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網游動漫 > 如意菁華錦

龍騰世紀 13 此後清宵細細長 文 / 如意菁華錦

    晨輝明艷,從南海吹拂過來的濕潤暖風滑過他們的面頰。

    路面鋪著灰色石板,縫隙中1ou出幼嫩草芽,山間隱隱現出一盞長又白的牆,牆頭堆疊著排排青瓦,雲彩的影子自山坡上悠然掠過,清幽中默默透出裡靜,雲霧給滿山茶樹披上厚實白衣,光影變幻,恍若仙境。

    冷意縈繞,天幕徐徐勾起一抹黃。

    「兇徒尚在廣陵,似乎還是不挑人下手的,還想要各家各戶注意一些,輕易勿踏出家門,若家中來的一些可疑人還需上報,至於外國商隊的人交由我去遊說吧,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放不得他們離開,朝廷日後將盡量補償之。」

    自稱姓柳的公子是何等官職,那些看過腰牌文書的商業協會之人對此禁口不語,只是看著公子的眼神愈加恭順,舉止態度也更謙虛。說來十三行這些廣陵這兒是說一不二的,坐在官府頭上坐慣了一時要聽令於人有點不舒服就是,都是愛面子的人物,人家柳公子也沒有將他們當下人呼喝,恩情在前落點面子還算啥,「儘管交由咱們去辦吧,柳大人,你也一宿沒合眼,可坐下來歇息一下,苦你累倒了就是咱們的罪過,你還是安心將事情交由咱去辦。」

    鬢間的白華如霜,靜遠悠然,俊彥白懸殊的反差對比,此時尚無人敢說柳公子年紀輕,質疑其辦事沒經驗。

    未及而立,鬢染霜華,可要愁.絲糾結多少晝夜,從來聽聞有人心死傷神一夜黯然落,沒想到現在活生生站面前的就是個少年白頭。

    「也好,勞煩掌櫃你們了。」心想要還.強撐下去也需煩這些十三行的人們分心照顧,倒不如爽快點暫且休息養神,一邊上只見萼蘭還在和卿鴻低頭嘀咕不止,淡淡一笑,他可是縱馬追了一日到廣陵,然後一夜過去到現在都沒放鬆過,一旦坐下來就全身酸痛,疲勞不堪,托舒老沏茶,他莫名就喜愛這位老人家泡出來的茶,喝過一次就忘不了。

    「不幸離世的兩位,有是你們商.會的人,還有是他國商隊的人,他們是什麼時候被現毒死,毒藥都下在哪兒,他們都去過什麼地方,吃過什麼東西和見過何人,最值得追查的就是廣陵府尹大人的死,府尹大人才是第一個被害死之人,我們去查查一天以前府尹大人的行蹤,問問府邸裡面以及附近的人們,越仔細越好,此事從來不難,一般衙門的官差都會辦,不過牽涉甚廣,有需忌憚與受擎制之處,橫豎我也在這兒了,悉數去辦,後果由我來當。」

    他才坐下,萼蘭就與卿鴻聊畢帶著詭譎的神情走.過來,對於這位萼蘭姑娘,他也是滋生不起一點惡感,到底是奇怪。

    「萼蘭姑娘你好,」他點頭示意,想了一會,悠然一伸手.隔座送杯,從喉中溢出輕輕的笑聲,並奇聲道,「說來古怪不怕姑娘笑話,我只覺得姑娘面善,卻如何都記不起,是何時何地見過姑娘。且不說這個,萼蘭姑娘跋涉千里從北至南走到廣陵來,據我所知,南江女子有著此等氣魄豪氣的甚少,難得姑娘不會受地方為難,」他也不矯情的樣子,南江官員十個中九個**,雖同樣身為官吏,他卻很坦然地數落著南江各地官員的種種劣跡,「……我一路向南下來,可沒少見識那些品德敗壞的官員。」

    「公子言重了,起碼萼蘭看來,公子就是一個難得.好官。」萼蘭澀聲說道。

    最大問題是,為.什麼你會成為南江官員?萼蘭她心中在哀嚎,只覺得頭皮麻,越看越說不出的詭異。

    「如萼蘭姑娘你這等絕色佳人,在外行走更困難重重,定然你是有別樣法子和手腕吧。」

    這算盤查了嗎,到底信不過我啊,萼蘭心中這樣想著,看著柳公子,便更加不是滋味了,「柳公子,萼蘭敢獨闖南江,自然需要有保命護符,也不怕告知公子,只是怕公子不信萼蘭罷。」

    「此話何解呢,萼蘭姑娘,你既與卿鴻是舊識,山高樹高,井深水涼,如卿鴻這樣能交識到的當然是可信任之人。」他笑道。

    「那萼蘭懇請柳公子聽萼蘭一言,」萼蘭緊張地看著他,凝視不放過他臉上每一份細微變化的表情。「公子是身負才華之人,萼蘭不敢言說公子走出官途有何不妥當,但龍無雲不行,魚無水不生,南江官場烏煙瘴氣,敗壞甚久了,救也無從救,治也何處治,即便如卿鴻這樣對朝廷忠心耿耿的也終心灰意冷辭官離京,萼蘭想著,身為卿鴻友人的公子你,如何不曾有過動搖,公子此番護送下廣陵,是否也乃有逃避之意呢?」

