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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一曲舞蹈生隔閡 文 / 傻兒孽緣

    寧玲繼續追問他:「你分析還有什麼事要發生?」

    圓森一往情深地眼神注視著她:「有人到這裡來請你跳舞!」

    他的話像一記警鐘敲打出明朗的聲音,寧玲要做好預防的準備工作:「你帶手套沒有,要厚實一點的,就是冬天戴的那種手套?」

    圓森明知故問:「你問這事幹什麼,當然有啊,是黑色的厚手套,在警車裡,沒拿出來。」

    寧玲拖著他就走:「走,去拿出來借給我做好準備工作。」

    圓森仍然裝腔作勢:「你這纖細的手戴得我的手套嗎?有點意思哈。」

    寧玲獗著嘴嘟嚷:「我的手不是誰想碰就能碰的,我得保護好。」

    圓森一語雙關:「嚴寒的冬天來臨之際,做好心理準備是有必要,支持!」

    寧玲嚴肅認真地告訴他:「我老寧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能經受住冰天雪地的寒風,還能抵禦金錢的誘惑,不知有些人有沒有這麼強的抗禦能力喲。」

    寧玲把他拖到警車邊,守護和收停車費的人員主動上前討好他:「警官,你們放心去辦案吧,我絕對不會讓任何車輛碰你們的警車。」

    圓森樂呵呵地打開車門,向這位守護人道謝:「謝謝你,你們幾點下班?」

    這位年邁的守車人客氣地笑道:「今天這裡是加工廠搞活動,領導打了招呼的,一是停靠的車輛全部免費,二是我們要堅守到他們活動結束才下班,否則,就是貓兒抓滋粑脫不到爪爪。」

    圓森親切地吩咐他們:「天氣寒冷,多加點衣服,稍稍活動一下,別站在一個地方不動,上歲數了容易感冒。」

    這位老人用神奇真誠的目光注視他這位平易近人的警官:「有你這句話心裡暖和多了,像你這麼體貼我們下力人的警官不多啊,祝你好運!我要到紅綠燈岔路口去值守,免得一些車輛亂停亂放擺車禍。」他穿著一件城市協管的衣服,看上去他的年齡已經是六十開外,腰已經彎得像弓形,邁著蹣跚沉穩的步伐,朝著三岔路口走去,彷彿要把城市交通秩序像自己的家事一樣對待。

    圓森從副駕駛位置取出一雙黑色的手套交寧玲,關好車門,用搖控鑰匙鎖好車門,被動地讓寧玲拖著跑回原位置。

    他們聽到方琳唱出的小草這首歌,彷彿把上綠油油的草地聽到田野裡潺潺流動的小溪,蔚藍的天空中飛舞著戲耍的小鳥向它們致敬。幹活的農民回家途中像城裡散步的市民,春天迎著陽光燦爛生長,夏天迎著烈日在堅強地生長,秋天三三兩兩飄然飛落的樹葉遮蓋住它們身上,慢慢地鋪成了「金地毯」,讓人踏上去軟軟的,綿綿的,冬天,迎風抗寒地保存生機。小草的生活因為有了一年四季的變化而精彩。演唱者成了「落葉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草」的天使。好幾個人手裡捧著鮮花走上檯子獻給方琳,還有人故意在她身邊站一下亮相,真把她當成小明星似的捧場。當方琳演唱完之後,台下觀眾只好用熱烈的掌聲向她表示謝意,方琳捧著鮮花還是以鞠躬後致謝的方式表達觀眾喜歡的情誼:「感謝各位的支持。」

    青睞走上演唱台接過話筒問台下觀眾:「各位想不想知道這位美麗的小歌星是誰?」

    台下人異口同聲回答:「想。」

    青睞興奮地告訴大家:「她叫方琳,現在是高中一年級的尖子生,是我們揚廠長的寶貝女兒,她母親帶領我們全廠員工把我們廠辦得像方琳的歌聲一樣受到所有人的歡迎。為此之際,為了表達觀眾對她的厚愛和鼓勵,董事長決定,獎勵她三千元現金,祝她在德才兼備的成長之路越走越寬闊。」本是一件好事,誰知她這一介紹惹出不少的麻煩事,青睞雙手將一個紅包送到方琳的手上。方琳把手裡的鮮花全部奉送給青睞。

