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個帶金絲眼鏡的醫生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大家瞬間把他包圍起來,七嘴八舌地問道。
「毅少,沒有事?」
「毅少,一定會沒事的,不是嗎?」
「阿華的手術成功嗎?」
「醫生,你倒是說呀,急死我了。」
帶著金絲眼鏡的醫生,伸手讓大家保持安靜,用不太標準的粵語說道:「患者總共挨了八刀,前胸中刀五處,後背二處,不過這些都沒有危及生命,只是有些失血過多,但後背最深的那刀」
洪金保聽著醫生要長篇大論,急性子也上來了,禁不住有些焦急起來,紅著臉吼道:「你哪來這麼多廢話,點說話,阿華現在到底安全了沒有?」
「洪先生,別激動,讓醫生慢慢地說!」付寶榮制止住洪金保的激動,後者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摸著後腦勺尷尬一笑,不過還是一臉關切地看著醫生。
「醫生,我是患者的女朋友,他到底怎麼樣了?」王祝賢臉色蒼白,臉上明顯帶著淚珠,拉著帶金絲的醫生的手不斷地問道。
金絲眼鏡的醫生好像並沒有生氣,聳聳肩說:「哦,感謝上帝,手術很順利,他是個頑強的男人,但是」
「但是什麼?」王祝賢連忙問道,聽到手術很成功,心裡向飛上了雲霄,但醫生的一個但是,讓心裡又懸了起來,心頭浮現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由於背後的那一刀太深,已經傷到了脊椎,如果後期康復的不好,那患者有可能會癱瘓。」醫生一臉同情地說道。
「什麼?癱瘓?怎麼可能?」聽到這個話,王祝賢眼一翻暈了過去,一時間走廊又陷入了混亂。帶金絲的醫生,步上前檢查了一下,鬆了一口氣說道:「沒有什麼大事,就是受刺激過度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洪金保緊逼著雙唇,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兄弟,怎麼一轉眼被診斷出癱瘓,倆眼漸漸泛起紅來。走廊裡瞬間佈滿了悲傷的氣氛,心裡都不是滋味,有的兄弟禁受不住傷心地哭了起來,像會傳染一樣,一時間走廊裡哭聲一片。
「醫生,阿華有多大的幾率會癱瘓?」付寶榮有點希疑地問道,希望聽到好消息。
「幸虧你們送來的及時,病人脫離了危險,但癱瘓的幾率也有60%,甚至高。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請你們節哀順變!還有病人現在需要的是休息,請你們保持安靜!」醫生神情悲切地說道,這樣的事他見的太多了。
「你說什麼?毅少是不會癱瘓的,毅少為我擋了一刀,我還沒有來得及報答的,一定是你tmd的胡說,老子活剝了你。」場記王林邊說著邊拉著醫生的衣領,憤怒地說道,說著就想動起手來。
「阿林,夠了,不要胡鬧了,放開他。」付寶榮一臉嚴肅地說道。
「可」看著付寶榮的面容,他不情願地放開了,捂著臉哭了起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只是未到傷心處。
「抱歉」醫生說了一聲抱歉,速地離開了,害怕在待下去會有什麼後果,要知道這一幫人可不是吃素的,看看他們一個個噴火的眼睛就知道了。
李毅華很就被護士推出了手術室,付寶榮等人圍上去,由於謹記著醫生的叮囑,他們並不敢出絲毫的聲音,只是眼神中露出強烈的關懷和擔憂,默默幫著護士將手術車推進重症觀察病房。
洪金寶在走廊外小聲的說道:「好了,大家也不用太擔心了,醫生不是說了嗎?只有60%的幾率,我相信阿華一定可以堅持下去的,你們都別在這裡耗著了,今晚我在這裡守夜。」
「洪先生,你明天也要趕戲,就不要留在這裡了,還是我留下來吧。」付寶榮急迫的說道。
「付先生,如今出了這事,龍勝影業需要當家人做鎮,你還是回去吧,如果有什麼事,你也好照應!」洪金寶考慮了一下說道。
聽到需要人留下照顧李毅華,一個個爭先空後地表示願意留下來,一時間走廊又凌亂了。
「你們都別爭了,你們都回去吧,我留下來照顧阿華。」王祝賢臉色慘白的說道。
「阿賢,你的身體」付寶榮關係地問道。
「沒事,我挺得住,你們都回去」大家都知道她倔強的性格,清楚再說也沒有用了,有些依依不捨的離開病房
雖然警察封鎖了現場,但沒有不漏風的牆,記者們還是拍到了他們需要的,特別是一身血衣的李毅華走出來的照片。第二天,香港媒體開始鋪天蓋地的宣傳著同樣一條聞:年輕導演奮勇抵抗黑幫勢力,身中數刀至今昏迷不醒。
聞中這樣說道:年輕導演李毅華在九龍拍攝片時,忽然遭到某社團強收保護費,李毅華率數十名劇組人員浴血抵抗。於今天凌晨順利脫險,送往伊麗莎白醫院,卻因受傷嚴重,失血過多導致至今昏迷不醒。我報記者通過採訪九龍警署吳英豪督察,他說他們接到報警,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經過證實是李毅華導演片需要大場面拍攝才引發的這一事件,而不是打架鬥毆
雖然沒有經過證實,警察也沒有介入,但娛樂八卦至上的香港,所有報紙都添油加醋地報道了這一次的事件。特別是李毅華一身血跡的衣服,成了街頭巷尾議論的焦點,一時間各大報紙的銷量猛增。在事件後警察的解釋,香港市民自然將這些官方話語自動忽略,市民感興趣的是這件聞的背後,他們希望多瞭解事情的整個經過,以滿足他們日益增長的八卦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