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澤隱約覺得,他們碰到的狼群搞不好就是獸潮的一部分,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其它動物種群,不過從來沒聽華哥他們說起過,基地好像也不是很重視,看來問題不大。事實上關於獸潮這個說法,這個人也是聽華北基地的人說的,東北基地可能過於隱蔽,很難被野獸現。
又挑了一本紀實小說,加上那本世界大戰的書,公孫澤帶回住所去看,晚上點火把看書太麻煩,要不然他還想多借幾本。
大寶他們都沒回來,公孫澤也不管他們,看著小說,抽著小煙,偶爾再烤點肉吃吃,和大頭戲耍一會,自得自樂。
一直等到晚飯他們還沒回來,這讓公孫澤有點坐不住了,想了想就領著大頭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麼,訓練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用得著這麼抓緊時間麼?
營地離坑道口比較近,公孫澤到了才現已經有不少人都聚集在這裡,一個個焦急的樣子好像生了什麼事情。在人群裡找了半天才現路天和許如清倆人,連忙問他們。
「基地最後那輛懸浮車到現在還沒回來,按理說中午之前就該回基地了,下午基地又派了一個小分隊出去迎迎他們,結果到現在不但懸浮車沒回來,就連去找他們的小分隊也沒了消息,大寶和老馬帶著幾個人又出去查看了,剛走沒多久。」許如清對公孫澤說到,聚集的人更多的都是那些隊員的家屬和朋友。
總指揮周小婕也在,身邊還跟著那個金隊長,正溫柔的對她說著什麼。公孫澤從來不相信有一見鍾情這種東西,別人拿他和周小婕開玩笑,笑笑也就過去了。不過看見美女被另一個人追求著,他多少也有些不舒服,尤其那個人他還沒什麼好印象。
周小婕很鬱悶,她管理這個基地只不過才幾年時間而已,雖然沒什麼大的展,可也一直無驚無險,尤其是前年和華北基地聯繫上後,用有限的糧食換了一批武器彈藥,基地的安全性得到很大程度的提升。去年又得到幾輛懸浮車,這讓他們探索的足跡也漸漸擴大起來,而收穫也是越來越多,一切都在向更好的方向展。
基地興旺了許多,同時也對生活有了更高的要求,華北基地聽說都用上電燈了,這讓基地裡很多人都特別羨慕。可是趙叔為什麼提醒自己要小心點華北基地的人,難道就因為他們提出來要把兩個基地聯合起來嗎?周小婕用眼角餘光掃了金順昌一眼,稍微有些忐忑,好像他能看穿自己的心思似的,藉著去和趙叔說話的機會,擺脫了他的跟隨。趙叔對金順昌的態度很明顯,而且身份擺在那兒,金順昌好像很忌憚趙叔。
已經很晚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這回連許如清和公孫澤他們都有些坐不住了。別人不清楚大寶和老馬的實力,他們可太瞭解了,只要不是再碰上他們遭遇的那種規模的狼群,又個個荷槍實彈的,理論上不會有太大危險才是,可現在連一個回來報信的都沒有,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許姐,要不我和你領著大頭出去看看?」公孫澤小聲問許如清,神手王不在了,有什麼大事小情他想找人商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許如清。公孫澤還沒有直接跟他們挑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就連路天現在都知道,他根本不是魔醫,不過已經沒人在意這個了。
許如清也很著急,不過她對大寶和老馬倆人更有信心,再說還有華哥帶著2個人,要火力有火力,要經驗有經驗,如果他們都解決不了,那換成別人也一樣,所以她搖了搖頭說道:「別急,晚上出去容易走兩岔,孟隊長帶著不少人到外面谷口守著了,咱們去了也幫不上多少忙。」
沒有鐘錶,根本無法掌握準確時間,好在眾人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大寶他們回來了,同時還帶著幾個重傷員。
「大夫!快喊大夫來,有人受傷了!」這是華哥的聲音,充滿了焦急。公孫澤二話沒說第一個衝了上去,許如清和路天打著火把跟著旁邊,沒聽到大寶和老馬的聲音,他們都不放心。
「公孫,快來看看這個人,肚子被野獸給撕了個洞,我手頭沒東西,應付不了。」這是大寶的大嗓門在喊,藉著火把的亮光,公孫澤看到了他和老馬倆人,都完好無損,不過身上有不少血跡,可能是抬傷員時濺上的。
很多人都圍了上來,坑道口一片光明,公孫澤跑到大寶跟前,一邊查看傷員的傷勢一邊問到:「你們倆受傷沒?他受傷多久了?」傷員已經昏迷過去了,左手搭在脈搏上,右手探了探鼻息,還好,雖然微弱,不過還活著。
