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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節·血洗南苑【中】 文 / 鳳城捕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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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隱抬頭環視了一下四周,抬手從衣角扯下一塊布條,綁住了燙傷的手臂——他又張開嘴,用牙咬緊布條的一端,勒緊了滴滴流血的傷口。紅衣布條,滲出滴滴血痕,煞是驚艷。

    聶隱聲音沙啞,低著頭對屋脊的馬瑩道:「兄弟!看來暫時是走不了了……」

    馬瑩沒說話,只側身在幽暗的屋脊,他的眼睛明亮,正冷冷的注視著院場中的變化。

    南苑兩道緊閉的大門縫隙間,一把雪亮的薄鉤,從門外伸了進來。很快的探到門栓,猛力向外一勾。

    半尺見方的木稜門栓,被瞬間勾斷,兩扇院門被呼的一下推開了!

    就在院門被推開的一瞬間,馬瑩手中的細刀急閃出鞘,藍光急閃已揮出如白波般的刀氣,隔空滅掉了院內的燈籠火燭。

    二十個動作敏捷的黑衣人,迅的、悄無聲息的已紛紛閃進院中。將整個院落地面處,也團團圍住,聶隱又一次被圍裹在當中!

    這些黑衣人各自手執短刀,刀鋒映著月影泛出寒光,分別向前下方探出。他們亮出刀式的角度,竟然都幾乎完全一樣!『唰唰』數十聲微響,這些人均從各自的另一隻袖口中,滑出一枚火折,瞬間搖亮!然後身形整齊的退靠到院牆位置,一時間,整個院落被簇簇盈盈的火折微微照亮。

    他們的動作整齊利落,有條不紊,訓練有素。

    馬瑩的身形,不知何時已消失在屋脊。

    呂獨葵和王陷,隨即出現在庭院的大門口!

    同時,在呂獨葵和王陷的兩側,又有近百名黑衣人,成排的、快而且不間斷的閃進來。他們手中分持著短刀和似鐵棒一樣的兵器。密密麻麻,把整個院落包圍的水洩不通!

    這些人的動作利落、悄然無聲。甚至他們手持兵器、握刀的角度和站立的姿勢,都幾乎完全一樣……

    衝鋒隊!

    副將王陷,親手出來的鳳城尖刀部隊。

    呂獨葵闖進門第一眼,就看見了門廳台階下,那已被砸成了肉醬一般的呂喪年。他身側,灘灘血跡還未干,屍體歪歪扭扭七零八落的躺在庭前台階下。

    聶隱身形筆直的站在那裡,他的那支銀槍,仍筆直的插在院落當中的青磚地!滿院子焦灼血污的屍體,高大的禿子被釘在牆頭……

    呂獨葵的兩隻蛙眼都快要冒出來了,他呆立半響,被此場景驚愕的渾身都在顫抖抽搐。

    聶隱抬頭看了看院門口突然闖進來的呂獨葵,他探手裡拔出已鑲進青石地中的銀槍,插在身後腰畔。他環抱著肩膀,站立在院子中間,昂著頭、挑戰性的看著呂獨葵。

    呂獨葵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聶隱,你殺了我兄弟!」他瘋狂的奪過身前一名黑衣人手中的短刀揚手揮去,刀鋒『唰』的一聲,呼嘯著飛向聶隱。

    聶隱在冷哼,刀鋒飛射到了他的眉心處,已不到三寸。他猛然抬手一搭,五根手指便已緊扣住飛過面門的刀背,用另一隻手捏住刀柄,抬起膝蓋格住刀身,啪的一下,短刀應聲折斷,短刀被聶隱蔑視的摔在地。這一連串的動作在瞬間完成,無半點拘泥、利落乾脆。

    聶隱歪著頭望著呂獨葵道:「來的正好,我還正要去找你吶!」

    站在呂獨葵身邊的王陷,神情無奈又焦灼的,看著已橫下一條心的聶隱。他已知道了聶隱是起義方的人,可現在行動暫時中止,他本人還不能暴露!王陷的心沉了下去,他看著聶隱,神情充滿了惋惜,那樣子就好像在看著一個死人……

    呂獨葵像瘋了一樣的吼道:「王陷,叫你的衝鋒隊把這小子給我砍成爛泥,為我兄弟報仇!」

    聶隱不再看他,側過頭環視著四周,似喃喃自語道:「報仇?你們這種人也配談報仇?!」

    王陷無奈之下,抬手一揮!沒有吶喊,沒有其他號令。院落裡前排的刀手,齊齊動了。而牆頭站立的黑衣人,仍一個也沒有動,他們竟好像和那院牆已經長在了一起。

    但是地面的黑衣人叢,已經平舉著閃亮的短刀,從四面圍團,均是前傾半躬著身形,急刺向聶隱。度不是特別快,也並無過多花哨。

    可整齊的刀鋒,從四周幾乎同一時間,同一度刺到。竟如同八面滿是刀尖的閘門,向中心壓去!

    與此同時,他們身後的第二排手持鐵棒的黑衣人,紛紛按響繃簧,彈出潛藏在鐵棒裡的利刃,相繼躍起撲!

    聶隱猛然怒喝一聲,步伐急挫腳踏青磚,寸寸碎裂。

    他背插的銀槍已經出手,身形旋轉擺槍橫掃出層層光影槍花。槍尖迎第一排刀鋒,碰撞的星火四溢,短刀竟有不少被崩飛折斷。

    第一排刀手失利,這些黑衣人竟如事前約好一般,所有人滾身急退,讓出空場戰團。第二列排槍已如空降山丘般,整齊的撲,平舉鐵棒中的利刃,如八方佔滿的扇面般齊齊刺壓向聶隱!

