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咚咚的敲門聲,陳平有些不悅,用神識一探,原來是店小二,手中拿著一塊溫潤的玉簡在門口垂而立。
「難道無極門有沈不凡與沈吟香的消息了?」陳平一喜,起身出了房門,待要從小二手中接過玉簡時,一道紅色火光猛的自空中揮劈而下,唬得陳平猛然躍起,一道圓盾甩手而出,略微擋住了那紅光。
「小子,法器不錯,反應更是不錯!我喜歡你這種生猛的男子!」那店小二擎著一把火色長劍,嚶嚶一笑,面孔忽的起了變化,變成一狐媚女子,而那布衫下的身段,也變得前凸後翹,玲瓏剔透。
陳平一看,不是那意合門的紅蓮仙子又是誰!他心中一驚,待神識將整個客棧一查,那大堂之中早已是死氣沉沉,小二全身乾癟,赤條條滾落在大門之前,而那掌櫃七竅流血,慘死在了算珠賬本上。
陳平心驚:這紅蓮仙子當初在霧靈宗見到她時,便已有金丹初期頂峰的修為,如今她好似又有突破,豈不是已到了金丹中期!也不知她用了何等法術,居然瞞過了自己剛剛神識探查,而客棧大堂生的事情,更是毫無知曉,果然實力驚人!
陳平待查時,那青籐和噬火獸都在房內陣中,心中暗暗叫苦,偷眼瞄了瞄紅蓮仙子身後的房門後,從容笑道:「哦,原來是紅蓮仙子,久聞大名,不知仙子有何指教?」
那紅蓮仙子一驚,道:「小子,你是如何知道老娘的名號的?」
陳平摸了摸自己現在這張長臉,心中暗道:「原來她並沒看透我的長相,估計修為也不過金丹中期初層,但她為何要扮成一個小廝前來暗算我?」
陳平拱了拱手道:「小子早就聽聞意合門有位修為與美貌並重的紅蓮仙子,仙子的美貌更是早已流傳在眾修士之口,我豈會不知。」
紅蓮仙子咯咯笑起,如水蛇般的蠻腰,輕曼扭動起來,翹起一根血紅的艷指,指著陳平笑道:「聽說無極門曾經排出大6女修十美,而大齊國又乃無極門的總部所在,你可曾知曉仙子我的排名?」
陳平見她自稱仙子,心中泛惡,裝作一呆道:「見過,見過。仙子如此美貌,竟是屈居第二,我還為仙子抱怨過,這等事真令神人共憤!」
那紅蓮仙子被如此一誇。更是忘乎所以。笑得花枝亂顫。道:「小子。我本要殺你。但見你小子嘴倒挺甜。會哄女人。我喜歡。待會兒讓仙子我好好疼愛你一番。再斬斷你一隻手臂。此事也就罷了。」
陳平訝道:「仙子。這是為何?」
那紅蓮仙子咯咯笑起。道:「你們剛做地事你便忘了麼?斬斷我弟弟一隻臂膀。本是要你性命來償還地。如今你做了仙子我地跟隨。便饒了你地性命。」
陳平這才知道是那老者邀上紅蓮仙子前來報仇。但他卻不明白三人無露出一絲破綻。她為何能追蹤至此?待一會兒。陳平忽地想起那山崗處。一直躲在另兩個洞府中未曾出現地修士。心中不禁哎呀一聲。
那紅蓮仙子摸了摸自己削尖地臉頰。媚媚地問道:「小子。那你告訴我。老娘是第二。那第一又是誰?」
陳平想起日月島救他性命地琴魔之女。那恍如仙女般地美貌。楞楞道:「小子我只聽說第一被那琴魔之女佔去……可是。先前我便懷疑這排名地真實性。如今一見仙子美貌如斯。更是不信!這裡頭定有貓膩。她定是靠著他父親地淫威。才得到這等頭銜!仙子你不要氣餒。你要相信廣大修士地眼睛是雪亮地。大6第一美女地頭銜馬上就要歸於你了!」
