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轎內,隨著轎子的搖擺,她暈眩的更厲害,她掀開轎簾,吩咐道:「停轎。」
前面兩個轎夫對視一眼,薛奇則根本不理會林輕舞,他對兩個轎夫說:「走」,兩個轎夫不敢不聽王爺身邊的心腹,也不理會林輕舞,更加快了腳步。
心中怒火難忍,未待她發作,轎子砰地一聲掉在地上,她感覺一陣暈眩,肚內猶如翻江倒海,急忙走出轎子,一陣反胃,吐了一些穢物才感覺舒服了許多。
薛奇看到出來的林輕舞,忙吩咐手下道:「保護王妃。」
林輕舞一看,原來是一群黑衣人,再看那個帶頭的分明就是昊宇,她可以理解為了愛的人一而再的冒險,可是她不是林輕舞,她討厭一群人像蒼蠅似的煩她。自從穿越過後,她就一直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殺人的念頭一直會浮現,她看了一眼打鬥中的昊宇,搖搖晃晃的走進一家酒樓。
坐在二樓包間,正好可以看到月亮,那一彎明月孤零零的掛在天上,她對著明月喃喃的念著李白的那一首詩,「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她舉著酒杯,對著明月,喊了聲:「cheers。」
「你醉了」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她慢慢轉身,問:「你是誰?」
他坐到她對面,面具下的唇動了動,「路人。」
「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坐在這裡,會很危險!」
他撇撇嘴,給自己斟了杯酒,一口飲盡,絲毫不在乎面前的女人已經危險的瞇起雙眼。
他又斟滿,舉著酒杯,說:「一個人喝酒不覺得孤單嗎?我陪你。」
她挑眉,一隻空酒杯伸到他面前,他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為她斟滿。
「乾杯。」
他與她並沒有過多的語言,只是喝酒,她第一次感覺沒那麼孤單!
昊宇負著傷,衝上了二樓,「舞兒。」
「慕容祁是怎麼教你們的?」面具男人,不快而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
昊宇後退一步,有些顫抖的問:「你…你是飛羽山莊的莊主邪?」
「知道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林輕舞已經聽不清楚這兩人的對話了,暈暈乎乎的枕著自己的手臂沉沉的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卻在自己的房間,宿醉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王妃您醒了啊,這是解酒藥,喝了不會那麼難受」思柔端著碗黑乎乎的東西遞到她面前。
她看著那碗藥,皺了皺眉說:「不用了。」
思柔「哦」了一聲,端著藥退出了房間。
晉錚不在,剛好她可以去做黑衣人交給她的任務。
林輕舞跟兩個丫頭出了王府,逛了一陣市集來到了河邊的一處小亭,小亭內架著一把琴,一個男子正在彈奏,旁邊有一張石桌,石桌上放著筆墨紙硯,幾個人圍著正議論著什麼。
林輕舞與兩個丫頭坐在小亭邊休息。
蕭羽坐著轎子,轎子經過小亭的時候簾子正好被風吹起,通過轎子的小窗,他看到了亭子邊上的林輕舞。
她就那樣安靜的坐在那裡,微風吹起了她鬢邊的幾縷青絲,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黑色的發映著漆黑的眼眸,精緻的五官,白皙的肌膚如羊脂白玉一般,她只坐在那裡,卻能牽動著他的心,讓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停轎。」
蕭羽用折扇挑起簾子,朝林輕舞走去,他拱手道:「王妃有禮。」
林輕舞微微側頭,瞟了他一眼,然後只「恩」了一聲。
蕭羽皺眉,這個女人一點也不把他當回事,他倒要好好讓她記住自己,他故意問:「不知夫人琴技如何?」
林輕舞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的答:「一般。」
「哦?那不知夫人可否彈奏一曲?」
她轉過頭冷冷的回道:「蕭公子想聽曲兒,只要勾勾手指,大把大把的人為你彈呢,何必來招惹我?」
他不依不撓的說:「夫人莫不是真的如別人說的那般,只會舞刀弄劍,別的一竅不通,那麼這第一美人的名號是不是要讓賢呢?」
