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去哪?」蘇蘇摟著那昏迷的女子騎在馬上,t(牽著馬。
考爾側耳傾聽,忽而笑道:「我想,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我們了……」蘇蘇立馬皺起了眉頭,只聽一陣蹄聲由遠及近,一群破破爛爛的騎士追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老大,就是他!」一個駝背男大嚷大叫。
那領頭的騎士卻彷彿被定了身,竟然僵直著身子,喃喃自語:「她,居然是她!」原來這老大正是打劫商人甲未果,被蘇蘇反搶一把的倒霉沙匪。
「老大?」駝子懷疑自己看錯了,這來勢洶洶的老大怎麼不對勁了,那閃爍不定的眼珠子,是在害怕嗎?
「我被你害慘了我!」那騎士咕噥著,猛地一拉韁繩,調轉馬頭就走,「兄弟們,撤……」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塊石頭砸中了後腦勺,聲都沒哼便栽下馬來。
「這……」一大群人慌了神,卻見考爾手裡掂著石子,慢吞吞踱過來。那群人害怕的後退,包圍圈迅擴大了一倍,既不敢接近,又不肯離開——他們老大還在人家手裡呢。看來這群人還挺義氣。
「你認識他們?」蘇蘇好奇地問。他們明擺著就是沖考爾來的嘛。
「不過找他們借了件衣服而已。」考爾歎口氣。
蘇蘇恍然大悟,那天她為了看他的傷口把人家全身都剝了,想來他是醒來之後覺得不妥,這才變成蛤蟆的吧?後來更是乘夜色去弄衣服去了,她還以為他不辭而別,竟是誤會一場。唉,她這氣算是白慪了……
於是蘇蘇也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
考爾名莫名其妙地看著蘇蘇地反應。還以為人家對他地打劫行為心存不滿。說得也是。雖然他是跟強盜搶地衣服。但好歹自己也是個有身份有封號地騎士——呃。貌似現在沒有了。可是好待他也受過良好地貴族教育。也許。他應該在女士面前表現得更有風度一些。尤其是在他地準新娘跟前……
於是考爾把那石子丟到一邊。邁著優雅地宮廷步走到那被打暈地沙匪頭子跟前。站定。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還是那駝子膽大。戰戰兢兢地問。
「這位先生。你應該也看見了。我們這裡有兩位女士。其中一位還受了傷。如果你們不介意地話。希望能允許我們和你們一起上路。如果我沒記錯地話。卡萊湖似乎是你們地地盤。那裡應該是這位女士修養地好地方。」
五百年前地亡靈戰爭。把溫濕地佐瑪海岸轟成了一片焦土。大量使用地魔法元素在地面地泥土中埋下了狂暴地魔力因子。以至於寸草不生。這塊荒地便成了佐瑪戈壁。只有少數地段倖免於難。湖泊和綠洲被各種勢力霸佔著。而白羅則是其中最大地一片。那座城周圍千里內成為了罕見地耕地。供子民安居樂業。這也就是為什麼白羅國僅僅保留了這麼一座城池。而為了節省耕地地數量。封爵而不領封地。成了白羅皇室地良好傳統。
但白羅現在回不去了。不僅面臨公主地逼婚。相信這兩位女士也是帶不進去地吧?一個是早被通緝地通敵者。另一個則身份不明。還被人追殺。
考爾看著這群沙匪,久居白羅的他自然是認得的,白羅外圍出沒頻繁的強盜集團。這夥人有個和他們極不相稱的外號:狼群。可看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哪裡有半點狼的模樣?