紅蓮仙子樂不可支,正想伸手去撫陳平的臉蛋,再一番細問,這榜上究竟還有何人,突看陳平指著她身後喊道:「咦?寂長老,你怎麼也來了?」
紅蓮仙子一驚,身子卻是身不由主向後微微一轉,只見身後空蕩蕩一片,哪有人影!她頓感上當,待回頭去抓時,卻摸了一團空。只見身後木門處忽的亮光一閃,陳平早已從她腋下鑽入了門中。
紅蓮仙子怒道:「混小子!居然敢詐老娘!可別被老娘抓住,不然我便將你元陽吸個精幹!」說罷,手中紅劍脫手而出,重重砸在那木門之上。那木門哪裡禁得住法器的威力,呼啦一聲,飛灰湮滅,而門後卻閃起白光,輕輕將那火色接住。
「出來!小子,看老娘如何斬斷你的命根!」紅蓮仙子惱羞成怒,不斷驅使紅劍噴出火光揮砍起來,激起白光道道。所幸,陳平得到那先天四象陣之後,如今的禁制早已是鳥槍換炮,抵擋這等蠢笨的破陣方法,倒是綽綽有餘。
陳平劫後餘生,拍醒噬火獸,又收起青籐,哈哈大笑,道:「紅蓮仙子,無極門對大6上的女修還列有一個榜單,你可是位列榜啊!你可想知道?」
「什麼?」紅蓮仙子楞道。
「大6十丑!你紅蓮仙子位居第一,當仁不讓啊,哈哈!」陳平笑起,道:「還有還有,你腋下味道極臭,另外若是有大6十臭啊什麼的,你也定是榜上有名啊!」
那紅蓮仙子雖是妖艷,但渾身血腥氣極重,平常都是拿粉香掩蓋,聽陳平如此說道,更是臉色漲得通紅,氣極,狠命催起火色長劍,「蓬蓬」砸起禁制來。
陳平看著禁制中正專心煉製駐顏丹的蕭然,不忍打擾,只能將張天祐一把拍醒。
張天祐哭喪著臉道:「陳平,有何事不能等我療傷好再說?火燒你屁股啦?」
陳平指了指門外,示意他用神識去探,張天祐探後一正色,道:「這女子又是誰?為何拆起房門來?」
陳平苦笑,將這女子的來歷和來意,一一向他說明,而後道:「張大鬍子,你的雷羅傘可還能一用?此女子可比那老頭厲害多了,將近有金丹中期的修為。」
張天祐毅然回絕道:「我那聖武天王說過……」
陳平一聽他又要唸經,急且胡亂拿出一物塞入他的嘴中,張天祐微微一咬,坷垃一聲,竟將那物咬得稀碎。待他吐出那物一看,卻是黑乎乎一團渣,不解的問陳平道:「咦,這是何物?」
陳平低頭看時,卻是哈哈大笑道:「張大鬍子,你可聽說過金蟬脫殼?」
張天祐道:「啊!這難道是靈獸鳳鳴金蟬褪下的金殼?此等靈藥,竟被我一口咬碎,浪費,浪費了!」
陳平忍俊不禁,漲紅了臉道:「非也非也,這可不是鳳鳴金蟬的軀殼,而是我這群赤珠蛾的軀殼!」說罷,一揮手,一團數十隻火色赤珠蛾「呼」的飛出,在陳平身邊飛舞起來。
「竟是蛾子的蛹殼麼?」張天祐急忙甩掉手中那些黑色殘渣,想到那飛蛾滾壯、毛茸茸的身軀,禁不住乾嘔起來。
陳平不管張天祐,看著空中似一團火色的赤珠蛾,喜道:「沒想到這群赤珠蛾,歷經三年方才成熟,如今倒也是一助力!張大鬍子,你再用雷羅傘從旁協助,我想便是滅掉這兇惡的女修,也不是難事!」
張天祐連連擺手道:「且不說我祖上這雷羅傘一天之內不能用兩次,而且祖上他更反對還沒怎麼打便用殺招,那根本享受不到比鬥的樂趣,更不能令自己在危機中提高修為,是極大的浪費。」
「浪費?」陳平啞然,心中歎道南瘋這兩字的美譽,果然不假。
