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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節·血洗南苑【下】 文 / 鳳城捕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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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的所有人都倍感驚訝,紛紛望向王陷。更新快誰也沒有想到,守城衝鋒隊的教頭會在這個時候『叫停』!

    聶隱和馬瑩相互對視了一下,也如跌進五里霧中,不明所以。

    此時王陷身旁站立的呂獨葵,本正憤怒著。他的兩隻蛙眼正閃動著寒光,很出氣的看著場中眾多的黑衣人,和聶隱二人之間浴血的拚殺。可此時卻忽聽身邊的王陷猛然『喊停』!

    他惡狠狠地扭過頭,用兩隻蛙眼直瞪著王陷道:「王陷,你、你怎麼回事?!」

    王陷居然沒有理會他,沒有理會自己的這個頂頭司。他看了看聶隱和馬瑩,然後把目光投向場中和牆頭站立著的所有的黑衣人。

    王陷忽然朗聲道:「兄弟們,你們辛苦了!直到目前為止,我們衝鋒隊的隊員中,傷者已經有數十個。可你們沒有退縮,沒有一個人退縮。大家都很英勇,沒有人給我們衝鋒隊丟臉,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好樣的!」王陷的眼中已似有淚光。

    靜靜暗夜,多黎民百姓都在熟睡。可這些本該保衛萬民平安生活的軍人、武士,卻要在這裡,迫不得已的合力絞殺那原本奉公守法的鏢師……

    王陷目光炯炯,掃視著在場的人,接著說道:「我們哪一個沒有父母妻兒,我們在這裡拚死拚活的又是為了什麼?!我們都是軍人,我們原本都是為了理想平安的生活、都是為了心中的正義而奮不顧身的戰士!可現在吶?!看看我們究竟在幹些什麼?!你們每一個人心裡自然早已有數,我們正在對付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我們的血已經流的夠多了,不應該再這樣毫無意義的流淌下去!」

    王陷環視著四周,所有的黑衣隊員都默默不語,眼睛紛紛望向他。

    是啊,難道他們會不清楚現在的鳳城是怎樣的現狀?!難道他們不為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們暗道惋惜?!

    無奈,無奈又能怎樣?!

    畢竟他們都是些普通人,他們也都是些沒有可以自控生活,沒有可以操控自己未來,能夠獲取一份『自由』命運的軍人。他們也有家庭,他們也要生存……

    呂獨葵見事不好,怒喝道:「王陷,你要造反了你?別忘了你們是軍人,軍人的使命就是服從。絞殺悍匪和殺人兇徒,是你們分內之事,你竟敢如此這般胡言亂語!」

    王陷冷笑一聲道:「呂大人太言重了,我可並沒有造反,只是覺得不該憑白無故的殺人而已。」

    呂獨葵道:「什麼叫憑白無故?難道殺人兇手就在眼前,你居然敢命令手下不懲治兇手!你不想活了不成?即便你不想活了,也要為你這些手下的兵士想想……」

    王陷側過臉,平視著他道:「呂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詞。我們來到這裡後,見到的只有滿地的屍體,可是卻誰也沒有親眼看到,聶隱他們殺人……」

    呂獨葵氣急敗壞的指著院落裡,那些呂三手下東倒西歪的屍體喝道:「難道你瞎了不成,這些都是見證!」

    「見證?!」王陷冷笑道:「那好,你叫他們起來,如果有一個可以站起來作證說,威遠的聶隱殺了人,我就命令我的隊員將兇徒立斬當場。」

    屠國建立十幾年間,鳳城中的百姓,有誰沒有直接或者是間接地,受過東城潘氏集團的壓搾和欺聆?!這些英勇無畏的軍士兵卒,脫下戰服也都是百姓……

    這時,黑衣人中有人遠遠的聲音說道:「本來嘛,本來我們就沒看見聶隱殺人。」

    「你們!」呂獨葵看了看院子裡,呂三手下那些打手食客滿地的死屍,竟氣的一時語塞道:「反了、反了!王陷,我早看你小子不對頭,果然我沒看錯!我看你是要聚眾謀反!過後再和你算賬,你、你現在究竟想怎樣?!」

    王陷怒目的盯著呂獨葵,然後轉過臉看向院中,厲聲道:「既然呂大人認定是聶隱殺了他家兄弟呂喪年,那麼這就是呂大人自家的私仇,而我們又沒有證據證明聶隱殺了人。那麼此事就由呂大人自己去解決!我們什麼也沒有看見,此事便與我們無關,也與各位的職責無關,所有隊員都給我退下!」

    頃刻間,所有的兵士黑影竟立刻『唰唰』的後退,所有黑衣人紛紛圍站在牆角,整個院落立時顯得寬敞了許多。

    場院中央的聶隱和馬瑩仍背對背的站立著,他們此時的神情和緊繃著身形,已略微放鬆下來。

    聶隱微微直起身形,昂著頭,抬手用拇指挑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似乎覺得目前的狀況很是好笑,他甚至有些頑皮的正掃望著周圍。

