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祐見柳無忌應賭,興奮異常,急忙問道:「若是前輩輸了又如何?」
柳無忌見他似乎有著十足的把握,不由回頭,看了看孤身站立在一旁的陳平,心中怎的都無法相信,他這樣一個煉氣士能跨越兩階,滅殺掉一位擁有法寶的金丹期修士。他便道:「我豈會輸!輸了隨你處置!」
張天祐都有些迫不及待,道:「我亦一樣,輸了任由前輩處置!」說完後,他回頭朝陳平說道:「陳平,快將你那盾形法寶拿出來,讓給柳前輩好好看看,也好讓他認輸!」
陳平裝作沒聽見,微微搖頭擺,此舉卻將柳無忌喜壞了,道:「呆兒啊,如今卻你輸了!這樣,我聽說你那南瘋太爺爺,曾傳下一本《控劍靈錄》在南詔皇室,這靈錄中的控劍術不但威力極大,且攻擊詭異。呆兒,如今我想借閱一番,如何?哈哈,你就快拿出來吧。」
「控劍靈錄?」陳平聽後心中一動,當初莫雨薇的玉簡中似乎也曾經提過,那指劍術便是從這靈錄流傳出來,但這完本的靈錄,恐怕也只有張家子弟才有。
「陳平!你快些將盾形法器拿出來吧……」張天祐在陳平身側不斷祈求著,他沒想到此事竟會在陳平處卡殼。
陳平幽幽道:「我是一頭倔驢。」
張天祐自顧掌嘴道:「我是倔驢,我才是一頭蠢笨十足的倔驢!」
陳平又道:「我有暴力傾向。」
張天祐哭腔道:「哎,您老還不是被我這個受虐狂給逼的麼……」
陳平看到他委曲成全的樣子,微微一笑,一副盾形法寶頓時從儲物袋中飛出,在他身側不斷飛舞。
「果然是法寶!你真地有法寶?」柳無忌一驚。眼珠一轉道:「哼!莫非是哪位高人贈送於你地。你又如何證明這法寶是你滅殺金丹修士所得呢?」
張天祐見柳無忌要賴賬。一急道:「陳平。快神識外放給他看看!」
陳平見他都已經喊出。無法。只有一道神識打向柳無忌。卻是神識傳音道:「我會照顧好青青。請柳前輩放心。」
柳無忌一驚。又是將陳平全身好好探查一番。卻是長歎一聲道:「那苦婆婆果然了得。不但換顏術精妙無比、聞名天下。而這掩飾修為地異術。也是非比尋常。哎。我輸了……」
陳平見他將此歸為掩飾修為地異術。倒也樂得順水推舟。不再解釋。
張天祐哈哈笑道:「我聖武天王曾經說過:「賭博和鬥法是一樣地。不賭沒把握地局。不打打不贏地架!」我豈會輸!」
陳平汗顏,問道:「那你為何還時常尋我比鬥?打的過我麼?」但張天祐看了他一眼,卻是十分藐視,顯然告訴他:你僅是一個陪練而已。這眼神看得陳平頓感雙拳一陣癢,數天以來,他都已知曉打張天祐臉上哪裡,效果會比較好。
「小子,算你贏了,但你可別提太過份的要求,不然我便要用萬年玄冰將你凍成冰棍!」柳無忌看到張天祐得意忘形的樣子,心中隱隱有些慌,便威脅道。
顯然這柳瘋子也沒什麼好的賭品。
張天祐笑道:「柳前輩,我的要求非常簡單,你定能辦到。」
柳無忌問道:「何事?」
張天祐哈哈笑起,卻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撓頭道:「柳前輩,我曾聽說柳家有一部舉世無雙的雙修秘典,你便將此傳授於我吧!」
陳平、柳無忌二人一聽頓時呆然不語,一會兒,不由大笑起來。
柳無忌笑道:「好好!看你這呆小子一副渾樣,想不到心中還動起兒女情長來!我便是不看在此次賭局,看在你太爺爺救過我一次的情面上,我也會將元真雙修術傳授於你吧。」說罷,從儲物袋中拍出一枚玉簡,飛向張天祐。
「元真雙修術?」陳平愕然,想不到這居然還是柳家不二秘典,可是這雙修之術似乎時常在刺激陳平的**,令他時常亢奮異常,這點讓他苦惱不已。
張天祐大喜,道:「多謝前輩!」
柳無忌嘿嘿笑道:「千萬不要謝我,我等修行之人原本講的是凝神定氣、清心寡慾,但我此術卻是反其道行之。一旦修習之,你定要時時水乳%交融,節食不得,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到時可別怪我。」
張天祐卻是不急,而陳平卻是心驚,問道:「柳前輩,若是修習了此法,卻日日戒色,那又會如何?」
柳無忌撫鬚道:「這我倒不知,此法原並非我所有。想我柳無忌自幼孤單,任俠天涯,好不暢快!卻有一天,忽的來了個糟老頭子,說是我那該死的爹,管起老子來。不但要我歸宗認祖,還傳下這等歪法,也是他告誡我此術不能輕學,要慎之又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至於是什麼後果我也不知……」
