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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六章 暗殺密雲(七) 文 / 奮鬥在民國

    1925年8月19日,高振在接到電報之後,緊急召鄧演達等人商議之後,做出了獨自前往廣州的決定。在出之前,高振又召來第六軍各路將領,囑咐他們要抓緊時間在軍校中學習和整頓軍隊。是夜,高振不願多做停留,便向廣州去電報,稱其明日上午抵達廣州,聽取中央政府對其指示。而這封電報也順利的被移交到了廖仲愷的手上,看著這封電報,廖仲愷不由微微一笑,對何香凝說道:「明日我要早起,去接個人。」

    此刻的廖府四周靜悄悄,烏雲也遮住了月光,透著股陰霾的味道。

    何香凝走來笑道:「怎麼,忠革他答應過來了。」

    「不錯,正是如此。」廖仲愷點頭笑道,迎過愛妻,扶她坐下後接著說道:「不知道明日相見,我二人以何相對。」

    「為夫此言差矣,」何香凝剛一入座,便聞此言,微微搖頭道:「他日總理逝世之時,忠革就有意在夫人面前推舉你來上位,就可知,他有心向你。」

    「哎,天意弄人。」這件事廖仲愷早就知道,也清楚自己原先和高振的關係如何親密,若不是需要在蘇俄、左派和他之間做一個抉擇的話,也不會有今日之憂愁,明日之生疏。

    「夫君這回叫他過來,是要商談關於刺殺之事?」何香凝和氣的問道,她感到最近以來,雖然關於刺殺自己夫君的往往只是傳言,並不像蔣介石那麼的直接,卻依然透露著股煞氣,為此,她也不止一次兩次的勸解廖仲愷要加強護衛,卻都被他言辭強硬的拒絕。

    「卻是如此。」廖仲愷語氣平靜:「卻也不全是,畢竟,介石兄那邊也要給個交代。」

    「怎麼?難道有證據指明刺殺蔣介石的刺客是高忠革派來的?這…這不可能!」何香凝有些驚訝。雙肩微微的顫抖起來。

    「當然不是,只不過有人故意為之而已。我這次叫他來,另一個原因就是想讓他和介石好好聊聊,此二人日後定成我國民政府軍事之良柱,萬不可因此等誤會而傷了和氣。」廖仲愷回答道。

    「竟然明知如此,那為何夫君卻和忠革傷了和氣呢?」何香凝意外的問道。

    「哎,只是希望,忠革他也能理解我的難處。」廖仲愷避重就輕道,其實關於這件事情,倆人曾經爭論過,顯然,最後還是廖仲愷說服了何香凝。

    聽到這樣的回答,何香凝嚴重流露出一股笑意,她看出廖仲愷開始從新審視當初的決定,不過她不認為廖仲愷會改變選擇:「好了,時間不早了,還是早點去休息吧,明天除了要去接人,還要去參加會議。」

    「不如這樣吧,明天我先去中央黨部召開會議,你待我去迎接忠革如何?」廖仲愷突然問道。

    何香凝知道明早的會議廖仲愷必須到場主持,而他又要去迎接高振,兩件事情必然引起時間上的衝突,也就應了下來。第二日上午七時左右,二人如同以往的走出家門,在家門口做了短暫的告別之後,驅車向兩地分開。

    誰也沒有想到,這回事二人最後一次的告別,當廖仲愷的乘車抵達黨部大門前時,廖仲愷先下車,在剛登上台階之時,突然跳出兩名暴徒,向他開槍猛射,同時在鐵欄內暴徒也才此刻開槍,共朝廖仲愷射出2o愈子彈。廖仲愷身中四彈,且俱中要害,倒地不起,後經衛士送往醫院之時已經與世長存,享年48歲。

    於其相別的何香凝在約定地點開始等待時,靜靜的坐在車內,沒緣由的「咯登」一下,冷汗順著額頭流下。內心當中突然有一股恐懼感,久久不能放下。而高振的乘車卻依舊沒有抵達這裡……

    原來,高振的乘車行使道半道,不知是不是天意,便拋錨在道,司機搶修一晚也未能修好。拋錨時間大約為凌晨2點左右,高振看道天空上烏雲密佈,便決定等到太陽初升之時,再改換衛士乘車前往廣州。等到抵達之時,已是上午十點左右,也未見廖仲愷前來相迎,覺得事情有變,便立馬下令前往軍事委員會辦公地點,等到了那裡才知道,身為國民黨中央常委、中央委員、農民部部長、工人部部長、軍事委員會委員、國民政府財政部部長、黃埔軍校黨代表廖仲愷已經遇刺身亡……