卡萊湖考爾是去過的,一個普通的難民營罷了,而這群打劫者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養活卡萊湖那些柔弱的婦孺們,這因為如此,白羅才放任他們逍遙到今天。考爾原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於是那日他慌忙尋找掩體的東西,便不客氣地打劫了狼群的人,而現在,自然是順水推舟,去他們那裡安頓下了。考爾相信這群把濫殺列為第一戒律的可憐強盜們,是不會對毫無敵意的他們做出不利的事的。
表明了來意,那夥人仍警惕的看著他們三個,不敢靠近。
老大還在人家手裡,神志不清,這裡沒人主事,誰也不敢牽頭,駝子沒了底氣,卻又怕失了面子,強裝蠻橫的吼著:「我們怎麼知道你們不是軍隊派來的探子,想把我們一網打盡?要帶你們去可以,手腳必須綁起來,物品全部充公!」
「這樣啊……」考爾皺著英挺濃眉,摸著下巴作思索狀,「我說朋友,我都這麼客氣了,你還嘮嘮叨叨的,不嫌煩哪!」考爾說著拿腳拱了拱暈的死沉的賊頭子,他下手有那麼重嗎?這麼半天還是完全沒有反應啊。
「你!」
「你也看到了,我後面還有兩位美麗的小姐在看著我,你好歹給我點面子嘛!」考爾惡狠狠的說。
「要挾我!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駝子大吼。
「我對你是誰又沒興趣。」考爾無辜的撇撇嘴。
「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們上,把老大從他們手裡搶回來,他們只有3人,其中兩個不過是女人,還有一個受了傷——非常感謝你提供給我這個消息,我們有什麼好怕的,我們是狼群!」駝子忽然唾:字版沫橫飛的開始了即興演講,結果所有的人又後退了一步。
「又怎麼了,一群膽小鬼!你沒看見嗎,這小子連武器都沒有,單薄的像風中的麥草一般,看看那匹馬,膘肥體健,連一點傷痕都沒有,籠頭和鞍子還是嶄新的,他分明就是個帶著情人私奔的紈褲子弟,就會裝腔作勢,你們怕什麼!」
所有人搖了搖頭,並好心的給了駝子一個向前看的眼神。駝子疑惑的看過去,只見那匹被他視作嬌生慣養的良種馬背上,那個被他忽視了很久的紅衣女子,眸子裡竟出通紅的光澤——黑色的頭,紅色的瞳孔,他活了
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人,更可怕的是,她那瞳\光,這可是大白天啊,那光芒竟然清晰可見,而在他和她對上的那一瞬間,身心就都陷入深深的恐懼中……
「帶著情人私奔……我喜歡這個設定,可是拜託,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單薄了,尤其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居然侮辱他完美的體格,這絕對是對一個強大戰士的挑釁。考爾如果不是為了不在女士面前製造暴力鏡頭,他一定會把這可惡的駝子扯字版下馬來,把他的臉打成豬頭,屁股揍開花才能解恨,不,也許他可以優雅的完成這項高難度作業。
「啊——不——」還沒等考爾動手,駝子已經一聲大叫栽下馬,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咦,我不過才想了想。」考爾疑惑的看著四腳八叉趴在地上的兩個人以及嚇傻了的狼群嘍囉,搖了搖頭,旋即轉過頭去,換上了一張陽光般燦爛的笑臉:「看來,我們不需要徵得他們的同意了……」
結果,可憐的狼群被淪為了蘇蘇的苦力,只有無知的考爾還以為他們畏懼的是他。他們從附近的小綠洲尋了些樹枝,搭了個簡易的木板車,把昏迷的女子搬上去,至於那兩隻睡得死沉的男人,則被無情的丟在了馬屁股上。蘇蘇和考爾一人一騎跟著隊伍,狼群的匪徒們多半參與了打劫商人甲那一戰,心有餘悸,蘇蘇說東他們不敢西,溫順的如同綿羊一般,也許他們不過是一群披著狼皮的羊罷了。
終於,在第二天,賊頭子和駝子同時醒了過來,以至於蘇蘇懷疑他們根本是商量好的。
「唉,老大,您可醒了……」駝子委屈的投入老大的懷抱,「你要再不醒,我可挨不住了!」被橫著駝在馬背上,承受一天24時的顛簸,是個人都受不了。
老大不語,只能用眼神洩憤怒,心裡已經把那可惡的駝子罵了千百遍,他實在不願意獨自醒來面對如此屈辱的場面,可是這該死的駝子總也不醒,卻是在裝睡!
