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在三少含住她嘴唇的那一剎遊遍她全身。
那是觸電的感覺,那是令無論前世今生,都從未與男子如此親近過的,清純如水的少女感到無比新奇,無比刺激的感覺。
這是一個荒謬的事實。宋清前世死於二十歲那年,那時候的她,在那物慾橫流的世界裡,居然還能保持清純,確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
三少強壯有力的臂膀環著宋清,寬闊厚實的胸膛緊壓著她的胸脯,除了嘴以外,三少別的地方都沒有動,他現在就是在享受接吻的感覺,接吻就是接吻,沒有別的目的。
宋清主動打開了貝齒關,讓三少的舌頭進入,但是三少的舌頭只閃電般輕觸了一下宋清的小香舌便退了回去,在宋清的齒關緊緊合攏前安全退出。
三少鬆開了宋清,後退幾步,哈哈一笑,道:「自我闖蕩江湖以來,想趁我親嘴的時候咬我舌頭的女子不知凡幾,少爺我早有臨敵經驗!想咬我,沒門兒!」
宋清蒼白的臉色此時已滿是紅暈,她氣喘吁吁地說:「你……你這人好沒道理,人家的初吻,怎能如此強行索取?」
三少笑道:「初吻?只怕是今生的吧?」
宋清白了三少一眼,道:「什麼今生?人家前世也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女孩,從來沒跟任何男人親近過。親過我的男人,只有我兩世的老爸。」
三少大喜,笑道:「想不到啊!那你可真是奇寶啊!哈哈哈……清兒啊,這一吻,便是你我的定情之吻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宋清作暈倒狀,道:「你……你太也沒臉沒皮了。只不過接個吻,就說我是你的人,這是哪門子道理?」
三少眨了眨眼,道:「這是我定下的道理啊!來,清兒,再給哥哥我親一個……」
宋清連連擺頭,「得了吧你,親完之後,是不是還要我寬衣解帶,任君採摘?」
三少正色道:「如果你真願意以身相許的話,少爺我絕不會駁你的面子。」
宋清無奈地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三少厚顏無恥地道:「把你當成我秦仁的女人了,你今後的生命,都將與我聯繫在一起,這是天命,也是緣份,避都避不開。」
宋清聞言驚道:「等等,你剛才說你叫什麼來著?秦……仁?原來你不叫秦三,你叫秦仁?」
三少點頭道:「是啊,我叫秦仁,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叫秦三也沒錯啊!」
宋清的臉色沉了下來:「你是逍遙山莊莊主秦逍遙的三兒子秦仁?你的大哥是天劍秦風,二哥是霸刀秦雷?」
三少摸著腦袋,很憨厚地笑著:「哎呀,想不到我這麼低調,你都聽說過我的大名。這也沒辦法啊,我已經盡量低調了……」
宋清頓時一臉苦色,道:「天哪……我遇上的,這是什麼人呀?傳說中貪花好色,殺人如麻的大**秦仁居然就是你……三年前的武林大會,還有人送帖子給我爹,請我爹參加武林大會,除你這大**呢……你,你不是掉下山崖摔死了嗎?怎地又活著回來了?對了,你,你退後,離我遠點,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叫了!」
三少愕然:「不會吧?清兒,江湖謠言你也相信?我哪裡是大**了?我明明是**賊的,我不都坦白告訴你了嗎?那次武林大會,從頭到尾根本就是魔教教主西門無敵剷除武林白道的一個大陰謀,多虧了我們秦家和我大舅鐵家,才揭穿了那陰謀。說起來,我還做了天大的好事呢!你這般怕我作甚?我有很多女人,但你卻和她們不同。相信我,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宋清冷笑一聲,沉聲道:「不會對我怎樣?你剛才不是未經我許可,就強吻了我嗎?告訴你,江湖謠言也罷,事實真相也罷,關於你的傳言絕不會是空**來風。你趕快走,以後不要再來了,否則我現在就要叫人了!聽說你的武功很不錯,但是我爹和嶺南五友也不是等閒之輩,要是驚動了他們,你今天休想活著離開!」
三少哭喪著臉道:「清兒,你怎能如此絕情?我對你……我對你真的沒有別的企圖!我曾經是做過**賊,可是我現在改邪歸正當情聖了,我不做**賊很多年了,我……」
「少說廢話,看在我們有著同樣的經歷,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走吧!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
「清兒,我……」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要開始喊人了啊!」
「你……唉……算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不要叫,我不願與你父親起衝突,我這就離開。」三少頹然搖頭,歎了口氣,深深地看了臉色蒼白,冷若冰霜的宋清一眼,轉身便走。
「呵呵呵呵……」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三少心中詫異之下,只見宋清伏在床頭,笑得花枝亂顫。
三少心中陡然一喜,停步轉身,疾奔回宋清床前,一把抓住宋清的小手,道:「清兒,你……你剛才是騙我的是不是?」
宋清白了三少一眼,笑道:「誰讓你剛才未經我許可就強吻我的?這是給你的小小警告。」
三少長呼一口氣,手拍胸脯,吐著舌頭道:「死相,幹什麼嘛,嚇死人家啦~~」
宋清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邊笑邊道:「你……少噁心人了,姑娘我不吃這一套!把手拿開,我批准你牽我的手了嗎?」
三少道:「這太不公平了吧?今天白天,你也是未經我許可就把我的手抓住了,憑什麼我就不能拉你的手了?」
宋清正色道:「女士有優先權、決策權,這你都不懂嗎?」
