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牌局散的比較早,因為於揚提前回到了家。黃t明的女人,因為作為小市民的她,學不會簡單的察言觀色是很難在於家混下去的。記得結婚前的那個晚上,自己的老媽徹夜給她惡補了那套做女人的真經。所以當於揚剛剛踏進門口,她只用斜眼一瞄,就感覺出來今天老公不是很開心,臉耷拉著老長。於揚和幾個人招呼了一聲就獨自鑽進臥室了。
「小玲,給大哥去送杯水。」黃芳芳喊著小玲。小玲在廚房應了一聲,很乾脆。
「段姐,你不是今天晚上要去那個算命先生那裡嗎,我看今天就到這裡了,大家都散了吧,明天再繼續。」黃芳芳推到了手裡的牌。
「好,好。」幾個牌友附和著開始彼此點數收錢。小段是今天最大的贏家,臉上容光煥。黃芳芳進到臥室,於揚正仰面躺在床上,一付疲倦的神態,臉色有些蠟黃。
「親愛的,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啊,看你好累的樣子。」黃芳芳說著,手搭在丈夫的額頭上,很溫柔,很貼心。女人就應該這樣面對自己的丈夫,畢竟過日子是需要溫情的。
「唉,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覺得身子累,一天到晚都是恍恍惚惚的,沒一點勁。喝那些鱉精也沒用,上了廣告的當了。」於揚拿起妻子嫩手,輕輕的在自己的臉上摩擦起來。
「啊,是不是病了啊,要不明天不去上班了,我陪你去粉巷的醫院看看,我姑媽在裡面當大夫……」黃芳芳說完探下身子,用自己的臉緊貼著丈夫的額頭,一股女人特有的氣味立刻傳進了於揚的鼻腔,那種味道是那麼的誘人,搞得於揚心裡癢癢的。
「沒事的,你不知道啊,我只要一見到你立馬就精神了……」於揚說完一把將妻子拉近懷裡,嘴巴開始在妻子潔白細嫩的脖頸狂吻起來,黃芳芳一邊笑著一邊躲閃著,嘴巴卻搭上了丈夫的嘴,看來這小兩口的甜蜜事業又開始了。
「大哥,大姐可以吃飯了……」房間外邊傳來保姆小玲的呼喚。
「等等,等一會……」屋裡傳來黃芳芳氣喘吁吁的回應。
……
話說小段幾個下了樓。並沒有馬上各回各家。而是坐在樓下小花園地石桌子上。馬嬸拉著小段詳細地瞭解著那個算命先生。而小段神乎其神地渲染。讓馬嬸恨不得立刻就飛到那個近乎於神仙地人身邊了。
小徐聽著她們海聊。呆在一旁默不作聲。小徐已經三十好幾了。還沒有結婚是家裡地老大難。父母地心病。聽到小段講地這個算命先生也想去好好算算自己地桃花。他不是沒有去算過。什麼八仙庵啊。大雁塔。甚至在農貿市場地地攤上都去碰運氣。找神人。但是每個算命地幾乎都會說他是什麼華蓋。命裡沒桃花。最好出家當和尚吃齋念佛。
「要不。咱們現在去吧。今天還早。」小徐地提議立刻得到了馬嬸地響應。
「好啊。咱們一塊去。」
「這不行。人家師傅要提錢約地。再說你們也要拿個見面禮吧。空手。你們好意思。」
「還要見面禮?」小徐低聲嘟囓了一句。
「廢話啊,沒有見面禮,人家師傅喝風長的!就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還男人呢,怪不得沒有女人呢,你這種人直接就該當和尚。」這句話直接戳痛了小徐的心病。
「這禮肯定要送,唉,你說人家師傅要啥見面禮?」馬嬸瞪了一眼小徐,轉頭問道。
「這嗎,也就是個心意吧,我上次讓師傅給我弄這個東西,也就是給提了兩條煙,給了個紅包。」小段抬起脖子上了那個掛件晃了晃,胸前的那兩座山峰頓時更加明顯了,害的小徐一下子臉就紅到了耳後。
「行,我去準備,你明天帶我們去,咋樣,不就是兩條煙嗎,猴王可以了吧?」
「馬嬸,你也太小氣了吧,你說為了娃考學的事情,兩條猴王都不到一百大元,你也拿得出手。人家師傅說過,這事情的大小和心意可是有聯繫的,你咋也得兩條紅塔山吧。」小段的這句嘲諷讓馬嬸和旁邊的小徐有些不自然。
「那就兩條紅塔山,再給個一百的紅包,咋樣……」馬嬸提高了語氣像是下了決心。
「這還差不多,為了你娃,這點小錢就算了,反正以後娃風光了這點錢一下子就回來了,你說對不馬嬸。」馬嬸使勁的點著頭。
「呦,你們看天都黑了,我去吃飯了,你們著。」說完小段站起身離開了。小段走路的樣子從後面看,還真是有點風情,所謂的豐乳肥臀型。
「啥人嘛,感覺她就像是那個師傅的托,給多給少還規定的。」馬嬸嘮叨
「馬嬸,那你還去不去啊?」
「去,幹啥不去呢,我那個娃太讓人操心了,去算算也好……」
「我也想去算下子,你不知道我媽整天的嘮叨,媳婦長,媳婦短的……」
