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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八章 、牛皮吹死人 文 / 鬼劍仙緣

    自忖並無與對方討價還價的本錢,金長老只得硬著頭皮問道:「道友對我等有著大恩,老夫師兄弟幾人自當報答。不知道友有何要求,只要是老夫幾人辦得到的,一定緊遵道友吩咐照辦。」

    杜秋陵森森地說道:「在下的要求並不高。從百煉山莊及魔羿宗手上奪來的般若冷金,便當作此次出手的報酬交給在下了,請恕不能再交換給諸位。」

    金銀銅三位長老相視苦笑。雖說他們三人為了保護這塊般若冷金而幾乎丟掉了一條老命,但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般若冷金更是落入了此人的口袋中,便是他們不同意也無濟於事了。

    金長老只得低頭行禮道:「道友哪裡的話。道友冒險出手救下老夫滿門上下,這般若冷金不過是身外之物,道友若是看得上眼,儘管拿去就是了。」

    話雖如此,但金銀銅三大長老的心中都是在滴血啊。他們不遠千里前來小乘院參加煉寶大會,目的也不過是要獲得這樣一小塊般若冷金而已。如今吃盡了苦頭,連老命也幾乎丟了,最後卻落了個兩手空空的結果,心中自然悲催不已。

    銀長老似是忽然想到了些什麼東西,又彎腰行禮道:「道友適才說受人所托前來救我們,不知可否請教,那位大恩人究竟是何人?」

    杜秋陵故作高深地沉默了半晌,教三大長老的心又吊在了半空。就在這時,那木姑娘斜曳著如紫色繁花一般的長裙,輕輕地走到了他身旁,輕啟朱唇道:「那個在幕後想要救你們的人,其實是你們很熟悉的一個人。」

    杜秋陵驚訝地望了一眼這神秘少女,那木姑娘玉脂般的小手兒輕輕地撫摸著玉頸邊的貂裘領子,面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杜秋陵看她一眼,她眼中眼波流轉,似是無聲地在對他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一般。

    杜秋陵這才釋然,心中也對這少女多了幾分好感。很顯然,這女子對他的心思一清二楚,如今是主動過來跟他唱雙簧的呢。

    不過這木姑娘實在是美得讓人綺念叢生,身上出的絲絲暗香沁人心脾,撩心蝕骨;而那白瓷般的肌膚及半璧酥.胸更是近在眼前,教杜秋陵也是深吸一口氣,這才控住了心神。

    金銀銅三大長老心中暗罵一聲:這女人必定是什麼妖精,為何會美得如此過分?但他們三人終究是久經世事的老江湖,很快便恢復了常態。而那五名煉器道的弟子則一個個看得有若木雞,目光像被魔住了,怎麼樣也無法從木姑娘身上移開。

    銅長老乾咳幾聲,行禮道:「這位仙子,請問那位大恩人究竟是誰?」

    木姑娘莞爾一笑,說道:「幾位長老應該聽說過杜秋陵這個名字吧?」三大長老一驚:「杜秋陵?」

    此時,那銀長老的大弟子周循忽然插話了:「杜秋陵?此人不正是我煉器道之中的叛徒、敗類?」他有心要在美人面前顯擺一番,這話說得甚是鏗鏘有力,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該死,早知剛才就讓你給人分屍算了杜秋陵藏在面具後的臉狠狠一抽搐,心中罵了這不知好歹的周循一句。

    木姑娘含笑的眼睛望了杜秋陵一眼,靨邊旋開了兩個小小的梨渦,看得周循又呆了。便是那一向給人以老成持重印象的上官冬青,也是被這嫵媚無比的笑容勾得愣了一愣。

    木姑娘不動聲色地笑道:「是麼?杜秋陵是你們煉器道的叛徒與敗類,那他為何還拜託我們前來救你們?如此說來,倒是杜秋陵那傻子自作多情了。呵呵呵,早知如此,剛才就不應該出手了,也好讓諸位顯示一番英雄身手。」

    正在洋洋得意的周循似是突然活吞了一隻蒼蠅般,那臉色變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銀長老其實早已猜到事情的真相,無奈周循被美色沖昏了頭腦,竟說出了這番愚不可及的話來,教他們三個長老都有些下不了台來。

    銀長老瞪了周循一眼,對杜秋陵與木姑娘說道:「小徒愚昧無知,教二位看笑話了。杜秋陵師侄乃是我煉器道的鐵宗代長老,從前雖然有些誤會,但絕非煉器道的叛徒敗類。這個……此次出手救難,真的是杜師侄的主意?」

    杜秋陵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卻是並沒有說話。那邊的木姑娘卻是有意無意地瞟了周循一眼,冷笑道:「看得出來。能說出來這種恩將仇報的蠢話的,也只能是蠢東西了。」

    她這一番話夾槍帶棒,冷嘲熱諷,將銀長老和周循說得渾身熱,一張臉幾乎再也掛不住了。

    金長老只得忝著那張老臉賠罪道:「小徒無知失言,老夫在這裡給二位陪個不是。只是……我那杜師侄又如何會認識二位?」

    杜秋陵與木姑娘對視一眼,心中都暗道:薑還是老的辣。這老狐狸簡簡單單一句話,便是將話題引到了杜秋陵與鬼道中人「勾結」之上。這一式轉守為攻,不可謂不狠辣

    杜秋陵再也無法保持沉默,立刻咳嗽一聲,說道:「杜門主乃是在下十分敬仰的人。數日前,我與他大戰一場,不過二十回合,在下便是敗下陣來。杜門主法力高,年少有為,處事持重,在下十分佩服,因此才與他不打不相識。只是在下與他終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求本少爺辦事,事成之後另有報償。此事完畢之後,在下與他便再無關係了。」

    金銀銅三大長老聽說眼前這鬼修竟然不過區區二十回合便敗在了杜秋陵手下,無不駭然震驚從這鬼修剛才的出手來看,法力絕不會在他們三人之中的任何一人之下,杜秋陵那小子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境界竟能在短時間之內有如此驚人的蛻變?

