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暖兒的臉上滿是開心的笑容.
「爺,您真好。」
暖兒一邊說一邊又慇勤地問道:「爺,今兒個也逛了一天了,可有哪裡不舒服的?可要我給您捶捶腿?還是按按肩膀?」
手裡還又動作迅地泡好了一杯鐵觀音遞到了允璉的手上,眼睛也眨巴眨巴地看著允璉,隨時準備著一有什麼要求就立刻執行。
允璉撇了撇嘴,不過是答應她買了兩個沒用的小丫頭罷了,犯得著這麼高興嗎?她的心就是太軟了,以後還是少帶她往那種地方去了。免得她見著這個可憐,瞧著那個也可憐,這院子裡可塞不下那麼多人。
其實暖兒倒也沒允璉想的心軟得到了那種程度,只是,別的人倒也罷了,有人買了總能有個活路。可這兩個丫頭一個病一個醜的,恐怕真難找到人買她們,若是就這麼放著不管,說不定真的活不了了。這見不著還好,偏偏親眼見了的人,若是就這麼走了,恐怕心裡會一直過意不去。
她也曉得買兩個沒有什麼用的丫頭回來,提出的要求是有些過分了些,可是,她實在是走都走過了,也還是狠不下心。不過,爺能這麼輕易地答應倒是叫暖兒沒有想到的。
所以,暖兒的心情這會兒特別好。
「試試衣裳合不合身吧。」
允璉吩咐道,其實是他想看看她穿起來會是什麼樣子。好像挺少看她穿些顏色艷麗的衣裳。
兒這會兒是允璉說什麼她都會答應。恐怕就是允璉說天上的太陽是方的,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應道:「是,爺,您說的對。」
暖兒走到屏風後頭,不一會兒就換了一套衣裳出來。
「怎麼樣?爺?」
允璉點點頭,嗯,不錯。
暖兒就又進去換了一套。
「這個怎麼樣?」
嗯,挺好看的。
就這樣,暖兒換了一套又一套,允璉則不斷地點頭。兩個人也算是配合默契了。
不過,一下子暖兒就吃不消了,這換衣裳也好累啊。也不曉得以前陪錦兒姐姐去瞧衣裳時,她怎麼有辦法連著試幾十套呢?像自己,這才試了六套就吃不消了。
「爺,我們改天再試好不好?」
暖兒可憐兮兮地問道,她的額頭已經有些微汗了。
允璉招了招手,暖兒有些疑惑地湊到他的跟前。
允璉掏出了手帕,輕輕地為暖兒拭起了汗來,暖兒下意識閉上了雙眼。允璉的手拭過暖兒的額頭,拭過了暖兒的面頰,眼睛盯著盯著,不知怎麼地就瞧到了暖兒微微嘟著的雙唇上。
那唇是十分漂亮的粉紅色,總是那麼微微地上翹著,十分豐潤。
允璉瞧著突然想起了上次在廟裡輕輕地舔過的那一下,好像十分地甜,他有些想念了。
他低下頭,輕輕地落在了暖兒的唇上,帶著些試探,只是輕輕地摩梭著。
暖兒緊張地心都要跳了出來,爺在做什麼她並不是一無所知的,宮嬤嬤帶她見過的,可是,現在該怎麼辦呢?暖兒現自己的頭簡直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這樣的感覺並不討厭,暖兒覺得自己甚至是有些喜歡的。爺的唇輕輕的,暖暖的,帶著股屬於爺的氣息,暖兒已經很是習慣了。那麼小心翼翼地,帶著些疼惜的,讓心裡暖暖的,很舒服。
感覺到暖兒的溫順允璉有些欣喜,正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屋子外響起了新來的丫頭的聲音。
「爺、夫人,晚飯好了。」
聽到聲音,暖兒一下子跳了開來,臉兒通紅,看都不敢看允璉了,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到她的這個樣子,允璉的心情好得不得了,竟然輕笑了一聲。臉上的神情甚至是有些溫柔地,他將暖兒拉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了,隨口吩咐道。
「進來吧。」
只是,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卻是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冷硬了。
清蓮和碧荷是這回允璉帶著暖兒去新挑的丫頭,模樣兒也出挑,做事瞧著也是挺俐落的。她們很快就布好了晚飯,然後退了出去。小祿子都已經交待過她們了,這爺跟夫人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吩咐,就不要進去。也不用人服侍的。
「吃飯吧。」
說完,允璉就開始動筷了,卻瞧見暖兒臉上的紅暈到了現在還沒有消,就這麼不好意思嗎?真是個小丫頭。允璉的心裡說不出的歡喜。
他夾了一筷子菜到暖兒的碗裡:「快吃吧。」
暖兒點了點頭,不斷地在心裡給自己鼓勁,這是很正常的,這沒有什麼,自己本來就是爺的良人,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可是,暖兒在心裡哀鳴一聲,可是剛才那一幕卻不斷地在暖兒的腦海中晃來晃去,爺的唇,自己的唇,啊,好熱,好熱。
於是,暖兒這一天吃飯的效率特別地高,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就宣佈:「爺,我吃過多了。我過去無愁那裡瞧瞧。」
隨後,就落荒而逃了。
允璉笑看著暖兒的背影,現在暫時就饒了你了,看你到晚上的時候能逃到哪裡去?
