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葛念誇獎潘鎮,一旁垂站立的段雲美,此刻正隱隱的從心底裡,感覺有一絲不忿!
他面無表情,那一對藏在高帽子裡面,似毛驢子一般的長耳朵,在偷偷的急振顫著。從帽子裡面,隱約出一陣陣『辟里啪啦』,彷彿一群大蒼蠅忽然遭遇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相互間飛舞碰撞一般的聲音。
那聲音有些怪怪的,使得偶爾聽到那怪聲的人,感覺甚是有些好笑。
葛念用餘光瞟了一眼自己的『傻徒弟』,神情顯出一絲不屑。
稍頓,『滄海鷹王』葛念見徒弟貌似不悅狀!於是他更生氣了,陰冷下臉又淡淡的淺聲說道:「當年我本想由我的修煉心法中衍生,授雲美『天馬行空』之學。可他的天資裡面,那山中荒野驢兒的性情卻多於駿馬之脾性,所以只好點撥其修煉荒野驢兒的千里聽聲之術,以及橫踢、直撞的碎石之腳法。
可惜呀,幾年下來,今日我再次見到雲美,他的眉宇間,似筋骨、經脈無有過多提振、通絡;元氣尚不充沛,功法昇華有限,似與當年離開金頂鷹堡之時,並無太多變化呀。
貌似是近年來欲尤佳,酒肉無度,卻是功法沒有什麼提升和見術。雲美呀,為師說得,可對否?!」
段雲美內心雖然不忿,一張驢臉雖是平板生澀,卻怎麼也不敢『拉的太長』
慌忙躬身低,低低的聲音回道:「仙師說得對極!小美我、我有負仙師的期望。雲美在功法自知並無太多見術,無法與潘鎮師兄相比。自覺天資愚鈍,卻也是時時不敢忘記仙師的教誨,苦練功法,全心竭力的扶持潘鎮師兄治理鳳城……」
「行了、行了!」葛念見自己這個彷彿腦子進水了的徒弟,簡直比豬還笨。言語間已是含糊其辭,驢唇不對馬嘴,不知所以。
於是一皺眉,眉宇間顯出一股厭煩之色,截然道:「貪功好色,沒個出息。不過嘛,雲美尚且仍還有衷心之優點,就不要過分自責了。你就好好的協助你的潘鎮師兄,管理好鳳城也就罷了。」
葛念彷彿已經不想再談及,關於自己這個『敗家徒弟』的任何事情了。
隨即他又把臉轉向潘鎮道:「小鎮吶,雲美為人老實持重,往後你們可仍要互相扶持,多多幫襯共同搞好這個城池。不可欺負辱沒了你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呦……!」
葛念說話間的神情,卻也是顯得真的很是無奈和真摯。
潘鎮嘴角露出一絲隱含的淺笑,急忙躬身道:「敬請葛老仙師放心,只要雲美忠心不二,對朝廷盡心竭力,小鎮必將待他如自家兄弟等同無二!有我潘鎮在,雲美在鳳城中的地位,自然可請仙師放心……」
那兩個仍忘情般的依偎在『五嶽山鷹』苗凌懷裡眉清目秀的靚仔青年,和那個艷麗的姑娘,彷彿仍依舊在自顧自的『享受』著甜蜜溫存過後的快感,話說到這裡,一旁正懷中擁攬著一男一女的苗凌,彷彿又突然想起了他那剛剛死去的徒弟呂獨葵,慵懶的身形略一僵直。神情似忽然又有些哀傷,好像仍未從失去徒弟的鬱悶中完全解脫出來。他瞟了一眼潘鎮,卻未說話,只冷冷的輕輕哼了一聲。
杜巡見狀,似輕描淡寫般,一下推開了也正依偎在他懷中的兩個幾乎全身**著的姑娘。略微整理了一下領口睡袍,緩緩地站起身行走下圓床。
他背負著雙手,一步一步踱下圓床台階。一雙眼睛瞇成兩道彎月,掃視著潘鎮三人。
少頃,他望著賈仗義,嘴角掛著一絲淺笑,對苗凌沉聲說道:「老七,人生一世,很多事情早有他們各自的定數。不必為一些過往之事,總是耿耿於懷。這次你失去一個徒弟,又收得一名弟子。這位小賈看起來,人還是蠻機靈的。那麼,你準備教他修煉何等功法吶?」
