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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初到承德 文 / 魔國領地

    又和灰塵坑窪拚搏了三個小時,才駛進了承德市區,在市區前最後一個收費站又被攔下測溫登記,車輛也被噴灑消毒液,姜軍仗著臉熟上前準備說情放行,主持檢查的防疫站副站長作了一副苦相,說道其他事情可以通融,現在疫情關天,還是認真測量登記消毒,自己的小姨子也是中午從北京回來,在這裡查出發燒,一車人直接就送到了醫院。

    馬鴻陵知道姜軍的性子,請來的客人到了自己地面被盤查一番很是難堪,但控制**確實是一等一的大事,就勸止了姜軍,安心等候檢查放行。

    半小時後檢查完畢繼續前進,郊外寬闊無人的六車道馬路兩邊,林立著嶄新的市屬部門辦公樓,但進入老街便是一番窄小荒涼的光景,看著穿戴有些過時的人群在寒風中縮手行走,很難想像這裡在五十年前還是一個省會建制的城市。其實在五十年前,除了京津滬廣,其他省會也都差不多,就連當年察哈爾的省會張家口,今天也是只座大鎮子的模樣。

    民國時的塞北四省,熱河、察哈爾、綏遠和寧夏,除了銀川和歸綏也就是呼和浩特,發展成了真正的省會得到充分建設,其他兩市隨著省份的革除,淪落成北方的普通縣鎮。當然,今天還有些舊省情結的人,上書呼籲重建這幾省,包括早已撤銷的西康省,甚至還多出一個清末短命三個月的淮海省,也加入了「復辟」大軍,奔走呼號,彷彿建了省就人民意氣風發,形勢一片大好。

    兩輛車直接開到了賓館院中,安排房間時,姜軍給了小措一間房卡,卻給了馬鴻陵兩間房的卡,意思是你自己看著住。馬鴻陵笑笑,給了劉曦顏一張房卡,三人分別洗漱一下,就來到了賓館的餐廳,姜軍已經在包間內點好菜等候了,超大的二十人桌,只坐了十二三人,陪吃的也都是當地的要害人物,姜軍一一介紹完畢,其中重點介紹了馬鴻陵旁邊就座的車立國,是現任承德市群藝館的副館長,是承德的老文化人了,以大老粗的語氣說你們文化人坐在一起,正好多親近親近。

    馬鴻陵心中對姜軍的評價提升了一個檔次,不顯山露水的安排著馬鴻陵的查訪,這比登門索問可要方便得多。

    賓主雙方都表達了祝酒辭,馬鴻陵尤其讚美了承德的歷史人文盛況,並對現代的經濟發展表示了擔憂和看法,比如市郊的開發區,和其他城市的開發區一模一樣,沒有主導產業,什麼都往進裝成了燴菜,反而失去了競爭力。席間有一位作陪的正好是招商局的副局長兼開發區的副主任,叫汪臨海,四十不到一付躊躇滿志的樣子,當下就代表局長和開發區主任邀請馬鴻陵一行作客,彷彿開發區和招商局是自家後院。其實招商局和開發區是合署辦公的,兩塊牌子一套人馬。這位汪副局長是從石家莊科委掛職來的,老家也在承德,開發區主任兼招商局長正好是他同學,掛職幹部沒有利害關係,做人處事輕鬆,很容易就以副職代正職行使一些不要緊的權力,一來在掛職期內做出成績,回到省會也好榮升正處,二來也對家鄉父老做些真事,所以較為焦急。

    馬鴻陵在徵得姜軍的同意後,商定了去開發區的大概時間,只說此次到承德一是到姜軍的企業參觀,二是尋訪祖輩故人,一切聽從姜軍安排。對於姜軍的企業席間人都熟悉非常,沒有什麼特別談資,而對馬鴻陵尋訪故人一事都展示了濃厚興趣,甚至有幾位當場拍胸脯保證找到,只要在承德,活人見人,死人見墓,豪情和姜軍當初在昌平一模一樣。

    馬鴻陵先道了個謝,說道:「我要找的叫趙如琢,如果的如,琢磨的琢,是四十年代西北大學考古系畢業的,留校任教,估計在六十年代調到承德,按專業可能是文化館或是文物局一類的單位吧,如果健在,今年也有八十多接近九十了。」

    群藝館的車立國先開口:「六十年代承德的文化事業單位可沒有現在這麼多,一個廣電文體衛生教育委員會,再加上群藝館和各鄉鎮的文化站,就差不多了,後來慢慢分出了文化局、文物局、教育局、廣電局這些,你要找的人我還真沒聽說過,不過我想只要調進的是承德文化單位,就一定能找到,最遲後天就有結果!」

    汪臨海也在回憶:「承德還有一個避暑山莊管委會,是在文管所和旅遊局的基礎上成立的,也可能會在這裡,避暑山莊管委會和我們開發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太熟悉了,我在這方面打聽打聽。」

