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晉錚帶了個女人回了王府。女人挽著晉錚的手,很是親密。
林輕舞瞥了一眼,然後自顧自的澆著院子裡的花。
晉錚黑著張臉,對著漠不關心他的林輕舞說:「這禮數本王是不是要專門兒請個人教教王妃啊!」
她放下手裡的水壺,欠了欠身道:「王爺有禮」,然後看著他身邊的女人說:「見到本王妃也不行禮,這規矩誰教你的?」
惜月一愣,看了一眼晉錚,見晉錚未說話,她忙跪下,「參見王妃。」
林輕舞看向晉錚,絲毫沒有打算讓她起來的意思。
晉錚陰冷的看著林輕舞,說:「起來」,接著他狡黠一笑說:「惜月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要立她為側妃。」
她點點頭,「嗯,然後呢?」
沒有預期中的那樣,她依舊淡然,他開始懷疑她是不是那個林輕舞了,她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她說:「以後一切禮數都免了!」
「公平起見,是不是該一視同仁呢?」
「等你懷本王的孩子時本王再免你」,頓了頓他又說:「哦!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吧!」
她不疾不徐的說:「哦,對了,最近我記性不好,只要一受刺激吧,就會忘事兒,王爺可得見諒才是啊!」
他氣急,可又不便發作,「王妃還真是伶牙俐齒啊!」
她微微頷首道:「多謝誇獎。」
接著晉錚叫下人給惜月收拾了一間房間,還吩咐薛奇到書房去,無非就是問她的事嘛,那晚遇刺的事,他肯定又會找她麻煩。
「林輕舞」,那一聲響徹整個王府的喊聲終於來了,「給我進來!」
無奈,即使再不願意,她還是走進了他交代過無論如何不可踏進半步的書房。
她做到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問:「什麼事?」
看她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問:「昨晚上的黑衣人是不是成親那日的?你跟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本王前腳走,他們後腳就來,你當本王三歲小孩嗎!」
她端起茶杯,放到嘴邊,卻被他粗魯的奪去,他用力的往桌上一放,杯子中的水濺了出來,撒了她一臉,她並沒有急著抹去臉上的水漬,她問:「你在害怕什麼?你又不喜歡我,提心吊膽的防著我,我若被人劫了不正好稱了你的心嗎?」
被說中心事的晉錚頓時有些尷尬,雖是如此想但也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就像是偷偷隱藏的小心思突然被暴露在陽光下,讓他不知所措
「如果沒事,我就走了。」走了兩步,她又回過頭,「其實我是真的可以和你互不干涉和平相處的。」說完她開門走了出去。
她離開後他陷入了沉思,林輕舞!以前是衝動魯莽,脾氣大且愛無事生非,而現在是沉著冷靜,喜怒不形於色,現在這個究竟是不是他所認識的林輕舞,還是他從來未曾認識過她,又或是她城府太深,現在這樣的她讓他看不透,越是看不透越叫人擔心。
吃過午膳後,晉錚就坐著馬車去了西城。
「王妃姐姐,妹妹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姐姐以後可要多多照顧妹妹啊!」
林輕舞沒理她,繼續澆著花。以後王府多了個女人,日子肯定不消停,她該怎麼辦呢?而這個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
晉錚走了幾日,日子倒也舒服,不是在家曬太陽就是出去逛逛街,偶爾惜月也會說些話來刺激她,但是她一概都沉默應對,反而弄得惜月不知所措。
然而沒過幾日消停日子,蒙面女人又再度出現。
「主子吩咐你找晉錚的謀反證據,你倒是好,整日閒的無所事事,究竟有沒有把主子放在眼裡?」
她安靜靠在床上,只有翻書的「沙沙」聲。
她氣急,「我會如實向主子報告,你就等著瞧吧,我看你還能囂張幾日?」
「不怕死的你就去吧!」林輕舞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女人氣的渾身有些顫抖,雙手緊緊握拳,恨不能把眼前囂張的林輕舞撕成碎片。
