心裡不痛快,他為了破你父親遇難的案子,承諾的不破此案不結婚是認真在履行諾言,我捨不得放棄二十多年凝結的情誼,只好讓步答應等他五年,畢竟我是女人,再等實在等不起,陪他半輩子也算是夠朋友了,還不知幾年內我的命運如何,幾年後如何處理這件事,他這人的思想我最清楚,口口聲聲說為我著想,巴不得我找一個理想的男朋友嫁出去,他現在就是希望馮帥追到我,免得擋他破案之路,其實他破案有很多時間我不分白日晝夜在湊數陪他,因為他接觸婦女怕惹風言風語的話題,所以,我要恨他、罵他、潑他。不信你當面問他,我說了一句假話沒有!」
方琳拍拍她的肩膀:「寧玲姐,你們的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沒有資格參與你們之間的感情話題,他說不破案不結婚時,我也承諾過不找到撞死我父親的兇手不嫁人,這是我們對著天發的誓,蒼天有眼會看我們的行動。我是不會改變,他如何做我無法左右,你和他的事好好商量,不要憋到心裡,有話就背著我,痛痛快快地說出來,要打要罵要擰耳朵都行,別在剛才那樣的場合說,這樣會產生誤會。既然你自願接受馮帥邀請去跳舞,多而不少給他點面子啊,他也是有頭有面的青年帥哥。」
寧玲終於把氣出後返回正常心態:「小妹妹,謝謝你的提醒,我想通了,不耽擱你的時間,我們先送你回家,回頭我再跟他算賬。」
圓森一點都不著急地笑道:「方琳,你別生她的氣哈,她就是這個脾氣,有氣時心裡在冒火,等她把這股氣出完就萬事大吉,上車吧,我們送你回家。」
他把警車門打開,用眼睛掃視周圍,果然有人在窺視方琳,他用手護著寧玲和方琳上車後,他才進入駕駛室,閃爍著執勤燈朝著濱江路駛去。
方琳也發覺周圍有些不三不四的人用眼光掃視她:「剛才我發現好像有人特別關注我。」
寧玲安慰和提示她:「是啊,人怕出名豬怕壯,那些良莠不齊的人肯定想打你的歪主意,你以後出門要多具心眼,如果參加演出活動提前告知我們,我們會像關心親妹妹一樣關心你。你知道圓森哥的電話,如果你單獨一個人遇到有人騷擾你,直接打他的電話,他們多半時間就在城區執法。」
圓森指點寧玲:「寧玲你說錯了,她只記得黑面警官,沒有記我的名字,更沒有喊圓森哥。」
寧玲此時才想起這個話,開始聽起有些不順耳,時間久了就像一個人的名字一樣,饒有興趣地問她:「小妹妹,你跟我說說,為啥把他喊成黑面警官?是譏諷他嗎是有意見給他取這個綽號!」
方琳毫不猶豫地給他們解釋:「開始我喊這個名字,我媽不准我喊,說怕得罪他,名字有啥嘛,只不過是代號,取這個名字我沒有這個權力,他的名字除了他父母就是他本人,這是最近上法律課老師說的,黑面警官的來歷是宋朝有位包拯,他破案特神奇,把他喊成包拯似的名字是鼓勵他破我爸遇難的案子。」
圓森憨笑道:「謝謝小朋友的鼓勵,送這麼好聽一個名字。」
方琳不服氣嘟嚷:「寧玲姐,你罵他,他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
圓森理直氣壯地指出:「你才十五歲,我都快比你大一個年輪了,你還不服氣啊?」
方琳屈指計算:「我滿了十五,吃十六歲的飯了,高中畢業就是十八歲,讀四年大學就是二十二歲,只比你小幾歲嘍。」
方琳的話把他們兩個都逗樂了,寧玲故意逗她:「是啊,這幾年只准你長,不准黑面警官長,看他在年齡問題上還吹牛不?」
方琳呵呵大笑:「聽到沒有,黑面警官,姐姐在幫我說話喲。」
圓森幽默地笑道:「別人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你們兩個走到一起,就把方的說圓了,悲哀啊。」他從反光鏡裡看到有人騎自行車,有人騎摩托車在跟在車後,他機警地吩咐她們:「你們別下車,有幾個來路不明的人在跟蹤我的警車,我開車先把這些人帶到轉盤時換上警服下車去要兄弟們配合一下,我下車的時候你們在車裡別出來,我安排好一切就將車開到市局,摔掉這些不乾淨的尾巴到大隊繞一圈後才開回來送她回家,不然,這些人知道方琳家庭住址遲早要惹事。」
