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被抓在鶴爪中,不能動彈,那烈風,割得他臉上皮肉生疼,他只能外放出靈力,護住身體,守住心神,慢慢竟然入定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平感覺身體被一拋,急墜落下來,猛的睜開眼,急忙御器停住,帶站定看時,心中哀歎:果然……真的是北邊……
此處竟是白雪皚皚,一個萬里冰封的世界,恐怕已到了琨琪大6極北。
那老者在巨鶴身上說道:「歡迎兩位小友光臨老夫的洞府,掐指算來,老夫也已五十餘年未來此處了。」
張天祐可不像陳平那般,他一臉興奮、絲毫無沮喪之意,拱手快語問道:「前輩!不知道前輩是何名諱?可否告知我二人。」
那老者一愣,嘿嘿一笑,道:「老夫出海獵獸數十年,恐怕你等小輩早就將老夫忘卻,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陳平想這老者定有難處,才沒將名諱報出,但張天祐豈會忌諱這些,仍是固執的問道:「前輩,你如此神通,又有著這只珍惜的七階靈寵,在修仙界裡,定然是一位響噹噹的人物,我幼時也曾飽覽大6異志,前輩你只要說出名號,小輩我定會想起。」
一般修士,習那七靈法術後,記憶力增長不少。一件事、一個人,除非沒去記他,若是用心去記,恐怕沒有「忘記」二字,這點倒是不能怪張天祐。
那老者哼道:「果然是張家的種,這般傻氣,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告訴你也無妨!老夫姓柳,名無忌,呆兒你可滿意?」
張天祐一聽,噗哧笑出聲來,道:「原來你就是……」待那話要說出嘴邊,忽想自己得照顧一下柳無忌這位前輩的面子,正色拱手道:「原來是柳前輩,久仰久仰。」
陳平憋得滿臉通紅,卻是不敢出聲。
柳無忌怒道:「呆子。你少借傻氣來譏諷老子。老子就是那柳大頭。但天生頭大。有甚關係?老子就是苦追滅魔仙姑數百年。但終究不得。又有甚關係?」
張天祐啞口結舌。在一旁識趣再不言語。
陳平立於法器之上。見那老者開始飆。忙欠了欠身。施禮道:「柳前輩地名號。如雷貫耳!只是這張天祐。天性如此。若他有何得罪之處。還請柳前輩海涵。」
柳無忌哼道:「你小子少裝。你心中定也是樂不可支了吧?」
陳平汗顏。道:「豈敢。只是前輩你將我倆帶至此處。難道是要我倆在這寒風中凍成冰棍麼?」
柳無忌還是火氣未消。道:「老子雖癲狂。亦有人稱柳瘋子。娘地。終究敗在南瘋子手裡。以後老子就做一個正正經經地得道仙翁。但我等修士怎可單比癲狂。那太俗氣!」
說罷,柳無忌手中劃出一道白光,打在一處冰峰之上,靈暈蕩過,那千萬積攢起來的厚厚冰層忽的開出一道口子,閃現出一處洞府來。
柳無忌騎著那巨鶴,回頭道:「要凍你們,自然有那萬年玄冰,如今兩小兒跟我進來吧!」
「走!」柳無忌率先提起巨鶴飛入其中,陳平也不敢探查,和張天祐對視後,現他毫無驚疑,不由一搖頭後,急忙御器跟入。
這洞府內果然一派好風光,雖寒氣逼人,卻處處粉妝玉砌,那洞壁、府邸等等都閃現著不一般的光彩。而府邸內那冰砌的桌兒椅兒,也是一般的晶瑩剔透,可愛至極。
待柳無忌坐定,怒氣漸消,陳平問道:「柳前輩,你在路上時曾說,此舉是為了報答張虛聖救前輩性命之恩,才將我倆帶走,這究竟為何?」
柳無忌抬頭微微瞇眼看向陳平,卻是滿目精光,微微道:「你這換顏術倒是精妙,究竟是何人傳授於你的?」
陳平一愣,而張天祐更是大叫不平,叫喊道:「陳平,你真不夠兄弟,居然當著我的面還用換顏術,也不告知我一聲!幸虧我還有金耕獸可以嗅你氣味,否則你一換臉,叫我如何找尋你?」
「夠了!」柳無忌斥道,「你這呆子能不能少說幾句?若是再胡亂鼓噪,我便用這洞府底下萬年玄冰將你冰成冰棍!」
張天祐渾身一個激靈,不再言語。
陳平無奈換回原先那般容顏,慢慢道:「此術我蒙贈於棲霞島,至於是誰,未得那人允許,陳平不敢隨意說出他的名號。」