    感受她殷切目光,詫然看她一眼,好像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柳公子揉一下酸的額頭失笑說道:「姑娘有七竅玲瓏之心,但似乎對於我是南江官吏一事有點不敢恭維,聽起來似乎不甚樂意……」

    你能記得辛掌櫃,記得卿鴻,卻把千疊樓的人給忘記了,真是……

    萼蘭木然問道:「公子,今年仍然是樂歷,但樂歷幾年了,公子可記得清?」

    下意識摸一把鬢邊纍纍白,倚著桌捧茶,慢條斯理地拂衣袖,他笑得清淡渺然。「姑娘莫非要考驗在下,想來除了嬰兒和老糊塗了健忘的老人,南江上下會如姑娘所言,都記得清吧。」

    「樂歷三十三年,萼蘭離開故地遠走他方,那時京都似錦繁華,背井離鄉的孤冷滋味,萼蘭是嘗透了。」她輕輕數著過往。「萼蘭走過的路也許比公子想像中的要多,蹉跎時日經歷曲折,萼蘭丟失為數甚少的同伴,最終孤身一人來到廣陵落腳,公子莫愁要如何啟唇安慰萼蘭,苦盡甘來才覺甜,唯一遺憾的便是萼蘭也許變了,叫故人cha肩而過也不敢稱有緣曾相識一場。」

    「萼蘭走過北辰,走過烏蘭,」她平靜地說著,「要說走過南江各城,萼蘭能不受騷擾少沾事端煩事,還賴這些干係,但萼蘭絕非什麼奸人,也無野心。」

    「樂歷三十三年……」柳公子的聲音裡面有一絲絲落寞,他宛然輕歎說道,「聽起來似乎過於遙遠。」

    是啊,怎麼不遙遠。

    千疊樓毀於一旦,ど妹隻身就到烏蘭去了,姐妹們各奔東西,從此天各一方。

    你知道麼,北辰宰相赫連翔娶走了精昌國公主,精昌國搖擺不定但似乎要倒戈到北辰那邊了。

    你知道麼,烏蘭國找回他們的轉世活佛,就重新鎖國封閉,不問世事,她當時是眼睜睜看著ど妹捧著琵琶赤腳走入烏蘭土地,然後決絕得完全不回頭的。

    卿鴻說不能刺激你,到底生了什麼,你忘記了很多很多的事和人。

    ………………

    舒老在旁靜聽,到萼蘭說起京都時候,老人家他一怔,嘴唇激動地輕微蠕動似乎想起些什麼,面帶三分為難,臉上滲出絲絲愴然,霎時變成百感交集似悲鬱的樣子,背不覺又頹然彎下去幾寸,只睜圓老眼盯著萼蘭看了。

    「姑娘……你原來待在京都……?」老人家小心萬分地cha一句進來,說出口就慌了,惟恐柳公子這位南江官吏不悅,還唯唯諾諾地說道當他沒有問過吧,轉身匆匆要退下去。

    ………………

    驛站代替舒老守著的人匯報說有官差經過,舒老站出來解釋一番才曉得,這位官差也許就是帶來南江公主殿下準備近期遠嫁去海興國消息的那位,廣陵當地商業協會的人又欲言又止起來,按理廣陵生這樣大的事情不上報是說不通的,現在有官差走官道路過,不讓他帶著消息順道帶回京都去就實在沒道理了,還想能瞞住一陣子等風平浪靜才想辦法,現在看著侍衛上前來再問是否要修書上報到朝廷,眾人都眼巴巴地看著柳公子。

    「遠水不解近渴,遠親不如近鄰,還是莫要上報,暫且瞞住,避免不必要的驚慌惶然,對廣陵對朝廷都好。」

    不過那位官差真帶來一個震撼人的口信兒。

    他們的芸遏公主,千真萬確,年末就出嫁,都是板釘上的事了,不消幾日海興國就派人到廣陵來,要跟官府的人商榷到時候的安排佈置。

    「這種時候,海興國還派人來?」

    萼蘭暗中扯一下卿鴻袖子,避過卿鴻的爹那刀子般的眼神,她小聲問道:「他怎麼會當上官的,是幾年前的事情?」人們唧唧喳喳說話嘈雜一片,公主殿下年底出嫁所有海興國要派人來廣陵,聽起來就是火上澆油,留給他們的時間越來越少,那個暗中埋伏的兇徒連廣陵府尹大人都敢下毒殺害,沒準到時候對海興國派來的人物下手,再望長遠地地方想,要是芸遏公主出嫁當日經過廣陵,而那位兇徒還未被緝拿歸案……

    想一下都要眼前一黑整個背脊寒!

    卿鴻低聲回答寥寥幾句。

    「真不可置信!」萼蘭忽而就下定決心,面紗後面透出一股堅毅,絞著絹子狠狠地說道,「此事完結之後,我帶他走!」!~!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