    排槍剎那襲至,蓋頂壓下!

    更要命的是,他們身後站立的第三排刀手,也行動了……

    第三排勁裝黑衣人瞬間騰起身形,齊齊的沿著第二排隊員手中刺向場中的密集排布、平直壓蓋下去的槍桿所形成的『扇面』,向前滾身撲!這先後一系列三組攻勢,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裡動,而且錯落有致、各自間任務明確、層次分明。

    撲至場中時,已全體舉刀灌下。整齊利落,勢如排山倒海,欲將攻擊目標力斬刀下。

    這就是王陷親手出來的衝鋒隊!

    這些人單獨拿出一個來,也許都算不得江湖裡一個小腳色。可整體配合的攻擊力度,卻不可小視。

    四周半空已道道刀影呼嘯劈到,下方『排槍』的點點尖刃,又如洩水閘門般同時刺向中央的聶隱!

    聶隱出一聲暴呵,身體竟如飛鷹般原地拔起,亮閃舞動的槍影隨其身形,瞬間竄騰起起近三丈,黑衣人『排槍』刺空,四周密集尖刃相觸,簇簇星火崩現,『排槍』相互架在一起,僵持在場中,而另一排躍起的刀光已經襲到。

    此時,身形騰空的聶隱,銀槍已經出手了。

    他探出的槍尖如一股流雲閃過、旋劃向四周。同時,銀亮的槍身突然隨繃簧聲響過,瞬間暴漲了一丈。從槍管內重又彈出一節槍身,並且雪亮的槍頭開始猛然急轉,他身形半空,槍尖旋畫出一道道亮白的光影。四周攻的短刀手們身前,頓時有血霧崩現。

    聶隱急劃的槍尖,已剎那間割劃開了不少在『排槍扇面』滾身撲到的,黑衣人的手臂。

    第三排使刀者,也被旋劃的槍影逼退。聶隱身體瞬間下落,雙腳站在四面圍攻架在一起的『槍架』中心。

    這時,半空月色下猛然出現一道黑影。

    屋頂的馬瑩忽然從昏暗的屋脊,急凌空飛起。他的身形已如雨燕沖天般,飛騰在所有黑衣人空,就在聶隱頭頂的正方。馬瑩身子瞬間倒懸半空、凌空急轉,揮刀遍掃。

    如白波般的刀氣旋斬揮出,刀氣無網不入、如洪水鋒頭直洩!

    這一剎那間的場景是聶隱落身站在刺架在一起的、如圓圓扇面一般的排排槍尖,排槍受傷的短刀手在瞬間後滾急退,而馬瑩倒懸半空向下揮刀!場面凌厲、壯觀。

    旋劈的刀氣,剎那間將那些黑衣人手持的鐵棒利器,幾乎全部削斷、擊落。刀氣勢頭未止,又厲閃般貫穿劃入地面青磚。

    沒有如火藥般的爆響和激起的瀰漫塵煙,只有凌厲的亮白刀氣,如鋸齒鋒頭般的厲閃。鋒芒畢露的刀氣,在整個院落裡劃出了一個大大的圓圈,深入地下近三尺。地面刀痕顯現,刀痕深准嚴整,竟如同匠人斧鑿雕琢一般。

    排槍盡斷、散落遍地。聶隱身形落地,他掃視了一眼地面那一圈深深地刀痕,驚詫的抬頭望向半空的馬瑩。

    那些手中緊握著半截鐵棒的黑衣人,更是吃驚非小。都被這瞬間的突變而震驚的紛紛僵持在那裡,仰起頭看著空急旋擺的馬瑩。馬瑩身形蕩落在聶隱跟前,二人背靠背的站著。

    聶隱居然還很有閒心,他呼呼的喘著粗氣,用餘光瞧了眼馬瑩道:「你怎麼出來了夥計?我還沒喊你吶!」

    馬瑩掃視著四周黑壓壓的人叢,道:「我今天剛到鳳城,就碰到這麼些個難纏的傢伙,看來這場仗不太好打嘍!」

    聶隱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瞟了眼馬瑩,可是沒說話。

    就在此時,那些密佈在牆頭、包圍著院落,一直靜靜站立的那些黑衣人,已經在月影下,暗暗的開始有了動作!

    就在馬瑩半空身形急旋,揮刀氣劈削向下的時候,這些牆頭黑衣人的手,便已幾乎同時從身後亮出了用鐵珠和細鋼線,串連成魚網般的鐵線網。

    此時已猛然間,紛紛揮手撒出。密集撒出的片片鐵網,瞬間如黑雲壓頂般罩起半空!塊塊鐵網在空中撞擊,摩擦出串串火花。如天羅地網,頃刻間,罩向聶隱和馬瑩。

    此時,本已和聶隱並肩站立的馬瑩,猛然雙手高舉長刀,竟身形突變!他的身法竟如光影般,圍繞在聶隱身子四周急的旋轉。刀尖向天揮出刀氣片片。

    一時之間,當空壓下的片片鐵網,撞衝起的刀氣,竟如燃著的爆竹煙花,在半空炸碎開來,火光四濺。

    而此時牆頭的幾十個黑衣人,已紛紛亮出了短匕。直白的短匕,映出如雪的寒光。那些地面,前幾批被擊退的黑衣人,也重又在四面八方凝聚在一起躍躍欲試,排排兵器寒光閃動,如月夜下的碧波,水影漣漣。

    好猛的戰士!

    這些王陷手下的衝鋒隊員們,即便遇如此的強敵,竟也是勇往直前,如不完成任務,哪怕一起戰死,也決不退縮。

    而此時的王陷,正緊皺著眉頭。他突然抬起一隻手臂舉起頭,握緊了拳頭厲聲叫道:「都停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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