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佈滿陰沉沉的雲層,彎彎的月牙兒羞澀地帶著零散的星辰,渀佛讓人們安靜地休息,養精蓄銳迎接新一天的到來,樹冠裡的鳥兒都回到窩裡與家人團聚——/
大地還有零星的樓房點著燈,蘇曄的寢室開著一盞檯燈,她接到鄭直的電話,冷笑後立即闡明觀點:「老鄭,你不要固執己見,既然你選擇和我離婚,你是想建立新的家庭,享受幸福生活,也許你的算盤打錯了,我們之間感情方面的事我無多話可說,你想輕鬆擺脫我不可能,我就是一句話不說也會有人找你算這筆帳。」
鄭直氣得七竅生煙:「蘇曄,你我前世無冤,這世無仇,我們雖然脫離了夫妻關係,仍然有女兒與我們的血緣關係,我們既然在一起不能形成共同步調,我也只有這樣對待你,將這些年積蓄的財產和資金都給你和女兒,表明我對你的真誠,我們各自選擇自己的生活之路,不要把自己的親骨肉舀來當槍用,她畢竟是還在讀書,沒有走上工作之路,如果她的思想拋錨了,影響職業的選擇和建立家庭,對你有什麼好處?無論如何你不要傷害自己的女兒。」
蘇曄更是得寸進尺:「是啊,我們是沒有冤和仇啊,我們之間的感情惡化到現在這種處境關鍵是你一根筋,本來我們各自按照自己的習慣生活,你思想解放一點什麼事都沒有,你偏要鑽牛角尖,我也沒有辦法,只好讓你成為王木匠做枷,自作自受。」
鄭直再也不想多費神色:「我不想多說,更不想干涉你的人生自由,如果你能認識到自己過去的錯誤,我給你一周之內考慮,如果過了一周,我們各自乾淨徹底斷絕關係,選擇新的生活之路。」
蘇曄聽了他的話,用不屑一顧的語氣回答他:「你不要等了,我立即回答,我們之間沒有未來,愛我的人排成了一條龍,呵呵。」
鄭直毫不猶豫地回擊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要選擇一個適應自己素質高的伴侶,不會像有的人那麼下賤,什麼臭魚爛蝦都要,我追求生活質量,你是生活數量。」
蘇曄被他冷若冰霜的譏諷語言氣得肝腸慟動:「鄭直,沒想到你是歪嘴巴照鏡子,當面丟醜,認為自己才是正人君子,別人都是社會渣滓,呸喲,別在我面前上政治課了,你就是高調唱得再好我都沒有任何興趣,聽煩了,更不會影響我的生活,我要睡覺,不聽你瞎吹嘍。」
鄭直站在人性化的角度最後提醒她:「你最不要被手裡的房產和一筆存款忘記是誰,如果不擦亮眼睛交朋結友有你哭的時候,你編瞎話騙女兒只能騙一時,騙不了她一世,假話是站不住腳的,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蘇曄根本沒把他的忠告當成一回事:「算了吧,鄭克思,別把自己打扮成救世主,世界離開了你我照樣轉動。」她把電話掛斷後,
鄭直只好給她發了一條短信:「蘇曄,你恨我無所謂,女兒發的知信息你看到了,你知道她是說一不二,我們不能把真相給女兒說,要是她發起牛脾氣來輟學不讀書了,我們如何面對?你把肚子悔青都不能解恨。」
蘇曄看到鄭直髮的短信,心裡瑟瑟顫抖,她沒想到把夫妻關係破裂的事告訴女兒是牽制鄭直,反而把自己也套得牢牢的,要是自己再回頭,必須要給他認錯,失去自由之後就再也沒有開心的生活,更不說隨時變換新的男人,此時她的貞潔窗口已經完全像被腐蝕劑被洗滌,沒有一點正義的味道,她的心靈都沉澱著一些噩夢,為之糾纏,為之驚魂,空耗著青春與生命,蜷縮在曾經放蕩不羈的陰影中,這種行為將永遠無法走到陽光下。一心想著如何擺脫感情困境去尋找更廣泛的快樂,只有放棄打牌,在衣著打扮上下功夫,多抽時間進城瞭解感情大天地在什麼地方,多到容易接觸男人的地方就能碰到想找的人,先找後選擇,自己在城裡有住房、有存款、有工作、長相不差,氣死他,她精心描繪著感情的宏圖,一定要找一個超過鄭直、駱建的男人,在沒有找好之前,不能放棄他們兩個,她訕笑著進入夢鄉。
