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戲演得格外順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舅子在遠處觀看的緣故。
聞譽果斷成為了組裡第一個沒有被喊重拍的演員,都快能當上「今日之星」了。而且幸運的是,今天給他結款的工作人員速度麻利,態度尤為的好,聞譽覺得自己正在時來運轉,上蒼終於準備要眷顧臨幸他了!
他一遍一遍撫摸著那幾張紅色鈔票,溫柔繾綣的樣子彷彿在撫摸著絕世美人的光滑誘人的肌膚,簡直都能讓他起生理反應了!媽的,錢可真是個好東西!
「聞譽哥,那四百三十八塊五你已經數了好幾遍了……」溫嫖非常善意地提醒著。
溫軟用鼻子哼了一聲,嫌棄感非常赤裸裸,「這就是窮人沒見過錢的樣子,嫖,不要跟他學。」
溫嫖:「我又不是窮人,咱們只是暫時落魄。」
聞譽早就習慣了被人刻意貶低,他把「被侮辱」和「被凌辱」當成家常便飯一樣親切自然,「哎呀,積少成多總能成富翁的嘛,今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們姐弟倆的生活吧,麼個~~」
聞譽對著溫軟撅起了嘴,湊得很近。
他那點齷齪心思順著嘴角都快淌出來了,結果自然是被溫軟一巴掌推開,「死遠。」
聞譽黯然死遠。
只有溫嫖非常勉強地撅起了嘴,回應了他這個相當淺薄的靠山,「麼麼噠。」
聞譽:「……」
到了傍晚,剛吃過飯,大家都在橘色的路燈下歇著聚眾賭博打撲克,陳皖東也難得沒有使什麼臉色,正叼著茶壺嘴看他們打撲克。
聞譽在吃麵。
等樸實的王碩根被一群城裡人搞得差點連底褲都輸出去的時候,聞譽同志還在吃麵。
溫嫖瞪著大眼,不討喜地蹲在聞譽旁邊,「聞譽哥,你不是發錢了麼,發錢了就要請我吃頓好的啊,我葷腥不計,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聞譽沒理他,果斷埋頭吃麵。
男孩開始反省自己的飲食結構,繼續打擾道:「聞譽哥,我餓了,我喜歡吃小餃子,還要沾達阪城的醋。」
聞譽抽空給予善意地良心回復:「想吃自己買,小崽子。」
溫嫖:「我沒錢。」
聞譽:「劇組不是施捨你盒飯了嗎?還挑什麼挑?劇組的飯多好吃啊,一三五淡而無味,二四六鹽不要錢,週日還給超值多加個蛋,你還想怎樣啊?」
溫嫖:「那你怎麼還要加餐在這吃泡麵,我不管,你讓我吃一口,誒誒你別喝湯啊,再喝就沒啦!」
聞譽以史上最快速度將一碗麵的精華———湯,給喝光了,然後開始吃乾麵,嘴裡還任性地說著:「就是不給,這碗麵跟我姓了。」
溫嫖:「聞譽哥,你吃這麼多又不長肉,我姐不會嫌棄你嗎?她看誰不順眼都是會罵的。」
「這你就不懂了,她才不會罵我,因為我的肉都長在胯下了,我那根東西還蠻——啊————」某人正在吹牛逼,臉就已經被猛按到桌上,導致他關鍵字「大」都沒說出來。
而按他的人,不會有第二人。
「膽大包天的小畜生啊,想死就直接說,別這麼迂迴婉轉。」溫軟按著他的頭,貼近他的耳,姿勢親密曖昧得就像是情人。
聞譽掙扎開,立刻整了整自己的髮型,然後對始作俑者痛批,「你這是人幹的事兒嗎?!!把帥哥的臉按在桌子上,壓平了怎麼辦?」
溫嫖抓緊時間端著聞譽的面往嘴裡送,還不忘發出呼歎湊熱鬧,「人性的泯滅啊……」
在一旁用茶杯蓋調戲茶葉的陳皖東導演也對此現場發表了合理的建議,「建議判刑。」
得,男人的戰線太容易建立,溫軟成了人嫌狗不愛。
雖然,她一直是以「討嫌」作為人生標桿來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