張天祐驚道:「什麼?那為何柳前輩還將此術再三傳於他人?前輩,你豈不是想害人?」
柳無忌哼道:「不多傳幾人,老夫怎麼知道此術有何禁忌!哼,可惜,小茹她一直對我若即若離,此術一直用不上……況且老子自幼便只有我娘,她陪了我數十年後,也撒手離去,而後突然平白無故跳出個爹,你敢輕信與他啊?」
張無忌汗顏,道:「柳前輩,無需多試了,如今前輩這套雙修術,早已被數個門派當作宗門之寶,不肯輕易示人,我這才想起向柳前輩你討要一觀。」
柳無忌嘿嘿一笑道:「切勿空談,你想試試也是可以的。」
陳平沉思良久,忽的問道:「前輩,此術可否用來化去生死兩冥蟲?」
柳無忌一愣,道:「呆兒,你這是何邏輯?雙修之術講的是互補互修、陰陽平衡,乃輔助功法而已,哪裡能煉化那生死兩冥蟲?」
陳平心中瞭然,黯然不語,心中卻道:「這苦婆婆果然了得,竟不經意間給我擺下了一道,我卻被蒙在鼓裡。她定是早已將那蟲治死,這樣我才能用真火也慢慢將那死蟲化去,可是,她明明想用這雙修之法,將我羈絆住,為何又讓我獨自闖蕩海外十年呢?」
陳平猛然睜大眼,心道:「難道她見我靈根奇差,不配做青青的夫婿,便放我入外海,早已將我當作一個死人?」而後他又細細一思,想起苦婆婆臨行前還曾賜予他換顏術和先天四象陣,心中又覺不對……
陳平思來想去,也想不出苦婆婆的用意,而張天祐與柳無忌卻交談甚歡,陳平在一旁順耳聽來,倒也知曉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那時柳無忌正巧路過集鎮,卻突然現了小鎮之中有他那古符的氣息,不由停下查看一番,卻又突然現了張虛聖的玄孫張天祐。待他落到集鎮,又立刻被兩道元嬰期的神識緊緊鎖定,柳無忌心中感覺蹊蹺,不禁興趣大增,幾番嘗試後,終於探定那兩位元嬰初期的修士正是為陳平、張天祐二人所來,便起意將二人帶走
「元嬰期修士?」張天祐大驚,轉身問陳平道:「陳平,我倆規規矩矩,何時惹了這些元嬰老怪了?」
陳平汗顏,心道:「在那小鎮你不就惹了這位騎大鳥的元嬰老怪了麼?」而後他說道:「柳前輩,你可曾看錯?我倆修為底下,元嬰修士他們又怎麼會關注我倆?」
柳無忌不屑,哼道:「老夫縱橫大6數百年,難道這點還會看錯?」
琨琪大6內海東北角,日月雙島。
湖心小築風景依舊,蕭宇早已離去,如今亭中卻只餘令狐天和呂之洞這二人身影,兩人習風賞景,品著香茗,交談甚歡。
令狐天微微一笑道:「呂兄,你這萬年火桐果然非凡,九音魔琴既已煉成,再加上呂兄你的神通,在大6上如今你若是再想尋對手,要難上加難了。」
呂之洞笑道:「令狐老兒休要亂誇,且不說黃玄星上藏龍臥虎,單單就是令狐兄你,我便不能應付。而且似你我這等期望突破元嬰境界、一窺虛境之人,又如何會去學他人那般爭強好勝。」
令狐天哀聲道:「呂兄,這事恐怕由不得你,你可聽聞南海之角,忽竄出一個幽靈,連屠了數島的修士?」
呂之洞道:「此事我也聽說,但這豈會是甚麼幽靈,定是有妖孽使了隱匿身法,這才被人誤解。」
令狐天歎道:「此物似乎對人修怨恨極大,所過之境,修士是一個不留,只有極少數的人僥倖存活,如今大6上有幾處遠古封印都似有鬆動,若是那些妖物都逃逸出來,真乃琨琪大6人修的又一浩劫。」
呂之洞勸道:「令狐兄,這等小事,切勿掛煩心頭,那南海不是有棲霞宗鎮守麼,棲霞宗裡頭老怪可也不少,他們見此不會袖手旁觀的。如今我等最應關注反而是外海那些妖獸的異動。」
「也對,不知為何,大6西岸的妖獸這幾年也是興奮異常,時常便有高階妖獸竄上岸來,食人行兇,致使我教也是分身無術。」令狐天歎道。
呂之洞正色道:「天羅教以一教之力,獨擋大6一面,為我人修造福無比,這點呂某深感欽佩,我對令狐兄的胸懷亦是如此。而我呂之洞雖身單力薄,但我敢以性命保證,絕不會讓一頭高階妖獸從我這一角衝上岸去。」
令狐天聽此豪言動容道:「呂兄豪氣沖雲,真乃我人修之福,好!有你這句話,我心中亦是放心不少,今日我令狐天便以茶代酒,敬呂兄一杯!」
呂之洞也立身執杯向迎,道:「請!」
兩盞玉杯叮噹,兩人昂將杯中清茶一口嚥下,相視哈哈一笑。
忽的,一隻符鳥撲撲飛來,令狐天將符鳥一收,細細讀來,眉頭一緊,良久道:「呂兄,又是一個壞消息。」
「債多不愁,令狐兄講來聽聽。」
令狐天抬頭一望那滿湖碧水,悠悠道:「我們的人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