「我們沒事,這小子受傷時間不長,就是腸子出來了,沒急救包,我拿衣服給堵上了,血流的不多,我估摸還有救,就先把他抬回來了,後面還有幾個受傷的,不過都不太嚴重。」大寶喘著粗氣回答到,體力壯的像牛一樣的他都累成這樣,可見他們相當狼狽。
周小婕也跑了過來,看到公孫澤在處理傷者,她拽著旁邊華哥詢問事情經過,作為一個領導者,她需要關注更多。
這時候傷員被家屬認出來了,可能是他妻子吧,大哭著就撲了上來,把正在檢查傷口的公孫澤嚇了一跳。
可別添亂了,公孫澤厲聲說到:「讓開,想讓他活命就別在這兒礙事。」把那女的嚇的愣住了,沒理會她,他扭頭又衝著周圍的人喊到:「我需要消過毒的棉布或紗布,越多越好,還有針線和開水,別呆,快去給我找來!」公孫澤這幾句話喊的動靜不小,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傷員腸子雖然出來了,但是沒斷,而且其它器官都沒事,只要能止住血,這條命就等於撿回來一半。當然了,如果受了感染就不好說了,可是這是個沒有抗毒素和免疫球蛋白破傷風針的年代,一切只能靠運氣了。
公孫澤是腦科醫生不假,不過這種外傷處理他還是可以勝任的。可是看了那些棉布和紗布他又有些頭疼起來,都是行李被褥啥的,好吧,不能要求太高,在沒有更先進的消毒措施前提下,高溫殺菌後也勉強能用。
針線也拿來了,可能是基地以前從來沒有人做過這種手術,不少人都在圍觀,但都不敢靠的太近,縫衣服他們可能沒問題,給人縫肚皮,這可有點過於恐怖。
公孫澤小心翼翼的把傷口縫合上,那傷員疼的清醒了過來,聽從公孫澤的安排早準備在四周的幾個人用力把他按住,周小婕也在跟前,雖然不敢看公孫澤處理傷口,不過她還是細聲細語的安慰著傷員,火光中,她的臉色很難看,不知道是因為擔心傷員還是擔心別的,也許兩者都有。
公孫澤用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把傷口給縫合上了,有限的條件下,這已經是盡最大的努力了。傷口只是稍微有些血絲滲出,再給傷員包紮上一層棉布,整個手術結束,剩下的就看傷員的體質和老天爺的意思了。
可能是始終蹲在地上血流不暢,公孫澤剛一起身就有些迷糊,搖晃了一下,旁邊一個人輕輕的扶住他的腰,沒讓他摔倒。公孫澤晃了晃腦袋,恢復過來一看,周小婕正把她的手縮了回去。
「公孫醫生,天柱他沒事吧?」周小婕看著傷員問到,傷員的妻子在小聲抽泣著,任憑誰,看到這個驚人的手術場面都有些楚,何況還是自己的親人。
公孫澤接過許如清遞過來的一盆水邊洗手邊回答到:「還不好說,過了今晚只要沒高燒基本上就算沒事了,要有人隨時注意觀察一下,另外不能讓他喝太多的水。」想了想又說道:「傷員住在哪?我晚上去他家睡吧,一旦有變化我好及時處理,對了,基地有消炎藥嗎?什麼都行,我就怕他受感染,那樣我就沒招了。」他問消炎藥純屬多餘,只不過他習慣了而已。果然,周小婕搖了搖頭。
這時候旁邊剛才幫忙的一個中年人說話了。「這位是新來的公孫醫生吧,這手術多虧了你啊,我們都沒你那麼專業,基地有你這樣的人簡直太萬幸了。消炎藥咱基地早就用光了,不過有些土方可能會有點用,公孫醫生你先歇會兒,我去拿。」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把公孫澤給鬧楞了,土方?是草藥還是什麼東西?這個公孫澤可不懂,不敢多表意見。
暫時沒什麼事,公孫澤走到大寶他們身邊,他也想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老馬說的最簡潔明瞭,幾句話公孫澤就聽明白了。他們並沒有找到遲遲不歸的懸浮車就出事了,碰到了一群變異動物,不過這次不是野狼,而是老鼠。
大寶和老馬的經驗拯救了他們,一現情況不對,他們倆領著眾人立刻邊打邊退,可即便這樣還是出了意外。基地這些人,無論是探索者還是警衛,看到大群的變異老鼠都嚇呆了,他們都沒有過這種經歷,結果一個被變異老鼠把肚子撕開,另外幾個也多少受了點輕傷,唯一絲毫無損的除了大寶和老馬以外,就只有一個華哥。要不是他們三個還算鎮靜,恐怕就不是受傷這麼簡單了,能不能逃回基地都很難說。
難怪周小婕的臉色這麼難看,聽華哥說,基地附近還從來沒出現過這麼大群的變異野獸,那輛始終沒消息的懸浮車的處境更是令人堪憂。
獸潮!公孫澤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下午剛看完那個手抄本,他印象還很深。可是這獸潮出現的也太突然了吧,基地周圍不是從來沒出現過麼?為什麼現在會生?獸潮是路過還是基地被它們現了?
