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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章 兄弟重逢 文 / 魔國領地

    馬丙篤這才知道招攬是今晚的主要內容,趕快推辭:「韓長官太抬舉了,長官提攜之語說了兩次,卑職就是再不識抬舉也不能相拒,只是卑職前月面謁程長官時,程長官說卑職的老長官楊主任即將從法國回來參加抗戰,卑職追隨楊主任多年,西安事變後主任蒙塵渡海,卑職尚無任何報答,只等此次回來效命於主任麾下,以全卑職之志,還請韓長官體察下情,」

    韓復矩新敗之際正要用人,聽說過馬丙篤之事所以才有了今晚的談話,否則一個普通的少校挽救到室主任豈能得到封疆大吏的興趣,眼看招攬無望,韓復矩惋惜道:「既然你有協佐舊主之義,我也不能再強逼於你,不可你得了好名聲,把個強拉友軍愛將的惡名留給我老韓,既是這樣,我也不再留你,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我來助你一助,我老韓的大門可是對你常開的,」

    馬丙篤就趕快說急赴安陽領命,希望得到汽車或是馬車方便上路,韓復矩問清馬丙篤的隊伍人數和輜重情況,按動電鈴叫進一個副官,交待安排兩輛卡車帶足油料,明早送工作隊出濟南向西,沿著聊城直插邯鄲再到安陽,總計不到600里路程,只要不遇到日本飛機,當天晚上定能趕到,馬丙篤大喜過望,敬禮致謝告辭出來,回到宿地後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大家,宿地頓時一片歡騰,

    1937年10月29日晚9時,馬丙篤一行終於抵達豫北安陽,在安陽城中的天寧寺見到了闊別三個月的趙如琢和葛鳳蘭,兄弟見面先握手後擁抱,馬丙篤的第一句話就是:「喜酒等著我沒有,別入了洞房把我忘了吧,,」

    趙如琢的臉皮始終厚不起來,赧然笑道:「三哥不在,鳳蘭她也不同意辦喜事啊,」

    葛鳳蘭還是那付火藥脾氣:「就是嘛,馬大哥不在西安吃我們喜酒的人都沒得,我就說男人家保國打仗才是本事,現在到了前線,哪個時候你殺個日本鬼兒我當時就嫁給你,」

    其他相熟的隊員們也紛紛來打招呼,小道士、迷糊、黑頭和曹證等人也專門討要喜酒,趙如琢更加不好意思,作著羅圈揖說著:「到時一定請,一定請,」

    笑話只說了幾句,馬丙篤就迫不及待的說到任務上,因為留給工作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此刻安陽已經受到日軍連續9天的進攻,第20集團軍司令兼32軍軍長商震率領麾下66和67兩個師駐守,10月20日拂曉日軍開始偷渡漳河,商震指揮邊打邊退被迫撤出漳河陣地,相持到22日時商震開始組織反擊,收到殺傷效果後又退守漳河並炸掉了漳河石橋,商震不能讓緊跟而來的日軍站穩,於是組織了三個營的敢死隊反攻,卻被日軍迂迴的坦克切斷退路,三個營的士兵失去退路都殺紅了眼,全部衝向日軍進攻部隊,最後壯烈犧牲,現在安陽城北30里的漳河邊炮聲不斷,頗有當初正定防禦戰的樣子,所有人也都知道,漳河防線挺不了多久,安陽淪陷也就在這幾天了,

    趙如琢先到了四天,在炮聲中在安陽先行開展工作,在河南省第三區行政督察專員公署的配合下,終於搞清楚了國防參議會命令搶運掩埋的「先周遺存」到底包括什麼,趙如琢咬緊牙關,用了四個字來形容這批文物,,國之重器,

    正說到這裡,天寧寺進來十幾個人,分別是第三區行政督察專員公署的署員和中央研究院的考古專家,都是聽命於國防參議會的要求暫時放棄轉移來配合馬丙篤的挽救工作,

    這個行政督察專員公署本是個臨時機構,按照內政部的要求,省政府可以在離省會過遠地方因有特別事件發生時期,如剿匪清鄉等,指定某縣或某幾縣為特定區域,臨時設置督察專員,特別事件辦完後即行撤廢,可是後來成了常設機關,地位在省下縣上,安陽本來距離省會開封不遠,可是隔著一道黃河管理不便,所以也設了個第三行政督察專員公署,這時節專員已經轉移,留下了幾個普通署員聊算配合,

    而中央研究院的來頭更大,1927年5月開始籌設,是中華民國最高學術研究機關,設有物理、化學、工程、地質、天文、氣象、歷史語言、國文學、考古學、心理學、教育、社會科學、動物、植物等十四個研究所,首任院長便是由大學院院長蔡元培兼任,宗旨是「實行科學研究,並指導、聯絡、獎勵全國研究事業,以謀科學之進步,人類之光明」,自安陽小屯村商代甲骨器出土以來,中央研究院便常年派員駐此研究,現在剩下這幾位也是收拾好了行李,只等馬丙篤的工作結束就離開,

