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的計劃非常簡單,既然對方想用繼承權做文章,那麼他們自然也可以用。當初伊麗莎白夫人可以將雷蒙這樣一個如同根浮萍的小金手指變成現在的凱迪拉克伯爵大人,那麼他們尋找一個保利二世岳父的私生子也不會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因為這個老頭最大的嗜好就是睡女人,而且是不同的女人。而至於這個私生子的真實身份,對於雷蒙他們來說做個手腳實在是太簡單了。
很的,蘭斯洛和瞳就尋找到了好幾個符合條件的女人。這些女人都是曾經和那個老頭風流一宿的對象,大都是貧賤的妓女或是寡婦之類的人物。雷蒙翻了翻那些資料,最終選擇了一個叫做蘇珊的妓女。
蘇珊是一個混跡於各個小酒館之間的低檔妓女。由於那場瘟疫的關係,妓女想在科特掙錢並不怎麼容易。太多的壯年男人死於瘟疫,而留下來的大都是些老人和孩子。雖然幾年過去,曾經的孩子也已經長大成人,但是蘇珊卻已經老了。沒有年輕人願意花錢和一個老女人睡覺,除非是有某種特殊癖好或是太過飢渴。所以蘇珊也只能依靠著某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se老頭的光顧來維持慘淡的生計,而保利二世的岳父就是其中的一員。
雷蒙選擇她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從畫像上來看,蘇珊的樣子並不怎麼漂亮,甚至有些難看,但雷蒙卻從某些地方在這個年老的妓女身上看到了當年雷葉娜小姐的影子。也許是為了紀念自己已經法提及的過去,雷蒙選擇了這個年老色衰的妓女作為接下來計劃的棋子。
選擇蘇珊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蘇珊真的有一個兒子。雖然她的兒子只有十二歲,但是卻沒有人知道他的父親究竟是誰。而且蘭斯洛還從某種不知名的渠道瞭解到,這位蘇珊似乎染上了某種羞恥的疾病,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很正常,但是其實已經命不久矣。對於這樣一個可憐的女人,如果有人願意在她死後幫忙照顧她的兒子,恐怕讓她做什麼事情都是可以接受的。
「明天開始,可以把那些討厭的跳蚤趕走了。」雷蒙放下手上的資料微笑著對塞路爾說道。「我相信你已經忍不住了吧?」
「呼,終於可以動手了。」塞路爾憤憤的吐了一口怨氣。這幾天那些被保利二世派來盯梢的傢伙把他煩得夠嗆,雖然這些傢伙只是遠遠的盯著而不敢真的露面,但是一旦想到自己的背後有一雙眼睛總是盯著自己恐怕誰也不會感到舒服,特別是在上廁所或是想要帶著旅店的女招待回房間找找樂子的時候。塞路爾對那些圍著自己亂轉的蒼蠅早就心生不滿,只是由於害怕打草驚蛇才不得已的隱忍到了現在。
「把他們都給我趕走,下手可以重一些,只要不死人就行。」雷蒙微笑著說道。年輕的金手指現在多少有了一些發號施令的上位者的味道,心中的小小的自卑也漸漸的被轉化成自信。「告訴那些傢伙,接下來我要來硬的了。」
蘇珊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持續的低燒讓她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如果可以的話,她實在是期望著能夠永遠的在這張骯髒的床上永遠的睡著,再也不要醒來。可惜的是,她實在是做不到,因為如果她躺在哪裡,那麼今天就沒有收成,而她的那個食量越來越大的兒子就會餓肚子。雖然每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兒子那種鄙夷的目光都會讓她感到比的羞愧和心痛,但是她卻從未後悔過從事這樣一種低賤的行業。因為在瘟疫之後,失去了丈夫的她需要養活兒子長大,除了自己的身體之外已經沒有了任何可以用來換取食物的資本。
不過當她看到今天指名要她去服侍的客人的時候,眼神中多了一絲迷茫。她懷疑是否是因為發燒所產生的幻覺,因為這名客人論是從打扮還是長相上來看,都不像是一個需要到這種低賤的地方尋找自己這種下九流妓女的人。特別是這個男人的背後還站著一個妙齡少女。那少女面目清秀,只是表情讓人感覺有些清冷。但是不管怎麼說,都要比自己容易讓男人產生興趣。這關於年齡,就算是最年輕貌美的時候,蘇珊也不覺得自己的樣貌會比這個少女漂亮一些。
不過不管怎麼說,她還是沒有開口發問,而是非常直接的開始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和所謂的職業道德關,或者說是她根本不在乎什麼職業道德。她只是去懶得揣測這些人的想法,期盼的只有些完事之後將明天的早飯弄到手,至於這些有錢人究竟想要玩些什麼樣的變態把戲,她其實並不在意。
「請等一下,蘇珊女士。」就在蘇珊已經解開紐扣,已經露出半個下垂的厲害的胸脯的時候,那個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語氣有些焦灼急促,似乎對於蘇珊如此的單刀直入有些不太習慣。「請不要脫掉衣服。」
蘇珊皺了皺眉頭,停下了接開紐扣的手,但是卻並沒有再繫上。莫非是喜歡穿著衣服玩的客人?蘇珊撇了撇嘴,掀起了自己的裙擺朝著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咳咳,你誤會了,我們並不是來做這種事情的。」男人連忙用手摀住了自己的眼睛,這種動作讓蘇珊有些生氣。難道我的身體就真的難看到讓你法接受嗎?