    馬瑩也微低下細刀的劍鋒,刀尖指地,身形挺直。藍色的短袍衣角隨著夜風輕擺,他目光閃動的注視著周圍這一切。

    王陷此時已平步走過場中,站在和呂獨葵正對的廳堂台階位置站定。院落牆角四周的黑衣人,手中微亮的斑斑火折,照亮了他黑亮的眼睛,他目光炯炯正逼視著呂獨葵,一聲不吭。

    呂獨葵突然仰天大笑,竟一反他往日裡假作持重的常態。

    他那張被自己兩腮,那兩塊凸起的肉球擠到一處的小嘴,居然張得很大,狂笑聲也居然很據震懾。

    呂獨葵笑過,忽然陰沉下臉色直盯著王陷,厲聲吼道:「王陷,你也太小瞧我呂某了!你以為我這個鳳城守城副將,真的就是憑街頭打架混來的嗎?!哼哼,今天呂爺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說完話,他竟返身走出院門。

    南苑的院門外有兩座石刻的獅子,石獅子不是很大,只有一人多高,獅子頭也只如同一個人的肩膀寬大小,可畢竟是昝青的岩石斧鑿雕刻而成的石像!

    呂獨葵竟雙手把按著石獅子的腦袋,用兩臂緊緊地摟抱著。雙眼鼓鼓額頭青筋暴現,悶哼叫力間『卡嚓』一聲,竟把那獅子頭硬生生的從石像掰扯下來,石獅子的身子仍巍然駐立在那裡,殘石的碎塊辟里啪啦的掉了滿地。隨後他又用同樣的方法,把對面另一個石獅子的頭也掰了下來。

    隨即,呂獨葵用手指緊扣著石獅子的嘴,一隻手裡拎著一個獅頭,大步的返回到院中。

    王陷聽說過也親眼見過呂獨葵近些年所練的鐵砂掌,呂獨葵曾因與一個部下的老婆亂搞,被當場撞見而反目斥責,結果呂獨葵竟一掌擊穿了那個人的胸膛……

    可王陷卻也實未想到,呂獨葵的能力居然已可以赤手扭斷石獅的頭!這使得他想到前時不久,唐寧在驪湖宮酒樓翻摔呂獨葵時的力度,實在驚人、可見一般!

    王陷似也一愣,他眼中寒光閃閃警惕的盯著再次衝進院落的呂獨葵。

    聶隱和馬瑩也重又繃緊了身形,目光閃動的看著去而復返的呂獨葵。聶隱已抬起手臂,探出銀閃的槍尖指向了他。

    馬瑩側頭低聲問聶隱道:「夥計,這回咱倆誰先?」

    聶隱不屑的昂著頭,看了眼憤憤衝進來的呂獨葵,沉聲道:「還是讓我先來,你看看情況再說!」

    馬瑩一甩衣角、長刀指地,側身退閃到一旁。

    此時的呂獨葵似雙眼冒血,氣喘吁吁的像個了狂的蛤蟆,身子一晃一晃的出現在大門口。身著的原本考究體面的錦衣,也已褶皺破裂,敞開了前襟露出胸口。他白皙、肥厚的胸口,竟然如青蛙的表皮一樣的長滿了突兀的嘎達,還生出不少打著卷的叢叢黑毛。

    呂獨葵嘶吼一聲,揚手間飛出左手緊握的獅頭!石獅子的腦袋如平移的大石,周圍竟隱約有如煙般的障氣瀰漫圍繞,如颶風般呼嘯、直衝的貫向聶隱。

    聶隱兩腳急挫間,手中銀光閃動,雙手橫擺銀槍立擋胸前。舉臂探槍格擋,銀亮的槍桿迎向呼嘯著飛噬而到的獅子頭。

    閃亮的槍桿與飛射過來的獅頭遭遇了!

    一聲鋼鑿觸石的聲音過後,聶隱的身子被獅頭貫撞之力,平推著急後移。雙腳踏著地面青磚,磨出一道淺淺的溝痕。

    聶隱急退數丈,身形已接近院牆,周圍的黑衣人紛紛閃避。聶隱突然如山虎出林般怒喝一聲,猛然力,槍桿抵著獅頭大力推出!轟然一聲巨響,銀槍與僵持過來的獅頭,竟被彼此這股勁力,摧毀碎裂成塊塊頑石,碎落在場中。

    而此時聶隱的身子,也被這股相抗之力,撞得飛起向後急掠。整個身子竟倒飛著,鑲進了身後七八丈遠處的院牆內!

