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接過玉簡抵過額心,稍加探查後,竟神色黯然默默佇立不語。
蕭然勸道:「小師弟,你勿要著急,小師妹她如今也有築基修為,一般自保已是無甚問題。」
原來,這玉簡中雖提到沈不凡一家的下落,也提到了其女沈吟香出走不歸,至今下落不明。
看著陳平神色懨懨,張天祐笑臉勸道:「你勿要傷心,我聖武天王曾經說過:「每個女人都是一把雙刃劍!」,陳平,或許你小師妹的離開,對你來說更……」
張天祐濤濤不絕正準備大講一番道理,卻見陳平的眼睛睜得牛鈴鐺一般大,狠狠盯著他,他頓時語塞,結巴道:「或許……或許,禍兮福之所倚,此時不見,不代表下一刻你見不到她……」說完,張天祐偷偷抹了把汗,論空手扭打,兩人倒是打了數次,也不知陳平用的是何身法,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每次都是失敗。
陳平微微一歎息,道:「鬍子啊,於絕望時,求期冀,但願被你說准。」說罷,他從儲物袋中掏出兩枚玉簡,微微抵過額心後,便遞給蕭然和張天祐,道:「這是我從一魔島修士手中得到的器神合一術,習成之後,御能足足提高三層。如今小師妹不在師尊處,我心中寥然,就不去了……大師兄你同嫂子、鬍子趕去,也好助師尊一臂之力。」
陳平抬頭看天,又道:「大師兄,這人有善惡,但功法卻不然,好好保護好嫂子吧,勿要讓她受傷了。」
蕭然接過玉簡默默不語,徐萱兒卻是朝著陳平感激一笑。
張天祐卻笑道:「蕭然,我也不陪你去了,想來有你相助,你師尊定是無恙,嘿嘿」
蕭然一笑道:「張兄說的何話,你我萍水相逢,你卻屢次救我,這點蕭然便已感激不盡。」
陳平卻楞道:「鬍子,那你準備去何處?」
張天祐嘎嘎一笑。道:「我聖武天王說過:「兄弟情深悲歡共,夫妻恩愛生死同。」。他們夫妻倆走在一起。我們兄弟倆也自然走上一道!」
陳平急道:「鬍子。我冰蠶寶甲早已還你。你為何要跟著我?」
張天祐嘿嘿笑道:「蕭然這人很不得勁。還是同你在一起爽快!」
陳平聽後一呆。又將一物塞入蕭然手中。御器便走。邊飛道:「大師兄。後會有期!」
張天祐大急。邊喊道陳平等等。一邊也御器直追去。
蕭然拱手相送了會兒。收回目光。手中卻是兩根微微泛著紫光地妖獸肋骨。看了看。他竟然不知等階。心中大駭。
徐萱兒擁住蕭然,伏在他胸口道:「蕭郎,你這位小師弟十分不簡單。」
蕭然不語,收起那肋骨,亦擁住徐萱兒,似自語道:「萱兒,我會好好守護你。」
陳平運起器神合一術,一路飛去,過了數時,竟被張天祐追上。
陳平回頭只見張天祐踩著一柄梭形法器,度竟是不慢,他怒道:「鬍子,別跟著我了,不然別怪我下手不客氣!」
張天祐嘎嘎笑起,道:「陳平,求之不得!不如我們就在此地打鬥一場如何?在空中我不一定會輸給你!」
陳平汗顏,他從未見過如此有以受虐為樂的人物,偏偏此人還是那般有趣、直爽,他也不能下狠手。陳平細細一思,疑道:「鬍子,每次我大師兄定是都把你打得趴下不能動彈,為何你還能一路從南邊追他至此?」
「哈哈,這還不簡單!你看。」張天祐笑道,說便向身側儲獸袋一拍,一隻玲瓏小獸竄出,遊走在張天祐的身上,嗅個不停。
陳平一看,此獸長嘴短毛,拖著一根長長而泛著金色的大尾巴,訝道:「這是何獸?」
張天祐嘿嘿一笑,道:「此乃金耕獸,乃我南詔皇室專養,可千里嗅一味,追蹤極為好用。」
陳平沉吟數刻,道:「可是南瘋從外海尋來,而後繁衍開來?」
張天祐十分驚訝,哈哈笑道:「陳平,你定是心生七竅,看來跟著你定然不會吃虧。」
