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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3) 文 / 殘影斷魂劫

    沈世韻道:「時勢造英雄,或許您命裡早注定了享福,可不能如此消極避世。」福臨道:「朕只求能保住大清的江山,別的也顧不得那許多了。誰有能力解決這個戰亂局面,就算將皇位相讓又有何妨?」沈世韻冷冷的道:「您這樣想,卻不知人心險惡。皇親國戚表面盡忠效勞,心裡卻也無時無刻不惦記著擁兵自重。治世先須平內亂,豫親王戰死,雖說是一大損失,但也未嘗不是解決了一個要難關。」福臨驚道:「此事朕也是剛剛得到密報,為免動圞搖軍心,秘而不宣,沒向任何人提及,你……你又怎會得知?」沈世韻道:「那就請皇上饒恕臣妾『自作主張』的罪過了。我當初也正因顧慮皇上宅心仁厚,不忍下手,才未事先通報。不過等您清楚了緣由,想來也能夠理解臣妾一番用心良苦。」福臨喘了幾口大氣,道:「你……難道是你?為什麼?朕要一個理由!」驚愕下錯手打翻了面前茶杯,房外立刻奔來幾名侍衛,手按刀柄,緊圞貼著門板問道:「皇上,出了什麼事?」福臨停了半晌,才淡淡地道:「沒什麼事,你們都退下罷。」

    楚夢琳感到一顆心被剖成了兩半,一隻無形的大手撕扯攪扭著,沉沉下墜。骨頭裡升騰起一股寒氣,散佈四肢百骸。臉上連番變色,由紅轉青,由青轉白,接著轉為一片死灰,雙眼中劇烈跳動著兩種情緒,左眼怒如狂,右眼沉鬱慘淡,兩邊眼眶血紅,肩膀開始輕輕圞顫圞抖。崆峒掌門怕她一個衝動叫出聲來,連忙一巴掌摀住了她嘴。

    房圞中沈世韻續道:「臣妾自會向皇上解釋。不過允我先提一個問題,假如太宗皇帝是被他的親兄弟害死,您得知後,是否會心懷仇圞恨,伺機報復?」福臨道:「你想說我阿瑪是被皇叔……不,不可能的,太醫都診斷稱『無疾而終』,況且阿瑪駕崩時,他正在領兵作戰,沒可能錯得開身……不會,不會的。」沈世韻心道:「確實不是他,是他身邊的人。」想到進宮時聽過的傳聞,但此事涉及到太后,牽連太廣,如今皇上在氣頭上,也沒必要翻舊帳惹他心煩,吃力不討好。將已到嘴邊的話復又嚥回,道:「太祖爺統領建州各部,創立後金政圞權,起兵反明,雖未能真正實現大一統,卻也為日後霸業打下了堅圞實的基礎。然而皇位只有一個,英雄卻不少,相爭時各懷不服。有道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太祖爺鉗制住了他的弟圞弟和碩莊親王舒爾哈齊,卻也自此埋下隱患。您或許信不過臣妾的話,這塊玉璧請您過目,早年經過情形,均秘錄於此。」

