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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章 :對策 文 / 亂臣

    「大人,仁川郡共下轄四縣,人丁七萬戶,有一座海港,每年的出入關口的商船占朝鮮國所有港口的三成,一年關稅二十一萬兩,這裡是仁川郡府庫以及各級官吏的名冊,請大人過目核准.」

    郡守府的會客廳裡,金大成笑吟吟的將賬目和名冊恭謹的交到吳辰的手裡,吳辰粗略的看了一遍,這府庫中的存銀與他想像中的一樣,連個銅板都沒有,至於官員的名冊,他看了也沒什麼作用,這些人他別說瞭解,連照面都沒有打過,看了也是白看,他輕輕的將名冊放在茶几上,淡然道:「金大人辛苦了,將來吳某還有倚仗你的地方,今日且先回去歇息吧。」

    金大成拱手行了個禮:「那麼下官就告退了,大人也早些歇息。」

    金大成笑嘻嘻的又補充了一句:「下官已經讓人修建了營房,大人的士兵過些天便可以入駐,若是還有什麼吩咐,下官一定竭力去辦。」

    「金大人好走,吳某不送。」吳辰非常理解金大成後面那句話的意思,他吳辰才是仁川郡守,有什麼事難道一定要一個縣令去辦?說白了,這金大成就是在向他挑釁,希望吳辰做一個甩手掌櫃,什麼事的都由他去處理。

    待那金大成走了,吳辰重重的哼了一聲,端起茶盞潤了潤喉嚨,一直在後廳旁聽的張謇徐徐走了出來,低聲道:「少帥,此人不簡單啊。」

    吳辰冷笑道:「跳樑小丑而已,終有一日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張謇笑道:「少帥不必生氣,其實閔妃在這裡安插上一個人原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畢竟仁川是漢城的門戶,若是全部交給外人,終是讓人放心不下的,此人在仁川根基深厚,若是沒有將其連根拔起的把握,少帥還是忍一忍的好,如今我們出來乍到,也只能任由這個金大成擺佈一陣子了。」

    吳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張謇自顧坐在下的梨木空縷椅上,端起那未動的茶盞吹了口茶沫,隨即抬眸道:「其實說起來少帥之所以受此人的掣肘其實還是因為我們在仁川沒有根基的緣故,少帥是漢人,您的士兵也是漢人,仁川的官員、百姓與少帥畢竟隔了一層,這種事,就算是強制也是不能緩和的,在朝鮮人眼裡您就是外人,這樣下去,我們若是想在這裡生根終究不是長久之道。」

    吳辰頜點了點頭,大大咧咧的搬了個椅子湊到張謇的對面坐下:「那麼依張先生的意思,應當如何?」

    張謇道:「當今之計,唯有遷徙漢民前來了。少帥要徵兵,要在這裡扎根,都需要大量的漢民。」

    吳辰的眉頭皺起,張謇倒是說得輕巧,遷徙這麼多漢人來這裡哪有這麼容易,安置方面的費用倒還好說,他吳辰如今財大氣粗了還負擔的起,可是朝廷會輕易讓自己帶人來仁川嗎?

    張謇喝了口茶,笑道:「少帥不必擔心,張某這幾日都在尋思著這件事,如今已有上下兩策,請少帥斟酌。」

    吳辰眼眸放光,差點兒沒有握住張謇的手大叫一聲先生教我了,張謇徐徐道:「張某在廣州時,聽說花旗國人缺乏勞工,是以在廣東境內設置許多豬仔館,誘騙無知良善的百姓登上花旗國的艦船前往花旗去做勞工。」

    這一句話陡然點醒了吳辰,吳辰驚聲道:「先生的意思,是讓吳某也去學花旗國人的做法?」

    張謇道:「手段相同,目的卻不同,花旗人是誘拐良善去做苦力,這自然是斷子絕孫的勾當,但是大人僅僅是為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尋覓到一塊新的土地,供他們繁衍,從而為少帥所用,這算起來也是件功德了。」

    吳辰頜點了點頭:「只是花旗國人做這樣的事朝廷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吳某也去做,讓御史們知道,恐怕不是件好事。」

    張謇笑道:「這事自然不必由少帥出面,屆時聘請一個流浪的洋人,讓他去打著這個幌子便成了,大人只要有足夠的銀子安置,其餘的都不成問題。」

    吳辰拍額道:「這個辦法好,得立即籌辦起來,銀子不成問題。」

    張謇道:「少帥先別急,張某還有一策,少帥可使人去京城托恭親王奕訢想想辦法,多使些銀子,就說這駐守仁川的左營將士思鄉歸切,紛紛想回國去,連日以來士氣不振,請朝廷准許身處朝鮮的將士們將家眷接到仁川來,讓將士們安安心,好替朝廷守好這朝鮮的門戶。」

    吳辰道:「朝廷會准許?」

    張謇道:「近來老佛爺要修園子,正愁沒有銀子呢,若是少帥能托人送去十萬兩銀子孝敬,再打點上下,這種些許小事,在老佛爺和恭親王眼裡算的了什麼?您又不是鎮守一方的大將,在老佛爺眼裡不過是帶五百個兵的千總,難道還會擔心你圖謀不軌嗎?」

    吳辰不自覺的點了點頭:「也是,上面那些人就是吃飽了撐著了也不會去揣測一個千總有什麼異心。」他精神一振,又提出個疑問道:「只是接左營士兵的家眷來,似乎人丁少了些,五百人能有多少家眷?」

    張謇深深的望了吳辰一眼:「家眷有許多種說法,父母是家眷,妻兒是家眷,可是這三姑六婆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難道不算家眷嗎?只要朝廷肯,少帥就可立即去廬江一趟,下面的事恐怕就由不得人了。」

    吳辰與張謇目光相對,張謇能夠說出這一番話來,說明他對自己算是死心塌地了,頃刻之間便解決了一件棘手的事,吳辰的心情也開朗起來,方纔那金大成引起的不快一掃而空,吳辰笑道:「張先生妙策,就這樣辦吧,兩件事都要做,能遷來多少人丁便遷徙多少,吳某是個粗人,這件事恐怕還得先生上上心,就此拜託了。」

    張謇心裡說:「你吳少帥若是個粗人,這世上恐怕就再也沒有精細人了。」他目光一灼,說起來張謇也不過三十餘歲,正是而立之年,此時的他只考中了秀才,並不是十年之後那個名聲顯赫的狀元郎,似他這樣的秀才在江南比狗還多,也算是承蒙吳長慶看上他,不但資助他的學業,還給了他一份差事,比起大多數潦倒的秀才來說,他已算是十分幸運,這些年來他跟在吳長慶身邊,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對吳長慶父子更是有著極其深厚的感情,更何況在他的心中,多少也願意自己闖出一番事業,而吳辰這裡自然是最好的平台。

    張謇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少帥的事便是張某的事,張某過些天便去京城一趟,為大人斡旋,此外,廣東那邊要遷徙人口,也必須有個可靠的人去籌辦,還要讓少帥挑出個人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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