陳平氣極,道:「人都死了,還談什麼浪費不浪費的!況且子時早已過去,張大鬍子,你勿要裝蒜!」
張天祐雷打不動,坐於地上不住搖頭道:「不行,不行!我祖上那般說,定是有理,不然也不會流傳至今!這雷羅傘我是不會輕用的!」
「那你便看我死吧!」陳平揮帶起赤珠蛾,幽幽一歎,黯然朝禁制口踱步而去。
張天祐一臉凝色,低頭思考著,待到陳平就要跨出禁制時,大吼一聲:「等等!」
陳平大喜,急忙抽回腳,道:「大鬍子兄弟,你終於想通了!走,趕快用你雷羅傘助我一戰,讓我將那母夜叉打翻在地,好好蹂躪一番!」
張天祐搖了搖頭,道:「雷羅傘是不能輕易動的。」
陳平一聽,那長臉頓時更長了,與那瘦馬有得一拼。
「但我卻能保你不死。」說罷,張天祐雙手舉天,一道亮白色忽的自他頭頂飄出,燦燦耀眼,卻是一副半身甲!
陳平十分滿意,跨步出了房門,卻不見那紅蓮仙子,十分驚詫,待他神識一探,卻見客棧門前的大場上,一紅一黑兩人正分立在客棧前兩端,靜靜注視著。那紅蓮仙子倒也罷了,一看便知,那黑衣人卻是帶著法器面具,連陳平的修為也無法看透他的面容。
陳平大驚,心道:「一紅一黑!難道連寂宇威也趕來相助?完了完了,兩個金丹期修士,況且還是雙修,威力更加無比,我如何能抵擋?即便是穿著張天祐這套冰蠶寶甲,恐怕也逃不過一死,我還是回房再勸勸那鬍子,看看能不能勸動他用雷羅傘……」
正當陳平要跨進禁制時,卻突想不對,那紅蓮仙子看那黑衣人的目光中全是殺意,難道這兩口子鬧翻了?
陳平站定,細細散出神識凝望,卻聽那黑衣人微吟道:「無極門行事,閒雜人等讓開!」
紅蓮仙子又一次聽到無極門這三字,臉都綠了,哼道:「無極門?哼,老娘正在氣頭上,管你天極地極,便是不讓你進這客棧!」
那黑衣人也不動手,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支符紙折成的小鶴,微微一運靈力,那小鶴便揮起雙翅,向天際飛去。
「可惡!竟還敢報信!」紅蓮仙子見他放出符鳥,怒極,催起火色長劍,奮身朝那黑衣人砍去,兩人互不相讓,廝打在了一起。
陳平這才明白原來這人才是無極門真正傳信的人,看似修為也不低,應該在金丹初期左右,心道:「無極門果然藏龍臥虎,區區一個送信急遞便有著金丹期修為!也罷,且待他們廝殺一番,待到這母夜叉靈力耗去大半時,我再一舉將她拿下!」
紅蓮仙子驅使這火色長劍不住揮砍,狠辣至極,那黑衣人雖修為無她高,卻也輕鬆自如,揮著一面小盾,將紅蓮仙子的攻勢一一抵擋,讓她頓感無處使勁。
紅蓮仙子竟收劍哈哈一笑,道:「好!無極門果然是天下一流的探偵門派,連一個急遞都可以擁有護盾法寶,不過,今日你是死定了!」說完,紅蓮仙子掏出一桿黑幡一揮,數十道黑氣從黑幡上呼嘯而出,將那無極門急遞緊緊圍住,嘶叫不已。
陳平見那數十道黑氣竟個個有著人的面孔,口鼻歷歷可數,不禁膽寒。
那無極門黑衣急遞將圓盾在腰間旋繞不止,驚恐道:「噬魂幡!你竟敢煉製如此邪物,不怕被天羅教執事**滅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