    崆峒掌門偏過視線,滿含疑惑的瞪了眼楚夢琳,心道:「你說那玉璧留在冥殿中,卻又怎麼到了韻妃手裡?」楚夢琳眼神飄忽,彷彿靈魂也已逸出體外。福臨看了許久,每一句都要反覆通讀,仍覺震撼所不能承。字字深印入腦,幾近倒背如流,卻仍是難以接受。沈世韻正利圞用他心緒紊亂,如坐針氈的混亂情緒,在旁口齒靈活的道:「愛新覺羅氏名為一族,實則內部積患,分崩離析。權衡親情多寡,伯父與生父畢竟有所差別,豫親王秉承先父遺命,於情於理於孝道,勢將威脅朝圞廷,臣妾便先一步下手,將他除去,以保河山千秋永固。難道臣妾錯了?皇上如若顧念手足親情,執意降罪,那臣妾也無話可說,甘領責罰。」福臨沉默許久,終於歎了口氣道:「哎,由得你罷……朕也不知該怎麼辦,出了這種事,朕可真失了主心骨。但這是宮廷丑圞聞,絕不能外露,豫親王的事……對下屬兵將怎生交待?」此時他已方寸大亂,完全依賴於沈世韻拿主意。沈世韻心下暗暗竊喜,斷然道:「瞞,自然是瞞。他在潼關平李自成有功,可追封定國大將軍。念其立過不少汗馬功勞,且謀反尚未成圞立,不妨多加些官名。今後凡是他麾下隊伍所立戰功,一律算在他的頭上。先拖過這一段,再隨便找個借口,替他交待了事。」福臨道:「時勢所迫,不得不然,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不過他既有謀反之念,朕絕不容以烈士之禮下葬。」於是日後大量記載戰功捷報,「蕪湖擊殺明將黃得功,獲明福王」「明潞王常淓守杭州,遣貝勒博洛率師討之,潞王降。江、浙底定」「師至盈阿爾察克山,聞騰機思方在袞噶嚕台,疾行三晝夜,敗之於諤特克山,斬台吉茂海」。順治四年進封為輔政叔德豫親王。六年三月,見大勢已定,遂對外稱其染痘而薨。所存子八,由次子和碩豫宣和親王多尼沿襲爵位。

    當時福臨又道:「這段隱情,共有幾人知曉?」沈世韻道:「皇上儘管放心。知道的人都上了黃圞泉路,再不會有人多嘴多舌洩圞露秘密。」福臨道:「如此甚好。咱們只當從沒看過這段記載,為皇位你爭我奪,屬人天性,無可厚非,太祖爺的功績還是明擺著的……不過有人在我圞朝祖陵進進出出,也實在可惡……」直到順治八年,方改稱興京陵山為啟運山,設官圞員、兵丁專職管理陵寢。十六年時尊稱其為永陵。而赫圖阿拉的私圞密陵墓,不宜聲張,隨年深日久,逐漸荒廢。

    楚夢琳聽得皇上圞任由沈世韻胡鬧,心裡氾濫著一片悲涼,感到外人沒一個指望得上,自己萬念俱灰,反正已是不想活了,不如與仇人同歸於盡。趁崆峒掌門稍一分心,朝後仰身,閃開了他控圞制,縱身從房頂躍下。她內力已失,落地時只感針圞刺刀割般的劇痛從腳踝傳上,好在房頂距地不遠,尚無大礙。顧不得腳底酸麻,從身邊拔圞出一把短刀,對著門板就刺。崆峒掌門手裡一滑,立感不妙,跟著一躍而下,按住楚夢琳左肩,即感手底空虛,再順勢朝後一扳,楚夢琳整個人軟圞綿綿的倒在了他臂彎中。原來她傷心過圞度,沒等行刺,已然昏了過去。崆峒掌門又急又惱,這邊的動靜早引起了侍衛警覺,喝道:「什麼人?有刺客啊,抓刺客!」皇帝就在房圞中,有什麼閃失,誰都擔不起責任,忙提著長刀上前保衛。崆峒掌門想到殘影劍的下落還沒問出,不能就此拋下楚夢琳,將她手臂一扯,搭在頸後,像個麻袋般扛著拖行。他行圞事謹慎,不願在皇宮中亮出獨門暗器,揚手撒出一片金針,逼退了前排侍衛,趁機脫身。專撿些黑燈瞎火、人跡稀少的角落藏躲。因對宮中地形不熟,想在眾人圍剿中逃出皇宮,實在難如登天。走馬燈似的竄了許久,終於找到個偏僻宮殿。環視追兵未到,連忙身形一側,撞進房圞中。一見大廳擺設,直覺眼熟,好一會兒才認出這正是吟雪宮。接著就聽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門前侍衛都吶喊著從殿外衝了過去,有些哭笑不得,將楚夢琳放在地上,讓她倚著桌腿,用手背輕拍了拍她臉。楚夢琳依舊昏沉沉的暈著,沒一點反應。