    院牆出現了聶隱那道人形的窟窿

    聶隱確實沒有想到,呂獨葵的力度會這麼大。而此時得他正被鑲嵌在牆壁裡,臉、頭儘是灰塵,都幾乎看不出他本來的面目了。

    聶隱張嘴吐了兩口那些瞬間被灌進嘴裡的粉末,喃喃道:「這個王八蛋!」

    呂獨葵更加囂張,他身形不停,在第一個獅頭擲出後,呂獨葵出震人心魄般狂妄的笑聲,身子突然沖天拔起近四、五丈高,已高過屋脊、旋轉著騰起半空。

    他手中緊握的另一隻獅子頭也隨著他旋轉的身影,在空中旋劃出道道如光波般的影像。彷彿他的身側,正有無數隻獅頭急旋、圍繞著。

    他出淫邪的狂笑,深夜的半空裡,這幅情景竟如同憑空襲來的惡鬼,在人間逞兇。

    馬瑩圓睜著雙眼,仰頭怒目而視。王陷和院子裡眾多的黑衣人更是倍感驚詫,緊張的抬頭觀看著這幅恐怖的畫面。

    隨著呂獨葵身影的旋轉,一股颶風般的灰黑色障氣,催動著那個石獅頭,從呂獨葵半空的旋影中度出,直射向牆中的聶隱,欲將其撞扁在牆內。

    勁風再起,飛噬的獅子頭夾雜著獅吼一般的嘯聲撲射向聶隱。獅頭呼嘯著已至牆前,眼見聶隱就要被再度撞。勁風逼起周圍粉塵飛揚,獅頭已距聶隱不足三尺。

    猛然間,利空中藍光急閃,『倉』的一聲脆響。一把細刀已劈開了飛噬而到的獅頭,一股刀劈石火如幾條火蛇般竄現!被細刀一劈兩半了的石塊『光鐺鐺』落在地,餘力未消、仍不斷的晃動著。

    是馬瑩!此時他已躬身急退一旁,撤刀入鞘。

    聶隱忽一挺身從牆裡拔出了身子,塊塊碎磚落下。可那只受傷的手臂仍刮擋在牆縫中,他猛地一拉,『嘩』的從牆裡拽出胳膊來。

    聶隱來回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彷彿稍有些眩暈,活動了一下。然後望向仍旋擺半空的呂獨葵。他沒有看馬瑩,也沒有說話。

    無畏的男兒,此景已激起了他死拼的血性。

    聶隱緊攥著銀亮的槍桿,『唰』的一閃。虹影剎那間急撲,像一隻剛烈的血燕子,整個身子電掣般射向半空的呂獨葵!

    此時的呂獨葵見聶隱一擊受挫,已更是囂張。他雙眼血紅,也暴呵著俯衝向聶隱。

    呂獨葵如蛙皮般綠色的袍子、聶隱血紅的短衫,二人如兩道紅、綠的光影,瞬間在半空遭遇!

    兩人這接近死拼般的硬碰,如兩塊生鋼相撞一般的對壘。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緊張的雙手握緊手中的兵器,屏住呼吸的凝神觀看著。

    二人身形幾乎是相撞在半空!

    聶隱探銀槍沖,血光厲閃噴濺。銀亮的槍尖已帶著噴濺出的點點血痕,從呂獨葵的後肩處冒了出來!而幾乎同時,呂獨葵出『啊』的一聲怪叫,也已拍出一掌重擊在聶隱的肩頭。

    聶隱受此重擊,身子一晃,已疼得額頭瞬間冒出冷汗。聶隱有些把持不住,已撒手脫槍。二人身形立時分開,各自向外方快的跌落下來。

    呂獨葵怪叫著跌落,半空中他拔出了插在肩頭的銀槍,一股血泉從他身穿的綠袍兩側噴濺出來。呂獨葵也是疼得咧嘴狂叫,一雙蛙眼還死瞪著對面跌落的聶隱,他仍準備著再次的動。

    可就在呂獨葵身形漸落,腳底剛剛沾到地面的瞬間,他的頭竟然直飛了出去!

    呂獨葵最後的感覺是他已經脫了!是在那一瞬間徹底的脫!那感覺彷彿是從他有記憶的人生以來,第一次這樣的輕鬆、而且接近極度愉悅的感覺!

    他看見一個穿著綠色長袍的無頭人,正站在下面的院場中。至於那個無頭的身體究竟是誰的,他已經沒有閒暇去考慮了;還有捂著肩頭站起身來的聶隱、以及院子黑壓壓的人影、簇簇微亮的火折……

    這一切已很快的變得模糊、黑暗下來!

    呂獨葵那的無頭的屍體,稍稍站立了片刻,便『噗通』一聲,重重的摔倒在院子空場中的青磚地。激起地面一層灰塵,屍體脖頸咕咕的血水,才開始噴濺在旁邊的青磚地。

    馬瑩正側身直立著站在呂獨葵的屍體身後,他手中的長刀斜垂在身前指著地面。一滴滴的血痕,沿著他窄細長刀的血槽刀鋒處濺落方磚。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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