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堡滅族一戰使黑虎軍名聲大噪。那些在黑虎軍勢力範圍內的地主豪強,這次算是看到了黑虎軍仁義的一面,也看到了黑虎軍鐵血的一面,知道黑虎軍仁義但不可欺,所以在官軍暫時還拿黑虎軍沒奈何的時候,明智選擇接受了黑虎軍提出的減租減息繳納保護費的主張,這樣一來,雖然地主豪強對黑虎軍是恨的咬牙切齒,但所有的百姓卻是歡欣鼓舞奔走相告,一時間黑虎軍仁義之師的讚揚聲和虎狼強盜的名聲並起。
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暖暖的陽光和湛藍的天氣,加上難得的微微南風,使得人們有種春天來了的感覺,這就是北方常說的冬日小陽春。
為了不耽誤孩子們上課,所以黑虎軍的檢討會就在軍師的窯洞前面的廣場上召開,大家都帶了凳子圍坐在窯洞前的石桌邊上,小聲的議論著。
這次的檢討會是按照軍師的規定,每戰必須要在戰後舉行的,不但參戰的所有武長以上的首領,就是其他沒有參戰的也要盡量參加。所以呂世窯洞前的小廣場便擠滿了山寨上的大小首領。
呂世和黑虎星還有吳濤陳三圍坐在小石桌的周圍,其他的人就擠在他們的外面,靠近窗戶下面背風向陽的是一排文書,排開一排桌子作為記錄,桌子上都放著一個海碗,裡面都放著幾塊上好的木炭,一為書辦暖手,一為使筆墨不凍。王家兩小和學校裡十幾個在軍事上很有天分的學生在會場上旁聽,也擔當給大家填些開水的活計。
吳濤先向大家簡短的重複了一下整個戰鬥的過程,這主要是對那些沒有參加過戰鬥人的一整個解釋。
等吳濤介紹完,呂世端著水碗笑著道;「先說下,我們這次只是例行的戰後檢討得失,不是針對某個人的對錯,雖然也要記錄在案但不是給哪個人記錄污點,所有人不要有包袱,大家暢所欲言。」
看看參戰的幾個隊長都悄悄的舒口氣,呂世就再次開口道:「首先我們要肯定這次的戰鬥的結果,那就是我們勝利了,這一戰不單單是一個趙家堡的攻取的問題,還檢驗了我們練兵以後我們的士兵的攻堅能力和破城後個隊各兵種只見的協調能力,戰場應變能力等等,更主要的是對那些首鼠兩端的地主豪強武裝是個震懾,讓他們不敢抵抗我們,斬斷了要圍剿我們的張元那狗官的一個臂膀,減小了我們的一些壓力。」
大家就紛紛點頭同意軍師的說法。
「我們要建立我們的勢力範圍,在一點一點的這樣的小的戰鬥中佔領一些農村,擴大我們的生存空間和勢力範圍。
大家就開始小聲的議論起軍師的想法。所有的人都聽出來軍師的話外之意,各個都臉上充滿了隊未來的憧憬。
對於大家的議論呂世和黑虎星沒有阻止,只是笑著引導著大家議論的話題,不要跑題就成。努力的營造一個平等討論的和諧氣氛,這也就是闖軍和其他山寨官府的不同之處,在紀律上絕不鬆懈,但在任何場合裡,大家都是平等發言和討論,沒有官府的那種沉悶的等級森嚴的臭規矩,把人都變成了傳聲桶和磕頭蟲,也沒有其他山寨的那樣要麼一言堂要麼就是散放羊。
看看大家對前一段的言語討論的熱烈但也開始跑題的時候黑虎星敲敲桌子大聲道;「好了好了,大家還是聽軍師往下說,不要扯出什麼其他的與會無關的ど蛾子。」
呂世見大家靜下來就接著道;「關於這次趙家堡戰鬥我先做個自我檢討,就是這次我發明的土碉堡和**包的事情,事先我沒有遇見到這個土碉堡在防火和易炸的問題,照成了我們的兄弟不必要的死傷,我犯了操之過急的毛病。」
吳濤見軍師內疚,忙接話道;「軍師不要自責,所有的新東西,我們都不知道他的缺點和特性,就像軍師常常和學生說的那樣,一切都要在時間和實踐中慢慢摸索的,你也不是神仙,若是那樣還要我們幹什麼,大家說是不是?」
大家就一起喊是,而且還七嘴八舌的開導起軍師來,對於軍師的信任,這一點小小的失誤簡直就對軍師來說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計。
陳三站出來轉移話題道;「闖王,這個事情我倒是想出了個辦法,不知道軍師可行不可行。」
「呵,好啊,其實我也想出個辦法,但大家集思廣益都出出主意,不知道陳兄弟有何妙招?」呂世來了興致。
這是他最想看到的結果,一人計短三人計長,只有大家都願意思考才是真正發展的好兆頭。
吳濤一聽軍師與自己的把兄弟都有了想法也來湊趣道;「既然軍師和陳兄弟都有想法,我們也來學學古人,就請二位把各自的想法寫在紙上,看看是不是英雄所見略同。」
大家一聽,都興致紛紛嚷嚷著要軍師與陳三寫出來互相印證印證。