    廖仲愷遇刺的事情在他還沒有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就應傳開,胡漢民一早起來後在結束了陳伯南、朱世貴的談話,剛要驅車離去,便接到中央黨部來電告知:「仲愷被刺,已入醫院。」

    聞訊大驚的胡漢民馬上叫來公安局局長的吳鐵成,帶著陳伯南一起趕到醫院,此時汪精衛、何香凝、蔣介石、許崇智等人都已經前來,醫院上上下下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士兵和衛士們也戒備森嚴。看到他們通紅的眼睛之後,胡漢民腦子裡出現了一個不好的念頭:廖仲愷已經重傷不治……

    在瞭解了廖仲愷遇刺之後,高振也馬上趕來,這個時候眾人正在商量對策,他一進屋,看出了眾人的哀痛,卻依舊問道:「仲愷兄怎麼樣了?」

    其他人一看闖入的人是高振,僅是垂頭喪氣的搖了搖頭,何香凝更是痛苦的話不能言,看到高振進來,淚水開始忍不住的留下,喃喃道:「昨晚仲愷知道忠革要來,本來想去迎接的,未曾想我建議由我去迎接,不然就不會於此不幸,實乃我之罪也……」還未說完,何香凝已經痛哭失聲。

    蔣介石聞言眼淚頓時又奪眶而出:「忠革兄,仲愷已經棄我等而去了,你現在看看他還來得及。」說吧,嚎啕大哭。

    高振還沒聽完,已是潸然淚下,他知道為什麼蔣介石會如此傷心。因為他和蔣介石一樣,都清楚是何等的艱辛:起初,雖有高振的1oo萬在那裡苦撐,但當高振開始組建獨立系統之後,對於黃埔也就不再想當初那麼的上心。而唯一能夠解決軍校財政問題的人,就是廖仲愷。每次蔣介石詢問廖仲愷,錢從何處而來之時,廖仲愷都僅僅告訴他不會有後顧之憂,花之即可。而每個月,廖仲愷都能夠及時的把經費交到蔣介石手上,這些錢,是他舔著臉去向楊希閔、劉震寰去討要,亦或是變賣家中財物來換取。

    平定商團,建立贛南臨時政府、東征、平叛、建立黨軍等等,表面上看是高振和蔣介石在領導,但其中廖仲愷為倆人擋了多少明搶暗箭,數都數不過來。可以說,沒有廖仲愷,僅靠他倆自己,黃埔系不會是像現在這樣的蓬勃展,獨立系也不會像如今這樣鋒鋩畢露……可以說,二個系統的成功,都是站在了一個巨人的肩膀上,而這個人今天卻倒下了……

    聽到蔣介石的哭聲,汪精衛等人連忙過來安慰,高振也走到何香凝身邊,道了聲:「節哀順變」後,便毅然決然轉身隨衛士前去拜祭廖仲愷的遺體。

    蔣介石在他人苦勸之後,終於算是停下了悲鳴,擦了擦眼淚,咬牙切齒道:「此事必須徹查。」

    胡漢民聽到後先是一驚,但也覺得生這樣的事情太令人憤慨。雖然他和廖仲愷在政見上時有分歧,然而不管怎麼說,也和其共同輔佐孫中山二十餘年,怎能無動於衷。更何況此案生在中央黨部門前,這不是等於在向國民黨示威宣戰,不管是誰,也應該得到法律的嚴懲。於是立馬表態,要求堅決查辦兇手。

    汪精衛和許崇智點點頭,同意著一做法,不做的話,安能平眾人之憤慨,正當幾人為此事相商之時,蔣介石當場表示要調動軍隊進駐廣州市區,另外要求汪精衛下達全城戒嚴的命令,以便抓捕兇手。

    汪精衛對這一做法稍微有些不滿,不過轉念想到死的人可是黃埔系的領,和獨立系之間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自然也就同意道:「軍隊可以調進來,但是戒嚴的話,還是需要軍事委員會的批准的,這個是規矩。」

    「規矩?那好吧,我們現在就召開緊急會議,這可是危急時刻!」蔣介石寸步不讓的回應道。

    「介石說的有道理。」高振已經退回到此屋,正好聽到幾人的談話,連忙說道。眼睛還死死的盯著許崇智,像是再給他施加壓力。

    「我也贊同。」鮑羅廷突然來到了醫院,前來探望何香凝和廖仲愷的遺體,正好遇到他們在為此事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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