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搭新吃法,特別能下酒,陳皖東吃得很舒暢。
沒過一會兒,隔壁包廂的員工排著隊的過來刷副本,把陳皖東和高諺當成**oss來攻打,這下子,自然少不了推杯敬盞,馬屁亂飛。
只有溫女士冷眼旁觀,不時喝著蘇打水。
等到夜半九時,這頓累人的飯終於吃畢,溫軟起身欲走,卻被高諺暈暈乎乎地拉住了,「我車子……停在地下車庫。」
「……」溫軟猜出了七八分,但仍是裝不懂,「高製片,這年頭已經不流行猜字謎了,您說這話有在暗示什麼嗎?」
高諺的眼神直直的看著她,「就是你想的那樣,送我回家。」
溫軟:「我不是代駕。」
「陳導演,你的女主角很不配合我,她這小性你是不是要在拍戲的時候好好掰掰啊?」高諺去拍陳皖東的肩,看來,他也學會了怎樣威脅她。
溫軟:「但偶爾代駕一下也似乎沒什麼大不了,事先說好,我駕照考下來幾乎就沒在摸過車。」
高諺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他將全身的重量都放置在溫軟的香肩,然後輕輕耳語,「沒事,今天讓你摸個夠,想摸哪就摸哪,想摸多久就多久。」
溫軟:「……」
是真醉了,**的話夾雜著酒氣,讓人嫌棄,又無可奈何。高諺以前不會這樣放縱自己,這次,又好像是故意而為之,溫軟也不明白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哪家的鶴頂紅。
溫軟開車送他回家,一路上橫衝直撞,喜怒無常,最後光榮地撞進了綠化帶……
等到交警再三檢測溫軟沒有喝酒以及駕照是真的以後,那張臉的表情真是精彩萬分。
「既然沒出什麼大事,那我就先開回去了,」溫軟指了指副駕駛,「車牌記下,賠償的事明天找他,現在我趕時間。」
高諺坐在副駕駛溫柔一笑,「嗯,找我。」
交警蒙圈了,但堅決不依,「不成,你這麼開太危險了,保險槓都斷了,下來我送你倆。」
被交警護送回家的感覺好奇特,高諺在後座抓著溫軟的手,「你趕時間急著到我家幹什麼?」
溫軟把手抽出來,「我是急著回我家看電視劇,今晚大結局。」
她撒謊,她只是覺得夜越深呆在高諺身邊就越有負擔,她怕他會借酒對她亂來,也怕自己又迷失方向,去癡戀他懷抱的那點溫暖和記憶。
高諺不管不顧,又抓上她的手,十指緊扣,「撒謊精。」
「喂,你們小兩口有啥事回家再說,別在我車裡動手動腳的,影響我的心情。」未婚沒對象大晚上還要執勤的小交警顯然非常不爽。
高諺的酒品還算好,能走道,但走不了直線,不喊不鬧,也不哭不吐,只是要緊緊地抓著她,不讓她離開半步。
溫軟幫他開門,把他直接推倒在沙發,許是這衝勁太大,高諺閉著眼,雙手按著太陽穴,皺著眉,好像很不舒服。
本來完成這些動作,溫軟想走的,可現在,她那顆金剛石心卻突然一軟,扭頭去給高諺倒水去了。
她找了半天,高諺家裡連瓶礦泉水都沒有,得,只能打開煤氣灶,給他燒開水。說句題外話,從來不進廚房的溫軟女士能找著煤氣灶的開關儼然已經屬於人品大爆發了。
剛坐上水壺,她想了想,又找了塊生薑洗了洗撂進去,沒幾秒,她又抓了一把米撂進壺口。
水壺煮姜粥,她都不知道自己實施這行為的動機是什麼。
在等待的過程中,高諺就孤零零躺在沙發上,時而睜眼時而閉眼,溫軟想了想,就去了高諺臥室找毛毯給他蓋。