賈仗義聞言,白得幾乎透明的臉,瞬間顯出興奮的光彩。由於興奮,血往撞,額頭立時顯現出一根鼓鼓的青筋。
「弟子出身卑微,天資愚鈍。能得以苗老千歲收小義為一掛名弟子,小義已是祖墳燃氣青煙,終生感謝仙師的提攜與厚愛。小義必將永世感恩戴德,效忠王朝,對仙師千般依順。怎敢還再癡心妄想,煩勞仙師教授神學功法絕技……!」
苗凌色迷迷的望著賈仗義,此時竟被他一番言語,說得『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小義呀,你可真會說話呀!」這老鬼傢伙變得還真快!剛剛似乎還一時之間沉浸在『痛失』徒弟的鬱悶之中,此刻竟已彷彿全部早已忘卻,煙消雲散了一般。
苗凌似有些褻般的浪聲道:「既然已經認了我這老不死的為師,那做師傅的又怎麼能夠如此吝嗇吶?!」
他一邊微微的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懷中那個眉清目秀少年的面頰;一邊眼波望向賈仗義道:「這樣,為師見你舉手投足間的身形和氣質,均很是敏捷、聰穎,動作犀利。似有很是刁鑽,而又堅忍不拔。就交給你,從我修煉的功法心決入手,引你研修『穿山甲』之變異功法如何呀?!」
賈仗義慌忙跪倒當場,頭觸地面,磕頭連連。
口中仿似肺腑哭聲般說道:「拜謝仙師賜修神學!小義必將肝腦塗地,效忠犬馬!之時弟子前時並無有深奧功法根基,入門時間尚短。還恐小徒天資愚鈍,功法進展以及領悟緩慢,辱沒了仙師震懾天下的名頭!」
「呵呵,沒關係!」
『黃皮鷹王』杜巡,見此時貌似眾人均是『皆大歡喜』。
於是淺笑著沉聲道:「有了你師尊的掛名收徒,你的身份和地位自然已是瞬間升入雲端。至於你日後的功法修煉進程嘛,每個人則是截然不同!
凡夫俗子,只知道那修仙成魔之道,難比登天!卻怎會知曉,如有最佳的功法修煉心決,配以各自根據其天資秉性,成長過程中的機緣,以及在此之前,此人的生命歷程中,所曾經遇到過的某些人和事xom情,甚至所無意間吃食過的東西。對一個人的腦脈和筋骨意念,都有著潛移默化的重要影響!
導致每個修煉神魔之道,異能功法者,對自身所修為之功法的進展度也絕不相同!
有人會因天資的局限,以及貪戀酒色、意志不堅,或是心底陰暗、私利感太強,甚至懶惰等等諸多原因,修煉無法全然沉浸!以至於在修煉過程中始終無法徹底的『開竅』通靈,一生所為之苦練的功法異能也難有突破和造詣,就更不要提及什麼達到他此生所修煉範圍內的巔峰了。
或許你與生俱來的天性,以及後天成長過程中的諸多因素相互配合,更適宜修煉你師尊苗凌所點撥授傳的心法。
三兩日之內,提升至一定的境界與火候,也未可知!
而至於日後,你自身會有多大的潛能,去突破自己的極限,而達到從你這一生的天資和心腦思維,筋骨承載和變異能力的提升,可以觸及到的境界中昇華,你這一世所能夠望及的巔峰境界和造詣,可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賈仗義叩頭道謝,連連稱是。
苗凌此時也語聲凝沉道:「世人只知,修仙、入魔難於青天。須得經歷數載甚至畢生的時光,刻苦辛勤、如癡如醉的全心投入,卻自古也未見幾人真正得道功成,功法境界平平!豈知多由於修煉法度不嚴、方法不對,彎路崎嶇,耽擱了大半生的時間!我等鷹王,目下這兄弟八人,也是老朽疲態,歷經半生魔歷、艱苦修煉,時至今日也未能真正入魔,尚要等待、借助我屠惋王入魔時之魔力而得以成功!這其中的多半原因,便是於此!