「哎,這小段不是去吃飯去了嗎,咋往那邊走啊。」馬嬸突然看著小段的背影詫異起來。
「對啊,這是去北區那邊的,那邊才剛剛開正賣房呢……」
「不會是去找那個師傅了吧?」
「走,跟上,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托,現在這年頭,熟人都信不過,殺熟。」
……
小區的南區和北區之間有一堵圍牆隔開,看來有些人圖方便,圍牆上被人為的開了一個缺口。後面開的樓盤有十多棟,從外觀看很漂亮貼著亮閃閃的馬賽克,據說裡面的戶型也是借鑒廣東那邊的,廳很大利用率很高,賣價也不像現在那麼貴,每平方也就兩千元上下,不過在當時也算是高的了。風騷小段在前面一扭一扭的走著,天色已經漸漸暗了,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後面的馬嬸和小徐,嘴裡愉快的哼著小調:瀟灑走一回。
前面的小段走到一棟樓的一層停了下來,用手攏了攏頭,抻了抻衣服,隨後走進了一樓一個打開缺口的陽台裡。陽台對著的正好是客廳,客廳和陽台之間有個落地的鋁合金的推拉門,站在陽台外邊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客廳的一切。這個房間並沒有裝修,很簡陋,像是一個臨時的休息室,客廳的裡面只有一組三座的沙,而且還很破舊。推拉門並沒有關,小段進到客廳,一閃身見到客廳邊上的一個房間裡,不見了。馬嬸和小徐相互看了一眼,於是躡手躡腳的跟著進到了客廳裡。
客廳的地面還是抹灰的地面,落著厚厚的水泥灰,空氣裡瀰漫著潮濕的水泥砂漿的味道,裡面沒有裝燈,唯一的一點光亮來自剛剛小段進去的那個房間,那個房間的門開著一條縫,裡面傳出小段和一個男子的對話聲,屋裡小段說話的聲調和以往不太一樣,畢恭畢敬的。於是馬嬸和小徐走到門邊,湊著門縫觀察著屋內的情形,也不知道他們出於好奇,還是其他的原因。
房間不是很大,透過門縫可以一目瞭然屋內的一切。小段低著頭,背對門很是恭敬的站著,她的前方像是有個人但是正好被擋住,門裡傳出一股木頭被燒著的那種嗆人的味道,屋頂吊了一盞昏暗、黃的白熾燈,緊挨著門有張大床,上面鋪著一張已經污垢不堪的床單。裡面的小段又開始講話了,還是那種陌生的、小心的、帶著幾分恭敬的腔調。
「師傅你真是太神了,今天去打麻將果然是自摸不斷,這不特別來謝謝你的。」這時,小段的對面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很有磁性。
「善果,這是你的善果,不用謝我,我給你做的麻將符是很靈驗的,當年香港的賭王都用這個符,逢賭必贏。」
「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師傅你可一定要收下的。」小段雙手遞了一疊錢過去。
「嗯,小段,還是你有心啊。」小段的對面突然站起了一個中年的男子,正好面對著門口的馬嬸和小徐,兩人立刻被這個男子的相貌嚇了一大跳。這個男子有四十多歲的年紀,也就一米六左右的身高,上身了一件白色絲綢的中式布扣褂子,黑色的綢布褲子,腳上穿著一雙老北京的千層底圓頭布鞋,全身上下很整潔,和這個簡陋的房間還有那張骯髒的床格格不入。但是這個男子竟然是鬥雞眼,酒糟鼻,黑乎乎的臉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突起的暗瘡,有些地方已經紫,有些地方甚至流出了白色的水。
那個男子笑著(他的笑竟然比哭還要難看),男子拍了拍小段的裸肩,示意小段坐到床上,然後自己走到房間的窗台下,從那裡的一個小櫃子裡摸索出一個黃色的小紙包,然後轉身坐到了小段的旁邊。
「這就是你要的專情粉,回去後,找個單日子放到你老漢的湯裡面,要他對你專一,這個是最有效的了。」
「這不會啥副作用吧?」小段有些疑惑。
「不會,這是我從泰國六面佛求來的靈藥,裡面用了十八味來自冥界的聖物,一般人見都沒見過,我給你是因為咱們有緣。」說完笑著把手放到小段的肩頭輕輕地撫摸了起來。男子的手很黑,恰好和小段細嫩白晢的皮膚形成了很大的反差。而小段坐在那裡,手裡緊緊的捏著那包專情粉,有點失神。
「記得,只要把它放到湯裡,你老漢就永遠是你的……」(未完待續,)。(快捷鍵:←)(快捷鍵: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