此時駱建身體內的酒精催他睡得像豬一樣,進入夢境,他夢見蘇曄剛從鄭直家裡出來,她打扮得風澗招展,光彩迷人地扛著一箱閃閃發光的金條,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朝著一輛轎車走去,來到轎車副駕駛室門邊時,她按動一下搖控器便打轎車門,把這箱金子放進副駕駛室位置,關上車門,她繞道來到駕駛室,駕駛著轎車朝著縣城的方向駛去,此時,心裡真是酸、甜、苦、麻、辣各味俱全,好比猴子撿到一籃子生薑,吃了怕辣,丟了又覺得可惜,心裡揣著五彩斑斕的幻想,用這箱金條能購買別墅、轎車、高檔的珠寶手飾、服裝、名貴的酒、煙、應有盡有,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立即撥打她的電話,遺憾的是如何都翻不出她的電話號碼,急得他滿頭大汗,焦急地亂吼她的名字。
睡在身邊和他同床異夢的於秋桂被駱建朦朧地喊蘇曄的名字驚醒,聽到他在夢境嘴裡呼喊著一個女人的名字,知道他是在噩夢裡的呼聲,憤懣地叫醒他:「駱建,你在做啥。」
駱建被她喊醒後,渾身汗牛充棟,酒意稍減,潛意識地感覺到,自己對蘇曄只是逢場作戲,偶爾發現她從鄭直手裡獲得了一筆財富,只能瞎編亂造地欺騙她:「沒啥,做了一個悲喜交集的噩夢。」
於秋桂看到他迷惑的眼神,便揭穿他的陰謀詭計:「我睡著被你喊醒,正在呼喊一個蘇什麼的名字,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你真行,在外面尋花問柳已經如醉如癡哈,我到要看看你這虛偽的面具能戴多久。」
駱建極力詭辯:「於秋桂,你不要把自己的觀點強加在別人身上,我現在剛調到機關去工作,工作任務有些繁瑣,應酬相應要多些,為了立足,多喝些酒,把一些牽腸掛肚的工作在夢境裡呼喊出來很正常,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於秋桂冷若冰霜地笑道:「編嘛,哄嘛,幸好我有自己的職業和收入,不靠你一個月的幾個錢吃飯,否則,被你賣了還要幫你數錢,我明確地告訴你,我們續建到現在,我沒有用過你的錢,也沒有領悟你對家庭承擔過多少責任,我這一輩子不要你管,你兒子吃飯穿衣,讀書上學的事你要全部承擔責任哈,別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喲,有膽子生就要承擔撫育的責任。」
駱建此時仍然有些暈頭轉向,頭還有陣陣疼痛的感覺,慢慢地梳理今天的事才想起,今晚喝醉酒後先去蘇曄處舀錢打牌受到冷落,回家商量妻子讓她給錢打牌,好說歹說她不肯舀錢,是自己酩酊大醉氣得走投無路準備騎摩托車出門,剛走到摩托車旁人和摩托車同時倒在地上,妻子看到這種情況非常危險攔住並承認給三百元生活費,回家後沒有洗漱脫了衣服便上床睡了,這些事情歷歷在目,妻子把他喊醒後,回味夢中的事,是啊,蘇曄的老公是一名分管政法工作的黨委副書記,並且是雙職工,這次離婚雖然不是夢境中的一箱金條,至少有一筆可觀的現金,這件事讓他很眼紅,如果為這筆錢與妻子離婚,她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徐娘半老,和她正式結婚有損顏面,不和她結婚保持這種幽會關係,把她當成發洩工具,首先要甜言蜜語把她灌上些**湯,讓她對自己放鬆警惕,再想辦法瞭解她的離婚財產真相,想方設法把她手裡的錢弄出來,手裡只要有了錢,什麼事都好辦,有了如意算盤,他便沉著應對妻子:「睡到半夜你還要唧唧喳喳的,要不要人活了?