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走到『善滿堂』大門口,機靈的小二就快步迎了上來:「佟老夫人,佟公子,這邊請」。
今日正是初一,對於善男信女來說就是大日子。整個善滿堂大廳內人聲鼎沸,桌桌爆滿。小二帶著凌寒等人穿過大廳正要步上二樓,卻聽見有人在叫凌晨。
「晨兒……」。
這回聽的真切,所有人似乎都聽見了,凌寒回轉頭卻見艷娘與凌香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剛才正是艷娘叫凌晨,此時她們已站起,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凌寒眸色暗了暗,她們怎麼在這?
佟老夫人並未見過艷娘,不解的望向身邊的佟瑾:「瑾兒,你認識她們」?
「瑾哥哥,還是我來向奶奶介紹一下吧」。
凌晨也沒想到會在善滿堂遇到艷娘與凌香,待艷娘與凌香走近,她鬆開拉著佟老夫人的手,輕聲說道:「娘,姐姐,你們怎麼來了」?
「你這丫頭,一大早就不見了人,難道你能來我們就不能來」?艷娘修長的手指輕點一下凌晨的額頭,眸中卻滿是寵溺。
艷娘為了不想驚動大房那邊,今日本想帶倆個寶貝女兒出來添置些首飾,沒想到凌晨這丫頭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現在,卻在善滿堂遇上,而且還和凌寒那臭小子在一起,這段時間受的氣還沒來得及報呢,她狠狠瞪了凌寒一眼。
凌寒無辜的眨眨大眼,對於她的怨恨視若無睹,那日敢針對她,當然不怕她使什麼手段,有什麼招術儘管使出來好了,她接著。
凌晨似乎也注意到艷娘的怨氣,她笑著輕扯了扯艷娘的手:「娘,你怎麼忘了今天是我陪佟奶奶吃齋的日子了?我來為你們介紹,這位慈祥高貴的夫人就是佟老夫人」。
艷娘一愣,臉上即刻像變臉似的雨轉晴,原本妖艷的面孔更是笑得妖艷無比:「佟老夫人萬福金安,我是晨兒的娘,以前經常聽晨兒提起佟老夫人,今日能碰上還真是有緣」。
「凌夫人,真是巧,我們在樓上訂有廂房,相請不如偶遇,不如上去一起」?佟家與凌家本就是世交,古時能跟著夫君與親戚朋友見面的只有正室,而那些偏房侍妾則只能呆在府中。佟老夫人自是知道凌海天有兩房妻室,只是與這位凌二夫人未曾謀面而已。
「好,好啊」。艷娘有些受寵若驚,她自是求之不得,能與佟老夫人攀上關係,她也不用再懼怕大房那邊。
凌寒不想掃佟老夫人的興,只是輕皺了一下眉頭,而且她也不想家裡的紛爭抖落在外人面前,傳出去只會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幾人進到廂房內,在佟老夫人的示意下,所有人落坐,佟瑾熟練的點菜,艷娘倒也有些手腕,很快就與佟老夫人聊上了。
「佟老夫人,您看上去真是年輕,如果不是晨兒介紹,我還真以為您是佟公子的娘呢。瞧這皮膚光潔細嫩,就像初生的嬰兒似的,就算是十幾歲的姑娘也比不上你這皮膚啊……」。
她的話引來佟老夫人爽朗的笑聲。
……
人世間千穿萬穿還真是馬屁不穿,凌寒輕嘲的輕抽唇角,這等水平,她還真是自歎不如啊。就連坐在身邊的凌晨也是半句也插不上話,和往日判若兩人。
「我經常聽我家晨兒說起佟老夫人,晨兒能夠得到佟老夫人的喜愛還真是她的福氣,讓我這個做娘的也是好生羨慕」。艷娘說著還輕輕歎了口氣。
「凌夫人,如果不嫌我這老婆子煩,你有空的話,歡迎你與晨兒一起過府來玩」。佟老夫人被艷娘哄的開心,加上她這人見不得人歎氣掉淚之類的,心腸就會莫名的柔軟。
「真的嗎?佟老夫人,艷娘真的可以過佟府找您麼?艷娘在京城並無親戚,自嫁進凌府後更是沒有機會接觸其她人,今日能得到佟老夫人的邀請,艷娘實在是太開心了」。艷娘開心地擦了一下眼角,她現在簡直是把佟老夫人當成了她半個娘家。
佟老夫人見她這樣說,她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令艷娘會錯意,她明明說的只是客氣話,怎麼聽著好像成了另一種意思呢?
小二適時的進來,打斷了她們的聊天,齋菜一道一道的端上來,佟瑾開口說道:「奶奶,不如先吃吧,一會兒冷了就沒那麼好味了」。
「好」。佟老夫人拿起身邊的筷子招乎艷娘:「凌夫人,不用客氣啊」。
「好的」。艷娘乖順的應道,眸光不經意的掃了對面凌寒一眼,凌寒權當沒看見。
「寒弟,吃多點」。佟瑾幫凌寒夾了滿滿一碗。
「瑾哥哥,我也要那道菜」。凌晨不滿的叫道,佟瑾並不理她。
凌晨委屈的低下頭輕聲說道:「太遠,我夾不到」。
「瑾兒,你是男孩子,怎麼這麼沒禮貌」。佟老夫人笑著取笑佟瑾,佟瑾不滿意的瞪了凌晨一眼,女人真是麻煩,礙於佟老夫人,他伸長手幫她也夾了一些進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