「無愁。」
無愁回過頭了,便看見暖兒朝她招手,便出了屋子。
「怎麼樣?她們倆?」
「大丫沒事,不過累了剛吃了些東西睡了。只是小丫卻有些麻煩,大夫已經開了藥,說性命倒是無礙,只是,恐怕沒這麼容易好,就是好了,也容易落下病根子。以後卻是要特別注意才是。」
「嗯,那這些天無愁你就跟她們兩個睡一個屋吧!也多照看一些,她們兩個年紀小,又剛到了這陌生的地方,難免心裡惶恐。」
無愁點了點頭:「放心,姑娘,我曉得的。」
暖兒在無愁這邊磨蹭了很久,就是不願回去,看書~就∼來∼]。2~58o*o*,∼不過,夜到底深了,暖兒看著無愁說著說著都有些打盹了,也只得回去了。
磨磨蹭蹭地回到屋子,卻瞧見允璉竟然已經早早上床睡了,倒是叫暖兒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她小心地將允璉手裡的書抽了出來,又熄了燈,這才脫了衣裳,爬上了床,鑽進了被窩。
嗯,好暖和,暖兒舒了一口氣,睡意湧了上來。
此時,允璉卻翻了一個身,胳膊將暖兒攬進了懷裡,腿也伸了過來,壓在了暖兒的身上。
暖兒的身子先是一陣僵硬,我的手碰到什麼啦?怎麼好像沒有衣裳啊?
這,爺今兒個怎麼什麼都沒有穿啊?
暖兒趕緊從允璉的懷裡鑽了出來,往牆那邊移,離允璉離得遠遠的。暖兒只覺得自己渾身熱得不行,她將胳膊伸出了被子扇著風,「好熱、好熱。」
這時,允璉卻似不滿地咕噥了一聲,他的胳膊一伸一圈,暖兒就又緊緊地貼在了他的懷裡,腿也牢牢地壓在暖兒身上,這下子,暖兒再也動彈不得了。
暖兒只覺得自己渾身熱得不行,趕緊又掙扎,卻覺似乎有個東西漸漸地變得硬了起來,抵在自己的小腹上,嚇得暖兒再也不敢動了,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身子僵硬得不行,甚至有些微微地起抖來。
允璉在心裡輕歎一聲,看來還是太快了一些,只是,看來是自討苦吃了。
他微微地鬆開了胳膊,翻轉了身子,朝天仰躺著。
暖兒長舒了一口氣。剛才嚇死她了。
暖兒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的,誰曉得沒過幾下,睡意便來了,一下子便入了夢鄉。身子還不自覺地又朝允璉那邊偎去,找尋著熟悉的位置。
瞧著暖兒磨蹭了幾下,似乎對這個位置頗為滿意,接著便睡得人事不省了。
允璉苦笑不已,這是不是叫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這也不能怪他好不好?好歹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懷裡又抱著喜歡的女子,哪能一直當柳下惠去?不過,好歹今兒個總算又有些進展了。總有一天,他會完完全全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的。這一天,想必也不會太遠。
只是,眼下可怎麼辦才好?
允璉覺自己的分身現在卻是一點兒話也不聽,雄赳赳氣昂昂得很,他只能在心裡默默地背著:「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
事實證明,三字經的確是很用的一本書,在它的幫助下,允璉在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總算又進入了香甜的睡夢之中。只是,這夢的內容,卻似乎有些少兒不宜啊。
二天一大早,一到點,明兒便自動地醒了。
察覺自己躺在了一個光溜溜的懷裡,暖兒動也不敢動,生怕允璉覺她醒了。
這呼吸聲不對允璉哪裡不曉得?
