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行還要說話芙瑤起身低聲相勸韋行立刻住口不再多言。
帥望呼一口氣好在老婆有威信否則這件事真是很難搞定。
歐陽看到眼前這一切不禁懷疑韋帥望在冷家這些年倒底有沒有體會過什麼叫令行禁止看冷家人對待韋帥望的態度不太像是會尊重他的命令的樣子。
帥望笑道:「那就是這樣了我同芙瑤去京城。列位只要大軍沒有進入冷家山莊所在城市的城門我希望冷家人不要同國家暴力機關對峙否則生的任何事不由我負責闖禍的人自動成為冷家掌門的下一屆競選人。好完畢散會。」
歐陽實在忍不住:「惡帥望你每次都是這樣危脅大家的嗎?誰不聽你的就自己做掌門去?」
帥望點點頭:「是啊這招很好使的他們一聽立刻就閉上嘴不再囉嗦了。」
歐陽愕然:「冷家掌門是一件苦差事嗎?」
帥望道:「你沒看見嗎?冷家掌門簡直就是靶場的靶子我差點被亂箭穿心。」
歐陽道:「難道別人也像你一樣?」
帥望道:「差不多吧?只不過語氣與態度有點差別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掌門人就是各種利害關係的協調者協調得不好就像屁股坐在火山上一樣。我感覺我做得還可以。」
歐陽聽見韋帥望自我感覺如此良好差點笑出聲來卻見帥望一臉真誠他只得點頭臉憋成茄子色。
帥望微笑看見歐陽的臉色他偏不大笑就這麼挺著。
車馬準備中帥望命令歐陽:「你跟著我不要走出二步遠的距離否則後果自負。」
冬晨笑道:「冷蘭的效率越來越高了竟在一刻鐘內召集了所有能給你製造麻煩的人我看你還是快走的好否則夜長夢多我不能保證你那位小朋友的生命安全。」
帥望答:「歐陽要真有差池冬晨冷家這座山都會給人夷為平地。」
冬晨點點頭:「好好好我盡力。」
帥望笑:「好好管教她。」
冬晨對這句話可是不敢接口。
韋帥望說完這句話也露出一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樣子來他只是嘴巴癢並不是藝高人膽大也不是不怕死。
芙瑤最終拒絕同帥望一起去京城她說:「王位已傳給小念就應該相信他可以勝任我不想干涉朝中政務。不過你可以去你是出了名的潑皮無賴。」
帥望明白如果前女王大駕光臨解決現在的問題小念的壓力會很大。讓別人感覺到巨大壓力總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因為你可能面臨巨大的反彈力如果你面對的是一個國王那麼即使只是微弱的可能這種可能也是可怕的。即使小念是個孝順的好孩子讓好孩子感受這種不被信任的痛苦又有何益呢?
帥望不一樣帥望的身份只是小念的父親小念對他的父親雖然敬意不足卻是真的親如平民父子芙瑤需小心說的話帥望可以叫嚷著說。
芙瑤同帥望說:「小念是我們的兒子你不必站在真理那邊站在我們兒子這邊你幫他解決問題就行了知道嗎?」
帥望笑:「我不代表正義和公理只代表小念的父親與鳥皇的公婆。」
芙瑤道:「一兩個女子的委屈在歷史裡算什麼歷史早鋪滿了各色慘痛的血與淚一兩個女子的委屈算什麼?」
帥望沉默一會兒:「既然我們看在眼裡了如果能做到總是不讓人委屈的好。」
芙瑤看著帥望:「那麼小念呢?如果兩個人裡一定要有一個委屈呢?」
帥望笑芙瑤道:「不要同我說你會大義滅親。」
帥望道:「我從來不是那種人。」
奇圭道:「父皇南邊兩路大軍挺進度很快已近京城了。」
小念皺眉:「我知道雪璣一定是失手了雪琅已趕過去我在等他的消息。」
奇圭道:「北邊的軍隊已經在往回趕可是怕來不及。」
