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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2 何許人間見白頭 文 / 如意菁華錦

    南江只有一位皇子殿下,他就是李靖皓。

    即便拿著顆糖誘惑梳著垂髻的孩童,這些腦子裡面只有最純粹想法的小孩們也會一陣憨笑後告知於你,南江有公主殿下,有皇子殿下,殿下很多很多的,而皇子殿下就叫李靖皓,哦……難道還會有別的名兒麼?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稻海落花香。

    「這位公子好生面善,可是萼蘭曾相識一場的故人?」

    彈指間就是這些歲月流逝過去,曾經朝夕相處共同歡笑的日子好像越來越遠漸漸淡去,故人散落天涯四方,也許下半生都將不再碰面,忽而一朝遇上就好似久旱逢甘霖,隔著人群也能相視一笑,萼蘭走過南江好多好多城,從一開始身邊尚還存在一兩位同伴到完全失去了直至孤苦伶仃一人,若不是時刻埋咀嚼一股子信念,她不會還能到達廣陵此地。

    京都紅雀大街啊,它已經這樣遙遠了。

    「萼蘭好些故友都於一場罹難中消逝,公子,從京都到廣陵一路風冷,你是乘水還是坐馬,一宿未眠嗎?」

    俊俏公子看著萼蘭的目光有些許詫異,還有些許懷念。

    「公子最近可還歡喜擺弄字畫,你鍾愛的那位大師已經許久未曾有新作了,公子可會失落難過?」

    再見到出現在俊俏公子身.後的卿鴻,萼蘭也甚為驚喜的樣子,她一夕間就遇上兩位故人,實在是可遇不可求,見卿鴻好似一頭霧水的表情,她含笑摘下面紗,柔聲對恍然大悟的卿鴻說道:「卿家公子,如今還有人敢稱你一聲書獃子麼?」

    神秘崛起的畫師忽而有一日完.全失去了蹤跡,落款為「瑜東」的畫作漸漸成為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遺事之作,南江好多有眼光收集著這位大畫師佳作的人們每日每夜地扼腕歎息,難道南江動盪不安的局勢令這位大師遁走他方了嗎,北辰風沙多還是敵國,到底是去不了的,難懂啊,年紀為迷,身世也是迷,單單是瑜東二字,天下所有人都能站出來冒認,可大師絕世作品也能重現麼?

    為什麼,到現在還是樂歷呢,老.人們閒適地坐在門前吮著煙斗兒望著天,廣陵也不得安穩了,南江還有什麼盼頭,升起的白色煙圈消散,人們隨之都去數著忘了今年到底是樂歷多少年。

    剎那一刻忘卻無關緊要的一切外人,萼蘭看著那.位俊俏公子,又看一眼卿鴻,她的眼神迷離起來。

    她心裡藏住了一個秘密。

    那被燒燬的樓閣之中,埋葬了的一個秘密,樓中姐.妹們死的死走的走,只有她來守著這個秘密一直苦苦地等著有人來揭曉。

    至少在看著南江國被腐蝕乾淨倒塌以前,她會.等,等到天荒地老,南江國一日不滅,她就要踏遍大江南北,把花樓開遍。

    怡宴啊怡宴,你.們走得這樣急,我人笨愚鈍就不妄自跟上了,原地歇息等一下,其實原來也能等來驚喜……

    她瞇眼笑道。

    …………

    「我們可認識?」

    俊俏公子臉上只是一閃而過的迷惑,很快就不再沉迷其中,喃喃說道,雖然越看越覺得眼前這位名為萼蘭的姑娘從內到外都透出著莫名的熟悉感。

    「啊?」

    萼蘭眨眨眼。

    「你是……蘭蘭?以前在京都那樓裡,那位總在赭師身邊的蘭蘭?」還是卿鴻反應最大,急急上前,把她看得仔細,好像真認出她來了的樣子,渾身僵住了地說道,「你在這兒,那難道,難道……」

    「樓是燒了,可人還在啊,卿家少爺,你病也好了嗎,可喜可賀……」

    那俊俏公子明明就是記憶中的……為什麼他一副迷惑不解完全認不得她了的模樣?萼蘭摸摸自己髻和臉頰,是自己變得太大叫人認不出了麼,但卿鴻這個書獃子可一眼就認出來還喊出她原本待在千疊樓時候的名字了呀……

    「大人,原來你和我們的萼蘭姑娘是舊相識嗎?」十三行的人們一直看著,辛掌櫃走出來,見卿鴻好像低頭跟萼蘭說了些什麼,萼蘭含笑答之,完全不是以往對待廣陵男子的冷淡,掌櫃只得以為萼蘭是真的與這位年紀輕輕就辭官離京的卿家大人有過交集,「那萼蘭姑娘更加沒有嫌疑了,簡而言之,毒殺府尹大人,一心引起紛爭逼得廣陵陷入死地的,豈非兇徒就在我們廣陵當地土生土長的人們中間?」辛掌櫃沒多花心思去想這二男一女之間的糾葛,他還全副精神放眼前困境上面,此刻也臉色凝重了。

