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望隔窗看到桑成院子裡舞劍。
小傢伙怕帥望沒人照顧所以不肯去校場可是又勤奮不息至於韋帥望看到他練劍會有什麼感覺他沒想到過。
韋帥望忽然懷疑是不是真的值得?我本來比他強現在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比他強從保護別人變成被別人保護是不是有一個人值得我這樣做?
韓青端藥進來順著小傢伙目光的方向看到劍勢如虹的桑成他站在門口就像一道電流穿過整個內臟都在灼痛抽搐韓青的臉上禁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緩緩深呼吸安靜安靜停下來你可以在沒人的時候痛到死不要在這兒表演悲哀。
韓青放下藥扶帥望坐起來問:「睡得還好嗎?」
帥望回頭看韓青這個人值得嗎?
當我失去時我確實寧可失去一切來交換過去的時光可是過去的一切一旦過去什麼也無法挽回即使他現在抱住我我也不能再感受到從前的溫暖與愛護。帥望覺得眼睛鼻子熱他忙露出一個微笑輕聲:「還好。」
韓青看著微笑的韋帥望韋帥望自己大約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鼻子已經漲紅即使他不流淚即使他微笑對韓青來說沒有區別。
韓青把藥放到帥望另一隻手裡:「止痛消腫的。」
帥望笑笑:「喝了心情就好了。」
韓青點點頭溫和地沒有表情地。
帥望再次看窗外一口一口喝下苦澀的藥手腕上一跳一跳的痛正在質問:「我做了什麼?我為什麼會這樣?我怎麼了?」
康慨不敢上冷家山即使他手裡拿著韋行的信他也不敢上冷家山信送到山下冷顏的重要函件部去康慨打聽:「請問田際在嗎?」
收信的看了信封知道是韋行的人穿著打扮又很講究倒也不敢待慢笑答:「田際現在跟著顏二爺。」
康慨問一聲:「您怎麼稱呼?」
那收信的笑答:「小姓周周時負責重要信件傳遞如果是親收的信就由我帶人上去。」
康慨想了想他倒底還是不敢聲稱手裡這封信是要韓掌門親收的就算是他說是韓掌門親收的他也不敢到韓青面前去直接質問:「掌門大人你倒底是為啥要同你兄弟絕交啊!」康慨遞上自己的名貼:「我有一點急事請幫忙找田際就說康慨有事相求。」手心裡握了五兩銀子遞過去:「有勞這點小意思請兄弟們喝點茶。」
冷顏的信息人事部門別的不行這消息倒是靈通周時一聽康慨的名字已知道他身份地位立刻陪笑:「康爺您有事只要說一聲我這就給您把田際叫來這個萬萬不敢收。」
康慨見他只是伸著手推了兩下心知這點銀子是慣例他不過是客氣兩句便也笑著握住他手把銀子按到他手心裡:「笑納我在這兒等煩您同田際說我有急事要事。」
周時聽他的話音知道是讓他立刻去找雖然這要求高了點他捏著手裡的銀子這銀子可真不算少當即笑道:「我手頭有冷掌門的急信要送京裡這——哎你既然這麼著急我先辦您的事您的信我先送順便把田際叫來。」
康慨再三拱手:「有勞有勞。」同時眼角一掃周時手裡可不是真有封黑信內心詫異冷秋真有信給韋行?那會是什麼呢?
周時把信放到櫃子裡起身出去康慨坐在屋裡內心忐忑不安那信裡會寫什麼?生了什麼事?近在咫尺康慨坐下起來幾次倒底不敢越雷池一步。如果被人現他拆了冷掌門的信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的人頭。
田際見周時在外面一晃拿眼睛打信號知道有事放下手裡東西出來周時笑道:「高昇了。」
田際回頭看看小聲罵:「***說我去趟京城回來機靈勤快多了打算把手底下不夠機靈的都送去姓韋的那兒。我告訴你們我去時韋帥望在那兒你們要去能不能活著回來就不好說了。」
周時噴笑生活在冷顏的陽光下的幸福兒童們根本不相信天底下真的有韋府那樣的地方所以他對田際的反應只是噴笑。
田際罵:「笑死你吧等有機會我第一個推薦你去。」
周時笑道:「韋府有人找你。」
田際汗毛倒豎:「誰?什麼事?」
周時把康慨的貼子給田際:「說是急事要事請你一定下去。」
田際苦著臉康慨是對他不錯可是他半點也不想再同韋字沾個邊雖然不想可是他也不敢對康慨說個不康慨不可怕韋行太可怕康慨是韋行面前紅人所以他猶豫再三:「我去回顏二爺。」
冷顏看他進來倒是先問一句:「什麼事?」
田際遲疑一下:「是韋府的康總管在京城時待我不錯我不好不去見一下。」
冷顏點點頭:「去吧。」
田際喃喃地:「要是他有什麼事——爺您可……」您可千萬別再把我賣了。
冷顏抬頭看他:「有事?」沉思:「你且等等!誰告訴你的?」
田際道:「周時上來送信順便給我張貼子。」
冷顏揚聲:「周時!」
周時忙答應一聲進門:「顏爺。」
冷顏問:「康慨怎麼跟你說的?」
周時答道:「康總管說找田際有急事要事。」
冷顏想了想康慨找田際?急事?要事?沉思一定是韓青給韋行的信可是不管什麼事找不到田際頭上啊兩位老大有事再怎麼也找不到田際頭上應該是直接找他啊!康慨此來倒底所為何事呢?
