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川城相較朝鮮各郡府來說還是較為繁華的,街市如流,車馬如龍,尤其是靠近港口的地段,更是商舖林立,繁花似錦,仁川的監獄坐落在城南,距離港口並不遠,原本這清冷的所在如今已是人滿為患,八十多名日軍的俘虜被看押在這裡,吳辰對外宣佈的是擊斃了兩百餘名賊寇,其中還抓獲了八十餘名,早已叫人到漢城去請功了,而日方顯然也只能打落了門牙往肚子裡咽,絕口不提此事
這潮濕污濁的地牢裡,灰暗的燭光搖曳著仿如鬼魅一般,四周瀰漫著腐爛的臭味,吳辰剛剛進來時,差點沒有被這股臭味熏死,那朝鮮的牢頭不懂漢話,慇勤的做著各種手勢請吳辰幾個進來,解出褲腰帶上的鑰匙替吳辰開了牢門,吳辰貓著腰進入低矮的牢房,這座防禁嚴密的牢房正是關押日軍大尉足立大郎的。
足立大郎目光呆滯,滿身污濁,見是吳辰來了,也絲毫無動於衷,吳辰冷笑著站在他的身前負手而立,徐徐道:「七年前畢業於6軍士官學校,此後擔任少尉,隨師團進入台灣,一年前回國,隨即升耀為大尉,隨軍入朝鮮,足立大尉,你曾學習過一段時間漢語,想必我說的你都能聽懂吧,吳某這些話可有什麼差錯?」
足立大郎血紅的眸子抬起來凝望了吳辰一眼,恨恨道:「因為我的失誤而導致一個中隊的勇士戰死異鄉,請大人給我一個剖腹自盡的機會。」
吳辰笑道:「足立大尉為什麼要自尋短見呢,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若是自己都不珍惜,就算是死,誰又會憐憫你呢?我知道你們講的是武士道精神,可是武士有什麼好?你是人,天皇也是人,你效忠於他,為他切腹,難道你以為他會記得你的名字嗎?恐怕連為你短歎一聲都不能夠,士為知己者死,天皇恐怕與你都沒有照面過,你就這樣為了一個荒誕的理由去死真的值得?人生苦短,還是及時行樂的好。」
足立大郎冷哼一聲,抿口不言。
吳辰用手煽了煽瀰漫在鼻尖的臭氣,頗有些推心置腹的道:「足立大尉,你雖比吳某年長,卻要聽我一句勸,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我知道,你是擔心將來回到國內之後遭人鄙夷,只是男兒志在四方,哪裡不是逍遙自在的地方,從此以後你便到我仁川來,我提拔你做個軍官,房子、美女統統都有,總是不會讓你吃虧的,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得先替我辦一件事,若是事成,我保你富貴。」
吳辰滿臉堆笑著彷彿那街道辦事處的居委會老大娘,足立大郎斜視吳辰一眼,用生硬的漢話斬釘截鐵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休想。」
吳辰的臉色一變,冷笑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足立大郎闔上眼眸不再說話。
吳辰大吼一聲:「來啊,上刑!」
王二蛋立即赤著身子揮舞著一條皮鞭上來,吳辰皺了皺眉,呵斥道:「足立大尉是義士,鞭刑這種小玩意如何上的了他的法眼?拿匕來,先把他閹了再說。」
「好勒…」王二蛋很有儈子手的天賦,將鞭子放回刑具架子裡去,朝滿是老繭的手掌心吐了口吐沫搓了搓手,隨後微微一愣,朝吳辰道:「少帥,我不會閹人啊。」
吳辰橫瞪了王二蛋一眼,眼角的餘光朝著足立大郎一瞥,不出他所料的是,此時的足立大郎臉色已是慘白一片,那手腳彷彿痙攣一般不停的抖動,原本是盤腿坐地,如今卻雙腿死死的夾著,彷彿那閹人的匕已伸入他的**一般。
吳辰抿嘴笑道:「怎麼樣?足立大尉,識相些吧,若是把你閹了,再將你光溜溜的送回去,想必你遵循了這武士道的精神,以後仍是抬不起頭來,我聽說你有一個未婚妻?嘿嘿,恐怕這未婚妻早晚要易嫁他人了吧,做人總要為自己設身處地的想想,若是被閹了,連男人都算不上,還談什麼武士?」
足立大郎沉默著不說話,過了許久才抬眸望了吳辰一眼,聲音嘶啞的道:「你要我做什麼?」
吳辰輕鬆一笑:「這就對了。」他蹲下身,目光與足立大郎相對,足立大郎眼眸閃爍,垂下頭道:「請大人告訴我需要做什麼吧。」
吳辰撣撣身上的灰塵,似乎並不著急,朝身邊的王二蛋道:「還愣著做什麼,去,給足立大尉上一桌酒菜了,再弄套乾淨的衣裳,大尉如今是老子的貴客,不可怠慢。」
王二蛋連忙應承著去了。
吳辰才別向足立大郎道:「我要你做的事很簡單,只要你答應,我立即放你回去,屆時我會在漢城安排好人與你聯絡,日軍大營若是有任何舉動,立即向我通報,明白了嗎?」
足立大郎咬了咬下唇,痛快的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他遲疑了片刻:「但是我希望你能夠遵守承諾,我已經不能再回日本了,事成之後,你要為我在仁川安排好一切。」
「這個沒有問題。」吳辰笑吟吟的道:「不過臨走之間,為了防止足立大尉反覆,屆時少不得要讓大尉立下一份投誠的字句,這字句之中,需得謾罵天皇幾句,足立大尉應當會滿足吳某的要求吧?」
足立大尉苦澀的笑了一聲,隨即重重的點了點頭:「拜託大人了。」
吳辰笑道:「該當是我拜託你才是,大尉,你且在這裡住下一陣子,其餘的事我會安排,衣食也馬上送到,大尉需要沐浴一番嗎?若是需要,可吩咐牢頭便是。」
足立大尉搖搖頭。
吳辰道:「既然如此,那麼就委屈大尉了,吳某還有些事要處置,就此告辭。」
吳辰不願意在這裡多耽擱,旋身出了牢房,那牢頭立即將牢門鎖上,吳辰打量著這陰森的牢房,不由得冷笑一聲,嘴唇輕輕蠕動,低不可聞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日軍和響馬,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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