三少猛一拍腦門,「蒼天哪……這裡是大秦帝國……」
到底,三少還是沒把手鬆開,就這樣一直握著宋清略帶冰涼,柔若無骨的小手。
兩人又笑鬧了一陣,三少問道:「清兒,你既然知道我的名聲,難道你不怕我麼?」
宋清道:「我怕你作甚?就像你自己說的,你有很多女人,對我又與其他女人不同,我相信,你是不會用對付其他女人的手段對付我的。」
三少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道:「當然,若是換了我以前的手段,進門前哪會敲門?先一通迷香灌進來,直接把你吹倒,然後就……嘿咻嘿咻……」
宋清嗔道:「沒個正經的,這種事也好意思拿出來說道。對了,我問你啊,聽說雲省省城烏雲城本被叛軍佔了,可是後來那伙叛軍的領卻給人殺了,叛軍也給擊潰,現在烏雲城落入了逍遙山莊掌握之中。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三少頓時興奮起來:「當然知道了!那事就是我做下的!娘的,那伙叛軍簡直就不是人,尤其是兩個土匪頭子,娘的,連我的女人和孩子都敢動,我一怒之下,就把他們給劈了,剩下的也都各自散了!」
接著,三少唾沫橫飛地將力敵千軍的壯舉細細描述了一遍。三少的口才自然是極佳的,比起那些天橋下賣藝的說書人來只強不弱。而三少滅叛軍的經過也頗具傳奇性和故事性,把個宋清聽得無比癡迷,神情緊張,全神貫注地聽著三少講故事。
當三少講完故事之後,喝了口茶,慢悠悠地強調道:「其實我這個人一向是很低調的,這樣的事情我本不願拿來吹噓。也就是你問起,我才會對你說,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聽完了故事,宋清長吁了一口氣,道:「這個故事真精彩,你很有當說書人的潛力。」
三少笑道:「那是自然,每每戰前,跟我說話不被我氣得噴血的人少得可憐。」
宋清點頭道:「不錯,你吹牛也很有水平,連草稿都不用打。」
三少愕然:「不會吧清兒?我講的可都是事實,這你都不信?我是如此誠實地一個人……」
宋清笑道:「得了吧你,就你這人也能算誠實?滿腦子不正經,滿嘴的鬼話。兩萬八千人的叛軍你一個人就能打散了?我可是聽說,打垮叛軍的,是逍遙山莊三千弟子加兩百多高手,莊主秦逍遙還親自出手了呢!」
三少奇道:「你這消息是從哪兒聽來的?」
宋清略帶得意地道:「你可別忘了,我們宋家也是一大世家,門人弟子雖然不像你們逍遙山莊那般多,可是在情報工作上,也是不差的。全國各地基本都布有我們的眼線,烏雲城的事情,自然是我們的密探報上來的。」
「給你個很好的建議,」三少正色道:「馬上把烏雲城那塊兒的密探全殺了,或者炒了他們。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娘的,把一個人認成三千多人,那些密探的想像力也真夠豐富的,眼力也真夠精準的。」
罵了一陣,三少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你剛才說你們在京城也知道了烏雲城叛軍的消息?」
宋清點了點頭,道:「當然。京城中凡是有勢力的,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三少又問道:「那麼,烏雲城初時被叛軍攻陷時,可否有戰報送到京城?」
宋清道:「好像聽父親說起過,烏雲城一個月以前是曾遣快馬送來過烏雲城告急的戰報。」
三少神情凝重地道:「那麼,皇上就沒得到這個消息?就沒派兵增援?」
宋清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父親已經到京城這麼多天,屢次求見皇上都被擋在宮外。聽朱雀街上的一些王公大臣說起,皇上已經三年沒上過早朝,而且從不出宮。大權被大將軍王賁和丞相候猛把持,宮內又有大內總管寧照蒿,大臣們上的折子要先交給丞相批閱,與軍情有關的,還要先交給大將軍,在二人批閱過後,再才會交給寧照蒿審閱,由寧照蒿決定是否遞交皇上。」
三少道:「那豈不是說,這三個人有隨意扣壓折子的權力?如果有什麼事情他們不想讓皇上知道的話,皇上就絕對不會知道?」
宋清點了點頭:「是這樣的。皇上已經失去了對天下的掌控,大秦境內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就連嶺南兵災,皇上可能也不知道。那下令討伐嶺南項王軍的,是大將軍王賁,可他每次都只派兩三千人,等同給叛軍送武器糧草。」
三少拍了拍腦門:「這下子事情可不妙了,大秦的局勢已經複雜到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了!昏君,媽的,絕對是個昏君!」
宋清道:「心裡明白就行了,這話可千萬別說出來。我爹跟當今聖上是老朋友,要是讓我爹知道了,他可是會跟你拚命的。說起來,大將軍王賁也是貪得無厭,據說他每次討伐項王軍前,上報的是出兵兩萬到三萬,要的也是兩三萬人的糧草和餉銀,可是最後實際卻只有十分之一的兵力出征,那多出來的,都進了他自己的腰包。」
「有什麼辦法?就算有人舉報,這事也傳不到皇上耳裡去。」三少憤然想著:「大秦帝國已經從上層開始**了,而且還是徹底**!這樣的國家只有將其推倒,在廢墟之上重建一個新的強大帝國,百姓才有希望。」
宋清歎道:「唉,我們清楚又有什麼用?我們能做些什麼呢?難不成也像那些老百姓一樣,起兵造反?」
三少咧嘴一笑,看著宋清道:「如果我真的造反,你會不會幫我?」
宋清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我父親會第一個殺了你,我又能如何?」
三少搖頭笑道:「清兒,我曾允諾,在你最後的生命中,我要讓你的生命變得更加精彩。我秦仁早就曾立誓,天下大亂之時,要在逐鹿群雄中佔據一席之地,如今時候差不多也快到了。到時候,我們便一起縱馬江山,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