冷顏揮揮手:「你去吧只當我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回來告訴我。」
田際答應而去。
田際縮頭縮腦地:「哎喲康大人!不知您遠道而來——」
還有一堆客套話沒來得及說康慨已一把抓住他:「田際山上生了什麼事?」
田際回頭望望:「沒啥事啊!」
康慨氣恨:「田際你不用這樣我只是打聽個信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我也不敢煩你。」
田際忍不住笑道:「你倒想我親爹都不行。」
康慨也忍不住笑:「你小子一回家可是如魚得水了……」
田際笑:「康大人小的在韋府多得您照顧所以我同您實說我下來時顏爺吩咐我你說了什麼讓我如實回他所以你可以保護沉默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康慨想了一會兒:「回去同你們顏爺說康慨求見。」
田際一頭倒地:「你這不是害我嘛!」
康慨道:「你就說我求你的事就是要見你們顏爺。」
田際上下掃掃他:「你就不問我一聲你要辦的事找他合不合適?」
康慨道:「你既然要把我的話如實回稟我還問你作甚?我直接問他就是了。」
田際苦笑:「康大人我是讓你們韋大人嚇的我對您——您對我那是沒話說。」
康慨氣笑了:「小子你還記著就好。我問你帥望受傷了?是他父親打他了?」
田際左右看看這鬼崇動作再一次把康慨氣樂了田際湊過去小聲:「您別同別人說我聽說帥望的手廢了這可是機密。」
康慨腦袋裡「嗡」的一聲瞪著田際半晌說不出話來田際見他反應劇烈也內心惻然:「你不用這樣雖然我算是消息靈通可是這畢竟還是沒經證實的消息掌門的院裡忽然成了禁地任誰也不准進去連冷良也是一聲不吭閉口不談這事。」
康慨怒吼一聲把田際拎起來:「虧你還笑得出臭小子韋帥望當初可是拼了命救你!」
田際慘叫一聲乖乖韋府的傢伙都有暴力傾向啊:「喂喂不干我事我也關心我真是拼了命地打聽也打聽不到什麼人家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我倒想同人家沾上點關係我是誰啊!」
康慨把田際扔下來地怒問:「你們顏爺也沒消息?」
田際再一次左右看再一次打算附耳密談康慨氣得:「快說!」
田際忍不住:「康大人你這可是跟我打聽!」
康慨再一次把他拎起來:「我告訴你我這次來可是存了死心的你聽明白了嗎?」
田際點點頭聽明白了冷家山雖然不是康慨的地盤可是韋行是冷家山上大小通吃的人物他的手下把別人的手下給揍了很可能的結果是白揍康慨要是說他存了死心那意思很簡單就是存了你不老實就弄死你的心。
田際再一次落到地上老實多了:「事情是這樣的韋帥望把黑龍給殺了你知道黑龍是誰吧?」
康慨給田際後腦一巴掌媽的當我鄉下來的?你才是鄉下人老子是京城人士。
田際陪笑:「所以韓掌門就生氣了。」
康慨問:「帥望為什麼要殺黑龍了?那個黑龍做了什麼?」
田際笑道:「黑龍啥也沒作就是不長眼韋小爺是這山頭的老大他以為他是老大所以誰都不憤誰憤就這麼打起來了韋小爺是什麼人啊啥人物沒宰過一個區區的黑龍當然是手到擒來不廢吹灰之力……」
康慨目瞪口呆:「你是說那個黑龍什麼也沒幹兩個小孩兒只是鬥氣?」
田際點點頭康慨喃喃「天!」韋帥望真的變了殺人太多漸漸覺得人命不值錢可以為意氣之爭一怒殺人!
康慨微微悲哀:「然後呢?」
田際攤攤手:「然後大家只知道韓掌門知道這件事很生氣然後又傳說韋帥望被廢了被誰廢了就不知道了有說是韋行的有說是韓掌門的有說是冷掌門的總之是他們幾個干我猜是冷掌門干的因為後來韓掌門大脾氣把送到他那兒的信都給退回來然後冷掌門也大脾氣嘖我們顏爺那夾板氣受得!」
康慨微一沉呤:「你們顏爺站在誰那邊?」
田際迷茫了一會兒:「不知道!」
康慨急怒:「你怎麼能不知道!」
田際道:「又不是人人像你們韋大老爺那麼直腸子!再說這山上氣候複雜得很!照我看他應該是站在冷掌門那邊因為這兩天韓掌門很不待見他可是——他不知在哪兒又弄了一身血淋淋地回來那又不像是韓掌門干的不是韓掌門干的那就應該是——所以我就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