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一聲冷笑:「韋帥望你還是經不過三句好話。」
好精神利落的一個女子年近五十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舊時風華猶存一雙眼睛依舊炯炯有神。在冷家敢於張嘴諷刺韋掌門的人實在不少可是這一位不但韋帥望頭痛連歐陽見了也頭痛如裂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冷雪璣那曾經美麗可怕現在依舊可怕的母親冷蘭。
歐陽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雖然知道韋帥望在此他總不致丟命但是見到猛獸後退一步好像是人類的本能。
冷蘭怒問:「這些事我都不管我只想請教是誰傷了我兒子?」
歐陽再退一步。
帥望不得不笑道:「冷蘭別生氣這只是個誤會。」
冷蘭怒視韋帥望:「看你笑成這個樣子就是心裡有鬼快說是誰幹的?不然我連你的狗頭一起切下來!」
韋帥望摸摸自己的狗頭問:「冬晨呢?你老公怎麼沒跟著你來?」
冷蘭道:「他當然守著雪璣。」
韋帥望喃喃道:「一般好似應該母親來做這種事不是親生的倒底不一樣!」
冷蘭一愣然後道:「放屁我不過出來找冷良難道都守在他身邊不去請醫生?」
帥望笑道:「那你還不快去。」
冷蘭還想開口卻被帥望用話擠住只得恨道:「我先去找醫生韋帥望你不把傷我兒子的兇手交出來我就拿你是問。」
帥望苦笑。
冷蘭離去歐陽吐舌頭:「這樣的年紀還是這種脾氣。」
帥望歎息:「真不知道你怎麼過下半輩子怕是得天涯逃亡了。」
歐陽道:「情非得已。」
是啊若由得他他當然是願意繞開雪璣那種可怕的人。不要提雪璣那龐大的親友團雪璣自己難道不可怕?
帥望道:「如果雪璣沒什麼事還好有事的話只怕我也只得請你留下點什麼做紀念了。」
歐陽道:「如果韋掌門話歐陽一定照辦。」
帥望苦笑看他那樣子好像巴不得歐陽不照辦才好。帥望不喜歡主持這種公道本來就是雙方打仗斗歐受了傷再來找他評理他實在評不出理來乾脆不理。
不得不理時帥望是很痛苦的就算他認為某人應該挨一刀了他也不希望那一刀是自己砍的韋帥望天生不是替天行道那塊料他即沒正義敢也無狠心辣手。
所以歐陽說:「只要掌門話。」讓韋帥望立時啞口無言。
韋帥望斷然說不出來象:「把鼻子眼睛留下你就可以走。」那種話倒不是怕人家不理他而是怕人家真的把鼻子眼睛留下他會做噩夢。
帥望被歐陽整得說不出話來當然只得把恭維話照單全收然後進京一次解決問題。
帥望站在當地沉思歐陽等了一會兒只得道:「掌門!」
帥望搔搔頭:「這件事應該同我老婆說一聲。」
歐陽一愕然後心裡叫一聲苦。他這一聲苦未叫完已有冷家人過來恭恭敬敬加一臉幸災樂禍地:「掌門夫人有請。」
帥望呆一下不禁罵道:「誰他媽這麼嘴欠啊!」
但也不敢憚擱向歐陽苦笑道:「歐陽這下子你怕是躲不過冷蘭的暴打了不知道你最近功夫有沒有長進要是技不如人不如自廢武功跪下求饒的好。」
歐陽笑:「全賴掌門主持公道。」
帥望罵道:「我要能主持公道也是主持冷家的公道!」
歐陽笑而不言。韋帥望居然能遇到比他自己更無賴的人不禁惺惺相惜搖頭歎氣:「就算我保你在冷家無事出了冷家你也活不過兩天。」
大廳裡坐著不少人有漂亮的女生也有白的先生為的座位上坐著的卻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年紀已不小青春已不在容顏依舊美得令人窒息她的左側一位須皆白的老人相貌威嚴目光如電他的雙眼掃過讓人不自禁地後背冷想倒退一步。美女的右側是剛剛見過的冷蘭看冷蘭那一臉得意就可知道此事同她脫不了干係冷蘭身邊站著一個英俊儒雅的中年男子這個男人真是儀表不凡老天生就好相貌歲月又給了他好風度年紀大了卻如美酒般愈加醇厚。歐陽心想冷家真是個寶地鍾靈秀氣盡皆在此男人女人都這樣驚人的美麗只除了韋帥望平凡如韋帥望出去也是個齊整的人在冷家這個地方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卻見韋帥望過去站在那女子身邊一隻手搭在那美女肩上向眾人介紹道:「我帶來的這位就是大名鼎鼎武藝高強的歐陽大俠。」
歐陽苦笑拱拱手:「在眾位冷家前輩面前在下怎麼敢當。」一邊心裡明白了那美女不是別人竟是韋帥望那大名鼎鼎的美女老婆至於韋帥望的老婆為什麼會跑到冷家來坐席當然不是因為她是韋帥望的老婆而韋帥望又非常怕老婆的原故這位美女不是別人正是小念的母親小念的王位並非繼承自韋帥望而是繼承自這位大美女芙瑤女王。
前王爺在此即使是冷家前輩也只得陪在下。其實平日裡芙瑤不常出現平日在前掌門面前也隨帥望執弟子禮但此翻大變故當前冷家有頭有腦的人物盡集結於此芙瑤又有不得不出現的理由冷家的座當然是女王陛下坐了。
