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煙精魄揮動白索不止,擊打在光罩上,出「嘩嘩」聲響,禁制被打得東歪西倒、岌岌可危。
陳平一邊驅使紫刃轟散那些精魂分身,一邊將數十隻赤珠蛾驅出,將寂宇威那精魄緊緊圍住,想憑此打亂他的進攻節奏。果然,那有如實質的黑煙被赤珠蛾圍住後,那精魂煩躁不堪,竟也不顧破陣,揮起那白索不斷鞭擊起赤珠蛾來,可惜赤珠蛾體型甚小,飛又甚快,那條靈體白索攻擊很不得法。
看著寂宇威雜亂無章的攻擊,陳平才知曉這精魄已是靈智全失,只憑本能攻擊,如此他倒也放下心來,全力驅使赤珠蛾不斷騷擾那精魄,打亂他破陣的企圖。
紅蓮仙子看到那精魄竟不破陣,反與那些蛾子鬥起氣來,不禁大怒,狠命又是一揮手中的噬魂幡,令那精魄急破陣。
那精魄被赤珠蛾雙翅撲出的火氣,燒去了不少黑煙,惱的吱吱叫了數聲,但仍聽從了紅蓮仙子的命令,全力破起陣來。
陳平冷冷一笑,一道紫刃從數只赤珠蛾間穿插而過,那精魄卻當是飛蛾,視而不見,一下竟將他穿了個通透,寂宇威吱吱一叫,渾身黑煙一陣湧動,將那個被扎穿的洞補好,恨意十足,白索朝著那道紫刃拍去。
「嗖」的又是一道紫刃,又將他從背後捅了個對穿,那精魄吱吱叫了數聲,竟專心追逐起那兩柄紫刃來。
陳平一喜,操控著紫刃,在空中胡亂揮舞,引得這精魄吱吱嘶叫,亂飛不已。
「混蛋小子,今天不把你皮剝下來,我便不是紅蓮仙子!」紅蓮仙子恨意大增,哇的又是一口精元噴到幡上。
她此時噴出的哪裡是純赤的精元,分明是一口精血。
那噬魂幡嗚嗚顫動,一隻四蹄雙角妖獸,兩眼冒著紅光,吱吱大叫,欲要從幡中鑽出,但那紅蓮仙子已維持不住法器,「呀」的一聲,竟從空中跌落下來,而那噬魂幡脫手而出。
噬魂幡呼地飛到空中。「嗡嗡嗡」地不住鳴叫顫動。而那些攻擊光罩地黑煙。以及追逐紫刃地那道精魄。都被這噬魂幡呼地一下收回幡中。而後那幡「嗚」地一聲。竟朝紅蓮仙子攻去。
跌坐在地地紅蓮仙子神色大懼。急忙雙手掐了一道古怪手印。一道靈力脫手而出。打在了幡上。那噬魂幡一陣顫鳴。竟捨去了紅蓮仙子又飛回天上。尋找著其他獵物。
陳平急忙用儲物袋中五頭健全地傀儡獸換下了破損不堪地傀儡獸。又在身周布下了一道小小地幻陣。而後凝神望著那噬魂幡。當他地雙眸與噬魂幡一對視上。心中驀然一陣顫抖。彷彿這幡長著一雙眼睛。盯著他彷彿盯著自己地獵物一般。
正在此時。天空東角忽地三個黑影飛來。俱帶著一式地面具。那三人看到地上黑衣人地屍體。不禁大驚。厲聲喝道:「何人膽敢殺我無極門地人?」
那紅蓮仙子抹去嘴邊鮮血。妖艷一笑。道:「老娘殺地。又如何?你們實在不該來!」話未說完。說話那人直覺頭頂一黑。一桿幡不知何時插在了他頂門天靈穴處。頓時一頭栽了下來。沒了氣息。
另兩人驚道:「噬魂幡!」說完。兩人飛馳而去。但那噬魂幡如鬼魅一般。不知如何又出現在另一人頭頂。不過數息。兩名修士便死在這桿幡下。
紅蓮仙子勉強站起身,御器飛起,狠狠說道:「錯!老娘也不知道此幡叫什麼!小子,老娘不同你計較,如今這幡失去控制,你早已如死人一般!」說罷,紅蓮仙子後怕般向身後一望,見另一人也已栽下身來,急忙御器逃走。
陳平心中驚駭不已,三名金丹期的修士,在數息間毫無掙扎的死去,這桿幡端是恐怖!此時,這桿幡瞬間呼的飛來,靜靜停在了他面前!
