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山的所有權已經和商行沒有了任何關係,想要弄到手並不是那麼容易。:」聽完雷蒙的描述之後,安娜沉吟了一會兒回答道。「因為有契約的關係,就算是把保利二世的岳父殺了也濟於事,因為根據繼承權,礦山會自動變成保利二世的私人產業,我們加的能為力。」
「那麼把保利二世也殺了呢?」雷蒙在一旁皺著眉頭問道。他倒是不為礦山的事情發愁,而是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要看哪裡比較好。安娜也不知道從哪裡也弄來了一件極其清涼的睡衣,圓潤的肩頭和大片的肌膚就那麼裸露在空氣中,讓雷蒙的眼睛所適從。而由於這裡是安娜的房間,雷蒙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責怪安娜,畢竟在自己的房間裡穿成什麼樣子是安娜的ziyou,而自己卻是一個不速之客。不過雷蒙懷疑安娜一定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料到自己今晚一定回來找她所以才故意打扮成這個樣子。雷蒙不由的在心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個單純的女孩最終還是被伊麗莎白夫人給帶壞了,單純的安娜在來didu之前絕對不會有這種心機。燃燒的燭火給整個房間增添上了一絲曖昧的味道,雷蒙就坐在安娜的對面,只要一抬眼就能夠將那具完全遮掩不住的年輕**看得一清二楚。這是一個比面對瑪麗亞還要尷尬的場面,畢竟怎麼說瑪麗亞在名義上也算是自己的未婚妻了,而至於安娜,雷蒙卻一直把她當成的妹妹。雖然從幻夢館那一刻開始,雷蒙的心裡多了一點不太一樣的東西,但是他卻很本能的將這種怪異壓抑著。不過雖然身在這種曖昧的環境之中,但是安娜的神情卻仍舊非常認真,彷彿並未意識到自己以一種近乎於半裸的方式出現在雷蒙面前。因為她明白,單純的憑藉著自己還算青澀的身體,是抓不住男人的心的。雷蒙現在所需要的,是解決問題的智慧與技巧。拋卻了那些不必要的東西,安娜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考慮怎樣幫助雷蒙解決問題之上,將那些誘惑的姿態早已經拋之腦後。伊麗莎白夫人的教育是成功的,她用很短的時間裡就讓這個單純的少女退去了最初的單純與稚嫩,開始能夠成熟的思考今後的道路。論在處事還是人生態度方面,都多多少少不可避免的蒙上了一層她的影子。但伊麗莎白夫人的教育也是失敗的,她用最短的時間讓少女失去了她最寶貴的東西,那份天然的純真。「很多事情不能夠只依靠暴力來解決。」安娜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不過她的樣子實在是和她那幾近半裸的身軀有些不搭調。「暴力只是一種手段,一種用來達到目的的手段而不是一種處理問題的態度。」「那要怎麼做?」雷蒙揉著自己的腦袋說道。對於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他其實並不在行,他的確喜歡用為簡單省力的方式來解決自己的敵人,但是太過複雜的計劃與計謀卻不是他擅長的領域。「辦法是有,不過執行起來會有些麻煩。」安娜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問題還是在繼承權上。既然雷蒙你需要的是礦山和商會,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直接送到我們手上。」「送?」雷蒙對於安娜口裡吐出的這個詞有些不解。「怎麼送?」「很簡單。」安娜笑了起來,那雙瞇成一雙彎月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可愛的小狐狸。「把伊麗莎白夫人他們對你所做的事情再重複一遍就可以了。」保利二世最近的心情很不好,或者是已經暴躁到了極點。因為從信使那裡得到的消息,他那個遠在didu的盟友弗雷德伯爵被牽扯進了一樁貴族通姦的醜聞當中,根本暇分神顧及到他和那個私生子之間的爭奪。失去了那個擁有貴族頭銜的盟友,也就是說保利二世需要依靠著商人的身份和那個貴族私生子進行周旋,這本身就已經處在了劣勢。雖然那個私生子現在仍舊保持著安靜,但是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暴起把自己大卸八塊,特別是礦山那邊出了亂子之後。商行已經早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之所以還支撐著沒有倒閉,是因為保利二世需要依靠著這個幌子來蒙騙凱迪拉克家和其他的那些商行股東。所以這個早已經陷入停滯狀態的商行仍舊每天都會開門營業,朝那些本來就很貧窮的農夫們推銷著他們那些本來就不值錢,但是卻標價昂貴的商品。而結果就是,那些商品永遠都賣不出去,商行也不停的在虧錢。