    萼蘭,也就是以前待在千疊樓裡面的赭師流嵐貼身丫鬟蘭蘭,她心念道也許俊俏公子有苦衷不肯人前相認,就不在其上繼續糾纏,頷說道:「此事萼蘭也聽說了,萼蘭自知幫不上忙,整夜守在家中,也曾留心城內動向,在城內進入公子這隊人以後,實在並無外人進出,可想也許如今兇徒仍然逗留廣陵城中。」

    「那如何是好。」

    商業協會的人們又開始愁眉苦臉了。

    「『我們可認識』?何等內情意味,書獃子你可來替他說清楚,為什麼他不認我,就擺出彷彿初次見面的樣子……」萼蘭抓著卿鴻低語,還以卿鴻心中最惦記的那人下落為要挾,眼珠子一滾就低聲咬著唇責怪道,那神態口氣,叫旁人心中一動,他們還未曾見過進城以來一直精明幹練的萼蘭可以如斯可愛可親的。「ど妹還活得好好的呢!你要不與我一一道明來,我就讓ど妹待在那個鬼地方一輩子清心寡慾……對了,你不是已經迎娶哪家的小姐為妻了麼,聽聞你病好就舉家辭官到此,卿家少爺……你妻子呢?」

    卿鴻一病就過春秋半年,幾度病危,洞房夜從來就未能揭開自己妻子的紅頭巾,人家大官捨不得掌上明珠嫁過去馬上就吃苦守一輩子寡,慌得不消一月就把女兒接回家,跟卿家撇清關係。

    那書獃子你這病還有點好處啊……覺得不對勁,萼蘭捂著嘴兒,看卿鴻消瘦憔悴的模樣,她還不至於這樣說。沒人告訴卿鴻,心愛之人尚在人世間,過往這些年他是這樣過來的呢,「到底至情至聖還數我們淪落風塵的女子,不算諷刺了,薄情的妻也走了,你也辭官離開那個紛紛擾擾不清的皇城,也好了,少些負擔,就可以憑本心去找ど妹她了。」萼蘭還虛長卿鴻幾歲,用教訓他的口氣這樣說也順當,她也可慌過呢,ど妹離開時候的神情尚歷歷在目,必定是要跟很多人不死不休的,到時卿鴻這個書獃子要還為官,這一對被誤半輩子的人兒就又要蹉跎下去。

    比起ど妹和卿鴻這一對啊,她更在午夜夢迴擔心不已的是那另一對,擔心得整宿整宿都不能安心入眠,實不太容易。

    「我在廣陵這兒重建千疊樓了,以後你找到ど妹,把她一起帶來,曉得不?」

    怎麼說卿鴻都沒回話,大約是驚傻了。

    俊俏公子走到舒老身邊笑著,讓舒老別孤零零坐待在門前,事情暫且還有未完,城中人人都有危險被無形地威脅,他莫名就覺得跟舒老投緣,不希望這位可親慈祥的老人家出事,比起萼蘭引起的似曾相識熟悉感的來由,他更注意這位老人家安全。因為萼蘭跟卿鴻對話都是輕聲細語的嘮嗑,旁人還真雲裡霧裡聽不分明,卿鴻的爹早吹鬍子瞪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還要保持文人氣節形象。

    「蘭蘭……你說,她還……」卿鴻他的聲音都在不可自已地抖。

    「不過她現在可能不是你認識中的那個ど妹了……」

    舒老從未見過這樣善待下等人家的官員,都不知道怎麼答,站也不好坐也不好,商業協會的人們還在討論呢,公子含笑拿出腰牌和文書,讓侍衛捧過去給辛掌櫃等人看清楚。

    閒話少說,一聲大人就免了,他淡淡地笑道,你們稱我一聲柳公子。

    ………………

    「怎麼不見懷瑞之他也來,你辭官離京了,懷瑞之他還是太子伴讀嗎?」

    萼蘭低頭系面紗,順道輕輕地問起來,卿鴻怎麼答,她都不會吃驚的,要曉得她離京多時,隔山隔水重隔城,京都裡面生什麼都難以瞭解,她一眼就認出俊俏公子的何人,但她驚訝的是為什麼懷瑞之沒有出現,卿鴻辭官這麼大的事情,作為摯友和曾經的同僚,居然不來送行,連著人影兒都不見,懷瑞之就這樣漠然冷淡啊?

    沒有懷瑞之,沒有懷瑞之……卿鴻屏息片刻,滿頭大汗,默然驀然閉緊雙目,一臉痛苦的神情。

    為什麼當今還是樂歷?

    為什麼人人只識南江皇太子李靖皓殿下,就無人知道那位可能存在的大皇子?

    為什麼瑜東一再失蹤,杳無蹤跡?

    柳公子又是誰?

    卿鴻從得知ど妹尚在人間的無上歡喜中,一瞬間由於萼蘭輕輕吐出的懷瑞之三字,墮入了愈加灰暗入深淵的苦痛。

    「怎麼了?你別嚇我,我可是問錯了……?」萼蘭伶俐心思剔透,煞白了如花似玉的麗容,一下子就想到至惡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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