可畢竟我等老朽,歷經多年苦修,才算是總結出了一些修煉的捷徑方法,已算是獲有部分成功之心得,你等也可以少走些彎路。
所以小義等孩兒,也莫要氣餒。只需幾個時辰之內,為師便可以將心法口訣傳授與你!只要你天資夠高,身體筋骨的承受力尚可維繫,那麼不肖用得一日半天,功法在你的身,便會或多或少的顯現出來!只不過,剛剛開始的時候,所可以運用的攻擊力度範圍尚且極其有限,火候還有待日漸加深。還望日後,自身勤下苦功,刻苦修研……!」
「小義再拜,叩謝仙師!」
賈仗義這個樂呀,心裡那個美呀!身形似個癩蛤蟆般的,大半個身體長長趴伏在地,『梆梆梆』的連連磕頭不止。
見過小雞啄米嗎?就是賈仗義現在的這個『造型』。
「哈哈!」苗凌幾人已是樂此不彼,朗聲道:「小義也快起來,好了、好了!以後小義就是咱自家的人了,小鎮、雲美呀,你等日後要同心協力,一起管理好鳳城,應對和同心協力的去解決各種問題,明白嗎!」
「是!」此刻,賈仗義也已站起身形。與潘鎮、段雲美三人異口同聲般回道:「我等兄弟三人,必將以諸位鷹王仙師為楷模,同心同德、苦練功法,盡心竭力,管理鳳城……」
幾人後來還說了些,其他亂糟的話語,反正都是些無味的屁話
隨後,『黃皮鷹王』杜巡又重新依躺回圓床之。見原本被他雙手攬著的那兩個姑娘,正仿似正『沒日子』再歡顏一般的,相互擁抱著,縱情的相互間觸摸、親吻著對方。
杜巡的臉顯出一絲詭異的獰笑,他淡淡的抬手間。探伸出五手指,一把推在她們的額頭。又順勢一下躺倒在圓床,神情慵懶的斜躺在那裡。兩個姑娘很快的又浪笑著,旁若無人的向他『撲』了來……
『滄海鷹王』葛念忽然道:「那屯河縣城血屍瘟疫的事情,貌似已經並無大礙了對嗎!?」
潘鎮忙回道:「小鎮前時已經派出了五千鐵騎趕往災區,不久前已傳回來探報!頓河縣城已經變成了一處火海,城內哭喊之聲已漸漸稀少。看似其城池之內,人畜皆是將已燒成灰燼。目下看來,應是已無大礙了!」
苗凌忽然問道:「呵呵,好!那麼此番宮中秀女的人選,真的已經全部都搞好了嗎?!」
潘鎮馬低頭,他對這個苗凌老鬼一項很是懼怕,前時又在已經死了的呂獨葵那件事情裡,感覺甚是『對不住』這位老鬼。所以,他是極度的『理屈』和無奈!
於是馬又輕聲回復道:「全部都搞好了,年滿一十六歲以的黃花閨女,滿城中下一千人選,已經全部敲定。各個是粉面映紅,青春少女姿態。只等待諸位仙師千歲篩選,便可以隨時跟隨千歲仙師的指令,一路啟程,前往金頂皇宮!」
『五嶽山鷹』苗凌忽然浪聲笑道:「小鎮吶,你們幾個瞧一瞧,我們幾個老傢伙的老臉,是不是此時也像那些應選的秀女一樣紅暈吶……?!」
潘鎮一時間,被問的雲裡霧裡一般,閃爍其詞的低頭輕聲答道:「三位仙師精神矍鑠,紅光滿面……」
「這次宴會遇刺的事件,的確是令我等夠失顏面的!」杜巡白了一眼潘鎮道:「不過嘛,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杜巡一邊享受著青春姑娘們的愛撫和輕吻,一邊沉聲道:「前時在前廳宴會,那幾個青龍幫的刺客,雖說已經被就地正法。但是,我等御史欽差,剛到鳳城,便遭此行刺!影響廣泛、對我等形象乃至當今大屠國聲望,均是非常的不好!而且,照多年前以往曾經的慣例。青龍幫一旦對所攻擊的目標下手,必將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滄海鷹王』葛念冷哼一聲道:「五哥,難道我們兄弟,還會怕了那些個凡俗匹夫青龍幫的刺客不成?!」
杜巡搖頭淺笑道:「我們焉會懼怕那些兒等?!正因為如此,既然無法很快的查出真兇和幕後唆使的人。所以,我們更要想出一個對策來,既要挽回顏面,又要徹底殺一殺包括青龍幫以及其幕後指使者的囂張氣焰。」
「五哥誰的很有道理,不過要用什麼辦法,究竟又要怎樣來挽回這個顏面吶?!」苗凌彷彿有些惆悵的緊皺了一下眉頭,淡淡的聲音說道。
杜巡復又一下推開了身前的那兩名女子,忽的一下站起身形!
「不如,就借此次選秀之際。早早放出風聲。就明白的告示鳳城中全體百姓,我等三人將要放舟行船於此地的驪湖之。就在那寬闊的驪湖水面,行船選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