我什麼時候說過不給錢你們用?什麼時候推卸過養兒子的責任養?睡覺吧,不要胡思亂想,別在感情上想得太複雜,要在多賺錢上下功夫吧,手裡有錢日子才過得舒坦。」
於秋桂有些不耐煩地提醒他:「駱建,錢雖然重要,我勸你不要把錢看得太重,人一輩子重要的是健康、自由、平安,如果失去這些就是擁有再多的錢有什麼意義呢?要是把錢看得太重,很容易失去人性,嚴重時要走火入魔,還有可能葬送自己的一切。」
駱建聽她如此教訓自己,心裡憤然而起:「於秋桂,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笑貧不笑娼,我才不會那麼傻撮撮的,只要有錢賺,日子過得輕鬆,其他都不重要。」
於秋桂淡然無情地譏諷他:「如果不是看到我們有共同兒子的份上,我寧願當尼姑都不會嫁給你這種勢力眼,把錢看得比父母都重要,也許你不是爹生娘養,而是錢造出來的。」
駱建此時才體會到,自己打別人妻子主意時,別人也在向妻子進攻,她的心跟別人走了,語氣完全變了,說話做事,思考問題完全站在自己對立面,她剛才鄙夷地把自己糟蹋得一文不值,真是狗眼看人低,此時的他正處於頭腦發熱之際,換情人像換衣服一樣更換得快,既有比自己年齡大的蘇曄,也有老公外出打工的自由職業者,還有風流場所的粉面佳人,在單位和親友、同學面前,雖然比不上大學畢業的同學發展得快,他們在官場、商場都能順利發展,而自己在沒考上大學的同學相比較,還算混處好的,地位不斷提高,調到縣網絡公司之後,封成了發展農村網絡電視發展部長,聯繫包括原來河西片區,有時還能調動皮卡車,可以管二十來個廣播電視服務中心,工作也是一帆風順,走到那裡都要受到招待,基層站經濟不寬裕,招待的規格不像公司經理,副經理,老白干還是能喝得酩酊大醉,出差補助、每個月的報酬比原來有所增加,根本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裡,還在精心描繪美好的前景,更沒把妻子良藥苦口放在眼裡:「我也有同感,都怪沒有認真分析我們的感情基礎和生活選擇,也許我們都失誤了,算了,夜深人靜睡覺吧,今晚我多喝了點酒,不想和你說了,但願夢醒之後做出正確的選擇。」
於秋桂也在想著自己秘友,告訴她一個女人成熟的標誌,就是要學會狠心,學會獨立,學會微笑,學會丟棄不值得的感情,在生意上指點她如何進貨、如何定價、確定經銷策略,打牌時如何分析判斷其他三個人手中的牌,避免少放炮或不放炮,還有一些生活方面的知識,她把這些實在的生活與駱建虛妄的賺錢辦法相比,發現秘友比他精明多了,她和駱建背靠背,各揣心思地睡覺,就在他們夫妻各自揣著夢幻之際,小兒子駱詩桂驚訝地哇哇大哭,他們拉開臥室電燈開關,便同時起床,穿著內衣**和拖鞋來到兒子睡覺的房間打開電燈,來到小木床邊,於秋桂焦急地喊他:「詩桂,詩桂怎麼啦,快醒醒。」
駱詩桂幼小的臉蛋長得甜甜的有些淚珠,沒有父母單方的遺傳特徵,吸收了他們的共同優點,讓人覺得很喜歡,五歲多的冬瓜臉蛋有些帥氣,他哭啼時用小手抒著雙眼:「媽媽,我作夢時在屙尿,屙到床上了。」