    趙如琢來得早與這兩路人都認識了,當下介紹道:「這位就是第一戰區文化挽救室馬丙篤主任,也是我的西安同鄉,更是我結義兄長;這兩位是中央研究院人類學與考古學泰斗李濟先生的高足章在涯先生、梁珙先生;這兩位是第三行政督察專員公署督學邵稟實先生、警佐費舉先生,其他各位我也不熟無法一一介紹,想必都是中央研究院和行政公署的得力干將,」

    馬丙篤向眾人行了軍禮,章在涯、梁珙和邵稟實都是半躬還禮,費舉因為警佐身份也舉手還了軍禮,

    馬丙篤先客氣道:「兄弟從北平潛來安陽,又走了海路,途中耽擱不少時間,不想日寇竟進兵城外,讓大家於危地久候實丙篤過也,」

    章在涯年紀不大但作派生硬,儼然是做慣了研究說話沒有顧忌「唉,馬主任,宛城事變時我們就想搬遷了,可是上面又說日寇不會南下,最多得平津而息手,所以就先遣散了人員,只留下我們看守,後來河北局勢糜爛,我們研究院多次向行政院和軍委會呈文促請協助搬遷出土古物,屢無下文,現在幸虧有了文化挽救室馬主任到來,可解燃眉啊,」

    邵稟實是現任督學,放在前清也算一府七品學官,權柄雖小但榮耀非常,因專員先跑把這事情扔下實在不忿,可是因為這文物保護也算自己該管之責,此時炮聲在耳心中發焦,哪裡還顧得上客氣:「馬主任,恁趕快清點看看,這堆老東西太重了,早想辦法還中,晚了就來不及了,」

    費舉倒是從軍出身,只不過混吃地方日久,早練成了一身滾刀肉:「馬長官,恁說咋弄咱咋弄,這些老東西實在不成就先放放,要不然沉到洹河裡頭也中,」

    梁珙一向話少,見安陽這兩位仁兄有撂挑子的意思,也顧不上措置合適語言出口急道:「上面讓馬主任全權負責此事,馬主任還是先看看東西吧,可有一樣,這些東西對我華夏民族至關重要,哪怕一塊小渣子也不能扔下,說句不恰當的,這些東西好比是咱中國人共同的祖先牌位,絕不能扔,」

    馬丙篤聽完覺得頭大,敢情電報裡說的「會同」第三區行政督察專員公署搶運掩埋先周遺存的話,被這些人理解成了讓自己拿主意,黑鍋誰都不願背,其實無論運也好藏也好,各有利弊沒有實質對錯,錯的只有一點,,慢,想必趙如琢來前這兩方面已經爭開了,一方要運,一方要埋,趙如琢來了也勸不開,直等到自己千里轉至安陽再定奪,時機早就失去了,現在日軍破城在即還在爭鬧,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一想到此,馬丙篤拍桌而起陰沉著說:「日軍從北平一路南下,你們早幹什麼去了,保定、石家莊、邢台先後失陷,你們還在這裡爭吵,中央研究院同仁想保護文物在情理之中,而你們安陽地方這般推諉,馬某雖然只是小小的少校主任,但還兼著第一戰區巡視官,一封安陽地方卸責脫身的電報馬某還是能奏給程長官的,」

    邵稟實聽得腿打哆嗦,趕快回話:「馬,馬長官息怒,不是俺們不盡心那,自從上個月研究院的先生們就要搬遷,說是走平漢線用火車運到漢口,可是沒有批下一分錢的經費,俺們總不能拿槍逼著老百姓出夫吧,這實在沒辦法才想著就地掩埋,」

    章在涯苦笑著替邵稟實開脫:「馬主任,邵督學所說的是實情,現在國難時際經費不足,不怕馬主任笑話,我們也是經常餓著肚子做研究,餓幾天肚子不要緊,親手發掘出的先祖遺存要在我們手中丟棄,實在,實在是……」

    費舉聽到有台階下,也趕快表態:「馬長官,俺是個粗人,研究院的先生們過得也苦,不打仗的時候俺還代表專員慰勞送給養,又派兩個警員守在小屯村保護先生們的安全,要說護活人俺沒二話,這死東西嘛,唉,恁說咋辦俺就咋辦吧,誰讓安陽攤上老祖宗了呢,」

    趙如琢對雙方爭執有些瞭解,自己苦勸幾天也不管用,沒想到馬丙篤一拍桌子雙方都說了軟話,有了態度就好解決了,於是趕快打圓場:「諸位,都是為了先祖遺存,現在不論對錯,定下辦法是最要緊的,晚了我們可都是千古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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