    在台下激烈的掌聲中,青睞此時把話筒交給方琳,方琳不卑不亢地發言:「感謝董事長的鼓勵,我定當努力,不負厚望,借此機會,祝天歌服飾加工廠越辦直紅火!」觀眾以熱烈地掌聲歡送她婷婷娉地走下舞台,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歌聲為她譜寫了新的人生之路。

    青睞捧著鮮花,仍然在台上扮演主持人的角色,把鮮花撒向人群:「今天的晚會出乎意料精彩告一段落,讓這些鮮花溢滿全廠,下面是我們廠的投資人邀請一位舞伴跳一曲舞助興,請投資人,市衛生局副局長馮帥及邀請的舞伴閃亮登場!」

    馮帥早就在圓森他們的座位後面,他彬彬有禮地來到圓森跟前:「圓警官,能否把你的女朋友借幾分鐘,請她和我跳一曲舞?表示助興。」

    圓森只好禮節地起身,面對這沒有思想準備的他,還是以禮相待幽默的回答他:「我沒有意見,現在是民主社會,看她自己如何選擇。」

    馮帥帶著一種半徵求意見,半強迫的口氣:「寧主任,在你的啟迪下才辦起這個廠,你不會掃興吧。」

    寧玲明白他這話的原意,是成全自己的心願,幫助楊秀翠家解決經濟困難才辦的這個廠,如果掃興就會讓大家認為是自己的錯,只好硬著頭皮陪他跳一曲,並提出苛刻要求:「這是我有生以來陪同別的異性跳舞,只能帶著手套跳。」

    馮帥從衣服包裡取出一雙白手套戴上,落落大方地表態:「沒有問題,尊重知識,尊重女性是一件很時髦的風尚,請。」

    音箱裡傳來一陣陣羅曼史緣舞曲,青睞看到馮帥請寧玲上台時,心裡雖然有一萬個不情願,也不好在此時表現出來,依然是沉著地鼓勵大家:「請大家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衛生局副局長馮帥先生,也就是我們廠的投資人,請縣衛生局的辦公室主任寧玲小姐跳舞。」

    在熱烈地掌聲中,寧玲用流連忘返的神情掃視著圓森,方琳母女、肖林、小柳、衛生局所有認識圓森的人都用奇異的目光注視這位警察,圓森行若無事的表情,用鄙夷而清淡的眼神看著從自己身邊的寧玲,他們從圓森的眼神中看不出端倪,只有圓森自己明白,五年之約是基線,根本沒有把握在五年內破案,因為被追蹤的目標是不是自己要找到的目標都是未知數,與其讓她白耗青春,不如成全她提前過上自由的幸福生活,誰知自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呢?誰知自己承諾了不破此案不結婚呢?一切隨緣,他有本事把她從自己身邊搶走就隨她吧。

    當馮帥和寧玲在台上翩翩起舞,如果沒有圓森在場,只是他們兩個在台上跳舞,台下觀眾絕對會認為他們是郎才女貌的絕配,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馮帥並不是故意為難她,而是考察她的應變能力,儘管她有一百個不願意陪他跳舞都是可以理解和諒解,畢竟她和他有二十幾年的交情,自己才和她認識兩個來月,要是她就這麼隨意地答應接受自己感情,這樣輕浮的人不能深交,就是常用的一句俗話,他們是銅鍋遇到鐵刷把,美中不足的是他們之間手把手跳舞時,一個戴著白手套,一個戴著很不合體的黑手套,他們之間沒有語言,只是隨著音樂聲漫步,肖林此時用事先帶來的攝像機把這一曲全部攝制下來,這是受韓玉華董事長派遣的一項重要工作。