於秋桂看到兒子睡覺穿的背心、**被全部都被尿濕透,蓋的涼被也被打濕了一大塊,立即哄他:「兒子,別哭哈,媽給你把尿床的衣服換了就是,今天怪媽媽沒有喊你起床屙尿,以後媽媽喊你就要起床哦。你是一個男人,不能動不動就哭鼻子,像你這個樣子長大以後誰敢嫁給你啊?」詩桂果然聽媽媽的話,便開始抽泣。
駱建很少帶兒子,不知如何辦,看到這種情況手足無措,於秋桂喝令:「你把兒子抱起,將尿床的全部換下來,我來收拾一下才安排兒子睡覺。」
駱詩桂果然聽話,乖乖地聽媽媽的話,駱建把他抱在懷裡,於秋桂給兒子把尿床的衣服褲子脫了,涼被換了,把竹蓆擦乾淨,倒熱水給兒子擦洗時,駱詩桂聞到父親嘴裡出氣的酒味,天真無邪地哭訴:「媽,我不要爸抱,他嘴裡的味道難聞死了。」
於秋桂滿面憂愁地喝令老公:「酒鬼,把兒子給我,去把他要換的衣服找來。」
駱建只好忍氣吞聲地打開衣櫃,打不到兒子的衣服,只好問妻子:「光讓我找,在那裡嘛?」
於秋桂惡語相加:「在我手裡,你來舀嘛。」
駱建看她一直用這種語氣對自己吆喝,為不讓兒子受驚嚇,只好一讓再讓:「於秋桂,你吃了火藥啊,說話就像放炮一樣,我是你的受氣筒嗎?所有的衣服都是你在收撿,放到那裡你給我說嘛。」
於秋桂不好發火,冷言冷語:「你這爸爸當得輕鬆、安逸哈,從兒子出生到現在你啥都不管,衣櫃共有三格,我們三個人的衣服各放一格,詩桂的衣服在中間那一格。」
駱建便按照妻子的提示,找出兒子換的衣服送到她手上,於秋桂給兒子把衣服換好後,便吩咐丈夫:「你自己回寢室去睡吧,兒子經過折騰難睡著,我帶著兒子睡。」
駱建雖然酒意已經減退不少,仍然沒有全退,還是有些頭痛的暈厥的感覺,如果不是兒子的事他是不會起床的,加上在賺錢與做人的問題上和妻子各揣心思,沒有心思與妻子作-愛,即使他有心思妻子也不會接受,自己除了她還有發洩的地方,保留著旺盛的精力把蘇曄陪好,掏出她經濟實力,採取巧妙的辦法把她手裡的錢弄到手才是大事,他便頭也不回,回到寢室關了燈睡覺。
於秋桂上床後帶著兒子睡覺時一邊哄兒子睡覺一邊指桑罵槐地教他:「兒子,睡覺之前不能喝多水,要屙尿後洗臉洗腳才上床,睡覺時只要尿漲了就要起床到廁所去屙尿,從小就要養成良好的習慣,以後你要陸續長大,長大後你要讀書,讀高中以後就要住學校,如果尿床同學們就不會和你耍。」
駱詩桂瞪大雙眼聽媽媽講話:「媽媽,我曉得了,我尿床的事別說出去哈,說了沒有人和我耍。」
於秋桂看到兒子格外舒心:「只要兒子聽媽媽的話我就不對外說出去,你一定要學好人,走好路,在學校裡聽老師的話,當個乖娃娃,認真寫字、讀書、唱歌、做作業,別欺負同學,如果有人欺負你就去告訴老師,讓老師教育他們。」
駱詩桂甜笑著告訴她:「媽媽,我聽您的話。昨天放學我看到天上黑壓壓的,芳芳的爸爸媽媽沒來接她,老師怕她一個人回家害怕,要我把她送回家,我把她送到她家門口她媽才出門來接,她媽媽還給我吃糖。」
於秋桂教他:「兒子,你這次做了一件好事是對的,美中不足的是你接受了芳芳她媽媽的禮物,以後你如果送別人回家,不要亂吃外面的東西,現在社會上有好人和壞人,好人送的東西吃了沒事,壞人舀東西你吃了,把你整暈後,把你弄去賣了怎麼辦?」
駱建朦朧地聽到妻子借教育兒子的一字一句都在警示自己,再也忍不住:「於秋桂,你少陰陽怪氣的要得不,還要不要我活了?」
於秋桂理直氣壯地回答:「駱建,你給我說說,我教兒子的話哪裡錯了,你如果認為我教不好你教啊,你教他殺人放火都行。」
駱詩桂哭喊道:「媽,我怕殺人放火。」
駱建只好起床把寢室與兒子睡覺房間的門關上,算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