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躺著幹嘛……」
「去。給我去好好洗乾淨。仔細的洗。一個地方都不能漏了。」
「我……」郭果果實在有些無奈。她終於知道他大晚上發瘋又是為哪般了。只是。那是焦爽的主意。況且她什麼都沒干啊。
「段逸風。你聽我說。我可以解釋的……」
段逸風的眼裡閃著野獸的氣息。暴虐。殘酷。聽聞她的話。他一步步朝著她走了過來。扯著格子衫鈕扣的他。嘴角忽而勾起一抹冷血的弧度。
他慢慢的走了過來。緩緩的說著。「不想洗的意思是。希望我給你洗嗎……」
「不是……」還不等郭果果說完整句話。他的大手已經探了過來。一把箍住她細嫩的柔荑。
「……」郭果果本來就半躺在床上。被他用力一拽。整個人毫無防備的撞入他的胸懷。腦袋直接撞在他的胸前。硬硬的胸膛磕的她那個頭暈眼花。
別看段逸風瘦。但是平常有健身練胸肌各種。所以他看著單薄。該有的卻是一點也不少。
「這麼熱情。在別的男人面前。也是麼。」他妖治的紅唇嘲諷般的勾起。下一秒。卻是將她打橫抱起。目標是浴室。
浴室門是推拉門。一拉一開間。郭果果差點被那巨響給震到耳聾。
她的腳尖才落地。只聽到空氣中傳來『撕拉……』的衣服扯裂聲。然後有鈕扣聲崩然落地。骨碌碌的從這頭滾向四方。
她驚愕的低下頭去……
剛才出門太過匆忙。於是她隨手從衣櫃裡找出了一條裙子。這裙子易穿卻不易脫。從胸前一直延伸到腹部。是一長排白色的扣子。
此刻。段逸風的大手毫不客氣的一拽一拉間。那件長裙已經一分為二。並且那扣子滾的到處都是。
看著一瞬被剝的只剩內衣褲的自己。郭果果驚愕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段逸風將手中一分為二的破裙子布料扔在光滑的瓷磚面上。一腳踩過上面。便朝著她過來。
他的面上。有濃濃的怒氣。
在這封閉的浴室裡。明亮的燈光從頭頂一片曬落。郭果果幾乎可以看見。洗臉台前。那光可鑒人的鏡子裡。自己那害怕的神色。無處可遁。
「你……你想要幹什麼……」一語出。她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果然。段逸風那菲薄的唇瓣已經勾起。在浴室迷濛的霧氣中。他的面容上顯出妖治瀲灩的神色。就連那張紅潤的薄唇。都如同珊瑚紅的顏色一樣。觸目的驚心。「幹什麼。干你啊。你不就欠人幹麼。」他的拳頭捏的死緊。忍住想往她臉上招呼的衝動。
當得出焦爽居然帶著她去嫖男妓那一刻。段逸風只覺得胸腔裡有一股火氣不上不下。就快要爆炸了。
「是我平時沒有滿足你……」
「所以你招惹了一個又一個還不夠。居然公然去找男妓麼……」
「郭果果。你真當我是紙捏的老虎麼。一次又一次的挑釁我。真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麼……」他大步走過來。手掌成拳高高揚起。就要朝著她揮過來。
郭果果死死的閉上眼。不敢去看那接下來的後果。她的臉色煞白。在上頭燈光明亮的折線中。顯得那樣蒼白而無力。
他只覺得眼前有一大片光亮。在剎那間刺入眼中。郭果果緊閉著眼。有眼淚毫無徵兆的從眼眶裡淌出。順著那垂落的長睫。從瑩白玉潤的臉上淌落下來。晶瑩。剔透……
『咚……』的一聲。他的拳頭最終越過了她的臉頰。落在了身後瓷白的牆磚上。
牆面的反彈力。震的他的手腕骨關節都開始發麻。他卻仿若感覺不到。只定定的看著面前這張閉上眼的容顏。眸光中有痛楚。還有掙扎……
在最後一刻。他還是不忍心傷害她。及時的收住了力道。
段逸風想到此。只覺得整個呼吸都開始急促了起來。面色緩緩漸變成蒼白。他禁不住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眸光中是滿滿的不敢置信。
郭果果是聽到這聲清脆的聲音的。身上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反而是有細微的呻吟聲。從邊上傳來。
她快速的張開眼。見到他墨眉微擰的那個瞬間。條件反射的看向他的手掌。上前就要去查看。「段逸風。你怎麼樣了。給我看看。」
手被無情的甩開。他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仇視跟敵對的味道。「別碰我。」口氣中更是滿滿的嫌惡。
她依然只著一身內衣。雪白如玉的肌膚就那樣肆無忌憚的展現在他的面前。有鑽心的疼。從受傷的那隻手上傳來。一針一針的像要刺入他的四肢五脈。他忽覺太陽穴突突的跳。腦子在那一瞬間疼的像要爆炸了。
這具身子。他熟悉的不得了。他甚至還記得。她身上哪個地方有痣。她的膝蓋處有個淤青。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帶給他這樣大震撼。好像心房上有一塊地方。悄悄的塌下去了；又或者好像。他在看到這具身子時。他的某處已經有了最自然的反應。
郭果果怯怯的收回手。臉上的驚慌失措在那一瞬間被更好的收了起來。斂下呼吸。郭果果的唇角有絲自嘲。「誰願意碰你。誰願意管你。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吃飽了沒事幹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這麼喜歡顛倒是非黑白麼……」
今天的事兒。本來就是焦爽的主意。她想過他會發很大的火。卻沒想過他居然會如此不分是非黑白。
「我最後說一遍。」她穿著一身內衣褲。渾身上下卻有說不出的氣勢使然。「對。我承認。是我讓焦爽帶我出去玩的。」
「但是。我第一沒有給你丟臉。第二也沒有幹什麼非法的事情。第三。雖然焦爽帶我去了那樣的地方。但是我沒有碰過他們。」「你沒有問清楚。就隨便定我的罪。這就是你一向的風格麼。」
對。就是這個表情。就是這個表情。
他忽然用手指按住因為疼痛而跳動的太陽穴。死死的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