    對面的木姑娘也含著笑意望了杜秋陵一眼,說道:「杜秋陵那廝的修為確實還不錯。那日我見他與骷髏名花谷的衛詩詩及香曇骨姬有過一番交手,在這兩個金丹期修士的手下,他竟然也能夠勉強周旋,實在是教人吃驚。」

    「什麼?」

    金銀銅三大長老及數名弟子更是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杜秋陵竟能與骷髏名花谷的金丹期修士抗衡?這份功力,便是他們三大長老聯手,也是絕對達不到的這小子莫非修習了什麼逆天的法術,竟能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

    杜秋陵見這有著傾城之容的小姑娘竟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心意,心有靈犀地配合自己吹起牛皮來,心中暗笑之餘,對這聰穎靈秀的丫頭又多了幾分好感。

    木姑娘又一臉同情地望著三個老頭說道:「如今杜秋陵將要回到小乘院。到那時,他與三元真鐵門的其餘兩位門主便要著手收編千銅門與玄鐵宗的勢力。我聽說,小乘院的菩田大師已經收到了梵天寺的梵喻大師的書信,正派人到處尋找他的下落。有佛門兩大聖寺的高僧的關照,怕是三元真鐵門真的到了龍抬頭的時候。」

    三位長老聽得喉嚨干。三元真鐵門的展態勢迅猛如此,倒真的是令他們始料未及的。

    木姑娘又笑道:「小女子聽說三位長老從前與三元真鐵門有些誤會。但秋陵哥哥心胸廣,識大體,三位長老有難,還能以大局為重,放下私人恩怨來救人。說是高風亮節,怕是也並不為過吧。」

    一席話說得三位長老臉皮熱,心中羞愧不已。想起他們當初對待鐵長老與杜秋陵時的苛刻涼薄,這三個老東西都是有點抬不起頭來。

    杜秋陵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聽著這丫頭將自己的心裡話一句一句地掏出來,真有種酣暢淋漓的快意。他愈看愈覺得這丫頭冰雪聰明,便如肚裡的蛔蟲一般懂得他哪怕最細微的心意,實在是不簡單。

    他本來便不是沽名釣譽之輩。蒙面出手相救三大長老,與其說是念及同門情誼,不如說是為了實現鐵長老的夙願。要重振煉器道,要布下一個長遠的大局,糾纏私人恩怨,意氣相爭是不明智的。

    再怎麼說,煉器道不僅只有他們鐵宗一脈,還包括金銀銅等三脈。倘若要重振煉器道,其餘三脈勢力也是要團結整合的。

    雪中送炭,正是收心的大好時機。

    杜秋陵見木丫頭將該說的話都替自己說了,怕她牛皮吹得太大被幾條老狐狸看出破綻,便伸手偷偷地拉了一下她的裙角,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他俯身察看了三大長老的傷勢,說道:「三位的傷勢嚴重。既然在下受人所托,便好事做到底罷。」說著,便是取出了一個小葫蘆,往掌心倒了幾粒丹藥。

    給三大長老一人分了一粒丹藥後,杜秋陵便說道:「請長老服下丹藥,在下再給三位輸送靈氣療傷。」

    金長老遲疑了一下,橫想豎想也想不出此人有什麼害自己的理由,便是放心將丹藥吞服了下去。杜秋陵從儲物靈囊中取出了那道銀煉符菉,偷偷放在了掌心。這銀煉符菉不知是什麼寶物,但在蒼鏡台的地宮之中,竟能令垂危的白鷲道人「死而復生」,應該也是一樣擁有木系神通的療傷寶物。

    等三人服下丹藥,杜秋陵便將掌心分別按在三大長老的背門上,借助銀煉符菉的神通替三人療傷。銀煉符菉一接觸在三位長老的肌體上,一股精純的木靈氣便緩緩注入體內,飛快地修復三人臟腑、經脈中的損傷。

    杜秋陵的下手很有節制,三人的傷勢大約恢復了一半時,他便收回了那銀煉符菉。末了,還不忘加上一句,他之所以這麼做,全是看在杜秋陵的面子上。

    三大長老心中又多了幾分感激與羞愧,一再向杜秋陵與木姑娘致謝。

    回頭望去,那邊的銀老頭已經將那魔羿宗的魔修救醒了。只是他身上仍綁著一根青色繩索,顯然是不肯做老頭的僕人,因此被銀老者綁了起來。

    杜秋陵急著回小乘院去見慕容小凝,便打三大長老先行離開,自己與木姑娘及銀老者一起往小乘院的方向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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