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下周沒強推了,不過奴隸盡量多更,同時預告,又要開打了。enxuemi。)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聯合起來?兩個幾百人的小部落為了個破獵場也要喊打喊殺的,為什麼你們就不能互相幫助?為什麼你們就不敢出去看看,哪怕只派幾個人也好,為什麼?我真是搞不懂!」公孫澤表情很平靜,但是口氣卻十分嚴肅,他真是不能理解這些人的想法和做法。
張鐵木的父親叫張志遠,還志遠呢,從這裡到實驗室即使用兩條腿走也就頂多不到一周的路程而已,居然能把他們困了幾十年。
好吧,開始不敢出去是害怕變異鼠群和病毒,那後來呢?幾十年過去了,就算他們沒有辨別方位的儀器,導致他們迷失在原始森林裡,可他們連外出探查的勇氣都喪失了嗎?
只要有太陽,就會有日昇日落,就會知道東西南北,他們不會連這個常識都不懂吧?
是不懂還是不敢?
公孫澤始終是強壓著心裡的憤懣,直到把大鍋支上(他們唯一的鐵器),把肉粥熬上,等部落裡的人集體吃了一頓飽飯後才把這股不滿洩出來。他們來的正是時候,部落的存糧已經所剩無幾,再晚兩天這裡就要斷炊了。
可能是先前過於激動的原因,張志遠現在還是一副神情恍惚的表情,但別的老人聽到公孫澤說的話可坐不住了。這個年輕人,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你見過變異鼠群蜂擁而至的場面麼?你見過被病毒感染至死的人的慘狀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
深吸一口氣,公孫澤不想跟他們做無端的爭吵。
面對凶殘的變異鼠群,逃跑是人的本能。木乃伊病毒無色無味、防不勝防,擔心受到感染也是人之常情,這些公孫澤都見識過,甚至比他們瞭解的還要透徹。
但是面對困境他們居然成了一團散沙,百八十人就能獨立成一個部落,無論如何公孫澤都想不通。換做往常也就罷了,想不通就不想是他的習慣,可是再看那兩個因為缺乏母乳餓的嗷嗷大哭的嬰兒,公孫澤這次是真的很生氣。
自助者天助。
「我有沒有資格說教無關緊要,人多力量大,團結就是力量,這些話我相信你們都聽過,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你們居然會如此的、如此的不作為,我真是為當初帶你們逃命的人感到遺憾。」公孫澤話到嘴邊還是稍微婉轉了一下,說的太難聽他怕對方接受不了。
「我想出去,爹不讓。」張鐵木悶悶的開口說道。
「你爹也是為你好,他是怕你送死。」公孫澤冷冷的說出了事實,身後的李正勇等人齊刷刷的點了點頭。
「唉,公孫兄弟,別說了,我們、我們也有苦衷。」張志遠長歎一聲,開始述說起當年的事情來。
張志遠歲數確實不大,還不到6o歲,只不過長年缺乏營養,加上操心勞累,所以這人也就衰老的快一些。
當年他跟隨父母逃進深山裡時還只是個幾歲大的孩子,事實上張志遠一家的逃亡並不算太辛苦,他們的準備很充分,因為他父母親都是興安嶺林區某林場的職工。一得知大撤退的消息後,張志遠父母所在的林場就集體向原始森林深處進,也因此躲過了這場浩劫。所以他們不完全是逃難者,而相當於原住民。
一個林場就相當於一個村落,某些林場甚至比小的縣城規模還要大。張志遠記得很清楚,當初他們所在的林場最少也有幾千人,但是等危機過後,這幾千人就因為利益分配產生了爭端。山裡人脾氣都不太好,一言不合就尥蹶子,沒打翻天就已經很不錯了,可好端端的一個集體就這麼被拆散了。