他動了一下,假裝要起身,果然,若是平日裡,暖兒早就也馬上跟著起來服侍他更衣了,這會子卻緊閉著雙眼,裝著一副我還沒有醒,我還睡得很沉的模樣。
允璉坐了起來,卻沒有馬上起身,而是俯身將唇落在了暖兒的唇上,輾轉良久,這才離去。
他一個人換了衣裳,又傳了小祿子進來梳洗。
暖兒乾脆就一橫心,賴在床上就不起來了。
倒叫小祿子一陣驚奇,今兒個真是奇怪,爺一個人起來了,良人主子卻在床上躺得好好的。而且,爺的臉上滿面春風的,難道?他們之間昨兒個夜裡生了什麼?
小祿子眼睛這邊瞧瞧、那邊瞧瞧,腦子裡不停地上演著某種精彩的想像,表情也有些淫蕩得緊,看得允璉一陣鬱悶,這小子都在胡亂想些什麼啊?
「出去準備一下,今兒個去軍營。」
「是,爺。」
小祿子應了一聲這才退下。
看著被子裡的人兒是不打算出來了,允璉便走了過去,推了推暖兒,裝作並不知道暖兒醒了的樣子。
「暖兒,醒醒。」
出了京城,允璉便漸漸地改叫暖兒的名字了。
暖兒嚶嚀一聲,故作剛剛醒轉過來,她用手抹了抹眼睛,似乎仍然不太清醒的樣子。
「爺,您起來呢?怎麼不叫我?」
說完就準備爬起來穿衣。
允璉暗暗好笑,這個樣子倒是裝得怪像的。可惜,自己好歹是習武之人,卻是瞞不過自己。不過,他也不準備揭穿暖兒就是。
允璉臉上表情卻是不變,同平日裡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伸手按住了暖兒的肩膀,讓她仍舊在床上躺下了。
「不用了,多睡會子吧。我今兒個去軍營,晚上能不能回來也難說。你不要等我。」
說完,就朝外去,到了門邊,又想起一事,卻又交待道。
「我不在不要去坐船;衣裳什麼的也別自個洗了,讓丫頭去做;還有,那種柳袖服什麼的,只准在屋子裡穿,不准穿出去。」
說完,這才出門離去了。
只留下一臉疑惑的暖兒,這不讓穿昨兒個又為什麼要買?這不是浪費嗎?
「姑娘,我帶大丫和小丫兩個進來了。」
說完,無愁就推門進來了。
兩個丫頭十分乖巧,一見到暖兒就趕緊跪了下來。
「拜見夫人、多謝夫人。」
「無愁,怎麼帶她們來了?小丫的身體不是不好嗎?快帶她回去休息吧!」
「不,夫人,小丫沒事,小丫能幹活的,掃地、做飯什麼都能幹,別趕小丫走。」聽到暖兒的話,小丫立馬眼淚汪汪了,昨兒個吃了飽飯,又吃了藥,今兒個雖然還是覺得身體有些虛,可她還是立馬起來了。不能給夫人不好的印象,好不容易有好心的夫人願意將她和姐姐兩個買回來,她不能讓夫人覺得自己沒用。
大丫也在旁邊猛點頭,雖然有些心疼妹妹,可是,誰家願意養一個廢人,夫人心好,她們更要勤快一點才是。瞧昨兒個那個老爺便不怎麼想買她們的樣子,若不是這個夫人心好,恐怕她們姐妹兩個就只有餓死了。因此,更不能給人家添麻煩才是。
「不,沒有誰要趕你們走。只是,聽話,把病養好了再說。」暖兒安慰她們道。
「真的,不趕我們走?」一聽暖兒的話,兩個丫頭都高興壞了。
「來,昨兒個帶了你們回來,還沒有來得及問呢。你們兩個丫頭怎麼自己在那裡賣啊?你們的爹娘和親人呢?」暖兒拉了兩個丫頭起來,讓她們在自個兒床邊坐了。
她有些奇怪地問道,就是這爹娘不在了,總也有個親人吧,最近也沒有聽說這邊有什麼天災的,怎麼會兩個小丫頭自個兒在那裡賣身呢?若是有個去處,自已待她們養好了病,也可以送她們回去。這年紀小小的,還是呆在親人身邊要好一些。
一聽暖兒這話,大丫、小丫兩個卻一下子傷心地哭了起來,邊哭卻邊說出一番叫人聽了又是心驚又是憤恨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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