她繼續看著手中的書,沉默的讓人害怕,她週身瀰漫著一股殺氣,蒙面女人似乎已經察覺到了,林輕舞出了名的記仇,這她是知道的,真要殺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再說主子又那麼看中她,就算她把自己殺了主子也不見得會懲罰她,在主子面前孰輕孰重她很清楚,犯不著現在就和她翻臉,半晌她說:「你好自為之,要是再沒有進展,主子必定會怪罪。」說完就消失在林輕舞的房間內。
蒙面女人走後,面具男又出現了,她真的懷疑,他們倆是一夥的。
「該死的,你居然還敢來」她拔出枕頭下的匕首,一下子抵住了他的脖子,看著他嘴上的那塊疤,她就有想割破他喉嚨的衝動。
面具男根本沒有還手的意思,隨她用匕首抵著脖子,「誒,你要是殺了我,肯定會後悔的!」
「後不後悔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面具男又是邪魅一笑說:「我接下來要講的事情你肯定感興趣。」
「哦?你倒是說說看。」
「關於剛剛那個蒙面女人的。」
她危險的瞇起眼睛,「你知道多少?」
面具男笑的更開心了,挑開了脖子上的匕首,用低沉且魅惑的聲音在她耳邊蠱惑道:「那要看你想不想讓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知道的,我絕對不會知道。」
「說!」
他小聲的在她耳邊說著,鼻子內充斥著她的香味,一時之間他又有些把持不住,竟肆無忌憚的用力吸著她的味道,雙手情不自禁的向她的纖纖細腰伸去,只是還沒碰到她的腰,他的下體就被匕首抵住了。
「再動一下,我就閹了你。」
「你捨得嗎?」
她剛想動手,卻被他快速的握住手腕,握住她手腕的手往她身後一放,然後一用力,他們又貼在了一起,這次他學乖了,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下她,然後鬆開她,一躍,消失在了她的房間。
該死的又被他吃豆腐,這傢伙功夫不是一般的厲害,都怪她這付不中用的身體。
晉錚不在府裡的日子,每天她都會出去,有時候坐轎子,有時候走路,基本上把洛城的地形都摸清楚了,城門合適開何時關她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姐姐,你這整天的往外跑,也不怕王爺回來責怪嗎?」,惜月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像極了電視裡的小三。
林輕舞看也沒看她,自顧自的喝著茶,對於惜月跟晉錚,她一直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
惜月看她一點也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遂對著小靈吼道:「小靈,還不快去看看廚房的安胎藥煮好沒,煮好了就給我端過來」。
小靈看了一眼林輕舞,見她不說話,一臉不情願的往廚房走。
林輕舞蓋上茶杯,清了清嗓子,小靈就停住了腳步。
「小姐,還是我去吧」惜月的丫鬟小梅說。
「站住,誰叫你去了!你還杵著幹嘛,還不趕緊去!」,聲音又比剛剛高了幾分貝。
小靈扁了扁嘴,看林輕舞還是沒開口,只好又往廚房方向走去。
「砰」,一隻茶杯摔在了惜月的腳邊,碎片四射。
惜月嚇了一跳,小腹微微疼了一下。
「再去沏杯茶來」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還沒成為晉錚的老婆呢就這麼囂張了,她不發話就以為怕她了?哼!林輕舞冷笑了一聲,只要自己還在這府裡一天,就別想爬到她頭上來作威作福!
小靈樂呵呵的說:「是,王妃。」
惜月捂著小腹,憤恨的瞪著她,王爺不在府裡,還是不要跟她硬碰,不然吃虧的是自己。
晉錚從西城回來後王府又開始張燈結綵的了。
當著林輕舞的面,他故作親暱的拉著惜月的手,溫柔的問:「怎麼樣?在府裡住著還習慣嗎?」
惜月嬌滴滴的說:「嗯,很好,多謝王爺關心。」
對著晉錚她又換上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話柔柔弱弱的。
晉錚瞟了一眼林輕舞,故意放大了聲音說:「王妃有沒有欺負你啊?」
「王爺說笑了,姐姐對我很好。」
「嗯,安胎藥喝了嗎?」
惜月挽著晉錚的胳膊,撒嬌道:「我不喝啊,那麼苦。」
「誒,不喝怎麼行,小梅去吧安胎藥端來讓側妃服下,順便取點蜜餞來。」
「是王爺。」
林輕舞看著惜月嗲裡嗲氣、故作忸怩的神態,差點沒把剛喝的茶吐出來,還是眼不見為淨,索性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