寧玲首先積極支持他的觀點:「把腦子用到這些地方才是你這個黑面警官的正份,既然你開車送就要負責到底,不能半途而廢。」
方琳聽到圓森的話有些毛骨悚然,更有些迷惑:「把警車開到市局去幹什麼?」
圓森簡要地透露:「對付一些地痞無賴,我只能用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招數和他們較量,讓後面這些小伙子摸不清我們的意圖和路數,便知難而退,別再糾纏你。」
方琳憂心忡忡地懺悔:「我讀小學、初中經常唱歌得獎,當時我不怕,我爸是鎮上的幹部,我們家住在鎮政府,沒人敢把我們怎麼樣。到城裡讀書後,在班上,他們要選我當文體委員,我沒接受,寧願當勞動委員也沒當文體委員,就是怕唱紅惹事,早知唱歌會惹事,我不該唱。」
圓森駕駛著警車朝轉盤行駛,他一邊駕駛車輛一邊安慰她:「方琳,別慌,既然唱了就別擔心,別把這件事往心裡放,寧玲和我隨時會幫助你擺脫困境,只不過,在讀高中期間盡量避免唱歌,讀大學時可以放聲高歌,大學生比這些小城市的人素質高些。」
圓森故意駕駛到紅燈亮時他停下車,脫去外衣,穿上警服,綠燈亮時,他駕駛警車來到轉盤,他從反光鏡裡看到剛才跟蹤他的摩托車、自行車繼續在跟蹤,警車行駛了轉盤的一半,依靠在施劃的停車位置,他下車去跟秩序中隊執勤人員招呼後,執勤人員用對講機通知各路口的人員配合行動,他上車將警車開到市公安局,跟蹤警車的摩托車和自行車被執勤民警攔截後,有的檢查車況,有的檢查證照,有的對當事人進行詢問,故意讓他們看到圓森駕駛的警車進了市公安局。
原來以為方琳只是孤兒寡母之家,可以任意擺佈,他們看到姓王的班主碰釘子後,誤認為只是在場人主她們母女倆伸腰打氣,不想在這裡糾纏,他們便改變策略,騎著車找到她家的住處,採取相應的對策,他們以為這輛警車的協警駕駛,根本沒把他當回事,沒想到,他是一名正式民警,還把車子開往市局,這時他們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大有來頭之人,打消把這小姑娘拖下水的念頭。
坐在車內的方琳隱約地感覺到,寧玲深愛著圓森,這種愛是純家庭型的溺愛,如果圓森不是走上公安交警偵破案件這條道路,他們之間組合成一個家庭一定會有高質量的生活,單從外表看上去,他們不搭配,一個潔白無瑕,身材健美,要線條有線條,要體形有體形,艷麗多嬌,一個黑不溜秋,相貌平平,身材高挑,體形瘦削,唯有那麼眼睛與眾不同,彷彿能洞察秋毫,又能說話,將心靈的語言通過犀利的目光表達,從智商去看,圓森的智商遠遠高於寧玲,他始終保持著強思維能力分析判斷處理問題,能把一些表面現象剖析到深層次的內涵,應對處理疑難問題技巧高超,尤其是應變能力具有遠見卓識的功底,採取動靜結合的方式躲避一些社會治安糾纏,他遇事不驚,處理果斷,充分發揮有專長鬥智,巧勝王老闆,威懾幾個無名鼠輩,將天下人的危難納入己任,他不愧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愧是一個未來的神探,如果天下的警察都像他,天下太平的日子就不遠了,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他,即使是母親送回家同樣沒有辦法躲避這些無名鼠輩,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像他這樣心裡裝著案件,有多少人能接受呢?他父母想著他早點結婚,完成傳宗接代的事,要給他多大的壓力呢?