林場的一把手帶著一幫人走了,二把手也聚集了一群跟隨者自力更生,更有一些平常有些聲望和領導能力的人也紛紛另起山頭。幾年過後,二、三千人的大林場就四分五裂,現在還能互通消息的則只有三、四個而已。
張志遠父母帶著幾百人就開始了長達十幾年的遊蕩,6續的還收留了一些真正逃進深山的倖存者,漸漸的,人越來越少,他們的生存壓力也越來越大。
公孫澤冤枉他們了,他們不是沒派過自願者去山外打聽消息,可惜不是集體行為,最多也就是三、四個人的小隊,結果這些人一去不復返,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因此這二十多年來,他們也喪失了信心和勇氣,對外界也不再抱任何希望。
「我們也知道分裂的壞處,也想再聯合到一起的。那還是二十多年前,保衛處的李大爺,帶著人去救一個被幾隻熊瞎子堵在山谷裡的部落,結果人是救出來了,李大爺一家五口,卻全都莫名其妙的生了意外,然後救人的人卻讓被救的人趁機給收編了。打那以後,誰還敢和別人聯合啊,我們看見人比看見野獸還要擔心。」
張志遠的話讓公孫澤目瞪口呆。
「你說的這個李大爺一家,他們生了什麼意外?」基因戰士李默問到,他聽的有些糊塗,只有李正勇隱約明白這個意外是指什麼意思。張志遠喏喏的不知說什麼好,其他幾個老人也都沉默著。
狗屁意外!這分明是那群被救的人暗中使壞!這分明是恩將仇報!
一腔怒火在公孫澤胸中升起來。
如果自己大老遠的來救了這麼一幫雜碎,那還不如不救!這樣的人不值得救!也不該去救他們!
可是,大部分普通百姓是無辜的,他們沒理由受到牽連。想到這裡,公孫澤心裡一片冰冷。無所謂,當初尹成書他們的那個作威作福的領導不也是同樣如此麼?再想想高志邦和呂德才等人,大不了再來一次好了。
呂德才是被秘密處決的,他是基地聯盟唯一倖存的高層領導,當時他被公孫澤給抓了俘虜,後來眾人從蘇蘇那裡知道了這個消息,許如清立即讓大寶悄悄的把他給卡嚓了。這件事大寶做的很隱秘,事後也只有公孫澤等少數人知情,對外宣佈呂德才是被流彈擊斃的,委員會領導們也沒懷疑。
武力合併基地聯盟後,人心惶惶,稍微有點火星就可能引騷亂。而呂德才又是聯盟的主要領導人之一,他手下還是有一批死黨的,呂德才不死,這批人就不會老實,這個道理就連大周妹妹都懂,所以公孫澤也沒怎麼在意,那時候他的心思全都在基因戰士身上。
神手王說過,環境改變人,公孫澤還是第一次有些懷疑這個說法,因為某些人是永遠改變不過來的,對這樣的人只能採取強有力的措施!
「張志遠,我代表展委員會正式通知你,委員會不是收容所,也不是慈善機構,如果你們願意跟委員會合併,那就需要遵守委員會定下的各種規章制度,服從領導,你們能做到嗎?」公孫澤不想跟這些人談論交情了,公事公辦,省的被某些人鑽空子。
「年輕人,你口氣太大了吧?你帶來食物我們很感激,可就憑這些吃的就想把我們收編了,你把我們當什麼人了?」一位老人站了出來,很有氣勢的說道。
「哦?你們還有條件?」公孫澤扭頭看過去,他現在已經從最初的可憐漸漸變的有些厭惡這些人了,想想委員會那些勇於面對一切、勇於改變命運的人,這些老人從身體到思想都充滿了腐朽的味道。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我們父輩當年也是林區的領導人,我們這些老傢伙也要為下面百十號人負責,幫他們謀求更好的待遇,參與管理是必須的,至於條件嘛,可以商量。」這個所謂的老人侃侃而談,看樣子家教不錯,說的一套一套的,理由也很充分。
公孫澤楞了,都到這個境地了,他們居然還想著權力?下一刻他只想立即轉身離開,全當沒碰到過這些野人,野人,有野心的人!