「我便把你當空氣罷了。」陳平自顧飛去,心中想著沈吟香出走後,該往哪裡去,思來想去,卻只有霧靈宗一個地方,如今只要對方修為不過金丹中期,倒也不能瞧穿自己的面容,若是實在無法,拚鬥起來,靠著自己的手段和這個全身是寶的跟班,倒也安全。
想罷,陳平飛向南趕去,一時,空中只餘兩道光影閃過。
走走停停,飛了數天,兩人終於來到了北齊和宋州的交界處,此處常年沒有戰事,邊關大開,交易火茂,已隱隱形成一個小集鎮。
張天祐覺得有趣,便硬扯著陳平在這個小集鎮上逗留數時。陳平無法,落地後兩人邊徜徉在人群中,邊看著街道兩旁的貨物,倒也其樂滋滋。
忽的,地面上一道陰影閃過,一人抬頭看了看,忽的站起,指著天上大聲喊道:「大家快看!」
一時集鎮上的人齊齊抬頭,不由被那只數十丈寬的巨鶴驚呆了,陳平卻早已是微微瞇起眼睛看起那只巨鶴來。
那只巨鶴一個回鶻,在集鎮空地「呼」的停了下來,雙翅一擺,竟捲起一股小型的旋風,吹的那泥地上黃沙頓起,空地邊的百姓紛紛扯起衣袂,遮住口鼻。
此界中的百姓大抵都知這世間有修仙之人,更有人意志堅定,到處尋訪名山,期望自己能拜入修仙之門,習得無上神通,做一位逍遙的修仙者。所以當集鎮上的人看到如此奇景,心中只是有些驚喜,卻不敢埋怨。
但有一個人卻受不了這窩囊氣,對陳平哼道:「一隻紅頭鳥稀罕什麼!」
陳平聽後大驚,急忙一個後撤步,遠遠看著張天祐。
果然,坐於巨鶴身上的人耳目聰慧,哼道:「無知小兒,老夫這只七階五趾冠鶴還不夠稀罕麼?你的靈獸且拿出來與老夫看看。」
張天祐一昂頭道:「我的靈獸自然是不堪一提,但我太爺爺騎跨的是一條八階青蛟,都不曾像你這般顯擺!」
「八階青蛟?你太爺爺是誰?」那人驚疑道。
張天祐抬手拱了拱,道:「我太爺爺便是我大南詔國聖武天王,人稱琨琪四聖之一,號稱最接近虛境的張虛聖是也!」
那人頓道:「哦,原來是那個瘋子,我和他倒是有緣,在外海也過一面。」說罷,那人呼的從巨鶴身上躍下,竟是一位身穿粗布麻衣,腳踏草鞋,皓童顏的老者,而他的腦袋卻是極大,很是引人注目。
張天祐一聽便來勁,問道:「前輩,你見過我家太爺爺,他可安好?」
那老者哈哈笑道:「慘啊,慘啊,你們且跟我來!咱們去找一僻靜處,好好同你這個小怪敘敘。」
聽到「你們」二字,陳平再也無法躲藏,摸了摸臉頰亦走出人群,啞然一笑。果然,這位老者眼力驚人,早已看出他是張天祐的同伴。
老者一縱身,飄然躍上巨鶴,那巨鶴呼的飛起,掠過兩人頭頂,竟然伸出那閃著寒光、鋒利的五趾向兩人抓來,陳平哎呀一聲,急忙身形一避,想要躲開,哪知那鶴爪猶如長眼一般,只是向一旁輕輕一探,便將陳平抓得嚴嚴實實。
而張天祐還是一臉呆樣,早已被抓在鶴爪之中。
巨鶴似騰空而起,急向北飛去,看得陳平苦笑不已,他與張天祐接連趕了數天,恐怕如今不消數時,就全功盡棄了。
風呼呼在陳平耳邊嘶叫,割的他滿臉生疼,他運起靈力,大聲問道:「前輩,你倒底要將我倆帶往何處?」
那老者哈哈笑道:「在外海,那呆兒的太爺爺救我一命,如今我只是還報而已,兩個呆兒,你們遇到如此險境,遇到我也是你倆的福緣吶!」
張天祐聽後笑道:「前輩,我太爺爺在外海可是生猛無比?」
那老者乾笑數聲,道:「你這呆兒,你當外海是何處?是你南詔張家的後花園?還是待到了我在北邊的別府,我再與兩位小友,細細講來。」
又過了數時,陳平悲哀的看著冀衛城在自己腳下閃過,又抬頭看了看一臉傻笑的張天祐,只能無語苦笑了數聲,心道:「如此一番,我又何時才能趕到詹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