「老大,我對不住……你……我……錯了……」駝子心裡那個後悔啊,他怎麼也沒想到,他那靈敏的鼻子把他引向的竟是這個溫柔的陷阱。那紅衣的女子在戈壁早就出了名了,由於商人甲那一戰,再加上狼群為維護名譽的誇大其詞,沙漠玫瑰的稱號已經傳遍了整個佐瑪海岸,可偏偏他眼拙,如果世上有後悔藥,他不介意來一瓶。
「唉,在道上混……靠的不是……勇氣,而是對危險的……直覺啊。」賊頭子感慨。
駝子的眼睛裡又冒出了崇拜的星星。
「不過我看……他們……也沒有惡意,也許這也不……是一件……壞事。」賊頭子還被架在馬背上顛著,原因是實在沒有多出來的馬匹了,以至於他的腦袋一顫一顫的,伴隨著聲音也一顫一顫,「他們身上……並沒……有危險的味道……」
「嗯……嗯……」駝子已經處於暈乎乎的狀態,一顛一顛再次進入夢鄉。
太陽散著溫柔的光,從這群人東邊溜到西邊,戲弄著不知方向的影子,夜幕終於給大地披上了純黑的晚禮服。戈壁的夜晚狂沙滿天,氣溫陡降,已經不適合普通人行走了,而這一夜仍是陰霾的,天上沒有星星,辨不清方向。狼群的嚮導怎麼也不願走了。
「夜晚是亡靈的世界。」那嚮導堅持著。
本就不是人的蘇蘇自然是不在乎的,考爾似乎也精力旺盛,這傢伙果然不是常人,不過考慮到還有傷員,還有那兩位顛了一天的可憐人,蘇蘇還是同意他們紮營。
狼群的匪徒們點燃了大大的篝火,據說可以驅逐亡靈,不過經歷過亡靈戰爭的考爾知道,他們不過在尋求自我安慰罷了。人總是對黑暗心存畏懼,而光明常常能增加些安全感。
白日裡的戰戰兢兢彷彿在火堆邊都不復存在,那駝子又開始唾沫橫飛的吹牛,一幫人推推搡搡,整個夜空都是他們狂放的笑聲。這群人似乎早已習慣面對恐懼,哪怕只看到一點光亮也能立刻活過來。
但考爾的右手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上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他剛剛死裡逃生。雖然當時早忘記了恐懼,現在卻一陣陣後怕,那把成年時的生日禮物,養父送給他的魔法劍,就那麼斷在了這隻手裡,他不敢想像,如果當時紅色死神沒有來,他現在會是怎樣的光景——也許已經成為亡靈大軍的一員了吧?
紅色死神,還有光明神……這二十多年來的驚訝,除了梅林,最厲害的就是這兩樣了,可是說道紅色死神……考爾想起了那把華美無比的巨大寶劍,一瞬間幻化成了女子的模樣,那是他心目中的仙女,梅林的話又響字版在他耳畔:「如果聖盃可以是女人,為什麼王者之劍不可以變**?」難道老師早料到這一點嗎?
考爾不由自主地在視野裡尋找那抹鮮紅,不在火邊,也不在帳篷,她一個女孩子,跑哪去了?考爾不由得擔心起來,四處張望,視線穿過鬧騰騰的篝火,穿過那些渾然忘我肆無忌憚插科打諢的粗漢們,終於在漆黑的夜幕中現了那個孤零零的身影,靜靜的,小小的,卻任誰也不能忽視她的存在,那紅色在一片漆黑中是如此刺眼,與周圍格格不入。
那就是他看上的新娘啊,考爾不知為何,心裡竟有些疼痛。
「什麼王者之劍啊,什麼紅色死神啊!都去見鬼吧,那怎麼看都是一個寂寞的女孩子啊,身為騎士,怎麼可以放任一個女孩子獨自坐在黑夜?那樣的女子,是應該呵護在溫暖堅實的環保裡疼惜的吧?」考爾不禁憤憤不平,大跨步向蘇蘇走去,一直走到她背後,可不知為什麼,想要伸出的臂膀卻僵住了,她的身上
有一種強大的氣場,讓考爾不敢觸碰。
他這是怎麼了?考爾納悶,最終還是尷尬的收回了手臂,無聲無息的坐在了她的身邊。
蘇蘇早感覺到了他的到來,可是她現在實在沒心情理他。這個看似養尊處優的傢伙卻對這群沙匪瞭如指掌,相對於她對這個世界的一無所知,這傢伙無疑比她更具有優勢,而面對幾十萬亡靈,他又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和生命力,這難道是普通人能夠到達的境界嗎?雖然比期她這把劍來還差得遠,卻讓蘇蘇有了深深的不安,果然,當你現不起眼的東西突然變得脫離掌控,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而且,他應該見過她的真身了,正常人不是應該大叫起來,然後避得遠遠的嗎,就如同那群匪徒,又或者千方百計想把她佔為己有,尤其在她被稱為紅色死神這麼招搖的現在。他是一個武者,同樣會為力量而瘋狂,為什麼可以表現的這麼平靜?