算了,犯不著跟這樣的人慪氣。嬰兒的哭聲讓公孫澤心腸軟了下來,但是該說的話他一定要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也不是沒有道理。
「呵呵,現在又有骨氣了?當初幹嘛了?你是不是覺得山外安全了,憑你們可以活的更輕鬆更自如?實話告訴你,你那是在做夢!李正勇,把山外的情況跟他們說說,張志遠,忘告訴你了,我還是個醫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沒有?放心,這不算在條件之內,是我自己賤。」
這番話把張志遠說的老臉通紅,甚至有些黑。
就在公孫澤無比糾結的跟這群野人打交道的同時,實驗室上空的空間站回來一組圖片,貝加爾湖一帶的俄國人再次行動了,但是目標卻不是沖東北行營來的,據圖片分析,他們一直向東進。梅茹第一時間就給委員會通報了這個消息,同時密切關注著對方的行蹤。
委員會同時收到兩份情報,一個是梅茹的,另一個是華哥的。
華哥帶人已經趕到鴨綠江邊的丹東市,剛剛選好前哨基地的落腳點就現了人跡,是的,是人的蹤跡。十幾堆熄滅的篝火,雪地上還有少量足跡,一直蜿蜒向西,除此之外,一樣有分析價值的遺留物也沒現。另外根據推算,這些痕跡最少也是一周前留下的。
空間站可以監視到那裡,但是在這之前梅茹並不清楚朝鮮還有聯合國的基地,所以那一帶根本沒引起她的注意力。等跟委員會合成一家後,她到是利用極地軌道衛星拍了一些照片,經過電腦分析,也沒現任何蛛絲馬跡。
現在,那裡出現了人的蹤跡,委員會立即高度戒備起來。
「快聯繫公孫,讓他趕緊回來,他現在有些不務正業了,這種事隨便找個人去不就完了麼?還用得著他這個大高手親自出馬,回來一定要批評他!」開完會後,路天嚷嚷著,眾領導紛紛點頭。
老馬在沉思,對於中朝邊境回來的消息他暫時沒有任何頭緒,無非是提高警惕,他一直在考慮俄國人的動向。
向東?那裡有什麼?什麼目的?難道他們想來個迂迴作戰?不可能,迂迴的有些過頭了,再說那裡都是原始森林和荒原,即使有飛行器也別想順利通過。奔出海口去的?向東確實可以到達鄂霍次克海或日本海,對了,想去日本海肯定會經過興安嶺地區,會不會跟公孫他們碰面?也不會,這種可能性太小,再說公孫接到通知後肯定會立即趕回來。
那這幫老毛子想幹嘛?
正在這時,負責看守杜邦的衛兵前來報告,杜邦絕食了。
啥?絕食?
所有領導都有些迷糊。這個杜邦自從被公孫澤摸出底細後,就一直沒人搭理他,加上跟梅茹合併的事情又是工作重點,所以一時半會的都忘了行營裡還關押著一位聯合國官員。
但是老馬可沒忘,聯繫到中朝邊境現的,再想起當初杜邦曾說過聯合國從南極出的路線,靈光一閃,俄國人會不會是想通過白令海峽到美洲去?
可是這也沒道理啊,去美洲又是為了什麼呢?俄國人是知道中國有倖存者的,而且雙方還生了一場小規模的戰鬥,不能就此認為雙方以後肯定是敵人,但也絕對不會是朋友,這種時候來攻擊中國才是應有之義,他們還有心情去美洲?這太不合理了!
老馬想破頭也沒想出個子午卯酉來,還是等許如清回來幫著分析分析吧,不管怎麼說,保持警戒,加快軍隊訓練,加快武器裝備改造才是主要的,以不變應萬變就是了。
不過這個杜邦絕食怎麼處理?還是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英語好的人基本上都不在家,大周妹妹擔起翻譯的工作,幾個領導人一同來到關押杜邦的牢房。
杜邦確實絕食了,已經兩天了,不過第一天衛兵沒當回事而已,等第二天才意識到他是來真格的,這才報告。
「我要見公孫。」杜邦第一句話就把眾領導給噎在那兒。
沒有火,沒有大叫大嚷,也沒有說其他的,就是要見公孫澤,這老外整的是哪一出?
