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冷惡受傷後被白逸兒救走。
冷惡在劇痛與絕望中看到逸兒的天使面孔。
他的手指動了動在他的幻覺中已經抬起手輕輕地撫摸了逸兒的面頰溫柔地輕聲地說:「我愛你但是放下我吧。」
現實中的冷惡只是動了動手指。
兩天後冷惡終於醒了。
睜開眼看到的還是逸兒的美麗面孔。
冷惡沉默地看著逸兒蒼白憔悴的面孔。
半晌逸兒皺眉痛楚地微微縮起身子卻不肯停止。
冷惡的目光往下滑落看到逸兒雪白的衣襟上大片的血跡。有的血明顯是沾染
上的有的血卻是從上往下噴落的甚至衣領處都有血跡。
冷惡輕輕縮回相抵的一隻手逸兒頓時睜開眼睛驚喜然後表情一僵低頭一口血噴在地上。
冷惡默默地看著她看她痛苦地顫抖雙手支地無力地垂著頭看她慢慢掙扎著抬起頭染血的艷紅的唇依舊慢慢綻放一個微笑。
冷惡慢慢伸手給她擦去唇角的血。
掌心那光滑柔軟卻冰冷汗濕了的小小下頜冷惡看著這張小小的面孔目光慢慢地一寸一寸地移動像要把此時此刻的這張面孔慢慢蝕刻到靈魂深處。
逸兒跪坐伸出雙手要一個擁抱。
此時此刻勝過漫長一生。
這個人比全世界加起來還重要。
冷惡慢慢把逸兒摟在懷裡輕柔地輕聲地:「蠢貨。」忽然間淚濕眼角。
他的手輕輕撫摸逸兒柔順的長內心刺痛。這個孩子由他塑造按他的喜好長成。
純真善良任性不沾一點世俗塵埃水晶般透明。
他毀了她。
一個精靈是無法在這個世間活下去的。
從來不算計也不知防備不計較不知迂迴。
耗費自身功力救人救到吐血也不停止。冷惡苦笑:「我沒教過你先愛已再愛人嗎?」
白逸兒仰著小臉貪婪地喜悅地癡笑著看他輕聲:「我不管我才不管。我要你你不許死。」
冷惡微笑真傻即使你救我一百次我也不是你的。
逸兒瞪大眼睛冷惡在那雙純淨的眼睛裡看到自己陰沉複雜的臉。逸兒看著冷惡悲哀的微笑忽然驚恐我得不到他吧?
逸兒輕聲:「吻我我長大了吻我!」
冷惡的目光緩緩落在逸兒美麗的嘴唇上美麗的唇小而厚花朵一樣。太美好的東西他注定不配擁有冷惡留戀地看著那張嘴沒有動。
逸兒猛地撲過去緊緊擁抱雙唇輕觸冷惡嗅到花香與奶香甜美的味道他悲哀地絕望地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我想要我想要永遠擁有如果不能此進此刻也可以放開我我想要。
內心深處另一個冰冷堅硬的聲音冷冷地問:「即使犧牲生命也再所不惜嗎?瘋子才會愛一個女人相信一個女人。你愛生命你活著你愛權勢你掌控半壁江山你愛一個女人……」
冷惡抓著逸兒的肩微微掙開:「逸兒……」
美麗的大眼睛裡有種驚恐的表情冷惡沉默了不這驚恐的表情讓他內心刺痛。
逸兒慢慢收緊手臂掙脫冷惡的手她的美麗雙唇重又壓在冷惡的唇上重重地緊緊地。
纏綿吸吮用力地索取與探求一切一切都不能趕走她的恐慌她的牙齒緊緊咬住冷惡的嘴唇撕咬啃嚙疼痛尖銳的疼痛然後是鈍鈍的麻木感嘴唇熱腫脹血腥味慢慢瀰漫。
冷惡只是憐惜地看著她。
他的沉默讓她覺得冷可是他有一張溫熱的面孔滾燙的嘴唇靜靜地承受這所有的不安他的目光讓她慢慢沉靜下來。
半晌逸兒輕輕鬆手微笑哀慟地沒關係只是此時此刻也可以沒關係生命那麼漫長誰也不能保證會擁有什麼。所有生命都會結束一切都有結束的時候沒關係只是此時此刻也可以。
這個美麗的男人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肯承諾。
沒關係他留戀而又悲哀的眼神已經足夠。
還要什麼證明?
山盟海誓並不比他的凝視更真實。
逸兒舔舔冷惡唇上的血笑:「趁你沒有還手之力欺負個夠吧。」
冷惡點點頭。對把你的委屈都欺負回去吧等我能還手時我會忍不住還手。
逸兒猛地抱緊冷惡輕聲:「我害怕我害怕我害怕。」
冷惡四顧是個山洞。
很大的山洞下面有一二米深的水清澈見底冰涼。
石壁是雪白的光滑的像是掛了一層熔化的蠟一般美麗而詭異。
沒有光只有燭光閃動中若隱若現的看到石壁閃閃光。
他問:「這是什麼地方?」
逸兒笑道:「冷家山的山洞。」
冷惡揚眉:「胡扯冷家山上有這麼大的山洞我會不知道?」
逸兒微笑:「後山的水潭我前些日子游泳時看到這種石頭讓韋帥望幫我炸山結果現了這個洞。」
冷惡低頭看逸兒手裡的石頭一小塊鐘乳石。他微笑:「救命的石頭救命的淘氣。」韋帥望你還是救了我就像無論你願不願意你的生命來自我。希望我們家族的命運一代會比一代好。
冷惡從逸兒手裡拿過那塊石頭沉默地看了一會兒微笑:「喜歡石頭嗎?我有很多。」
逸兒搔搔他的下巴笑。
冷惡彎起一邊嘴角:「調戲老子?」
逸兒趴到他懷裡:「你的眼睛有點哀傷你在生氣?你生帥望的氣?」
冷惡笑了:「生氣為什麼?」你以為我會願意我愛的人同我一起淪落?
逸兒輕聲:「如果我不來他會來救你的。」
冷惡輕輕撫摸逸兒的頭:「我對他沒感情他是陌生人如果他不來我也不會
失望的。」
逸兒道:「你給了他解藥。」
冷惡微笑:「那不是你要的嗎?」
逸兒盯著他的眼睛:「你跟他一樣嘴硬還有一樣的眼神。」
冷惡輕笑:「呃相似的壞基因。」是嗎小傢伙也有這樣的掙扎與感慨嗎?嘖真是笨蛋那你不是白說永不相見了嗎?難道永不相見也不能斬斷你同我的悲哀嗎?
逸兒看著他:「你想他嗎?」
冷惡淡淡地:「我又不認識他。你講他講得太多我會疑心。」
被一口咬到手冷惡笑:「咬吧咬吧等我好了你再咬不到我了。」
逸兒瞪他:「什麼?」
冷惡想了想:「唔也許你能成為武林高手我想想再練三十年?」大笑傷口痛忍笑。
逸兒緊繃的小臉終於微微鬆馳:「你等著用不了多久。」
冷惡摸摸逸兒的身上的血跡:「去換件衣服我們走。」天使你的羽翼沾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