    小柳有些奇怪地問他:「肖林,你是搞房建設計圖紙的,怎麼改行搞攝像了?」

    肖林憨笑道:「這是業餘愛好,你看他們郎才女貌,不攝像太浪費了。」

    小柳義正詞嚴地指責他:「肖林,寧玲結識他們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富二代、官二代,一個是警察,我們都惹不起,我勸你最好別趕這淌混水,免得兩面受氣,說這定弄死都有可能,這年頭啊,惹不起躲得起。」

    肖林信誓旦旦地表態:「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只管賺錢過日子,不想、也不會去惹這些不必要的麻煩事。」

    小柳對他們之間跳這一曲舞公正地評價:「他們兩個舞姿非常優美,就是表情不協調,寧玲板著面孔,木然地搖動,馮帥表情也很輕描淡寫。」

    姜局長夫妻倆看到馮帥這個舉動心裡明白,馮帥來本局工作的真正意圖是公私兼併。

    魏局長此時才看出,寧玲一直別著勁和馮帥說話,原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從寧玲戴黑手套就能看出,儘管馮帥要人才、地位、金錢三樣都不缺,仍然沒有打動她的芳心。

    方琳一直關注圓森的眼神,他從行若無事轉為憂傷時,悄悄跟母親評價他們的感情:「媽,你信不信,我從黑面警官憂傷的眼神發現,他已經做好放棄與寧玲發展感情的念頭了!」

    揚秀翠斥責方琳:「一個小姑娘胡說些什麼,馮局長和她是正大光明地跳舞,再說,他還徵求圓森的意見時,他並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後才請她去跳舞啊,他不會這麼小肚雞腸吧!」

    方琳輕笑道:「看樣子,你們這個年齡段的人很難理解和接受現在這些人的觀念!」

    圓森此時換了一把椅子問方琳:「談談獲獎感受。」

    方琳接過他的話題,輕描淡寫地說道:「感謝大家的鼓勵,我以前只是自娛自樂自己在悄悄地哼哼,沒有登台試過效果如何,今天是第一次登台試唱。」

    圓森提醒她:「你的確有唱歌的天賦,繼續努力,你的發展方向明確沒有?一會有人找你說事,你信不信?」

    方琳點頭承認:「當然是讓更多的人掌握演唱技巧,你說找我的人估計是這個演藝班的班頭。」

    果然,他們還沒有繼續談下去,剛才指揮合唱的中年男人眼睛瞪得圓圓的,說話帶點妹妹腔走到方琳身後邀請她:「小美女,能否借一步說話?」

    圓森挪動一個椅子的座位給他,這個人座下後,方琳木然地回答:「左邊是我媽媽,右邊是一位好朋友,有話就在這裡說,沒有迴避的理由。」

    這個中年人自我介紹:「我姓王,是這個班子的牽頭人,聽了妹妹美妙的歌聲好比天籟之音,如稍加指點,加上舞台鍛煉,你演唱這條路一定能走紅,我想盛情邀請你加入我們隊伍,收入三七分成,你得七層,我們分三成。」

    方琳胸有成竹地回答他:「我才讀完高中一年級的第一學期,沒有心思走業餘或專業演唱這條路。」

    來者笑道勸她:「我們的演出不耽誤你的學習時間,你當然是以讀書為主,有空餘時間才參加演出,我們的班子裡也有學生,她們一邊讀書,一邊賺錢,不斷積累舞台技巧,還能提高自己的演出水平,一舉兩得。像你這種水平,一個月隨便有上萬元的收入,即使你讀完高中讀大學,再辛苦幾年才畢業,畢業後還要參加考試才能得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單位又是實行聘用制,走上工作之路以後一個月也難賺上這筆錢,請你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行不?就是你這位當警官的朋友一個月陽光收入也沒有這個數吧!何況,你家情況這麼特殊,多賺錢不是壞事。」

    方琳義正詞嚴地指出:「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不走業餘和專業演藝之路,這是我重複原來的話,這是深思熟慮做的決定,請王老闆聽明白。」