芙瑤問:「是你傷了雪璣?」
歐陽屈一膝回話:「是草民所為!」
芙瑤道:「歐陽大俠的功夫真讓人驚佩!」
歐陽回話:「不敢是冷雪璣怕傷我性命不敢放開手腳中了我的暗算。」
芙瑤對歐陽的坦白略覺有點意外沉思一會兒微笑道:「請起來說話這兒又不是公堂歐陽大俠此來何意?」
歐陽站起來:「我來求和。」
芙瑤微笑:「帶上受傷的雪璣來求和身後又有十萬大軍追隨你說話的份量可是重得很!」
歐陽低頭恭恭敬敬地回答:「事關重大草民不得不慎重從事不得已處請王爺諒解。」
芙瑤微笑:「你身後軍隊的行蹤傳來的如此之快你不意外嗎?」
歐陽一愣。
芙瑤道:「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派系你兄弟對軍隊的控制倒底有多大把握?」
歐陽沉默一會兒:「回王爺草民不知道以草民的見識這一仗不管有沒有打贏的把握都是不打為好。」
芙瑤又一次意外:「哦?起兵的是你們說不打的也是你們。」
歐陽道:「回王爺正是因為雙方旗鼓相當不管誰想打贏這一仗都不是容易事都要付出相當的代價這一仗才是不打的好。請王爺想想王爺沒有必勝的把握我們也沒有本來皇上與皇后都是一國防大學之主是不是有必要一定要把結妻除之而後快?」
芙瑤沉思片刻道:「天無二日國無二主皇后只是皇帝的妻子不是國家的主人如果一定要這份權利只能通過流血戰爭。」
歐陽道:「王爺皇后並不是沒有為這個國家流過血!」聲色俱厲!
芙瑤變色帥望的手輕輕搭在她肩上微微按了按。芙瑤沉默。
歐陽意識到自己失態也退後一步低頭:「王爺恕草民失禮。」
芙瑤道:「你希望我們做什麼?」
歐陽道:「不要暗殺我的兄弟如果我兄弟流血這場戰爭就不可避免請皇帝下令一切如常我兄弟會退兵如果有可能如果韋掌門能給我們一個保障我兄弟也願意退隱江湖。」
芙瑤道:「這些話你可以同小念去說至於暗殺要看你兄弟的步子有沒有走得太快如果他們越過了冷家人心裡的那根線根本不用掌門令你們兄弟就會有大傷亡。」
歐陽道:「我不希望同冷家對抗我希望能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芙瑤微笑:「你也帶著軍隊不過你的願意可以部分達成韋掌門那麼慈善我相信在他能容忍的時間與範圍內或者如非必要他不會派人殺你兄弟然後韋掌門會去京城同小念談談但我們談天的時候希望歐陽大俠也在如何?」
歐陽笑道:「求之不得只是請掌門說句話約束冷家人。」
芙瑤道:「帥望你的意思呢?」
韋帥望四望:「列位!」
站起一位須皆白的老人這老人一臉歲月滄桑卻不知為何所有皺紋如刀刻般稜角分明這樣大年紀目光依舊炯炯他的神情凜然帥望的表情再一次變成苦笑。
那位老人道:「帥望我在冷家多年未曾見過這樣的談判兵臨城下豈可締結城下之盟?無論如何帶兵來到冷家山下的人不能活著回去。」
帥望裂嘴:「爹您孫子孫媳婦鬧彆扭咱們做長輩的豈可火上澆油治家以和為貴嘛。」
那白老人只是冷笑一聲手按寶劍。
歐陽認得此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韋帥望那可怕的爹韋行。
早些年韋行也是江湖上響噹噹的狠人現在年紀大了將狠人的位子讓給冷家兩個雪兒了。
歐陽知道此人不是善類帥望拿他又沒辦法若不將此人氣焰壓下眼看功敗垂成歐陽淡淡地:「我兄弟若是有一個死傷十萬大軍立刻上山燒殺掠奪雞犬不留。」
韋行冷笑一聲:「小子你是不想活了!」
歐陽淡笑:「晚輩命如草芥前輩如想儘管拿去。」
狠人對不要命的人總是沒有辦法的韋行瞪著眼睛上前一步。韋帥望不得不話:「爹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韋行哪能忍手一動劍已在手只不過韋帥望的手也按在他的劍上。
那一邊冷蘭少有地一句話沒說不過韋帥望的手按住他爹的劍時冷蘭的劍已在手然後刺了一劍又一劍。劍刃對擊的聲音如一串風鈴叮咚。
韋行住手他當然不會同一個女子去夾擊晚輩。
帥望無可奈何地回頭道:「老婆管管。」
芙瑤看了冬晨一眼冬晨笑:「這人嘴巴很厲害讓他吃冷蘭點苦頭也無妨。」芙瑤淡淡地:「冬晨國家興亡都在此人身上不要失了手。」冬晨一笑上前一劍逼退歐陽喜回身擋住冷蘭微笑道:「掌門有話說我們且聽掌門吩咐。」
冷蘭被冬晨擋住那一劍差些劃破冬晨衣衫怒罵:「你瘋啊撞到我劍上來!」
冬晨道:「就算不聽掌門的總要聽姐姐的。」
冷蘭聽到姐姐兩字總算住手回身道:「這個人傷了雪璣總要給我們個交待。」
帥望歎氣道:「他傷了雪璣這筆帳早晚要算的只不過現在不是時候請容他多活兩日事情過去後你們私人恩怨一蓋與我無關。」帥望憐憫地望著歐陽喜:「歐陽你自求多福吧。」
歐陽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