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帥望與桑成的友誼不是很快生的,而是每天生一點,每天生一點。
韋帥望經常現桑成很忍讓他,這不但沒有讓他開心,反而讓他很惱火。桑成的忍讓把他的玩笑與捉弄搞得很沒味道。然後韋帥望現捉弄桑成雖然沒什麼味道,但桑成並不介意同他一起淘氣,而且勇於承擔責任,雖然每次結果都是韓青瞪著韋帥望嘴裡罵他們兩個,可是韋帥望還是覺得兩個人淘氣比一個人獨自淘氣好玩得多。
而桑成開始對韋帥望比較戒備,後來現越是忽視韋帥望的小玩笑,越讓韋帥望笑不出來。而每次闖禍,韋帥望雖然都顧左右而言他,可要是韓青真的生氣了,站出來大聲辯解頂撞的總是韋帥望,即使他說事情是他幹的,主意是他出的,最後挨揍的挨罵挨罰的也多半是韋帥望。桑成在韓青這個榜樣的力量下,在韋帥望的反面教材激勵下漸漸成長為一個端正厚道的好少年,用來對付韋帥望的機靈,剛剛好是剋星。
桑成的拜師禮,韋帥望不知逃到哪去玩了。冷秋嘗了拜師宴上的酒之後,立刻起身,到自己的酒窖裡把韋帥望拎出來:「你往酒裡摻了什麼?」
韋帥望當時,正在辛苦地工作著,冷秋看了他手裡的手壺,聞一聞,是水,這才放下心來:「好小子,這些酒可值銀子了。」
韋帥望恨恨地:「就是你,我才不能拜韓叔叔為師。讓你一口酒也喝不到!」
冷秋瞪著韋帥望:「你這個小子!還挺會記仇的,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在冷家,凡是恨我的人都不能活下去。」韋帥望一愣:「是嗎?我看韋行活得好好的。」
冷秋四下看看:「那是因為我沒法子無聲無息地殺掉他,你看,現在,你韓叔叔不在身邊,又沒人知道你跑到這裡來,這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的機會?一勞永逸,永除後患,不用很可惜啊?」
韋帥望倒退三步:「韓叔叔一定會查到的。」冷秋笑:「查到了,他又能把我怎麼樣?」韋帥望瞪著冷秋:「喂,幹什麼開這種陰森森的玩笑?」
冷秋笑道:「誰說是玩笑?」一隻手已把韋帥望拎了起來,韋帥望尖叫:「放下我!我警告你,別開這種玩笑,我可要當真了!」冷秋笑問:「你要當真了又能怎地?」
韋帥望喘息:「你不會因為我往你酒裡摻水就要殺我吧?告訴我原因!」冷秋笑道:「因為你父親——」韋帥望尖叫:「那又不是我的選擇,不是我的錯,我也不喜歡韋行!」
冷秋大笑:「因為你父親不是韋行!」
韋帥望愣住,然後一條毛絨絨黑乎乎的東西,順著韋帥望的衣領慢慢爬到冷秋手上,冷秋尖叫一聲,甩手,把韋帥望同那黑乎乎的東西,一起甩了出去。
韋帥望落地,嘴裡一聲尖哨,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支起身子,對住冷秋,冷秋呆了一下,這才看清,原來是黑鴉鴉,毛色油亮一隻拳頭大的黑蜘蛛,頓時不敢亂動,黑寡婦蜘蛛,天下第一毒物。
韋帥望站在兩步開外,聲音有點冷峭:「那麼,哪個混蛋是我父親?」冷秋道:「把你的寶貝收起來,不然,我可不開玩笑了。」
韋帥望道:「你以為我看不到你手上被咬了一口?你倒追我試試看!快告訴我,我去叫韓叔叔來救你,否則——」冷秋笑:「我死了,看你怎麼向你韓叔叔交待。」
韋帥望道:「蜘蛛是我從冷良那兒偷來的,沒人知道,韓叔叔只會找冷良算帳,不會找我。」冷秋道:「真是好心機,你的心機好得像你父親一樣。」
說話間,冷秋身形一動,可是韋帥望關門的度更快,畢竟拉上半米的門與躍過五米長的距離還是有區別的。冷秋在地窖裡把那只蜘蛛踏成肉醬,然後開始覺得頭昏。
他坐下來,運功療傷,明知道這種毒蜘蛛只靠內力是無法從體內排除的。兩個時辰內沒拿到草藥解毒必死無疑。
冷秋苦笑,今兒這玩笑可開大了,要是死在這樣一個壞小子手裡,真是連祖宗的臉都丟盡了。
萬萬想不到韋帥望手裡會有這樣危險的東西,這東西哪兒來的?冷良為什麼要把這麼危險的東西給韋帥望?韋帥望真的是從冷良那兒偷來的?他偷這個東西做什麼用?
難道——韋帥望已經知道誰是他真正的父親?難道韋帥望已經同他拉親生父親相見?冷良會不會是在冷惡的授意下——冷秋一時汗如雨下。
門外的小帥望嘻笑道:「喂,時間就是生命,快說,我父親是誰啊?」冷秋怒道:「你今生今世不會知道!」
帥望哼一聲:「切,難道只有你知道?就算只有你知道,我也不在乎,誰在乎是什麼樣的混帳傢伙生的我,我只在乎是誰對我好。」
冷秋閉上嘴,一說話,幾乎可以感覺到,毒液在順著他的血管往上爬,目標是他的心臟,他可不想被韋帥望氣得劇毒入心而死。
不知過了多久,冷秋頭暈目眩,大門忽然打開,外面白灼的陽光讓冷秋的眼睛劇痛,雖然看不到,冷秋還是聽出韋帥望那魔鬼般的聲音:「在那裡,就在那裡。」他很想跳起來撲過去殺掉韋帥望,可是接著他又聽到了韓青的聲音:「師父!」
冷秋忍無可忍在藥物與氣怒雙重打擊下昏了過去。與韓青同來的冷良,在看到冷秋的一剎那,面色慘白,韓青回頭:「看起來像是中了毒。」
冷良雙手顫抖地:「是是是,是中了毒!」韓青瞪著冷良,半晌道:「冷良,你有話儘管說。」
冷良顫聲道:「這,這是黑寡婦毒蛛的劇毒啊,我我我,我前二天剛剛丟了一隻,可是,這這這,這不是我……!」
韓青愣了愣,忽然回想起一件奇怪的事,他看了帥望一眼,點點頭:「你放心,只要你盡力救醒師父,沒有人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