一進去,她才驚了一下,他臥室的牆壁上,有她的海報。
畫面裡,是她第一次拍戲,不成熟,劉海燙成卷,造型醜得讓人想哭,上面還有她的簽名,龍飛鳳舞。她想起來,那是在《愛似百味》的發佈會後,一個資深粉兒拿著她這張三年前的海報來找她簽名,她當時冷冷一笑,在各個鏡頭的拍攝下,只能簽了。
但簽完她就對助理耳語,「找人去後場把這張海報搶回來,處理掉,也太醜了。手腳做漂亮點。」
高諺當時就坐在她身旁,他還對她笑了一下。她還他了一記白眼。
想不到,她在這看見這幅丑到死的海報……
溫軟拿著毛毯給他蓋上,又端著水壺和碗來客廳,「口渴否?」
高諺坐起,點點頭。
她提著壺,對著碗倒,壺嘴滴滴答答,就像老男人壞掉的前列腺一樣,始終尿不出來。
「誒,奇怪。」她又跑去廚房,拿著根筷子對著壺嘴一捅,「嘩————」
灑了一河灘。地板、桌子全玩兒完。高諺只在一旁笑。
溫軟面不改色,調整好角度,一邊用筷子戳進壺口,將裡面那顆沒有切的大生薑移開了點,一邊抬起水壺,終於,水壺安安生生地尿了一碗,她完成任務,起身準備撤。
卻被人從身後抱住,「把我這弄一團亂就想走?」
高諺深吸了一口氣,化成一聲歎息,「是不是你總是這樣,把別人的生活弄得一團亂,就撒手不管了。」
溫軟回:「這一團亂只是為你解酒的副作用而已。」
不愧是男人們的螢幕初戀,她這居家的樣子真的太惑人心肺。高諺把頭搭在她頸部,「是啊,十指不沾陽春水,今來為君做姜粥,看,你還是愛我。」
在她即將開口的下一秒,他扳過她的身子,深深吻了下去。酒氣和溫熱的氣息順著喉嚨灌進她的心和肺,她好久沒有接過吻,似乎都忘了要怎麼抵抗。
有句話說得特別好,越是冷漠的人,反而最容易攻破。因為你給的點滴溫度,就會讓她潰不成軍。
接吻這事兒,太美好,又溫柔又多情,讓人不忍描繪,彷彿文字只會玷污其中的美。
喘息中,高諺呢喃,「我想你了。」
溫軟這才像被點醒一樣,拚命掙脫開,連耳後根都是紅的,「你每次見面都說想我,能換個新詞嗎,太節約成本了吧。」
以前對她太好,她會跑,那麼如今就抓住把柄,加點籌碼,誘惑、逼迫、威脅,此乃恩威並施、威逼利誘,是老祖宗遺留下來的精神瑰寶,絕對能把心上人抓得死死的,手到擒來。
高諺揉著太陽穴,表情似乎很困擾,「以前你並不缺錢,從不應酬,也不去認識新朋友,我根本碰觸不到你。好在,我能跟你一起拍《愛似百味》,雖然那時你基本上也不怎麼搭理我,偶爾一搭理就是損我罵我,但是我還是覺得挺開心的,是不是很變態?」
溫軟:「我有嗎?」
「你有。」高諺繞過她,去喝那碗非常糟糕的姜粥,喝了一口才續話,「沒法,愛就是這麼奇怪,我控制不住。」
時間流淌的異常緩慢,一秒就像一個世紀。
果然,她心裡還是喜歡他的,要不然,也不會去聽那麼久的醉話,還有廢話。
「今晚留下好不好?」他實在不想讓溫軟再回去那一個有別的男人存在的「家」。
溫軟站在那很久,後背挺直但寂寥,「你醉了,好好睡吧。」
幫他拉上門的時候,溫軟還是說了一句:「這次……謝謝。」
她只會演戲,雖然演得不好,但若沒有導演肯用她,她只能去喝西北風了。高諺沒有直接給她錢,他幫她找來一個機會。這場翻身仗還是要靠她打,能不能起死回生,能不能把那些看熱鬧看笑話的同行全部踩在腳下,就要看這次機會她到底把握得如何。
高諺,還真的是懂她的,知道她想要的,不是施捨,而是一個翻身出口惡氣的機會。
溫軟道了謝,言由心出。