她站起身,仰起頭與他對視,他替她解圍,她感激,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對她指手畫腳的,她不驕不躁道:「這種虛名本夫人從來不在乎,至於彈琴嘛,一為知己,二為朋友,而這位蕭公子,你既不是我的知己,也不是朋友,我憑什麼彈給你聽,而你又憑什麼要求我彈?」冷冰冰的丟下這些話,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直視著蕭羽,不卑不亢。
蕭羽皺眉,這女人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晉西國哪個人不知道他蕭羽的,就連晉錚也不敢如此跟他說話,這個女人竟然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裡,真是過分。
他眼底有些慍怒,沉聲道:「你可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
她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道:「晉西國第一富商而已。」
蕭羽握著紙扇的手緊了緊,居然說第一富商而已!他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的緊緊鎖住她。
林輕舞抬起頭目不斜視的看著他,絲毫不畏懼,看她一點也不畏懼的樣子,他又上前一步,此時兩人只有一拳之隔,林輕舞依然淡然的佇立著。
這個女人的冷靜惹惱了他,突然他想到了什麼,邪魅一笑,說:「王妃,你知道王爺去哪兒了嗎?」
她淡然一笑,說:「蕭公子對王爺如此關心,難不成是對王爺……有什麼非分之想嗎?如此想來,你針對我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了!」
「你可真不害臊!」
「莫不是被我說中了?」
「你…」,蕭羽氣急,瞪著她說:「本公子怎麼可能喜歡男人。」
林輕舞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啊?那你既不喜歡男人,又不喜歡女人,難不成是喜歡不男不女的?喔!天呢!蕭大公子的品味真是獨特,嘖嘖嘖!」
小靈思柔兩個丫頭,在一邊捂著嘴偷笑。
蕭羽被氣的臉都紅了,咬牙切齒道:「該死的,你…你竟敢說種話,這可是會被淨豬籠的!」
她聳聳肩說:「idon`tcare」看著蕭羽一臉迷惘,她繼續說:「聽不懂啊?就知道你聽不懂,笨!」
說完繞過他走了,背對著蕭羽揮了揮手,蕭羽雖氣,卻覺得有趣,他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果然不出林輕舞所料,晚上那個蒙面女人就來了,坐在她屋裡自顧自的喝著茶。
她一邊剝著橘子,一邊問:「查到什麼了?」
「沒有。」
「什麼?你是怎麼辦事的?」蒙面女人激動的站了起來,
一點點小事就能激怒她,這個細作還真不專業。
「在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的時候記住你家人的命隨時都可能沒有。」
她話音剛落,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這一拳打的她眼冒金星,牙齒都有些鬆動,嘴角流著血,「在跟我說話的時候,小心你的性命!她們沒命,我讓你全家陪葬,記得買好棺材墓地!滾!」
「你給我記著!」
她離開後,她覺得很詫異,為何自己會如此沉不住氣,為何會這麼在乎與她根本沒有半點關係的人,難道是因為自己體內還有林輕舞的思想嗎?這一衝動不知會不會連累雲裳跟孝清。
「王妃似乎心情不好。」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她房內響起。
她轉身,看到了帶著面具的男人,他出現在她房內,她居然會察覺不到,她拔出藏於袖中的匕首,把他按到牆上,匕首抵著他的脖子,「你是誰?」
「你就是這麼歡迎老朋友的嗎?」聞著她身上的體香,他有些激動,呼吸急促起來。
她狠狠打了他一拳,「說!」
他揉著自己的胸口,說:「蕭羽爺爺大壽那日我們還一起喝酒呢,你忘了?」
她回想著那日的事情,似乎是有那麼一個人陪她喝酒來著,於是她收起了匕首,誰知被他一摟,他嘴角邪魅的勾起,低沉且魅惑的說:「你好香。」
「流氓」語畢一拳朝他臉揮去,誰知被他的大手握住,禁錮在林輕舞的身後,「放開。」
「我要是不放呢。」
「來……」後面還沒喊出來,就被面具男堵住了嘴,是用嘴堵住了她的嘴,聞著她的體香,他竟把持不住的想要把她吃干抹淨,誰知她咬住了他的唇,他睜開眼,對上她瞪得圓圓的眼,她狠狠一咬,血就斷了閘,流進了他的嘴裡,也流進了她的。
他一把推開她,一躍,消失在了她的房間。
該死的,跑的倒是快,她緊緊握住雙拳,憤恨的瞪著那唯一一扇開著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