小念道:「我們在北面只有幾萬軍隊即使來得及也未見能阻止安尹二人。」
奇圭道:「父親不如我們和談吧聽聽他們要什麼條件。」
小念問:「如果他們的條件是要你的人頭呢?」
奇圭道:「給他們!」
小念沉默一會兒輕輕撫摸奇圭的頭:「不我不會這樣做。」不會的可是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他們只要奇圭的人頭以保證玉璽的順利登基小念會不會奉上奇圭的人頭呢?輾轉娥媚馬前死君王掩面救不得李隆基犧牲自己心愛的女人小念會不會犧牲自己的兒子。
其實在各個國家君主的孩子是最容易被犧牲的一個送去別國做人質然後背信棄義地開戰人質人頭落地都是尋常事。
可是奇圭有自己的判斷以他的判斷他頭上這顆人頭比他大哥玉璽的更加不穩。無論誰贏玉璽都可以做他的太子或親王誰會傷害一個那樣無害的人呢?那樣一個花花公子除吃喝玩樂外別無所長。可是奇圭卻是沒有退路的即使他一再向皇后陛下示好他也能感覺到鳥皇明瞭他的善意但他母親所做一切與鳥皇結下深仇他的那一點點善意如滄海一粟。一旦事敗即使鳥皇願意原諒他鳥皇的那一班兄弟豈能放過他?
他們必然要殺掉他來鞏固玉璽的太子地位。
可憐一個並不想當皇帝的人卻有那麼多人為保他的皇位流血。
親赴後繼驚天地泣鬼神地犧牲那個被他們力保的人一邊花天酒地一邊困惑地說:「誰要當皇帝?我為什麼要當皇帝?我現在不是頂好?幹什麼要那麼辛苦地去當皇帝?」
奇圭願意做皇帝他喜歡權利但是他不敢表露出來他一點也不敢表露。他喜歡那種控制大局的感覺他喜歡掌握別人的生命財產榮譽他願意為之付出辛苦但是除辛苦之外的其他代價呢?奇圭不知道或許他還應該冒險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冒風險才能有額外收益。
事情到了這一步如果他坐下來等等到的怕只能是他的項上人頭落地。不是他願意冒這樣大的險而他母親把他推到這地步他別無選擇。
奇圭跪下來:「父皇兒臣有個主意。」
小念側耳:「你說說看。」
奇圭道:「兒臣曾與安將軍共同作戰多年熟知此人脾氣秉性如果兒臣能帶著母后的手諭定可召他回京。」
小念順頭盯著他:「這個人會為你母后進京?」
奇圭點頭。
小念道:「或者他們的叛變也只是為了你母后……」
奇圭不敢答他當然知道是的他們當然是的幾十萬大軍反了只是為了一個女人在深宮中所受的委屈。
小念沉默一會兒道:「可是鳥皇是絕不會寫手諭給我們的。」
奇圭道:「兒臣跟著母后學習多年對母后的字體倒是能模仿一二。」
小念回頭細看他的好兒子好一個處心積慮凡事當心的孩子他沒看錯他奇圭聰明勤肯是個做皇帝的好人選。不過也要經歷風雨才知道是大智慧還是小聰明。
小念問:「你知道此去的危險嗎?」
奇圭道:「兒臣知道不過母后還留在宮中料想他們不會為難兒臣。」
小念點點頭:「你回去先擬個手諭我看。」
奇圭道:「兒臣已帶來。」奇圭呈上他偽造的鳥皇手諭小念看了半晌只覺自己也不能擬得更好了這一道旨意從筆跡到內容滴水不漏小念沉思一會兒:「這件事你想多久了?」
奇圭一驚怕是小念起了疑心了立刻回答:「兒臣昨晚寫的。」
小念沉默一會兒:「你母親同意你去嗎?」
這句話更要小心回答奇圭道:「母妃還不知道國家大事后妃豈能妄言。」
小念再次沉默做個好皇帝不僅要聰明還要有一點正直不是人臣的正直而是一種大氣卑微小人什麼便宜都占早晚讓眼前利益蒙了眼看不見長遠利害死在佞臣手裡。半晌終於吐聲道:「你去吧。」
奇圭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