從幾十萬的亡靈大軍中死裡逃生,按照她那矛盾的私心留在她身邊,甚至為此拒絕了公主的請求,放棄了白羅的爵位。那種東西,應該是每一個正常男人夢寐以求的吧?跟著她又有什麼好?她甚至不是人,她絕不可能回應他。
她才不信他真的愛上她。那種無聊的預言,那種莫名其妙的一見鍾情,她打骨子裡就不相信。
她看不透這個男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又何嘗不是?她完全搞不懂。
而現在,這傢伙不去那邊熱鬧,又跑來纏她了,還真是不屈不饒啊。
「在看什麼呢?」考爾終於憋不住了,他受不了這種古怪的氣氛,這看似柔弱的女子身上總是釋放出一種抗拒的氣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看星星。」蘇蘇隨口答道。
考爾抬頭望天:「今天有星星嗎?」
無聊的搭訕,蘇蘇懶得理他,於是……冷場……
風呼呼的吹,把兩人的絲吹得亂糟糟的,畫著圈,打著轉,考爾死死盯著掃過來的黑,總盼望著能過來那麼一絲兩絲……考爾挪了挪姿勢,讓自己挨得更近一些,同時警惕的看了眼蘇蘇——這姑娘沒有動作,考爾心裡一陣竊喜。
「呃……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考爾……」考爾艱難的尋找話題,彷彿冰涼的地面變成了燒紅的鋼板,熱氣騰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臉上竟有些燙。多少年了,面對無盡的求婚者,他也沒有這麼緊張過啊。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不知道也罷。」蘇蘇顯然對這種交換名字的行為興趣缺缺,而且她早就知道他叫什麼了。搭訕好歹也含蓄點嘛,非要做得這麼明顯嗎?
「可是,如果沒有名字,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小仙女?小精靈?」
蘇蘇的細眉不安分的挑動著,這傢伙,似乎總有讓她破功的能力。
「或者是寶貝,甜心,新娘,或者夫人?還是說,你喜歡被稱呼為娘子?」考爾越來越得寸進尺,並且非常懂得在什麼時機投下致命的一擊。
「蘇、蘇,叫我蘇蘇!」蘇蘇終於狠狠瞪了考爾一眼,不出意外,在這傢伙臉上看到了心花怒的表情。蘇蘇忍無可忍,乾脆站起身來,大步向帳篷走去——她還是離這個自作多情的瘋子遠一點。可是為什麼會從一個西方人嘴巴裡聽到「娘子」這樣的詞?噁心死她了!那萬惡的蛤蟆藥水!蘇蘇在心裡把梅林罵了一百次。
蘇蘇,蘇蘇,真是奇妙的名字,就像戈壁上淡黃的小花那般樸素,卻又有著獨特的生命光彩,那堅韌的個性,倔強的脾氣,孤傲不群的作風,頑強的生命力,無窮無盡的活力……這就是他心愛的人的名字……考爾忽然覺得自己一輩子也沒有這麼幸福過。感謝命運女神,感謝老師,賜給他一個如此可愛的新娘……
遠在白羅的大橡樹上,一隻單足站立著睡覺的烏鴉連打了兩個噴嚏,險些從樹上栽下來。他抬頭看了看天,喃喃自語:「要到秋天了嗎?天涼了,得小心流感了……」
同時,在白羅城外,那龐大的巨龍屍體邊,出現了一個右手持劍,左手持杖的黑甲騎士。
「噢……」他掰開巨龍的厚實嘴唇,露出被血污焊牢的牙齒,每一顆都和他一般高,「竟然是三十萬年高齡的上古巨龍啊,三十萬年,三十萬年,還真是有趣……」
他說著舉起了法杖,念動著不知名的咒語,墨色的血水匯成了一股股,組成了繁複的圖案。
「醒來吧,驕傲的巨龍,臣服於你的新主人吧……」
「吼——」深沉的吼聲傳遍了整個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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