不過商行到底會虧損到什麼地步已經不在保利二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雖然他也是商行的股東,商行虧損他也會有所損失,但是礦山所給他帶來的收益卻遠遠的可以彌補這一切。自從發現了這個礦山開始,他就早已經不把商行放在心上了。從那個礦山裡開採出來的東西只需要一轉手,就可以在瞬間得到十倍甚至百倍的金錢。要知道和那些魔法師打交道,雖然他們脾氣古怪,但是出手卻非常的大方。只要有錢,保利二世不在乎自己的客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了掩人耳目,保利二世利用非常複雜的手段將礦山的所有權轉移給了自己的岳父。說實話,如果有選擇的話,他也不想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那個除了喝酒就只知道玩女人的死老頭。但是他的父母早已經去世很久,而至於他的那些貪婪兄弟們,將這麼貴重的東西交給他們跟送羊入虎口沒有什麼太大區別。送給那個他一直很討厭的老頭還有一個讓保利二世法拒絕的原因,那就是如果有一天那個老頭真的死在了酒桌上或是別的女人的肚皮上,那麼根據帝國的法律,他就非常自然的成為唯一的繼承者,而礦山也名副其實的成為了他的私有物。想到這裡,保利二世也不禁在心中感謝那個酒糟鼻子的粗魯老頭,感謝他只生下了他妻子這一個女兒而沒有再生下其他的什麼兄弟姐妹。不過讓一個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睡在不同女人肚皮上的傢伙來管理重要的礦山,實在是一件讓人非常不放心的事情。就在幾天之前,礦山就發生了相當嚴重的事故,導致了近三十名礦工死亡的惡性事件。雖然事故本身和他的岳父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而是礦產本身所造成的,但是保利二世還是將怨氣發洩到了他岳父的頭上。賤民的性命雖然不多少值錢,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難保那些其他的賤民聽到消息之後不敢再來為他的礦山繼續服務。而礦工的減少也會導致產量下降,這是保利二世所不願看到的。畢竟他的買主可是手裡拿著大把黃橙橙金幣的魔法師,損失得可都是自己褲兜裡面的錢。「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的那些手下在運輸的時候小心一點,為什麼你總是不聽?」保利二世劈頭蓋臉的衝著椅子對面的那個還有些酒意未散的老頭喊道。「你知道那一車東西值多少錢?五十個金幣!就因為你這個笨蛋和你的那些笨蛋手下,老子的五十個金幣全都變成了飛灰!」保利二世的岳父半睜著眼睛,對於自己女婿的這番訓斥並沒有多大的反應。而事實上,他也並沒有將那番話聽進去,因為現在在他的眼中,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在不停的搖晃著,包括對面那個張大了嘴巴不知道究竟在說些什麼的女婿在內。回應保利二世的是一個充滿了臭味的酒嗝。保利二世的嘴唇抖動了幾下,最終還是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面對一個完全不清醒的傢伙,就算說的再多也是白費口舌。懊惱的揮了揮手,兩個手下架著老頭的胳膊將他拖了出去。「請不要如此生氣,他只不過是一個喜歡喝酒的老頭而已。」保利二世的妻子戰戰兢兢的從一旁走過來說道。「對於礦山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情。」「這正是我生氣的原因。」保利二世咆哮著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他是你父親,我早就把他扔到河裡淹死了。用我的錢喝酒玩女人,卻什麼都不管,難道我花錢只是為了養一個廢物嗎?」保利二世的妻子站在那裡一臉的尷尬,但是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如果說她的父親真的插手礦山的事情的話,恐怕早已經沉屍河底了,落到和保利二世當初的那個合夥人一樣的淒涼下場。不過這番話她自然不會愚蠢到直接說出來,也只能放在心裡暗自嘀咕。「他唯一的用處就是他只生下了你這麼一個女兒,不會有其他的人來妨礙我。」保利二世陰沉的一張臉說道。「你確定他絕對生不了孩子?」「這個我能夠確定。」保利二世的妻子非常尷尬的點了點頭。她的父親雖然喜歡女人,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生育能力,這一點從她已經死去的母親那裡已經得到了證實。如果沒有當初他父親外出不在家的那兩個月,恐怕連她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那就好。」保利二世長出了一口怨氣,憤憤的說道。「起碼這樣我可以不用派人每天都盯著他玩過的那些女人,看看她們會不會給我弄出一個爭奪遺產的畜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