估計已經快半夜了,大部分人都已經回去睡覺了,外出人員受傷對基地的人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說明天還有慶祝活動呢,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的人們並沒有過於緊張。
無知者無畏,這裡並不包括基地總指揮周小婕。
她也看過那個手抄本,並且從華北基地的人口中知道更多關於獸潮的內容。她知道,華北基地的人不會騙她,因為這也是他們之所以提出要合併基地的原因之一。華北基地的人說的也很有道理,人類要想持續展,恢復往日榮光就必須聯合起來。互通有無還是次要的,關鍵是當基地展到一定規模後,現有的水平遲早會限制人口數量上限,人類一定得走出去才會開枝散葉,才會逐漸壯大。
周小婕知道,華北基地一直以倖存者後代最強大的基地自居,不僅僅是他們地處當年的都北京,就憑他們的科技綜合水平也確實比東北基地先進許多倍。按理說和他們基地合併也沒什麼不好,可是對於他們提出的撤離東北基地她有很大的牴觸,2o多年了,東北基地對周小婕來說,和家沒什麼區別,放棄家園遠投他鄉的事她很難接受。
至於什麼組建聯合政府,統一法律制度,合理分配資源等等,更是被趙叔駁斥的一無是處。趙叔是有些偏激,不過他說的話好像也有道理,幾萬人就成立政府,小孩子玩遊戲過家家吶?再說了誰來管理誰?法律制度能做到一視同仁嗎?資源合理分配?那就更扯淡了,末世來臨之前那麼多國家和政府都沒做到合理,憑什麼你華北基地就能?人類團結到一起共度難關是應該的,可是你華北基地多少也得有點兒誠意吧?就不說拿糧食換彈藥的事兒了,畢竟那東西也不是憑空變出來的,可你不能拿這個卡東北基地的脖子吧?槍是換來了,居然沒彈藥,那玩意要另換?東北基地的人餓著肚子等來的是同為倖存者後代、同為中國人的技術封鎖!華北基地的人把別人都當傻子了?周小婕從來沒見過趙叔會氣憤到這種程度。
華北基地好像認識到了他們的做法有些欠妥,送來不少彈藥不說,還額外送給基地3輛懸浮電車,已經對華北基地深惡痛絕的趙叔對此嗤之以鼻。那玩意除了吸引變異動物的注意力外,還能幹什麼?充足一次電能跑3oo多公里,然後就得趴窩16個小時,時到是不慢,據說最快能達到每小時8o多公里,可這又有什麼用呢?要送為什麼不送幾台基地急缺的太陽能電機?黃鼠狼給雞拜年,他們根本就沒安好心!這是趙叔的原話。
還有這個金順昌,自打認識自己之後就開始瘋狂的追求自己,聽說他還是華北基地什麼領導者的兒子,人到是沒看出有什麼壞毛病,可就是總貶低東北基地,為這個趙叔就一直沒給他好臉子看。上次跟他偶爾提過基地的武器還是有些少,他為了討好自己,居然能白送1o把射槍和彈藥,要知道,當初拿糧食換的也才3o把而已啊。這算什麼?對我的重視還是拿我當貨物了?
周小婕想著心事,擔心著失蹤的人,一個人坐在坑道口附近呆呆的望向夜空,好像希望天上能夠下凡幾個神仙幫幫她、幫幫東北基地。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裡,華北基地的人也沒有睡覺,幾個領頭的人聚集在一起商量著什麼。金順昌的臉色也相當的難看,出現大量變異鼠群的事他也知道了,當初他可是親眼見過獸潮的可怕之處,東北基地的防禦能力太差,他們打算提前撤退。只是他的目的沒有達到,有些不甘心,琢磨了半天終於拿定主意,悄悄和另外幾個人嘀咕著什麼。
大寶和老馬他們也很疲乏,早就去睡覺了。公孫澤躺在那個傷員家裡,想著獸潮,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看看安靜的趴在身邊的大頭,心裡多少有些安慰。
這一夜注定是個難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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