「你們究竟要幹什麼?」不過蘇珊還是很明顯的看出了這兩個人來這裡並不是為了睡女人,想到自己硬撐著從床上爬起來的那一刻,她不由的有些生氣。「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來和你們這些大人物玩遊戲。我之所以出賣身體是因為我需要錢,而不是因為我天生下賤喜歡被你們玩弄。」
「不不不,請不要誤會。」蘭斯洛的臉上現出一絲尷尬。雖然他也曾經和塞路爾一起到酒館玩過妓女,但是卻從未想過妓女的尊嚴問題,而且似乎這位蘇珊的自尊心有些太強了一些。「我們是兩個信使,為你送來了一件禮物。」
「我不需要禮物。」蘇珊戒備的向後退了一步。生活在世界最底層的中年妓女早已經被殘酷的現實磨練出了一套能夠保護自己的智慧,那就是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如果真的有,那麼這就是一個圈套。「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麼我就先走了。」
「我知道你需要錢。」看著蘇珊準備轉身離去,蘭斯洛連忙開口說道。「我們可以給你錢。」
「你們要我做什麼?」聽到錢這個字,蘇珊停下了腳步,但是臉上卻仍然寫滿了戒備。「根據事情的難度,價格也會高一些。」
「這個問題不用擔心,我的主人很有錢。」蘭斯洛笑了起來。
簡陋的隔間裡今天第一次沒有發出任何讓人面紅耳赤的呻吟聲,只有低沉到讓人法聽清的小聲交談。一個小時之後,蘇珊滿臉的猶豫和難以置信的表情推開了那扇破爛的木門,只留下那兩個奇怪的客人。
「走。」瞳的眉頭自從進入這裡就一直皺著,直到現在也沒有舒展開來。這裡是低檔妓女用來工作的地方,空氣中總是飄散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腥臭味。雖然從未親眼見過,但是瞳用腳後跟也能夠想得出這種味道究竟是什麼東西散發出來的。「我討厭這裡。真不明白在這種地方你們這些骯髒的傢伙居然還會產生某種怪異的興趣。」
蘭斯洛奈的聳聳肩,將寫好的魔法契約放進衣袋裡。和這個面目清冷的女孩一起做事不是一件能夠讓人愉的事情,雖然瞳長得也算漂亮。很少開口說話,但只要開口就是毫不留情的挖苦諷刺的確很難讓人對她產生某種好感。
「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和塞路爾帶著我哥哥來這種地方,我就殺了你。」走出酒館之後,瞳滿臉寒意的對蘭斯洛說道。「我可不想哥哥從戰場上活了下來,最後卻死於某種噁心的傳染病。」
「這真的不關我的事。」雖然蘭斯洛很想對瞳說明,以她的實力真的很難殺死自己,不過他也懶得卻分辯。「每次提議的都是塞路爾,而附和的人是你哥哥,我只不過是一個陪客而已。」
「真是一群噁心的男人,在這種骯髒的地方也能夠隨時隨地的發情。在我看來你們甚至比那些大森林裡的動物還要像野獸一些。」瞳一臉厭惡的說道。她向前邁了兩步,不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又停了下來。
「雷蒙那傢伙也來過這種地方麼?」瞳並沒有回頭,只是那問話的口氣在蘭斯洛聽來有些怪異。
「來過。不過我們的那位伯爵大人似乎對於玩妓女並不感興趣。」雖然並不知道瞳的真實用意,但蘭斯洛還是老實的回答道。「他似乎對於這些女人有種特殊的憐憫之情。相比起花錢和妓女歡愉一宿,他似乎加傾向於將她們全都圈養起來欣賞。」
「令人噁心的趣味。」瞳從緊緊咬住的牙縫裡吐出幾個字,似乎是想要把某人給活活的咬死。
有話說:最近事有點多,所以慢,見諒。忙完之後會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