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唯一不輸給其他女人。唯一區別於其他女人的。就是這個表情。
拚死。不服輸的倔強。什麼時候都認為自己會有理。哪怕處於理虧的那一方。她都能反敗為勝。
看著那樣燦爛的後者。段逸風只覺得額角的青筋跳動的更為厲害。他死死的摁住那處地方。卻無法緩解那種無力的痛楚。
「好嘛……」半響無聲。郭果果咬著唇瓣。還是先妥協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去那種地方了。這樣可以麼。」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妥協。就是看他那個沉默的模樣。心房上湧上一種無止盡的恐慌。生怕他不理她了。
等等。她為什麼要怕他不理她。他不理她不是更好麼。
郭果果以前做夢都在想。段逸風那天要是不要她了。不理她了。是不是他的苦日子到頭了。好日子來臨了。
「出去……」良久的良久。郭果果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他卻是突然開口。那聲音沙啞的厲害。似乎像是從喉嚨裡撕扯出來的。
「……」郭果果的腦子瞬間當機了。
「呵呵……」一片沉滯的氣氛中。卻是他低低的笑了開來。
「不。你不該出去。該出去的人。是我才對……」他低垂著腦袋。一半側面隱沒在陰影裡。那低低的笑聲。恍若來自他的胸腔。又恍若從另一個地方傳來。低低的。沙啞的。像是呢喃……
「砰……」浴室的推拉門劇烈撞擊的聲音喚回郭果果的理智。她想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一樣。突然醒轉。
卻是空空的。整個浴室裡再也沒有了他的人影。
他。出去了。
她的心口突然間變得有些堵。意識仿若是因為知道了這。而變得沉重起來。變得模糊起來。
洗臉台前的鏡面裡。映出只著一身白色內衣褲的自己。她忘不了。他勾著她的肩帶笑的不屑的模樣：『嗤。這俗氣的顏色。果然很符合你的風格。』
衣櫃裡還有大批購置的性感內衣。其中還不乏情趣內衣褲。他都要求她穿給他看。但是卻一次也沒成功做。
如果她按照他的方式存活。那麼郭果果。也就不再是郭果果了。
可是。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再也不用他強勢的手段逼著她就犯。她不願意的事情。他似乎也從來沒逼過她了。更甚說。很少再發過火。除了這一次……
她的後背貼著冰冷的瓷磚。有霧氣隔著玻璃門。一陣陣的往她的眼裡撲……
她的心。慢慢的變得有些潮濕。更甚連指尖。都緊緊的拽握起來。似乎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很多事情已經出乎她的意料了。變得讓她有些害怕。有些。措手不及……
房間內的冷氣開的很足。有薰衣草精油的香味。在空氣中瀰漫。一恍神間。像是站在在普羅旺斯的薰衣草田上。遍野都是薰衣草花香。紫色的夢魘……
郭果果很喜歡薰衣草的味道。所以不知不覺起。這個房間充斥的都是薰衣草香的味道。從未變過。
大落地窗前。窗簾大開。迎面就是遙遠的海面上。那最矚目的燈塔光芒。
胸前的紐扣幾乎散到了腹部的位置。只勉強扣住了兩顆。露出裡頭瑩白如玉的肌膚。
段逸風的皮膚真的很白。類似於那種白陶瓷的顏色。白玉一樣。在光照下還能折射出淡淡的光亮。
這並不是誇張。而是他的肌膚顏色真的勝似陶瓷。
而且。身上一點疤都沒有。由此可見他從小到大過的生活。究竟是怎樣極致的奢寵。
此刻。他站在落地窗前。窗戶開了小半扇。有夜色裡清涼的風透入。一下子灌入他的衣衫裡。
登時。那他的背影仿若沖了氣般。鼓脹了起來。
指尖的香煙還在燃燒。那紅色的火星頭被夜風一吹。有明明滅滅的燭感。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差點被那煙霧被嗆到。吹出一大口煙霧的同時。他又低下頭去。再度狠狠的吸了一口。反反覆覆。永無止盡……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那扇浴室的門。口中大口大口的吸著香煙。只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動的更為厲害。
一陣心煩意亂的感覺從胸腔處傳來。他的指關節稍用力。那只吸了大半的香煙。便從他手裡一折即斷。煙頭還未熄滅。他的長指一彈。手中那截半斷的香煙。便順著小半扇落開的落地窗。滾落了下去。
不過半分鐘。便聽到底下有「哎呀……」一聲驚叫聲傳來。
然後是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到底是哪個缺德的。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眼眸驟然一沉。段逸風青黑著一張臉。拉上落地窗。順便狠狠一拽窗簾……
『刷拉……窗簾被拉上。外面的夜幕遮掩在其後。他快速的轉身。臉色又一下變得很不好看。
郭果果剛從浴室裡出來。頭髮還在濕噠噠的滴著水。抬起頭便與他的眼神撞上。分毫不差。
「呃……」經過剛才那事。郭果果也變得有些尷尬。她的手中還抓著毛巾。這會連手腳都有些失措了。都不敢去擦頭髮了。
「咳咳。」她極力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你要不要……去……」
一陣風從身邊掠過。她的下半句話還在喉嚨中。
『彭……』浴室門劇烈拉上的聲音。
她困難的嚥了咽喉嚨。吞嚥下一口唾沫。轉身。看著那扇被拉上的浴室門。恍若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她頹然的走到床前。然後坐了下去。
頭髮還在濕噠噠的滴著水。灌入脖子裡。灌入皮膚組織裡。她的眼裡。有過一瞬的黯然。
或許。很多事情。快要不受她控制了。
她原本滿心以為。度過了這三個月。她賺到了錢。日子就會慢慢變好起來了。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無意識的拽著手中的毛巾。幾乎要將它一分為二。郭果果的眉頭蹙的很緊。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頭髮還沒幹。郭果果用毛巾擦了半天沒用。乾脆跑到空調冷氣口去。將後腦勺對著空調冷氣口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