    崆峒掌門尋思著弄點水來潑醒她,站起身在室內繞行,眼皮一跳,眼見右偏房透出些微弱燭圞光,房門並未關牢,漏出條手指寬的縫隙。崆峒掌門輕手輕腳的走上前,湊近了去瞧。這一看吃驚不小,在房圞中見到沈世韻的貼身丫鬟洛瑾,正與江冽塵言談甚歡。所說情話儘是小情圞侶間的呢喃軟語,他早年與如花夫人調圞情都不敢這般露骨。洛瑾的穿著也甚是大膽,上半身幾乎盡皆赤圞裸,露圞出大片白圞皙豐圞滿的肌膚,有如俗語所言的「冰肌玉骨」,勾人神思,撩人心魄,胸前圍了條毛圞茸圞茸的貂皮軟帶,搭在臂上環繞兩圈,更顯窈窕,別看她年紀尚幼,胸圞脯卻已出落得高高圞挺圞立,腹部以下裹一條白紗長裙,映襯著若隱若現的春光,襯托曼妙身姿尤為突現。崆峒掌門看得面紅耳赤,聽得臉紅心跳,暗覺自己貴為一派大掌門,卻躲在門外偷聽小兒女談情說愛,實在有**份。剛想轉身離開,卻聽洛瑾道:「你要的圖紙我都給你啦。這一次真是冒了大險,你要怎麼獎勵我?嘻嘻,再親圞親我好不好?」江冽塵歎道:「你這小女孩迷上什麼不好,偏要喜歡這種事。」托住她側臉,轉向正面,在她嘴唇上深深一吻。洛瑾兩眼張大,雙手都不知擺在哪裡。隨後兩人鬆開,江冽塵滿不在乎的道:「這樣滿意了?」洛瑾滿臉幸福,小聲道:「嗯……我……這還是第一次……」又鼓圞起勇氣問道:「你覺得我穿的好看麼?」

    江冽塵道:「好看,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洛瑾道:「這是我以前在葉赫做格格的時候,阿瑪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當時我就很喜歡,始終不捨得穿,直到……直到……」崆峒掌門早覺以她宮女的身份,穿這種衣服不大相配,現在才明白原來全是為了江冽塵,果然應了「女為悅己者容」一說。心道:「洛瑾這小姑娘底子還真不錯,認真打扮起來,不比韻妃遜色多少。」

    江冽塵向她掃了一眼,抬起手撫圞摸圞著她柔圞軟的肩膀,順著裸圞露的胳膊緩慢滑圞下,偶爾輕輕圞揉圞捏,感受著指下陣陣實質的肉圞感,溫暖滑圞嫩,這雖是「假戲」,卻也不禁撩圞撥起幾分「真做」之戲謔。低笑道:「我倒覺得你不該穿得這麼暴圞露。給別的男人看了,我……」洛瑾輕聲道:「才不是,我在外面都很規矩的。我只對你才會……才會……」江冽塵指鋒已觸到了她手腕,順勢延至腰圞肢,笑道:「當真?」洛瑾連連點頭,道:「自然不假!我對你是真心的,幾時騙過你了?」江冽塵心中冷笑,摟著她腰攬到懷裡,另一手抬到肩部,輕擁著她,道:「我這個小妹妹還真是可愛,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洛瑾撒嬌道:「怎麼,我就只是你妹妹?」江冽塵邪笑道:「不做妹妹,還想當我的女人?」洛瑾又驚又喜,抬起頭注視著他,目光中盡被喜悅之色佔滿,輕聲嬌圞喘,試探著道:「我……我真的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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