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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7 始來不辨是與非 文 / 如意菁華錦

    廣陵的十三行商業協會人們敢這樣強硬地對待他國前來採購的商隊,挺起腰桿子也有些硬茬背景,南江建國之初最後帶收服這一片南土,那時候這些原地土著被京都北方一邊的人戲稱為南蠻,當南江北方的人們開始織布貿易時候,廣陵這裡的人還穿著獸皮揮舞木棒,後來南江國要尋一個地方建立經商口岸,不少人提議在北方找,可惜當時的南江皇帝偏偏就把目光轉移到廣陵這一片尚還荒涼落後之地。

    南蠻可愛可親,淳樸之致,但誰不能說他們一定好欺壓,拿起鋤頭算盤是最好的農夫商人,但換成槍桿佩刀,廣陵人們一樣可以成為最兇猛如禽獸的民兵,潮濕多變化的地形賦予這些可愛的人們更複雜的人性。

    以往徵兵守邊疆對付北辰,南江大軍之中最大派系便是廣陵為主的南派,廣陵出去的都是不怕血的好漢子。

    其他什麼小丑兒要在廣陵這一畝三分地裡面撒野,還要問過廣陵當地人手中的刀子同意否。

    自擁私兵最多,民風最豪爽剽悍,披著瑰麗山水好地魚米之鄉的美好外皮,廣陵可以溫柔似水,也可以凶狠如狂風暴雪————完全把廣陵當成抵擋他國某些覬覦目光的銅牆鐵壁,朝廷對廣陵態度越溫和待遇越豐厚,也不會有人心存微言去提出半點的意見,廣陵人習慣自己當家,把官府當擺設,朝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含笑默許,還特意挑出一個歷來最懦弱無能的官員來當廣陵府尹,派往廣陵周邊地區的官員也給予特別提醒,沒事少管,只要廣陵還是南江的地方,沒人站出來說要自立為王的話,任裡面的人們怎麼鬧,要審時度勢,必要時候兩耳不聞窗外事,裝著充耳不覺!

    廣陵像南江國的一個引人.遐想的米袋,一個變出精美豐厚貢品的神奇地方,還更似了南江國精心豢養來,對付難纏外人的猛獸。

    當地人也是深知自己的朝廷上.面,在皇帝心目中自己的什麼位置,所以歷來對南江國也沒有太深的歸屬感,十個有九個自稱是廣陵人,以廣陵為傲,地區意識濃重,他們要一個不悅看哪個外鄉人不順眼,這人還休想能融不入這裡來。

    現在居然聽說有人真敢在廣.陵這鬧事,還天下奇聞了。

    提議進城去的公子想是留下卿鴻的那些人,畢竟.不是鬧著玩,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老生和女眷就無需一同前去,待在驛站陪陪舒老更好,但卿鴻的爹梗著脖子死活不同意這個安排,一定堅持要進城。

    「老夫區區庶民,死有何足惜,若真是他國奸人在南.江國境之內作亂,身為南江子民還能坐視不管,安自束手在一邊當懦夫?」

    文人那種窮酸風骨湧上來,嚷著冷下臉,廣陵人.都能替南江守著江山百年有餘,他京都出來的前朝廷官員難道還不如這些南蠻?抱著這種狹隘偏見,卿鴻的爹是什麼都聽不進耳,一心以為這個公子是百般阻撓無理要求。

    無奈之下是只.留下少部分人,眾人急匆匆趕到城裡去。

    知道為什麼京都那些大老爺總戲謔地指著南江軍人說道是以蠻治蠻嗎,夜裡廣陵的大城門也不閉門,他們歡迎任何地方來的人們,也不怕任何刁難挑釁,廣陵唯一長年累月要重重把守輕易不開的乃那個巨大寬敞的港口。

    輕易進了城,提著火把他們一群人成了眾人矚目焦點,加上他們都是生面孔,很多當地人油然1ou出戒備狐疑的神態。

    還是做錯一步,他們的確該帶著舒老一起來的,起碼不會這樣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但回頭一想,也許即便他們帶上舒老,這裡的人們還會以為他們挾持了這位守著驛站的可憐老人,後果更糟糕也說不定,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個能說事的人。

    「簡而言之,廣陵今天死了人。」

    根據探聽回來的信息組合一下大概拼出完整的事情,說著一邊疾走,年輕公子俊俏清逸的面龐蒙上一層黑氣,他走在前面,一時間還無人敢上來跟他說話,廣陵當地人變得陰冷的目光並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影響。

    「這裡的商業協會力量真大,他們該就是廣陵這裡真正當家的,不過我不贊成他們這樣激進的決定,」說起今天開恩日,十三行那個驚天的決定,公子失笑搖頭,口中吐1ou出失望的情緒。「過於自大,朝廷多年的放縱養成這裡驕傲浮躁的風氣了嗎,就不能先向朝廷上面請示一下,看看怎麼辦,就這樣一錘敲定了不止嚇著外人,傳到京都去還不知要xian起什麼歪風,總之真是放肆,囂張,橫行霸道得還有理了!」