房內,蕭然手一揮,呼啦收起禁制,笑道:「小師弟,我終於不負你嫂子重托,煉成駐顏丹啦!」當他一轉身,卻哪裡尋得見陳平的身影。
張天祐倒是在一側如古井般靜靜打坐,蕭然問道:「張兄,我師弟他人呢?」
張天祐睜開眸子,喏了喏嘴,示意蕭然看地上那張傳訊符。
蕭然手一揮,用靈力將傳訊符撿起,微微一看,卻大驚道:「張兄,我師弟遇上強敵,如此危險,你為何不早些提醒我!」
張天祐一咧嘴,笑道:「蕭然,你無需著急,我都將我祖上傳下的冰蠶寶甲借予他了,他難道還會有危險?」
「冰蠶寶甲?」蕭然聽後仍是不放心,用神識向外一探,卻見滿地的死屍,只有陳平獨自一人在那,似乎在奮力抵抗著什麼。待他再仔細一查,勃然變色,一把拉起地上的張天祐,道:「張兄,陳平師弟性命危在旦夕,我們趕快去助他!」
兩人連滾帶爬出了禁制,那客棧早已被毀去大半,而陳平此時滿頭青筋直爆,他眼前卻是一株被扯的極長的青籐。那青籐一頭被陳平用靈力扯在手中,另一頭卻不知捆著何物,兀自帶著青籐跳動不已,想要掙開束縛。
陳平嘶喊道:「大鬍子!快用紫雷轟它,若是被這桿邪幡掙脫出來,我等三人瞬間便死!」
張天祐看得驚呆,卻仍是搖了搖頭,道:「陳平,這東西真的那麼厲害?我不信!」
陳平滿臉通紅,極力維持住靈力,轉身罵道:「我叉叉你聖武天王!你瞧瞧地上那四個人,哪個不是金丹期修為,死到臨頭,老子騙你作甚!」說完,陳平竟有些洩力,手中青籐似乎不穩,就要被那桿邪幡帶將出去,大吼一聲:「大師兄助我!」
蕭然飛起一道靈力束縛在青籐之上,突地感受到拉扯的那股巨力,竟是一個踉蹌,這才明白陳平的壓力之巨,亦是大吼:「張兄,揮幡滅邪,不然晚矣!」
張天祐早已用神識探過,見眼前這四位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竟然都有著金丹期的修為,心中大駭。也不敢耽誤,急忙驅使出雷羅傘,將那紫雷不斷轟擊在邪幡上。
一道道紫雷準確無誤的轟擊在那邪幡上,三人只聽得那邪幡出的「啊啊」似人一般的慘叫聲,良久不止,所幸這雷羅傘上紫雷尚多,足足轟擊數刻,那邪幡才安靜下來。
張天祐卻仍是不敢停手,竟一股腦兒將雷羅傘上的紫雷全部放出,又轟擊了一刻鐘,直到那傘面上再也無紫雷遊走為止,而他心中卻是仍舊後怕不已。
陳平整個身體直直向前,啪的跌倒,渾身筋骨仍是抽搐不已。
蕭然大驚,急忙扶起陳平,仔細探查,卻無現任何傷痕,便知他定是身心憔悴,無甚大礙。
過了一會兒,陳平終於悠悠睜開眼眸,入目便見到一張虯鬚方臉擋去頭頂一半的天空,他奮身躍起,將張天祐撲到,狠狠將他錘了一番,這才罵道:「死鬍子!我們幾人差點都被害死了!以後休要再跟我提什麼聖武天王!」
張天祐心知理虧,也沒用護體靈力去擋,一時便鼻青臉腫起來,咧嘴只是呵呵傻笑。如此一來,陳平看著這張變得更加寬大的臉,倒也有些於心不忍,反而不好意思再說他什麼。