柳無忌聽後一揮手道:「棲霞宗,好,我知道了,如今你再且解釋一下,為何我柳家傳下的匿身符,會出現在你身上?」
陳平聽後一愣,摸了摸貼著胸口放好的匿身古符,慢慢道:「這是一位女子所贈。」
柳無忌聽後呼的站起,細細將陳平全身看了一遍,道:「當真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所贈?」
陳平想來沈吟香姿色亦是上佳,點頭稱是。
柳無忌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柳無忌出海獵獸一番回來,我的好孫女兒竟已尋得如意郎君,好好好!陳平,我看你面相大貴、身軀不凡,修仙靈根定亦是上佳,我那好乖孫女兒果然為我挑得一位好孫婿!」
「孫女兒?」陳平疑惑不解道。
柳無忌問道:「怎麼?青青將定情信物都給予了你,難道還沒同意嫁給你麼?」
陳平大驚道:「青青,柳青青?原來如此!果然……可惜……」
柳無忌聽著陳平胡言亂語一陣,怒道:「小子你在胡亂說什麼!莫非是你不願迎娶我乖孫女?」
陳平告了聲罪道不敢,將他於柳青青十年之約,一一道於了柳無忌聽。
柳無忌搖頭道:「的確,小子啊,你的修為也太過低下,若再不加緊修煉,將來又如何能保護好我乖孫女,對了,你是何靈體靈根?老夫看看儲物袋中還有沒有些剩餘法器……」說罷便獨自翻找起來。
陳平汗顏,拱手道:「前輩,陳平法器甚多,前輩不必找了。」
柳無忌哼道:「就你一煉氣士,會有上等法器?還是老夫好好替你找找吧,說不定還能找到老夫曾經使用過的上好法器。」
陳平也不言語,噌的祭起紫刃。
柳無忌抬頭望了望,道:「好!雷體!倒是不多見的攻擊型靈體!而這法器煉製得也不錯,獨具匠心!我乖孫女一雙慧眼果然不會挑錯。」
「前輩,我靈根是人級末等。」陳平又平靜道。
柳無忌聽後下顎「吧嗒」掛下,呆了半宿道:「小子,你沒開玩笑吧?」
陳平苦笑道:「前輩,這等事我又怎會騙你……」說罷掏出一塊甄靈石,果然甄靈石內紫色靈氣如絲如縷。
柳無忌怔住半天,道:「我柳家世代都乃修仙上佳體質,我孫女怎麼挑了個人級末等的凡人作為夫婿……」
陳平不卑不亢道:「柳前輩,我與青青兩人願娶願嫁便行,好像這與我的靈根無甚關係吧?」
柳無忌怒道:「怎會無關係?若是你成了青青的夫婿,又有何能力來保護我的乖孫女?總不能期望我乖孫女倒過來保護你吧!還有,若是你連築基都不可期,難道今後要我乖孫女獨自傷心千年麼?老夫可不想讓我乖孫女重蹈我的覆轍!」
陳平被此話深深刺中心中傷疤,道:「前輩放心,青青吾妻,我自會盡全力去保護她,不需他人置喙!」
柳無忌一聽,怒極道:「好好!就當我剛剛救錯了你!過上一刻,老夫便重新將你送回,看你在那兩位元嬰修士手下能堅持幾個回合!」
陳平昂然不語。
張天祐小心翼翼,說道:「柳前輩,此人脾氣極臭,就像一倔驢,他一旦倔上了,你便是給他喝蜜水兒也拉不回來!而且他還有暴力傾向,專打人臉!前輩你看,我這臉上的傷啊,是好了有消,消了又好,都是給他打的!」
柳無忌仔細一看,果然張天祐這張抽屜般的大方臉上傷痕纍纍,一愣道:「你堂堂一個假丹期修士,竟會被一個煉氣修士打成這樣?為何?」
「煉氣修士?喔,前輩,你千萬別被他這弱小的外表給欺騙了,我曾親眼見過一位金丹期修士,一時疏忽便把性命丟在了他手上。」張天祐似傻傻的說道。
柳無忌哪裡肯信,衣袖一揮,道:「原來你這呆兒不呆,但也休想編這麼離譜的故事來欺騙老夫,煉氣士殺了金丹期修士,哼,能僥倖偷生便是好身手了,還能反噬殺人,癡人說夢!」
張天祐道:「怎的不可能?是我親眼看到,豈會有錯?不信柳前輩還可以翻翻他的儲物袋,裡頭還有著一件盾形法寶。不信,我可以和前輩賭上一番!」
柳無忌哈哈笑道:「張家人都喜歡賭麼?難道老天看我在外海輸給那南瘋子一回,如今要我從你這呆兒頭上扳回一局?哼,休想如此詐我,我便賭他身上沒有法寶!」
張天祐興奮道:「若是前輩你輸了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