    說道後面捲起嘴角輕輕地笑,公子也不知道是該慍然,還是就該欣賞這些廣陵人,見慣了京都裡一口京腔貴人做派挑身份看人的京都人,他實在要為敢作敢當的廣陵人讚一聲,但迎引來眼前窘迫困境的,不正是這些敢作敢當的廣陵人麼。

    好像是有人不滿於開恩日商業協會宣佈交易減半的決定,暗中動手腳,明裡對付不了廣陵十三行,就暗中下毒手,先是說有位海興國前來的商隊頭目不明不白地中毒而死,後來人們尚未理清裡面內容,又是一位廣陵當地有頭有臉的商業協會成員同樣被毒死,雙方都恨煞就紅了眼,一個指責廣陵這裡保護不周,有人渾水摸魚,一個就說有人夾帶私仇胡亂栽贓,總而言之最後誰也不許走,港口給失去一位十三行大人物的廣陵人們堵住,而那些回不去船上的他國商隊就只好包圍住官府所在地,叫囂著道要求個說法。

    好傢伙,是誰先看出來死者是被下毒的?

    「是馬錢子,當地有經驗的大夫看出來了,死者先是一陣驚厥,呼吸不暢,全身緊,都最終死於窒息。」馬錢子就是番木鱉,一種藥材,根據用法不用它還可以是與砒石,鶴頂紅齊名的劇毒,給這種毒害死可謂死狀淒慘,下毒的不是冷血殘忍,就是心狠手辣。

    「怎麼會這麼巧?」

    聽完整個事件,公子只是馬上冒出這種念頭,低聲自問。

    是啊,怎麼會這麼巧,什麼都趕一起了,他奉旨護送卿鴻下南到廣陵,如果不是卿鴻的爹有心作怪啟程連夜趕路,提前到了廣陵,那待他們按行程過一天再到時候,不是只能看到殘局一場。

    也許到時候,他們這群人就沒這麼容易進城……

    「死人就死人了,報到官府就是,我們南江泱泱大國,還不能給他們一個說法嗎,這些人還以為南江這裡是什麼地方,能由其胡鬧,任性妄為了?」有人氣憤地說道,濃重的護短觀念。

    「有人不歡迎我們來,也許也可以是我猜錯。」

    大搖大擺穿街過巷,當地人不合作他們就自己找路,哪兒最人聲鼎沸燈火最盛就往哪兒跑,經過請舒老打牙祭那個掌櫃店舖前面時候,公子還特意停下腳步看了看————對面就是準備建好的樓閣,風格都是京都裡面熟悉的味道,也不曉得是哪位京都下南來的人心血來潮之傑作,深深地仰視這可能最後要建得比整街大道任何店舖都美麗的樓,恍然遺忘身邊一切以為自己仍身在那個繁花開盡金玉堆砌的皇城。

    樓閣之上有伊人回眸一笑,拋灑無盡嫣然風情。

    可曾記得當年楊柳岸,搖曳翩然的柳絮飛雪?

    可曾記得香夢沉酣,看花絲垂翠縷,葩吐丹砂,煮酒論道,她所彈過的曲子,歎的世事無常桃花依舊。她曾坐在這樣的樓裡,若說沒緣,今生偏又遇著,若說有緣,如何心事終虛化?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

    不可能,不可能……

    「大人,大人,怎麼了?」身後有人關心他。

    「……待會兒即使看到什麼我都不會驚訝了。」

    頎長的身影久久定住,蘊含一絲絲傷感,說不出的蕭瑟頹然,公子閉目幽然輕輕地歎一聲。

    這兒是哪兒?

    是廣陵,不是京都,她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他該清楚的。

    …………

    「人都死光了嗎?」

    此話一出激起眾憤,一道道憤怒的視線就投射到剛剛走過來的一隊人。

    帶頭是一位年輕嘴下無毛的公子爺,有點眼光的人物一眼就瞧到這位看似不牢kao的年輕人就是擠進來新勢力的掌事者,現在十三行商業協會和聚集的他國商隊頭目僵冷對峙中,數目對視能擦出火花,顯然很多人都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從白晝到天黑,人們的忍耐有極限,下來一個談不攏就要大打出手,此事若真鬧到不可收拾,就是在南江與北辰兩國脆弱的平靜局面上面敲上一錘子,也是在南江歷年不退的傷口上撒一把鹽。

    南江跟北辰再戰,苦的是北邊,廣陵照樣囂張,大不了換個姓!

    「這位公子,本人是廣陵這裡十三行的人,尚還說得上話,就請問公子你是……?」

    還是走出來那位認下萼蘭這個便宜乾妹的掌櫃,掌櫃姓辛,代表商業協會先開口問出這個問題,若下來這位俊俏公子敢說自己也是對面那些雜牌外人的一員,大約就不會得到什麼好臉色了————那些海興精昌等等商隊人物盯著人看也沒看出個籠統樣子,看起來也不像一夥的。

    「辛掌櫃,久仰了。」凝視著這位掌櫃,半晌過去,當人們都等得面1ou不耐神情,這位公子拱手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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