蕭然指著地上笑道:「小師弟,快來看看你這青籐異寶有沒被紫雷轟壞。」
陳平一看那青籐仍舊緊緊捆綁著那邪幡,便用靈念與小鳳稍作溝通,便知青籐無礙,便踱步至青籐邊,道:「大師兄,鬍子,你們看這幡該如何處理?」
張天祐小心翼翼問道:「陳平,那幾位金丹期修士真的是被這邪幡所滅?」
陳平長臉一拉,道:「你又在質疑我?這四人,其中一人死在幡中那些修士精魄手中,而另三人則是直接死在那邪幡手中,那三人身死前後沒過兩息時間。」
蕭然聽後驚道:「什麼?這幡竟能吞噬魂魄?難道便是那些邪修煉製的噬魂幡?這可是至陰毒的法器,我們還是將它毀去吧!」
聽完正義感十足的蕭然的建議,陳平有些不捨,但卻無其他好的處理辦法,只能將青籐收起。一時,一金三赤四道火焰猛的裹住那邪幡,妄圖將此幡毀去。
三人一獸灼燒了足足數刻,這幡卻是紋絲不動,陳平無奈,一把將那邪幡收進一個單獨的儲物袋,回身道:「算了,如今這幡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我暫且將它收好便是,我們還是快去搜搜那黑衣人身後,看他身上是否有一個玉簡,那裡頭可能有著師尊的消息。」
三人跨步走向那四具屍體,蕭然低頭用神識在原先那黑衣急遞身上一掃,卻驚訝道:「奇怪!這人身上竟無玉簡,連那儲物袋裡也沒有!」
陳平急忙一探,拍手道:「可恨那紅蓮仙子,竟搶先一步將東西搜去,但願這蛇蠍女人不會去找師尊報復!」
蕭然大驚道:「此女魔頭的實力如何?師尊可能應付?」
陳平一想,道:「若是說修為,她倒也與師尊不向上下,但是這女人渾身異物齊出,這桿邪幡便是她遺留下來的。」
蕭然一聽,臉色一寒,道:「那我們盡快去無極門重新討要師尊的消息,急前去,或許還來得及!」
陳平忽的想起沈吟香爛漫的笑容,微微點了點頭。
「哈哈,你們看這是什麼?」張天祐手一揮,將兩樣物什向兩人拋來,哈哈笑道:「盾形法寶啊,雖然是初階中品,但也能一用!三件,每人一件吶!」
蕭然見此物是從那三人屍體上搜刮得來,卻是一皺眉。
「沒想到鬍子你也喜歡奪人法寶!那我嫂子分到何物?你有雷羅異寶,這盾不要也罷!」陳平一笑,搶過他的圓盾,待看蕭然時,他心中哪會不知蕭然的想法,輕輕勸道:「大師兄,別忘了嫂子,她可需要你的保護。」
「也好。」蕭然收起目光,亦將兩面圓盾收入儲物袋中。
一個時辰之後,一個白色身影從暗坊中走出,飛身到了一處,忽的三個身影圍了上去,一人問道:「大師兄,情況探得如何?無極門可收下了那四具屍體?」
那白色身影卻是蕭然,他點頭道:「無極門比我們想像的消息更要靈通,並未遷罪於我們,師尊的消息就在這個玉簡中,小師弟,你也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