呂世也為了活躍氣氛當時站起,走到書辦的桌子前拿起紙筆道;「來來,陳兄弟,咱們就寫下看看如何?」
陳三笑著謙遜道;「我一個笨人,哪裡敢與周郎比肩,只是給大家湊個趣罷了。」說著也來到書辦的桌子前在一個書辦的耳邊低聲說了句,那書辦笑著在一張紙上便寫下兩個字來,這時候呂世也寫完,都交給了吳濤。
吳濤拿在手裡把兩張紙展開,互相看看後大呼道;「妙妙,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大家就都伸長了脖子等著興奮的吳濤公佈答案。
吳濤大笑著道;「這上面個寫的都是一個物事——車弩,這正是解決了**包需要人力投送危險萬分的妙法。」
大家一聽車弩都恍然大悟,這是古代遠距離的大殺器,要是把威力巨大的**包綁在長箭上射向敵城,那麼就與價格昂貴的火炮的開花彈沒有什麼區別了,火炮的威力人所共知,但那東西也的確是太笨重太昂貴,不是一個小小的黑虎寨能夠裝配得起的,但**包和床弩配合就有了遠距離的廉價的易於操作的攻堅利器。於是底下的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趙鐵匠見軍師和陳三等都用熱切的眼光看向自己,忙起身道;「車弩並不複雜,我們這些工匠的老把式能做。」
呂世對於趙鐵匠的回答非常滿意,趙鐵匠接著道;「只是此法上箭過於繁複,要幾十個人來共同絞索,看軍師能否改進一些?」眼睛裡充滿了對無所不能的軍師的一種熱望。
呂世沒有讓他失望,輕笑道;「改革車弩卻是不難,我們將車弩安放於雞公車上(獨輪車)由一人駕車,幾人操作,這不需要我去怎麼研究,我的學生就可以給你畫出圖紙來。」說著望向坐在角落裡,自己的侄子兼得意門生張二郎,二郎在呂世信任的眼光中沉穩的站起道;「各位大爺叔伯,二郎定能完成老師交代的任務,將十人操作的車弩只用二人即可。」言罷就坐下繼續想自己的心思。
趙鐵匠和火器營隊長一起拍手道;「如是,則我軍無往而不利了。」
如果真的能將笨重的床子弩變成四人操做,那麼這個射程遠,準確度高,造價低廉,轉運快捷的床弩裝備火器營,在配上**包,那不但是火炮,就是那打幾回就報廢的榆木噴都可以淘汰了。到那時候,即便是面對千軍萬馬,只要我們有了足夠的車弩帶著**包在千步之外就讓他們人仰馬翻灰飛煙滅,那天下。
呂世見包括一項沉穩的吳濤都開始瞇著眼睛,咧著嘴yy起來的樣子,馬上狠狠的敲起了桌子。
「醒醒吧大家,又跑題了。」民主一點就這樣不好,一個會議下來,這主題不知道要跑到天南海北的什麼地方,真是沒辦法。
一說正題黑虎星就站起來鄭重道;「我們還是繼續趙家堡一戰的檢討,現在我先說我的錯誤,
第一,我被連戰連勝沖昏了頭腦,用騎兵攻堡寨,致使三十幾個兄弟白白的丟掉性命。第二,我在二次出兵時候不該在陣前呈一時血勇說下狠話,讓對方有了那個那個,」
吳濤馬上接過道;「同仇敵愾之心。」
「對,就是那個同仇敵愾之心,又讓我們破堡後多與抵抗殺傷,這,,。」
吳濤忙攔住懊喪至極的黑虎星道;「大統領勿要自責,都是我這軍師沒盡到責任使然。」
黑虎星脖子一更道;「軍師勿要與我開脫,我們要開誠佈公深刻檢討以利再戰,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我還是懂的,不弄明白,下次兄弟們的血還這樣流嗎?」想起無辜死去的兄弟黑虎星眼圈發紅。大家都為黑虎星的坦蕩心服口服。
「但是,通過這一仗我也看到了我們黑虎軍的一個大大的弊端,請在座的兄弟參詳。」黑虎星大聲說道。大家就一起集中了精力。
「這一戰我發現,騎兵進城後展開巷戰卻沒了用武之地,我們的槍兵在曠野上可以說暫時沒有敵手,但巷戰時候由於扎槍槍身過長反倒是受制於房舍,只能在長街上奮戰,但長街地域狹小,卻造成前排廝殺後面看戲的結果,沒奈讓我的騎兵改成步軍,與賊逐屋逐巷爭奪,這簡直就是拿我們騎兵的長處攻擊敵人的短處,所以我這次強烈希望給槍兵配備短兵刃。」
呂世適時站起道;「對,大統領言之有理,現在我們的精鐵還有富餘,以後也會有煉鋼廠,因此不會再愁原料,所以我決定,給每個槍兵配備短刀一把,短刀就按照馬刀樣式縮短即可,這樣我們的槍兵就成為了打野戰陣仗,也可以巷戰殺敵。」
大家一聽又給兄弟們增加裝備都歡呼起來。
一切事情都是在不斷的血的教訓裡慢慢補足成長,在不斷的檢討中黑虎軍慢慢的壯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