「公孫外出了,有什麼我們可以轉達的嗎?絕食並不是一個理性的舉動,我相信公孫知道了也會這麼認為。」大周妹妹從容的說道,杜邦下意識的瞅了她一眼,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周妹妹。
「你是誰?你能代表公孫?」杜邦問到,別說,這傢伙確實很敏感。
大周妹妹粉臉微微一紅,回答道:「我是公孫澤的親人,至於代表,誰也代表不了誰,哪怕你是聯合國的官員,你應該理解,雖說現在是末世,但這裡也還是中國。」
老馬多少能聽懂一些英語,暗地裡沖大周妹妹伸了伸大拇指,回答的好。
杜邦楞了一會兒,大周妹妹的回答他當然明白。
「公孫什麼時候能回來?」杜邦再次問到。
「很難說,你知道,公孫是我們這裡最好的醫生,他真的很忙。」大周妹妹完全是一副外交口吻,把杜邦鬱悶的夠嗆,隨後大周妹妹的話更是讓他恨的牙根兒直癢癢。
「國外我不清楚,但是絕食在中國可有很多種含義。常見的只有兩種,一種是受到不公正待遇後無力對抗的自殺行為,另一種則是趁機要挾別人的抗議舉動。杜邦先生,公孫曾經跟我提起過你,他很欣賞你的某些看法,考慮到現在的世道,我們雙方並沒有達成絕對的共識,也沒有建立深厚的友誼,所以你雖然沒有自由,但也沒受過什麼虐待吧?難道你是對我們的飲食有意見?有意見你可以提嘛,絕食,實在是太弱智了。」
走出牢房後,老馬哈哈大笑,其他領導急著讓大周妹妹給他們翻譯剛才的話,然後眾人一路笑著走了,再也不把杜邦的絕食當回事。
但是公孫澤也該回來了,一大把的事情需要眾人集思廣益。
公孫澤沒心情跟這群野人談判,正好讓李正勇等人去鍛煉鍛煉,他則忙著追蹤大頭的個狗幸福問題,他還不清楚生了新情況。
還好,紅毛並沒有忘記大頭這個新朋友,反倒是大頭沒了先前的倨傲,也不能怪它,還有三隻獵犬對它的變異體型充滿了敵視,其中一隻公狗更是經常對它進行惡意挑釁,大頭有情敵了。
俺做錯什麼了?不就是變異的有些誇張麼?那是我的錯麼?紅毛喜歡俺那是她的自由,跟你有毛關係?不服?那就打唄。
雪地上,兩隻變異犬對上了,公孫澤笑瞇瞇的蹲在一旁觀戰。大頭可不是虛有其表,想當年變異野狼也沒把它怎麼地,狼王也挨過它的咬,這些年更是跟公孫澤東跑西顛,平時狩獵也沒少鍛煉身手,加上出常狗想像的體型,雙方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輸贏沒有懸念。
樹屋裡,李正勇正在跟那些老人講外界的變化和委員會的情況,說的越多,那些老人的臉色就越難看,到最後,啥條件也不提了,也不敢提了。
開什麼玩笑?人家天上有空間站和衛星,地面有懸浮車和大炮,海裡好像還有什麼核潛艇,部隊上千人,武器裝備更是先進。就這樣的實力,人家沒動用武力強行收編就已經燒高香了,還談什麼條件?那不是找死麼。
那個公孫澤居然快一百多歲了!還是什麼前國家的特殊人員,委員會居然還有個中科院的特級院士?還是少將?跟他們一比,呃,我們是孫子輩兒的?!
唉,原來外界也不是那麼安全地,變異動物還是主流,人類還是非主流,病毒到是沒了,可現在又冒出來一些變異俄國人,甚至還有什麼聯合國?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是對這些老人來說也很無奈,這個夜晚,他們集體失眠了。
樹屋外刮起了大風,狂暴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