圓森按照自己的思路把警車開到市公安局,市公安局執勤的保安,凡是看到警車出入他們不會過細的盤問,知道他們內部有特殊任務,不需要局外人知道,公安機關的人員出入另外專門安排有民警在進行登記,圓森下車後到登記民警處主動登記:「我在近處執勤,進來行個方便。」
執勤民警樂意地笑道:「沒問題,市局是你們大家的娘家,地方你們非常熟悉,去吧。」
圓森爬到樓上去看到跟蹤自己駕駛警車的幾個年青人知難而退後,回到登記民警處打個招呼便來到警車邊,駕駛著警車繞圈子證實切實摔掉幾個尾巴才把方琳送到家門口,下車時,他吩咐方琳:「我去給你們小區的保安打招呼,凡是到門衛來找你們的,一律不准他們提供你家的住址。你要和你媽商量好,以後凡是你們家的親戚來時在外面打電話你們接到家裡去,不准他們到保安這裡來打聽你們家的住址。」
方琳明白這是對她們負責,點頭表示同意,圓森來到保安室,吩咐保安杜絕提供方琳家住址當成工作紀律進行交接,當場看到執勤保安給另兩個保安打了電話後才和寧玲把方琳送到家門口,寧玲陪同方琳進屋後,打開房間的燈對每一間屋子看完,沒有發現異常情況才放心離開。
方琳在窗前目送圓森駕駛著警車離去後,才輕鬆地歎惜道:「沒想到,唱歌惹出這麼大一堆麻煩,惹不是黑面警官不知會是什麼結局。」為了讓母親放心,她掏出手機撥通她的電話:「媽,我平安到家了。」
揚秀翠驚愕地問:「為啥這麼久才走到家,你們是坐車又不是走路。」
方琳簡要地概述了情況:「有幾個小地痞咬住警車,黑面警官繞了點圈子把他們摔落後才把我送回家,所以,有點遲,哦,剛才黑面警官到保安室去招呼了,凡是我們家的親戚要來,到樓下我們去接,不準保安把我們家住的房間透露給陌生人。」
揚秀翠旁敲側擊:「是他把你送到家裡的嗎?」
方琳在手機上嚴厲地批評母親:「你想些啥子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們兩個人把我送上樓,是寧玲把我送到屋子裡,沒想到唱歌惹出這麼大的麻煩,若不是黑面警官反應快,採取繞圈子摔落尾巴,還不知道現在是啥樣子,你回家時也要注意一下看背後有沒有小地痞跟蹤。」
揚秀翠胸有成竹悄悄地告訴她:「我看到幾個賊眉鼠眼的人很注意我,如果他們跟蹤我,我有辦法把他們嚇跑,我就假裝打電話給你在市公安局工作的舅舅通電話,問他們星期天有沒有時間,我們到石林去旅遊。事後問在市政府上班的表叔,給我買的太極劍什麼時候送來,就說你爺爺傳下這把劍有些破損,不要耽擱你到省上去參加比賽劍術。」
方琳此時聯想起,自己必須學到一門強身壯體的技能,作為防身用:「糟糕,我沒問黑面警官會不會防身術,是該學點這方面的本領,下次我一定要問他。」
揚秀翠後悔把自己應對辦法告訴她:「你這個妹崽聽到風就是雨,不和你說了,洗漱後早點睡覺。圓警官在跟我打電話,你的事我順便跟他說一聲,不說了。」
圓森把警車開到離方琳住的房子不遠處,寧玲突然想起一件事不對勁:「圓森哥,不對勁,如果剛才這幾個小地痞跑去跟蹤方琳她媽媽,我們剛才就白忙活了!」
圓森恍然大悟便停下車:「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小地痞捲土重來這件事呢,嗯,我們回去也不對,小地痞明目張膽地提出,要當她的粉絲,我們還不能把他們怎麼處理,只有把車子開到離她家房間較近的地方,統一口徑,智取威懾相結合。」他把警車調頭開到離方琳房間較近的地方,撥打揚秀翠的電話和方琳的電話都在占線,他們只好在車上等待。
揚秀翠回撥圓森的電話時把自己和方琳商量的意見告訴了圓森,同時問他:「圓警官,如果幾個地痞圍住你怎麼辦?你懂不懂防身技能?」
圓森告訴她揚秀翠提的問題,把電話拿給寧玲接聽:「他啊,你別看他瘦得像個猴子似的,放心吧,十個八個地痞他三下五去二就能擺平。」
揚秀翠聽出是寧玲的聲音,她懇求道:「請你跟他說一下,教方琳一些簡單的防身術,我們不可能長期假打。」
寧玲只好把手機還給他:「她要你教方琳防身術。」
圓森把手機還給她:「你讓方琳放假後到我家來,我父親教她。」
寧玲像個傳話筒:「我問過了,他這點功夫是在讀警官院校和跟他父親學的,他回去跟他爸說後,讓方琳放假後去學。」
寧玲他們退場不久,姜局長就和馮帥商量,由於年關將至,各部門的工作都相當忙,便安排機關幹部退場。
在整個文娛活動結束時,楊秀翠安排職工把椅子全部搬回職工活動中心,按照研究的方案與演出隊結算清帳款,她便背著隨身攜帶的坤包朝家走去,幾個地痞對方琳垂涎三尺,想跟蹤揚秀翠證實真偽,揚秀翠就按商量的方案一邊走一邊假撥電話,幾個地痞終於退出了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