    這個姓王的人厚著臉皮再次懇求:「像你這麼好的音質如果我們稍加指點和包裝,一定會輝煌,還能上電視台走紅歌星這條路,現在三代人最受寵愛,一是官二代,二是富二代,三是星二代,你看中央電視台辦的春節聯歡晚會,一些明星出場後,接著就是做企業的形象代理人,那是多麼輝煌,這比讀書後找個一、兩千元的工作輕鬆得多,就像剛才你演唱後老闆獎勵你這筆數,就如同大學畢業後一個月的工資收入,有些老闆更大方,你可以徵求一下老人和朋友的意見,我們招演繹人才也是聘用制,你如果同意,我可以馬上與你簽訂合同,並到公證處去辦理公證書。」他想用金錢打動她和家人及圓森的意見。

    揚秀翠立即表態:「人各有志,不能勉強,她已經表明了態度,我支持她不走業餘和專業演藝這條路,這就是家長的意見。」

    圓森更加旗幟鮮明地表態:「方琳的音質的確不錯,關鍵是她能把歌詞融解到情感中去演唱,這才是她演唱得到大家認可最重要的環節,她不是不走這條業餘或專業學藝這條路,而是她不適應走這條路,她的心地善良,淳樸,適合當老師、教授、教研工作者,把她這種思維方式,普及演藝技巧,教誨更多的人唱好每一首歌。你們這個班子演唱的歌曲我已經領教過,如果有必要請她去給你們上一台輔導課,提升你們的演藝水平很有必要,如果說你要指點她,是否有點班門弄斧啊?」

    方琳聽到圓森的話,猶如盛夏喝冰茶,舒服極了,沒想到他能把自己的心思分析得這麼透徹,爽快地發逐客令:「你親自聽到我母親和朋友的觀點,應該滿意地離開了吧。」

    王老闆仍然賊心不死,掏出一張名片交給她:「你現在不想就不想嘛,以後想參加演出就跟我聯繫,聘請你當我們的導演也行,不僅不收取你演出的提成和獎金,而且班子的收入分給你百分之三十,這是我聘請人員付出的最優惠待遇。」

    寧玲走下舞台聽到這裡,終於找到一個出氣的地方,她嚴肅地批評他:「我家小妹已經跟你說清楚了,阿姨和她大哥也說明了理由,你在這裡唧唧喳喳放什麼狗屁,自己是一個東拼西湊的一群人,還在這裡冒充大尾巴狼,死皮賴臉地發什麼鬼名片,我看你是居心叵測,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圓森理直氣壯地警示他:「姓王的,我看你是有意犯罪她人合法權益,我有權對你進行單獨調查。」

    方琳也不想打理這種厚顏無恥之人:「媽,我明天還要上課,想回家了。」

    寧玲有氣無處發洩,態度生硬地喝令圓森:「圓森哥,開警車送妹妹回家。」

    這個姓王的看到對方這麼強硬,只好灰溜溜地逃之夭夭。

    一些聽到方琳歌聲想追她的小伙子,以吹口哨的方式表示驅趕剛才這個厚顏無恥的小老闆。

    方琳有些餘興不忍:「黑面警官,寧玲姐姐,感謝你們給我解圍,這條路我熟,從這裡到家只走二十幾分鐘就到了,用不著送。」

    寧玲毫不猶豫地安慰她:「你現在唱紅後,剛才聽你唱歌的人良莠不齊,難免有壞人打你的餿主意,今天他開了警車來的,送一下要不了幾分鐘時間,有了我們用這種方式送你,也是給你扎牆子,我也累了,想早點休息,不想再這樣吵吵鬧鬧的地方瞎混,影響明天的工作。」

    圓森爽直地表態:「方琳,寧玲說得很有道理,為了預防萬一,我們送你回家很有必要,揚廠長,你是回家還是堅持到晚會結束?」

    揚秀翠也贊成他們的觀點:「我是廠長,當然要堅持到晚會結束,麻煩你們送一下琳琳回家,你們不送我也要送她回家才回來等到晚會結束才能回去。」

    圓森明智地提示揚秀翠:「根據我們內部通報情況,像剛才這個所謂簽訂合同去公證這類情況出現了一些問題,你們千萬別和這些人扯上關係,這是公開色-情陷阱。」

    方琳理直氣壯地表示:「我這一生,走乾淨路,掙明白錢,做明白事,不會走這些低級趣味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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