    又一次舉杯謝了承德眾人,推辭了姜軍安排的唱歌節目,約好明天去飲料廠參觀,酒席也就散了,三人分別回到房間,馬鴻陵強忍著頭暈,給北京的野雲打了個電話說些工作事情,正準備洗澡睡覺,劉曦顏敲門進來了,手裡提著幾個蘋果和橙子,臉上凍得紅撲撲的。

    馬鴻陵問:「你剛出去了?不是說好睡覺了麼,萬一出事情怎麼得了!」

    劉曦顏笑著搖搖頭:「看你酒喝太多,想找幾個水果給你,我去了餐廳,那裡的水果已經不新鮮了,這才出去買了幾個,不遠,就在賓館旁邊。」

    邊說邊坐在圈椅上,用新買的小刀削蘋果皮,然後遞給馬鴻陵。

    馬鴻陵本想再批評兩句,看著劉曦顏臉上凍出的紅印,心下一軟,接過蘋果嚼了起來,酸甜的蘋果下肚,剛才上湧的酒氣已經消失大半了,伸手在劉曦顏臉上輕輕撫摸起來,劉曦顏閉上眼睛,胸膛隨著喘息起伏,臉上的潮紅瞬間代替了凍紅。

    半分鐘後,馬鴻陵放下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說是天晚了,趕快回房休息吧。

    劉曦顏臉紅到脖根,低下頭,用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嗯了一聲:「晚安。」就快速開門出去了,忘記手中還拿著刀子,刀尖衝前,把一個巡夜的保安嚇壞了,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剛要發聲呼喊,看到劉曦顏進了隔壁的房間,便在走廊裡觀察了一陣才不太放心的離去。

    早上八點,三人在姜軍的陪同下吃了早飯便去飲料廠,廠子在承德北面,依山傍水,雖然冬天樹木凋零,但總體環境很好,參觀了廠房、倉庫、化驗、展廳等等,眾人便在會議室落座,香煙水果一應俱全,不用說,還有各種自產的飲料。

    姜軍把飲料廠創立投產、經營狀況以及市場問題一一做了介紹,又拿起桌上的產品說:「咱承認這種藍罐的杏仁露確實是模仿的,可這紅罐的花生露是咱自家產的,還有這核桃露,葵花籽露,也都是自己生產的。馬老師也不是外人,我就實話實說,其實這些都是花生漿做的底子,加了香精,真正的杏仁露我們早先上過,成本一罐要四塊錢,市場零售得七塊多,喝了都說好,可是根本沒人買。」

    馬鴻陵向飲料廠的諸人先問了個好,便坦誠說道:「姜總,感謝你的直言相告,我也不妨直言說幾句,雖然初來貴廠,但我敢斷定三件事情:第一,你們現在的產品肯定是在鄉縣流通市場,一年裡只旺中秋和春節兩季;第二,肯定有模仿得更像的杏仁露產品,但你沒有拿出來,否則企業平時靠什麼生存;第三,這種果仁露市場已經不算朝陽了,大多集中在餐飲酒店和超市禮品,而這兩個市場的進店費維護費太高,價格還不能上去,導致利潤太低。」

    姜軍聽完,停了三五秒鐘,一拍大腿:「是這個理兒馬老師!果然是專家,一說就中!我們現在也很為難,到底下一步怎麼發展,沒有方向啊。」

    馬鴻陵想了想措詞:「我現在只能簡單聊聊,都是些經驗之談,有幫助了就最好,我認為無論企業大小,必須要有自己的品牌產品,大企業做的是行業產品的代表,小企業做的是地方或特殊產品的代表,我們可以再打差異化,專門研發一種自己的專屬產品,從名稱口味包裝上下功夫,初期只做一種渠道,不必全面開花,雲南白藥這麼大的企業,上牙膏項目時也是從藥店開始的,因為商超他們不熟啊,後來有了品牌影響,才通過招商進入了賣場終端。」

    在馬鴻陵的引導下,姜軍和飲料廠的管理者們紛紛發言,就產品與市場創新各抒己見,雖然暫時還沒有結果,但這種熱烈的氣氛讓所有人感到充實和希望,姜軍後來拍板,必須請馬鴻陵的工作室對飲料廠進行整體策劃,馬鴻陵笑笑說:「我們合作也可以,不過有個前提,我服務的企業不允許有假冒產品,你看著辦吧!」

    姜軍當時就站了起來:「馬老師,我們心裡也不願意抄別人的,以前不是沒辦法嘛,現在有你的幫助,我還學人家做什麼。」說完當場決定停止模仿杏仁露的生產,讓車間和倉庫統計存量,然後以廢品價格賣掉沒有用完的包裝。

    馬鴻陵此時想起萬青的話確有道理,真正一線大企業已經講求秩序,沒有太大提升空間了,反倒是這種遊走在道德和法律邊緣的企業最需要改變,只要企業的決策者不是一心遊走法律邊緣,而是有自主創新的想法,加上新穎的策劃方案,成為品牌企業的機率非常之大,看來回京後得和萬青好好溝通一下,他辦的這種培訓班還是多參加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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